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壽辰前的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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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壽辰前的密謀
不知墨少天是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還是本就有意在這郊外遊玩，出了破廟後並未急著回京，而是慢悠悠的沿路遊玩起來。
墨宇澈也不急躁，墨少天停他就停，墨少天動身他也動身，就這麼走走停停本就不遠的路程，卻是用了兩個時辰才回了京。而墨少天回京後似乎並未急著去辦事，而是回了太子府。
一路跟著墨少天來到太子府，親眼看他進了府墨宇澈這才蹙眉離開，轉身沒入了人潮中。只是墨宇澈沒發現，就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秒，本該是進了府的太子卻是出現在了府門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冷冷的笑了。
冷眼看著墨宇澈離去的身影，墨少天臉色陰沉了進了府，隨後吩咐下人將劉浩然找來，便徑自進了書房。不消片刻，書房外便傳來劉浩然的聲音“太子，不知找浩然有何事？”
劉浩然站在書房門前，略感有些詫異，太子已經有些時日沒找自己了，自從上次太子暗中授意爹爹將妹妹嫁給七王爺後，太子和爹爹的接觸似乎變得頻繁了許多，且次次都是撇開自己，似乎是在密謀著什麼。
“進來。”
得了太子的首肯，劉浩然這才推門走了進去，隨手關上門後劉浩然才發現太子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太子是不是遇上煩心事了？”雖說太子平日裡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可劉浩然畢竟和太子一起長大，就算同樣是陰沉的臉色，劉浩然還是一眼就瞧出了太子心情不好。
“浩然，我們是兄弟對不對。”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墨少天直視著劉浩然，陰沉的臉色叫人看不出一絲端倪。
劉浩然的詫異不過出現了一秒便消失不見，轉而淡笑著說道“太子是人中之龍，墨朝的儲君，更是墨朝日後的君主，浩然怎敢高攀。”見太子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劉浩然並不慌張仍舊是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那只是在朝堂和眾人面前的局面，私下裡，浩然一直將太子當作是兄長。”
跟隨太子這麼多年，劉浩然自然知道什麼話能惹了太子不高興，什麼話又可以哄的太子心情大好。果不其然，劉浩然話音剛落，墨少天的臉色便好轉了幾分。
“大臣們都說你溫和有禮，卻不知你也有狡猾的一面。”墨少天煩躁的心情好了許多，抬手讓劉浩然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浩然，既然你視本太子為兄長，那兄長有事，你可會相助？”
墨少天是太子，而劉浩然不過是他身邊小小的伴讀，只消他一聲令下哪怕劉浩然再不情願也是要照辦的，只是墨少天卻並不想逼迫劉浩然為自己做事，是而在出現了這一幕。
對於太子的野心，劉浩然早就知曉。雖然墨少天自出生後便被立為了太子，可那多半是因為太子的生母是皇后，而當初皇后也頗得聖寵的緣故。隨著幾位皇子的長大，尤其是七皇子墨宇澈，是幾位皇子中最聰慧也最適合做儲君的人選，只因不得皇上寵愛這才被封了個王爺就不管不顧了。
饒是墨宇澈只是個閒散王爺，墨少天也是不放心的，皇位一天不到手，或是墨宇澈一天不死，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來。
雖然自己對朝政並無興趣，可與太子之間的兄弟情誼卻是真，而爹爹也屢屢教導過要忠與太子，盡所能為替太子辦事。思及此處，劉浩然正色道“太子若是有事便只管吩咐，浩然定當全力替太子辦妥。”
看的出劉浩然是忠與自己的，墨少天心中稍稍安定了些，這件事若是交給別人去辦，他定是不放心的。“三日後是令尊的壽辰，劉太師可曾告知與你？”
本以為太子要說事了，卻不想話題一轉卻是說到了自己爹爹的壽辰。難道？劉浩然心下一驚，莫非太子想做的事與爹爹有關？“浩然也是剛剛收到家父的書信，得知家父的壽辰將至。”
