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燕郊:小心動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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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燕郊:小心動手(2)
娜依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成了蚊蟲的嗡嗡聲。海漠在聽的過程中總忍不住去看鬼谷簫,鬼谷簫卻全然當他不存在。海漠從娜依的眼中看出一種興奮,他不知道這興奮有幾成是因為她的計劃,又有幾成是因為眼前這個鬼眼。
出現了計劃外的情況,海漠暗歎倒黴——要不要做些調整……
鬼谷簫暗中看著海漠沉默背後的焦急,她心裡想笑。這個笨蛋,他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有了漫長的時間,就能掌握局面麼?
有人要動手了——洛思這樣想著,在心裡叫了一聲,遊戲開始。
儘管不易被察覺,但洛思看到七婆婆在暗中集結能量,她注意力集中了,不再留意周圍人的舉動。看樣子這個老太婆要做點什麼了,她旁邊的老玻璃卻還是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沒有什麼動靜。
盟友沒有察覺,旁邊的敵對者卻抓住了機會。洛思看到娜依那一夥人在那裡嘀嘀咕咕地開起了小會,好像還挺興奮的。
他的目光落在水草身上,這個時候水草又自己一個人坐在篝火邊了,這樣她離他們兄弟幾個最近。洛思又看看夾在自己兩個兄弟之間的白鯊魚,白鯊魚沒有任何反應。籌碼不是頭狼的禮物嗎?頭狼的禮物不是這個小丫頭嗎?洛思想,對於他們三個而言,這遊戲不該這麼複雜的。
洛思當然希望荒野上出現紛爭,幾個人互不相讓,你死我活,到了收攤的時候他們三個會非常輕鬆的。既然事端都是圍繞著七婆婆發生的,就讓七婆婆使勁消耗精力吧,他們來這裡不過是因為被頭狼拖住了,簡單點滅了七婆婆,他們還有別的事呢!
他們不關心儀式到底如何舉行,不關心儀式什麼時候舉行,不關心儀式本身能得到什麼。洛思只想從頭狼的緊逼下鬆一口氣,然後找個機會反撲。
但是在暗中,有個聲音似乎在提醒洛思,總這麼往外站恐怕是不行的……何況他們三個也不是絕對的往外站……
要不然那個白鯊魚為什麼會坐在他們中間?
白鯊魚是頭狼的小混混,洛思想,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以為太明顯了。不過除了這此之外,這個傢伙似乎還有另一個身份。洛思敏銳地察覺到篝火邊的人看白鯊魚的眼神在變化,剛到荒野上的時候是藏在冷漠背後的好奇和猜測,後來是漠視,再後來……
再後來這些人的目光裡漸漸透出一種觀看精美展覽品,或者是挑選精壯牲口的意味。這說明什麼?洛思想,其實他對七芒星降臨意識還是有了解的,畢竟他們掌管了那些重要的資料。
洛思低聲問白鯊魚,“別人那裡都有所行動了,你有什麼想法麼?”
白鯊魚笑了笑,“他們別想掌握水草——就是頭狼的禮物。我對她有絕對控制能力,這個你大可放心。”
“那她現在就坐在那裡,這不是你發揮專長的好機會麼?”
白鯊魚愣了。他還在試圖用滿口胡話拖延拖延時間什麼的,誰想從動動嘴巴到真動手還真沒有多長的時間!白鯊魚環顧周圍,篝火邊的這些人是和原先越發不一樣了,他能感覺到那種蓄勢待發的氛圍了……
好在水草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白鯊魚想,老天還是幫我的。“是是是,我去去就來!”
“……水草?”
水草茫然轉頭,正看見白鯊魚在衝自己笑。水草淡淡地問,“你來幹什麼?”
“我來保護你啊!”白鯊魚的聲柔和下來,“經過這麼多事了,你還不能相信我嗎?現在情況危急,我要來保護我最最重要的人……我……”
說著說著,白鯊魚感覺到什麼不對。他看著眼前的女孩,不錯,是那個傻乎乎的水草,但是白鯊魚覺得有點不對……
眉眼還是水草,樣子還是水草,但是神態完全是另一個人。原先的水草雖然傻,但是到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積極向上的樣子,就算害怕了,也是那種周圍有動靜就會馬上有反應的人。而現在這個丫頭竟然有了幾分看透一切的意思。
白鯊魚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水草木木地說,“我只是覺得這裡越來越黑了。”
越來越黑?這麼沒頭沒腦的話白鯊魚簡直有點不知道怎麼接。他發現水草的神情很怪異,就象吃錯了藥一樣。“我……我沒覺得有什麼變化啊……”
“有!”水草固執地說,“就是越來越黑,越來越黑……越來越象那水……”
“那……水?”白鯊魚疑惑,“哪裡的水是黑的?”
“就是那個大水窪,”水草死死盯著白鯊魚的臉,好像在和他臉上落著的一隻蒼蠅說話,“那大水窪,從前是古戰場……那水是黑的……看不見……”
水草在發瘋。
她來這個地方之前就已經開始發瘋了,她發起瘋來就是這個樣子,神情呆滯,然後說一些奇怪的話。而這些奇怪的話似乎總是圍繞著那個大水窪展開的。白鯊魚一下子就想到自己來這裡之前和蟈蟈的所有談話
——目前為止,白鯊魚還不知道水草到底為什麼會被弄成這個怪樣子。
白鯊魚的冷汗已經下來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你說的……是鬼谷簫她家附近的那個……大水窪?”
