第九十四章 舊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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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舊人相遇
本以為過了那麼久，再見面自己一定是心如止水，縱然是有情緒那也是恨。可當真聽到他的聲音，司徒泠才發現自己心中喜悅竟大過恨意。
敏銳的察覺到司徒泠的神色變化夜辰心中一痛，沒想到發生了那麼多事後司徒泠竟然還對墨塵有著情愛。“泠兒他可是害得你容貌盡毀，又丟失孩兒的人。”夜辰側身在司徒泠耳邊輕聲說道。
司徒泠面色一怔，抬頭看了夜辰一眼“殿主，泠兒並未忘記……”是啊，身後那人眼中心裡一直只有那個叫做婉婉的女子，縱然自己百般好也抵不過她的一眸一笑。
墨塵和石浪在府中等了許久也未見有何事發生，兩人便起身朝著後院走去，卻不想墨塵又嗅到了那抹熟悉的香味。尋著香味找去，當真在府外後門處看到了司徒泠和夜辰。
“司徒泠，當真是你？你還活著！”說不出是喜還是悲，想當年眼前的女子為了自己，甘願放棄榮華富貴追隨自己而去，可自己心中始終只有婉婉一人，到最後終究是負了她，更是害得她毀了容貌。
堅定了內心，司徒泠便恢復了冷靜。聽到墨塵的話司徒泠冷笑一聲轉過身來，紅紗下的嘴角劃過一絲苦澀，清冷的眸子裡卻是閃動著仇恨。“墨塵，本宮還活著你很意外？”
看到那雙閃動著仇恨的眸子，墨塵這才確定了眼前之人的確是司徒泠。“當真是你，當年南城一別，我以為你……”南城，坐落於墨朝最南方，是坐人口不足三千的小城。
當年墨塵石浪還有婉婉，一路遊玩到了南城，司徒泠也是一路跟了過去，就是在那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婉婉險些喪命墨塵盛怒之下失手錯傷了司徒泠，害得她毀了容貌。
憶起當年的事，司徒泠便是一陣心痛，心中對墨塵的恨不由更加深了幾分。“你以為我早已命喪黃泉了是嗎？可惜本宮命大得殿主相救，從閻王爺那險險揀回一條命來！”
那日錯手傷了司徒泠後墨塵也是萬分的懊悔，只是當時婉婉命在旦夕情況迫在眉睫，墨塵也顧不得司徒泠會如何，和石浪一同帶著婉婉連夜趕路回去師傅那。
墨塵對司徒泠是沒情的，自是至終也只是將她當作妹妹來看待，回到師傅那將婉婉安置妥當後便折轉回了南城，這才得知司徒泠容貌盡毀，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墨塵在南城呆了小半月有餘，多方打聽都未能得知關於司徒泠的半點訊息，心中掛念婉婉的傷勢便安慰自己司徒泠許是已經回了雨國了，又待了幾日墨塵便動身回了師傅那。
“小泠，當年我錯手傷了你，是我的錯。事後我也曾回南城尋過你，只是你早已失去了蹤影……”墨塵幽幽嘆了口氣，他明白現在說這些都是枉然了。
“哈哈……”司徒泠卻是仰頭大笑。“當年，她被人暗算命懸一線，那黑衣人不過是留下一方雨國腰牌你便認定加害她的人就是我！你傷我毀我容顏，如今只一句錯手，你便認為能消了本宮心中的恨嗎！”
那日，司徒泠剛剛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想起那一夜墨塵醉酒，司徒泠心中便是一陣幸福。滿心歡喜的回到住處想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喜訊，迎來的卻是墨塵的盛怒和生死不明的婉婉。
盛怒中的墨塵將手中一枚銅製腰牌擲在司徒泠面前，原本黝黑的眸子裡閃現著點點紅光“司徒泠，婉婉她待你如親生姐妹，你何以這般歹毒竟要致她於死地！”
事隔多年司徒泠還清晰的記得，當時自己聽到這句話時的反應。被心愛的人說成心思惡毒的人，想來死也不過就是如此吧？滿心的歡喜被這一句歇斯底里的質問瞬間熄滅了所有，巨大的落差讓司徒泠一時間沒能緩過勁來。
見司徒泠愣愣的神態墨塵更是惱火，當初就是被她這副無辜的神態欺騙才害得婉婉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司徒泠，你為何要這麼做！”婉婉生死未卜墨塵早已亂了心神，暴怒下隨手一揮，衣袖中一青色小瓶順勢飛了出去。
而那瓶子不偏不倚正巧飛向了司徒泠，隨著一聲瓶子的破裂聲，不大的屋子裡隨後響起一女子的驚呼聲，司徒泠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小臉痛聲驚呼著。“阿！我的臉……墨哥哥我的臉好痛……”
墨塵本就擔憂婉婉的事而心煩意亂，聽到司徒泠的聲音還當她是裝模作樣不由更加的惱怒。“司徒泠，婉婉如今還在昏迷當中是生是死尚且不知，你休要在耍花樣！”