墨少天沒看到劉浩然一閃而逝的不安，聞言只是點了點“想必劉太師這幾日也是極忙的，既然他無暇告知與你，那麼就由本太子來說好了。”
爹爹無暇告知與自己？劉浩然敏銳的捕捉到這句話，看來太子要做的事並不是和爹爹有關了？想到這裡，劉浩然驀地鬆了口氣，倘若太子真的讓自己去對付爹爹，那自己要如何兩全其美？
“劉太師壽辰，父皇一定會親自前去，屆時其他的皇子公主也會一同前去……”
“太子！你要謀位？”雖然詫異無比，可劉浩然卻是沒驚撥出來，而是壓低了嗓音說道“太子，此事萬萬不可啊……”
劉浩然還想在說些什麼，卻是被墨少天抬手製止了。“浩然，此事事關重大不可亂說。”心知浩然是擔心自己，墨少天倒也沒生氣，只是沉聲警告了一番。“本太子要對付的人是七王爺，並非是父皇。”
那個墨宇澈，居然跟蹤自己，想來自己和完顏君林碰面的事他也知曉了，只是還不清楚他有沒有聽見自己和完顏君林的計劃罷了。本暫且無意對付他，卻不想他自己送上門來，本就擔心父皇日後會將儲君之位易主，見有此機會墨少天自然是不會放過。
聞言太子要對付的人是七王爺而並非皇上，也就是並非要謀位，劉浩然緊鎖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太子為何要對付七王爺？他不過是個閒散王爺罷了，何須讓太子大動干戈？”
閒散王爺？墨少天冷哼一聲，或許在世人大臣的眼裡他墨宇澈的確是個閒散王爺，倘若不是自己無意間聽到父皇的話，自己也會不屑動手去對付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吧？
“有些事，並非如你我看到的那般簡單，七王爺，本太子必除不可！”黝黑的眸子裡滿是殺意，因長期不見陽光而過分白皙的臉龐愈發的蒼白，竟瞧不見一絲血色。
劉浩然怔了怔，太子似乎很久未曾有過這麼大的殺意了。上一次出現殺意的時候，還是在五年前，有個老太監不小心毀了太子的心愛之物，當時年僅六歲的太子也是出現了殺意，只是年歲尚小不如現在這般濃烈罷了。
“不知太子想讓浩然如何做？”雖說七王爺也是皇子，可自己效忠的畢竟是太子，劉浩然也不過是疑惑了一瞬，便擺正了心態。
“本太子剛剛見過大漠皇子完顏君林。”既然計劃裡必不可少劉浩然，墨少天索性將見過完顏君林的事說了出來。“浩然不必詫異完顏君林為何會和本太子會面，你只消知道，他和本太子，有著同樣的目標即可。”
同樣的目標？大漠皇子初次來墨朝，就和七王爺結仇了嗎？不過太子都說了讓他不用詫異，劉浩然也就不再多想，安靜聽著太子將計劃一一道來。聽到最後，劉浩然卻是蹙眉不展。
“為何蹙眉不展？可是這計劃有何不妥之處？”墨少天話音剛落便瞧見劉浩然緊鎖眉頭，當下便開口問道。“若是有和難處或是意見，但說無妨。”
難處倒沒有，只是這計劃，當真不會傷害到皇上？雖是疑惑，劉浩然卻併為說出口，他知道太子這麼做，就一定是有他的佈局，自己只管聽命便是。“太子，完顏皇子為何會出言相助？”
這是劉浩然疑惑的另一點，照理說墨朝皇子的生死和大漠並無多大關聯，那完顏君林出手相助是為了什麼目的呢？緊緊是因為他也有可能憎恨著七王爺？若真是如此，他大可以直接去殺了七王爺，又何必大費周章和太子一起合作呢？
“這是本太子和完顏皇子之間的交易，不過交易的內容，不可多說。”雖然將劉浩然拉進了計劃，可有些隱晦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見太子有意迴避。劉浩然自然不敢多問，只是心裡卻有些不安起來，總覺得三日後會有大事發生。“既然太子都已計劃周詳，那就等三日後家父壽辰……只是太子如何確定，七王爺會去？”
太子的計劃的確周詳，可七王爺和爹爹是仇人，又在皇上的賜婚下逼不得已娶了妹妹，七王爺對爹爹的恨怕是更深了，又如何會去參加爹爹的壽宴呢？
“這點你不用擔心，本太子自有安排。”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只是脣邊那怪異的弧度讓人看了有些不舒服罷了。
連如何讓七王爺去爹爹的壽宴都計劃好了，看來太子早就在安排這件事了……和爹爹的頻繁會面，也是因為這件事？見太子似乎有些倦意，劉浩然便起身告退，出了書房。
墨宇澈離了太子府，便折身回了七王府。師傅和師叔前日就離開王府出了京都，說是要去天朝暗訪一番，墨宇澈本想飛鳥傳信讓他們注意下完顏君林，轉念一想卻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既然完顏君林隻身一人和太子會面，想來天朝皇上和鬱流觴並不知情，那麼他和太子會面的原因，怕只有兩點。一是裡應外合攻打天朝，二就是……裡應外合攻打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