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一、燕郊:最隱蔽的陰謀者(2)

四十一、燕郊:最隱蔽的陰謀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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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燕郊:最隱蔽的陰謀者(2)

海漠並不是樂觀過度的人,他想像過很多失敗的可能,但這種失敗實在是太過詭祕,他無從招架……

對面佔用了娜依軀殼的女子笑了,“怎麼,”她問,“你就那麼害怕?”

“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還是女人——給逼到角落裡了,”海漠喃喃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怕呢?”

“你不是挺會玩女人的麼?”對方似乎很喜歡這種交談,“我聽說你把老蛇的那個天才徒弟玩得挺慘啊——”

海漠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放心,”她又說,“雖然曉幽這個人我很欣賞,但是我們在不同的陣營裡,還有些正面衝突。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來為她尋仇的。”

“……我實在是對你一無所知。”

“那就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墨蘇——你應該聽說過我。”她不相信娜依不和別人提起自己,“我和娜依之間的較量持續了太多年,不過我很高興現在已經結束了。”

原來她就是墨蘇……海漠聽說過這個女孩,聽說過她小小年紀就逃出黑蜘蛛谷,後來還成為安息地守衛中的一員。而認準了人的娜依有時也會跟海漠提及這個完美接班人,提及她的追蹤到了哪一步。在娜依的描述裡墨蘇被一步步逼到牆角,這個小丫頭在烏鴉塔下守著一隻眼睛和一個空眼眶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雖然問這個問題顯得很白痴,不過……”海漠小心翼翼地問,“可是你到底都做了什麼?”

“當你們來到荒野上的時候,”墨蘇一笑,“誰也沒有感覺到,其實還有一個你們看不到的人也來到了荒野上,那就是我。我是烏鴉塔的囚犯,但我完全有能力掌控身為看守的老玻,讓他按照我說的去做……你知道老玻璃手上把玩的那塊玻璃麼?那是烏鴉塔的看守一代代傳下來的,用途就是自保。這些看守都平庸得要死,如果沒有那一小塊玻璃,他們早被那些烏鴉給吃乾淨了,那塊玻璃能抵擋那些烏鴉,它絕不是普通的防護石……我只是花了些時間就確認了,靈體躲在裡面,周圍就是有再厲害的地獄來客,也無法發現我……”

原來這個女人是把自己的靈魂藏在了那塊玻璃裡。這確實是個絕妙的辦法,因為老玻璃反正是要拿著這東西的,七婆婆甚至有可能指望這塊玻璃在她施法的時候更好地凝結能量。

“我知道娜依的計劃,”墨蘇這話說得很隨意,就好像娜依的計劃是一碗飯。“我知道她要透過你在老玻璃的血液裡做手腳,然後再趁七婆婆催眠老玻璃的時候設法控制七婆婆。但是娜依想不到的是,你把老玻璃帶到一邊,就讓我有機會從那塊玻璃中轉移到老玻璃身上。但我這樣做的時候老玻璃是沒有知覺的,因為我沒有喧賓奪主,我只是停留在他意識中的一小塊偏僻的地方而已。”

“其實躲在老玻璃那裡是有可能被發現的……但你已經確信自己在被發現之前七婆婆就會催眠老玻璃,你就趁七婆婆的時候動手……”海漠能想像得出。

“那是絕佳的時機,”墨蘇很得意,“七婆婆很脆弱,老玻璃也很脆弱,這些娜依都想到了,但她忘了一點,就是這個時候,她自己也很脆弱。”

娜依忘記了,但墨蘇心裡卻很清楚,於是她一個人把三個人同時拉下了馬。

墨蘇帶著一種勝利者的隨意與和緩向海漠講述著她那已經成功的計劃。海漠一邊聽一邊向七婆婆和老玻璃那邊看去,他發現這兩個人也在看他。他們的眼中一片漆黑,就象靈魂被人拉住了線一樣,他們沒有表情了,只是向這邊看著。

你也會變成那樣嗎?海漠問自己,或者變成那樣已經是好的了,娜依現在在什麼地方還不知道呢……

白鯊魚試圖看一看篝火邊的日呢在做什麼,大約一個小時前這還能讓他把瞌睡蟲趕遠一點,但是現在不行了。

荒野上的白鯊魚早就沒有了謀劃之新,他心神都散掉了,已經不能再進行有序的思考。不過他還是很重要的,至少對於儀式而言是這樣的。所有人都有那樣的感覺,儀式已經越來越近。

現在還是來說說白鯊魚的現狀,白鯊魚的現狀是——他現在難受極了。

他被阿克和爾柏擠在中間的時間長了,他開始犯困。不過白鯊魚不怎麼敢睡覺,他從洛思的表情裡能讀出不友好的東西來,這讓他很擔憂,他想他需要留神。雖然洛思把事情都答應得好好的,但白鯊魚畢竟不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怎麼會知道呢!

