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七婆婆:沉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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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七婆婆:沉浮(3)
白鯊魚自己想了想,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回頭看看,從事情剛一發生沒多久,鬼谷簫就在她和水草的視線周圍晃悠。她總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卻什麼都不管,全然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可是,如果真的只是看熱鬧,今天她就不該來。今天她來了,這件事就算是正式介入,再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這就是說鬼谷簫一直是在旁邊看的,現在卻突然不加猶豫地進入了事件的中心。
白鯊魚一直感覺摸不透鬼谷簫,現在想想他似乎有頭緒了。有沒有可能,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鬼谷簫早就知道這一切,她其實也是來找死亡之書的……
是的,這樣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白鯊魚心驚肉跳,卻止不住一盤算開來。這個鬼谷簫,看來本來就是個怪物,本來就和這篝火邊的怪物是一類,她也是來搶東西的。而且她早就摸清楚了底細。按說頭狼通給白鯊魚下達的各種命令都是祕密進行的,而她居然能知道!白鯊魚看看鬼谷簫,又看看八姨,他有了一個推測。
“我看這鬼眼,搞不好是誰的奸細……”
洛思聽見了,但是沒答話。爾柏問,“奸細?那她混到誰的跟前去刺探了?”
沒有,她沒有到誰的窩裡攪和,白鯊魚顯然是信口就說了。不過如果她並不是被誰支使來的,那這個人不就更加危險,更加讓人不放心了嗎?
白鯊魚喃喃道,“有機會要除掉她,這個人留著我不放心啊。”
“你不是說能安全出去就行嗎?怎麼,要加條件?”洛思冷冷地丟擲一句。
“不是……”白鯊魚趕緊解釋,“我是覺得這個人可怕……”
“我沒看出她什麼地方特別值得害怕。”洛思看著不遠處的鬼谷簫說,“我不覺得她比八姨、七婆婆這些人可怕。我覺得沒有必要在她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
“我是覺得……”
“如果,”洛思回頭直直地盯著白鯊魚,“如果你想讓我們幫你除掉什麼人,那你最好直說,這樣我們可以再談談條件。”
“我沒有……”
“那就老實待著。”洛思最後這樣說。
就在在個時候,鬼谷簫看了白鯊魚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嘲諷的意味。白鯊魚愕然,她彷彿在他的身邊裝滿了雷達,她知道他的每一次失敗,甚至於每一個針對她的小心思……白鯊魚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上被套上了繩索,而繩索的另一邊,就在鬼谷簫的手上……
不能這樣,要想想辦法才行。白鯊魚琢磨半天,還是得和這三兄弟搭上話才行,自己要平安,只能借他們的力了。
“那個……”白鯊魚試探著問,“我們是什麼計劃?怎麼從這裡出去啊?”
爾柏看了看白鯊魚,又看了看洛思,轉頭對洛思說,“他問你呢——”
“你怎麼這麼多事,”洛思反問,“不是說了都聽我們的嗎?”
“我問問,說不定我還出謀劃策呢……”
“那你有什麼好主意,說說——”
白鯊魚被堵了一路了,一咬牙低聲說,“我就是想看看我這交易做得值不值。這個你沒有意見吧?”
洛思笑了,這笑的意思白鯊魚卻有點看不透。洛思並不理會白鯊魚的疑惑,他說,“我們現在在這裡說,你覺得保險嗎?這群傢伙要是什麼都知道了,你覺得你還跑得出去嗎?”
這是個理由,但憑直覺,白鯊魚覺得這更象藉口。
洛思看得出白鯊魚的想法,他指了指七婆婆,“就那個老太婆,你知道她什麼來歷?篝火邊的這些人加起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轉頭正視著白鯊魚,又說,“你說要把頭狼的禮物送給我們,能保證禮物不被她先搶走嗎?”
白鯊魚沒說話。
洛思笑了笑,“這樣看來你的籌碼也不一定能穩穩地落在我們手裡,那我們是不是各退一步更好呢——你最好給我安安靜靜的,別在不沒事找事!”
“我……”
“閉。嘴。”這一回,洛思咬牙切齒。
這個叫洛思的傢伙一點縫隙也沒有,而且看起來隨時可能發作,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正這麼想著,爾柏開口了,“七婆婆不是被頭狼關在這裡的嗎?她自己都承認了——你聽頭狼說過沒?”
貌似爾柏把白鯊魚當成了頭狼跟前的一個什麼人物。白鯊魚就喜歡這種順水頭舟的感覺,“他其實不怎麼願意跟人說,有的事……他城府很深很,沒人知道他怎麼想的。”
“我聽說過,都這麼說他。”爾柏說,“我見過他一次。”
“我什麼時候見過他,你胡說八道……”阿克居然醒了,暈暈乎乎地冒出這麼一句。
“我就是見過——你這個笨蛋,什麼都不記得!要麼久是你當時又在睡覺,你總要睡覺,總也睡不夠。”
“你猜總睡覺呢,你才總睡不夠!”