司徒泠不知道那瓶子裡裝的是何物，只知道此刻自己的臉猶如被火灼燒一般疼痛。“墨哥哥，泠兒的臉……泠兒的臉真的好痛……”司徒泠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臉，臉上的痛楚讓她苦不堪言。
聽司徒泠的聲音並不像裝出來的，墨塵這才回過身來朝司徒泠看去，這一看墨塵不由大駭，只見司徒泠原本嫩白的小臉似是被毒藥侵蝕了一般變得黑紫，光滑的肌膚也逐漸變得坑坑窪窪。“小泠，你這是怎麼了？”
不消片刻墨塵便以認定，司徒泠當真是中了毒了，只是方才她進來時還好端端的這一會的功夫是如何中的毒？這屋子裡除了自己便只剩下司徒泠，若是有旁人來了自己不可能沒有察覺，可若要說是司徒泠自己動的手墨塵也是不信的。
司徒泠生的嬌小玲瓏，一張容顏更是傾國傾城，讓她自毀容貌，那是要比登天還要難上百倍的事了。
“墨哥哥……你方才將一青色瓶子擲向泠兒……”司徒泠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勉強說完這句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青色瓶子？墨塵一驚忙伸手朝袖中摸去，果然先前還在的瓶子不見了！見司徒泠暈了過去墨塵忙快步上前將其攔腰抱起，卻在司徒泠站立的地方瞧見了瓶子的碎片。
墨塵暗自心驚，回想起方才自己一揮衣袖似乎是將何物給甩了出去，莫非……就是將這瓶子給甩了出去？那青色瓶子裡裝的是墨塵最新研究的毒藥，腐蝕性超強，具體藥性墨塵還未弄明白。
審了眼懷中司徒泠的小臉，只見原本白皙嫩白的俏臉如今卻變得又黑又黃，除卻眼睛以上的地方全都變得坑窪一片，竟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小泠？小泠？”
墨塵知道，司徒泠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顏，如今被毀了容貌，不知她能否接受的了。將司徒泠抱回她的屋子，墨塵將其放在床榻上小心的替她蓋上被子。“小泠，我並非有意為之……”
看著昏迷中的司徒泠，墨塵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不管不問認定加害婉婉的人就是司徒泠，結果卻錯手害得她毀了容貌，墨塵心中便是一陣愧疚。
在司徒泠房中又坐了許久，替她上了些止痛的藥便起身出了屋子。
後因婉婉傷勢加重，石浪提議回去找師傅，墨塵便留下書信一封帶著婉婉和石浪離開了南城。而那封書信最後去了哪，司徒泠有沒有看到那封書信就不得而知了。
“小泠，毀你容顏並非我本意，我也明白這麼多年來你必然是恨我的，當年南城一別，我也曾四下打探過你的訊息卻始終未能得知一絲半點……如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沒想到竟然還能和你再見面。”
婉婉不辭而別，司徒泠不知所蹤，那幾年墨塵走過大江南北尋遍每一個曾去過到過的地方，卻沒能尋得一絲一毫的訊息。直道多年前墨塵猛然記起婉婉所說的預言，這才有所恍悟，婉婉許是回到自己的時空了。
“哈哈哈……不錯！自你毀了本宮容顏後又棄之不顧，本宮就已經恨上你了！這麼多年來，支撐本宮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便是你！本宮曾立誓，今生定要親自取你首級！”
紅紗下本就猙獰的面容愈發的猙獰，冷清的眸子裡也浮現出濃烈的恨意。“墨塵，石浪！上天垂憐本宮，留下這條命又得殿主悉心教導習的一身武功，為的就是今日能親自殺了你們！”
“小泠，此時與石浪無關，你若恨只管恨我一人便可，若我死了能一平你心中所怨，我甘願受死！”早在婉婉不辭而別後，墨塵就想過了斷此生，只是記起婉婉早先的交代這才活到今時今日。
如今那人已經找到，亦和墨宇澈成了親，婉婉交代的事自己已經辦妥，死，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石浪對當年墨塵失手毀了司徒泠容貌一事略知一二，卻不知道毀的究竟是何程度。雖說司徒泠帶了面紗只是那紅紗本就輕薄，恰巧一陣風吹來將那紅紗吹了起來，儘管只有短短了幾秒，卻也足夠石浪瞧清楚了。
當年被武林譽為第一美人的司徒泠竟變成這副模樣，也難怪她會恨了。“小泠，當年我和師弟帶婉婉離開之時師弟曾留有書信與你，讓你在南城等他，只是為何你卻不告而別？”
“書信？”司徒泠一愣，當年自己醒來時得知墨塵等人早已離去，頓時覺得心灰意冷，失魂落魄離開了南城。“本宮並未見過有何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