要不然就這樣吧,其實白鯊魚是這樣對自己說的,想也想不出眉目來,還不如就任其發展,說不定運氣好了,還真能有出路。

可是誰能真那麼放心啊……把自己的命放在陌生人的手裡,怎麼聽都覺得可怕。

他看看旁邊這兩個,早就陷入了長睡不醒的境地,白鯊魚可真想象他們一樣,什麼都不著急。他這麼想著,感覺自己越來越困了。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休息休息,長時間的疲倦終於讓白鯊魚暫時忘記了這惡夢一樣的處境,他只能這樣想,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才能應對新的情況……

“你要是睡下去,那就不用再醒來了。”

這個聲音毫無徵兆地在耳邊響起,是個老女人的聲音,低沉古怪,白鯊魚一下子就被嚇得瞌睡全無。他下意識張開嘴要問這是誰,但終於沒發出聲音來。

“待著別動,”那個聲音說,“我還有很多話要說。”

白鯊魚看看周圍,沒有人在意他的驚詫,這個聲音竟然只有他能聽到!

“你小時候的那些事麼你還記得挺清楚的……要不是你講出來了,我以為你都忘了……”白鯊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問題,他當場就傻了。

“這麼多年了,你過得和別的孩子一樣好——不,你比他們可滋潤多了,要不然頭狼也不會選你來……你知道……”

白鯊魚開始顫抖,很劇烈的顫抖,居然把阿克和爾柏都給弄醒了。兩個人象看瘋狗一樣看著白鯊魚突然出現的怪誕樣子,感覺很好玩。

“你怎麼了?”爾柏問。

“沒事……我沒事……”白鯊魚笑笑,這笑比哭還難看。他還要故作輕鬆地問,“你們睡醒了?”

阿克說,“總晃來晃去。”

白鯊魚連忙說,“是我不好,不過我有點冷……那個,七婆婆困了?”

爾柏轉頭看見七婆婆在篝火邊打盹,“她困了——剛才我們困了,現在我們醒了,她困了。”爾柏嘿嘿笑著。

沉默。

爾柏和阿克再次昏昏欲睡,因為白鯊魚漸漸沒有了顫抖的力氣,現在他的面色和海漠的一樣可怕。

那個聲音在他的耳邊不停地說,不停地說。這個老女人並沒有對白鯊魚施什麼咒語,她說的都是白鯊魚知道的事,其實正是這樣的事才夠讓人受不了。那個老女人說的全是和白鯊魚的父親有關的事。

“你知道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你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你不可能不和別人說起你家裡的事。所以你仍然會和別人說起你家裡的事,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說的時候其實已經遮蔽了一些內容——你總是暗示自己,你告訴自己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奇怪的事怎麼發生的,所以避而不談是正常的。這樣算一算你這麼自欺欺人的年頭也不短了,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你真正的感覺,其實事情發生了以後你是有自己的猜測的……”

天時的笑容,對面樓視窗的古怪景象,小蘇的形跡可疑,還有那個怪物被綁在**的樣子再一次飛快地從白鯊魚的眼前出現,重重疊疊。他似乎掉進了時間的隧道,回到了那一幕跟前。

“天時……雖然你從來不說,但他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老女人喃喃道,“你敢說你沒有發現?”

“小蘇……這毫無疑問是一個巫婆一樣的人,”老女人在奚落,“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能讓她攙和你家的事。”

“你在視窗看到了什麼,你在家裡看到了什麼,那個怪物什麼樣……”老女人的聲音扯得白鯊魚腦子生痛,“你父親身上為什麼會有那些說不出的古怪?你其實早就有自己的答案,而且這個答案搞不好是對的,可你無法接受……”

白鯊魚放棄了抵抗,他的意識完全被這個聲音牽著走了。

“你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雖然你在他身邊很多年,但你並不知道。他的一切正常中藏著一種古怪,在貪汙案爆發之前你就已經看出來了,你甚至覺得他正常的言行也不過是一種做作而已……但是你感覺到了不對,你不敢去追究……”

白鯊魚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那些關於父親的細節一點點在腦海中浮現,每一個細節看起來都正常無比,卻都有種難以言說的不對頭。看著看著,白鯊魚恍惚中發現,父親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並不經常,但有些時候老餘的目光會變得象黑洞一樣,空無一物卻又深不可測。白鯊魚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問題,早在老餘被捕之前他就知道總有一天他爸爸要出事,而貪汙案爆發後白鯊魚那副無法承受的樣子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

“這才是你不聲不響地和天時一直友好下去的真正原因。”那個聲音毫不客氣地指出,“你覺得你爸中邪了,而天時看起來是個邪道中人。你甚至願意為了留住天時而容忍小蘇。”

是這樣的……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機敏甚至狡猾,當年的白鯊魚身上就潛藏著這樣的因素,不然他大了以後也不會變成一個四處周旋的人!

“你想想吧……你自己想想吧……”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想過,象白鯊魚這樣的人,最終選擇了最直接的行為準則,怎樣有好好處他就怎麼做。因為經過反覆思考得出的結論都會變成他的惡夢,他不能去想——其實他已經想了,但他把思考的結果趕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現在在這個聲音的要求下,那些被驅逐的東西象潮蟲一樣從黑暗中爬出來,它們看起來碩壯凶猛,它們把他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