“等一下,聽我說,”眼看兩個人要沒頭沒腦地吵起來,白鯊魚叉進話來,“你們是不是殘生了點小誤會?爾柏的意思是他見過頭狼這,不是阿克沒見過頭狼……”
爾柏和阿克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
“這不是一回事嗎?”
這兄弟倆腦子有問題吧……白鯊魚看著他們那副十萬分確信的表情,馬上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插嘴。
“就是見過……”
“就是沒見過……”
阿克睡了很長時間,現在大約正是精神充沛的時候。兩個人就著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開始沒完沒了地嘀咕。
這個時候,洛思又回過頭來冷冷地看了白鯊魚一眼。這個眼神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就是要告訴白鯊魚,指望那兩個笨蛋是什麼也做不成的,這這兄弟三個力,只有洛思的行動決定可以白鯊魚能不能活著出去。
白鯊魚有點後悔和這三個傢伙攪和在一起了,但是現在要退出來只怕已經晚了。原先那些再準確不過的判斷現在看來統統漏洞百出,這樣看來還不如跟鬼谷簫多服些軟,拉拉關係什麼的,說不定比現在還好點。可是那一邊現在也被他推到對立面去了。
對白鯊魚而言,這也許是個新發現,但是他這樣一向靠投機取巧賺取一切的人十個有十二個只有這麼點判斷力。這點判斷力夠讓他們在各種場合遊走而不露出馬腳,但是真想解決點問題,靠這點能耐當然是不夠的。
白鯊魚的處境越來越糟糕,而且他自己已經感覺到了。
可是他能做什麼呢?白鯊魚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那些小聰明已經被消耗一空。既然如此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白鯊魚只能想,不管怎麼說,他的處境還是比水草要好。
這次把水草帶來就是沒想過要把她再帶回去,而水草自己是從來不會想辦法自救的。如果沒有人想救她,她也就只有去死。
好吧,白鯊魚現在心裡平衡多了,他甚至有點困了。
旁邊爾柏和阿克還在沒完沒了,在他聽來卻更象是催人睏倦的嗡嗡聲,不怎麼清楚了。
洛思冷冷地看著白鯊魚慢慢地困成一團棉花,他想,這個白鯊魚本來就沒那麼難對付,還是自己著急了。看看他那副樣子,洛思心想,他有多少本事都寫在臉上了,他們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不過頭狼的禮物確實是件讓人牽腸掛肚的事。到荒野上來的這些人,只怕沒幾個人能拿到大頭,不過要能搶到那份禮物他們也不算白走著一趟。還有就是白鯊魚提到過的死亡之書,說起這個,洛思心裡疑慮重重……
“好了——”七婆婆的風箱嗓子一聲令下,荒野上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人還沒來齊,所以遊戲還要接著玩,”七婆婆冷冷地說,“你們來都來了,還想怎麼樣?”
是的。這個地方是別人的地盤,到這裡來就要遵守別人的遊戲規則。篝火邊上這些人不管是什麼背景,終究要弄明白這一點才行。
“好了,那下一個,”七婆婆又恢復了那種乾巴巴的腔調,“下一個,誰來講?”
老玻璃盯著鬼谷簫,鬼谷簫直接問,“有事嗎?”這樣倒把老玻璃弄得不知道說什麼。
“他是想讓你講吧?”娜依不陰不陽地接了一句。
“這麼著急幹什麼,”鬼谷簫說,“還有那麼多人沒講呢,又不是隻剩下我一個了。要真是就剩我以個我還講不出來,你們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這麼說你要最後一個講了?”海漠問。
“你也可以最後一個講的,我不跟你搶。”鬼谷簫說,“可惜你已經講完了。”
“現在也沒剩幾個沒講的了,”七婆婆看鬼谷簫的眼神很不友好。
“沒剩幾個是剩幾個?”鬼谷簫視而不見。好了,現在終於把藏著的東西端到明面上來了,她想,本來就是衝我來的。你們不是想玩嗎?不是自己定了遊戲規則嗎?這個規則除了用來制約我,難道就不能也讓你們縮手縮腳?
“別吵了……”
眾人都是一愣,回頭一看,竟然是很少說話的大漢胡在說話。
“別吵了……”他說,“我……我來講一個吧,我要是不講,一會兒可能忘了。”
片刻。
“那你就講。”七婆婆冷冷地說。
“那我就講了……不過我這個故事有點短。”大漢胡看了看眾人的臉色,“這不是個很長的故事,總講長的故事比較……我要開始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