“她家……你家……我家……有那麼大的區別嗎?”水草咧嘴笑了笑,“石碑上說,亡靈添滿水坑,城市墮入地獄……到了地獄裡,還分她家……你家……我家嗎?”
白鯊魚下意識向後縮去,要不是感覺洛思一直在自己背後看著,他可能已經躥起來跑掉了!
“水草……”白鯊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強壓下那些雜亂的情緒,他的聲音在顫抖,“水草……我不管你想到什麼,我只關心你能不能記得我——你看看我是誰?”
聽到這話,水草似乎愣了一下,她湊到白鯊魚跟前看了又看,一咧嘴說,“你是白鯊魚!”
雖然白鯊魚這個稱呼人在財大人盡皆知,但是水草從來就不這麼叫他呀!白鯊魚的心開始下沉,誰想這個時候水草一笑,又說,“白鯊魚在黑黑的水裡游來游去……”
白鯊魚的臉色徹底綠了,他感覺面前是鬼,背後是怪,他被凍在原地無法動彈……
鬼谷簫悠悠然回來,正好看到白鯊魚撤退時的狼狽樣子,他還瞪了她一眼,那一眼依舊憤恨,但加上了更多的恐懼。
水草湊過來,“你回來了——怎麼樣?”
“一切正常。”鬼谷簫說,“你聽我的就是了。”
這種話也輪得上她和我說……水草的表情馬上露出了別的意思,看來這個小丫頭就是不能安穩,稍微一脫離危險,就開始作死。鬼谷簫冷笑,“怎麼,不服?要不然你自己待著,我就不打擾你了?”
“別!”水草慌了,馬上說,“我哪有不服啊,剛才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一切按你說的辦……我都把他給嚇走了……”
這倒是。誰能想到乖巧溫順的水草也會耍弄變臉術,甚至把白鯊魚那樣的混混嚇得要死。看來人都是一樣的,只要有需要什麼都能做得出來。面對一個已經被危險嚇傻了的人,如果你說你能救她,她恐怕能把自己給扔了,就換一條和狗差不多的命。
“然後我們該怎麼辦?”水草問。
“接下來你的主要任務就是不要受任何人的干擾,”鬼谷簫說,“這裡有些人會想各種方法試圖**你加入他們,他們可以用任何美麗的謊言來欺騙你,但你絕對不能跟他們走——除非你不想活了。”
“你說的那些人裡也包括……”
“也包括你家老餘。”鬼谷簫直言,“這個傢伙現在和他們——看那邊,就是那三個——混在一起。”鬼谷簫一指洛思,“你看看那個人……”
那個人象鬼一樣瘦,三角眼裡全是詭異的眼神,簡直就是一隻狼。
“那個是壞人……”水草小聲說,“白鯊魚和他們在一起,也變成壞人了……”
什麼叫變成壞人?鬼谷簫想,他什麼時候當過好人?水草在一邊也不說話了,似乎在想什麼,眼睛裡有點空空的。
“你可想好了,在這個地方如果信錯了人,你就永遠回不去了。”鬼谷簫在水草的耳邊慢慢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可以找別人……不過一定要先想清楚,要想得非常,非常清楚……”
水草機械地點了點頭。
鬼谷簫在一邊坐著,她並不是很擔心這個時候水草不跟著她走,她擔心這小丫頭聽得進去煽乎,誰都趕跟著。等一下還有很多事,鬼谷簫知道自己不可能時刻看著水草。如果有人在這個空隙裡把水草拉過去,那鬼谷簫也只有祝她好運了。
有人要動手了,荒野上很快就要亂做一團,鬼谷簫決定幫水草離開這裡——如果有可能的話。
鬼谷簫一直很討厭水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救她。也許是因為水草在這件事裡尚屬無辜,也許是因為水草沒有白鯊魚可惡,也許是因為鬼谷簫自己要想逃出去,也需要藉助水草。她對水草的控制能力讓娜依對她信服,於是鬼谷簫介入了娜依的計劃,這太重要了。
她轉頭看看白鯊魚,白鯊魚正和洛思交談,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很顯然,白鯊魚的籌碼也是水草,但是他搞砸了。這傢伙現在一定是在擔心被三兄弟踢出去,徹底孤家寡人。其實他不用擔心的,鬼谷簫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儀式中真正的角色。
果然,洛思說了什麼,白鯊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接著就是一段不短的點頭哈腰賠笑臉,他一定覺得自己中了什麼大獎了。大獎?鬼谷簫冷笑,大獎也不是白拿的,要拿什麼換,他知道麼……鬼谷簫是不該來荒野的,那麼這荒野上的兩個平常人,白鯊魚和水草,必定一個是儀式的祭禮,一個是頭狼的禮物。如果一切照常,他們兩個一個要被這群鬼怪分食乾淨,一個被某個鬼怪帶走,然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