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八、白鯊魚:陷阱(2)

八、白鯊魚:陷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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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白鯊魚:陷阱(2)

白鯊魚脫口而出,“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拿去就是了,反正我也認了,就不能給個痛快的嗎……還想讓我再看什麼?遍地白骨還是滿山血腥?”

對方聽了一愣,跟著笑得直拍桌子。片刻,“你就睜開眼睛看一下行不行?要是不好看,你再閉上嘛——就算要死是不是也該死得好看一點啊?”

這話裡充滿了輕蔑的意味,精神頹然的白鯊魚此時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免疫力,在這句話的刺激下,他睜開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哪有什麼悲慘畫面?他明明還在小酒館裡。周圍的人吃吃喝喝,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壯舉。

白鯊魚的對面,赫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他精力充沛,他志得意滿,他正盯著白鯊魚笑。

正是那個,問白鯊魚“磨坊在哪”的人。

“蟈蟈……你怎麼來了?”白鯊魚有點暈乎。

“聽說你出事了,來看看你。”蟈蟈說,“你怎麼回事,本來不是一切順利的嗎?”

這話正問到白鯊魚的軟肋上,兩行狗尿一般的淚水從白鯊魚的臉上淌過。“別提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蒙著眼睛找了這麼一大圈,終於找到一個自己人。白鯊魚心裡五味雜陳,不吐不快。他把怎麼遇見水草,怎麼突然間陷入僵局,怎麼被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困擾,怎麼去見了鬼谷簫,怎麼被捉弄,一五一十地倒說了出來。

其間白鯊魚又哭又笑,簡直就是個瘋子。蟈蟈倒也有幾分義氣,陪著他喝了一瓶又一瓶。到日頭有那麼點偏西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被啤酒瓶子埋起來了。

白鯊魚就像倒乾淨豆子的竹筒,一下子木在了椅子上。蟈蟈不慌不忙地叫來服務員把瓶子收走了,轉過臉來心平氣和地問白鯊魚,“就這些?”

白鯊魚頹然點了點頭。

蟈蟈又開始笑。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白鯊魚恨不得一拳把這張笑臉砸回到腦子裡去,“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還想怎麼樣!”

“老白呀老白,”蟈蟈笑嘻嘻地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機靈人,再怎麼樣也該比兄弟我強吧?誰知道你和我一樣,也是個混混——而且還不是個專業的混混,你純屬瞎混。”

這小子話裡有話,白鯊魚只有順著問,“怎麼講?”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事情搞砸?”

“我……”白鯊魚心虛地說,“我聽說那塊琥珀是有詛咒的……”

蟈蟈只是笑。

白鯊魚問,“難道不是?”

“告訴你吧,”蟈蟈一字字道,“問題就出在你沒事閒的泡的那個水草身上!我問你,棗樹墳是誰的地盤?”

“頭狼的——”

“那頭狼唯一的盟友是誰?”

“黑蜘蛛谷……”

“黑蜘蛛谷是做什麼?”白鯊魚愣了,蟈蟈沉聲道,“黑蜘蛛谷專門收集年輕男子的色慾和貪慾——他們把那麼多年輕難道吸引去棗樹墳,還佈置出那樣一個花花世界,就是為了讓收集我們的色慾和貪慾。你要是跑到外面去泡妞,去貪錢,你拿什麼去孝敬黑蜘蛛谷?他們當然不樂意了!”

“……”還有這麼多說道?白鯊魚記得他第一次踏入那篇“樂土”的時候,看門人讓他簽了個什麼東西,他當時滿腦子都是近在眼前的燦爛,白鯊魚只問了一個問題,進去需要付錢嗎?看門人說不用,他就簽字了。那一段他都沒什麼太深的印象了,只記得那個看門人把筆拿回去的時候手藝歪,筆尖劃破了白鯊魚的手指,他留了幾滴血在自己的大名上。

“你籤的那個可不是門房登記單,那是和黑蜘蛛谷還有棗樹墳的契約。有了那張契約你就得把自己所有的色念和貪念留在那裡,要是違約,他們就要殺雞取卵了。”

原來是這樣……白鯊魚無話可說。

蟈蟈一笑,“老白我看你就是成功慣了,總覺得自己是老薑,誰出問題自己都不能出問題,結果栽了吧——”

“可是……”白鯊魚莫名地覺得委屈,“我哪知道事情有這麼複雜啊?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神怪小說嘛!”

“難不成你還以為他們能白讓咱們吃吃喝喝玩美女還白送錢?他們有毛病啊!”

沒有。即便是白鯊魚也不得不承認,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怪不得別人。白鯊魚喃喃道,“是啊……我這二十幾年過的也算是悠然,誰想竟然載在……算是栽在狗日的常識上吧,唉……”

蟈蟈說,“你是夠沒常識的,出了這樣的事你真自己扛了這麼久?還帶著那個小丫頭?你怎麼就不來找我們呢?”

“自己扛?你看我象那樣的人嗎?”白鯊魚苦笑,“我是去找人了,結果把事情越鬧越亂……”

“你去找誰了?”

“我聽烏鴉說水草認識一個叫鬼谷簫的,好像有點背景。我去見了那個人,說她不懂我都不信,可是她不肯幫我,還落井下石……”

蟈蟈愣了一下,問,“那她在那邊到底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這我哪知道……我都不知道她是哪的。”

“什麼?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敢找人家幫忙?”蟈蟈驚呼,“我看你是嚇糊塗了吧?萬一她是和棗樹墳作對的,別說你一個,我們可全都得跟著折騰!”

是,真是嚇糊塗了。白鯊魚想,這麼多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忽然間就從他眼前消失了呢?白鯊魚實在是沒有陷入過這樣的恐慌,恐怕突如其來的致命危險早已讓他神志不清。

白鯊魚想了想,長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謝謝你讓我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蟈蟈盯著他,笑而不語。白鯊魚感覺出了什麼,也抬起頭來。半晌,蟈蟈說,“你也別把我想得太神了,生死有命,要是你命不該絕,千軍萬馬踏平的地方,你也能活著回來。”

居然是真的……白鯊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來,又拉下那張四處討好的臉來。“難道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是我的希望信使!我的……”

蟈蟈皺眉,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喊,這可是絕密中的絕密——把耳朵伸過來。”白鯊魚忙不迭照做,蟈蟈壓下聲音說:

“算你小子命好,還有一次機會,抓住了萬事大吉,抓不住的話就真的誰也幫不了你了。聽著——你知道夜蝕之約嗎?”

財大附近的那片小街巷,它的中心就是那棵乾枯的棗樹。實際上這片街巷就是圍繞著這棵棗樹建起來的,第一家這樣建是想討巧把這顆樹圍進自己家的院子裡,他們並不知道這不是一棵普通的棗樹。這棵棗樹是一個地標也是一個機關,它的背後是一個不屬於人間的組織。

不過是一家普通人,就算近在咫尺,地獄來客也來去自如。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相安無事。

但是第一家來了,就會引來第二家,第三家,然後是一大片。那年月人們剛剛經歷完兵荒馬亂,一切都在重新建立。財大原先是一位侯爺的別府,周圍一帶不許貧民百姓紮根。現在侯爺也只有賣燒餅餬口了,這樣好的地方,自然會有人來。

人太多了,還是不好的。人一多,眼睛就會多,嘴就會雜,有的人家光安家還不夠,還開了小商鋪小飯館,引得那些不在這裡住的人也來來往往。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頭狼召集棗樹墳的所有下屬商議對策,主要意見有兩種:其一,把外面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全送去地獄,還大家一個清靜;其二,乾脆搬家,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搬家是不太可能的了。他們在這裡呆了幾百年,整個組織已經龐大而有序,這裡的地氣也被他們調整得十分適宜。再搬到什麼地方也不會有這個地方好了。

一掃而光倒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他們剛剛和黑蜘蛛谷結盟,對方希望多多借用他們這裡的人氣。如果一夜之間把這裡夷為平地,還有誰敢接近這棵棗樹呢?他們又拿什麼來團結盟友呢?

這個時候,有人提了這麼一條建議。

不用一掃而光,他們可以把這一帶一半的居民幹掉,然後換上他們中精通變形術、離魂和攝魂的同伴。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被驚動,而這一帶也徹底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他們以後大可以守株待兔,等著獵物上鉤,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但是很快又有人提出,這樣做意味著那些被他們除掉的人還有至親在這裡生活,這些鬼魂牽掛太深,一個個怨氣自然少不了。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和這裡一半的居民簽下收走靈魂的契約,這些人死後就歸冥王管了,冥王一向脾氣古怪,萬一再放出幾位來,只怕會再鬧出什麼事來。

頭狼最後還是採納了第三種建議,但是考慮到反對的人也很有道理,他決定賄賂冥王以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