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娜婭的故事講完了:城下之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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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娜婭的故事講完了:城下之盟(2)
“那一定很有意思,”夜雪被這副景象吸引。
“應該是的吧,”雲河說,“我只是記得自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就在水邊,我就走來走去。我走著走著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
“是啊。那個地方很安靜,有更大的一片水,象海一樣看不到邊!”
“那裡也有燈嗎?也有流星嗎?”
“沒有……不過那裡有更好玩的東西。”
“是什麼呢?”
雲河嘆息,“我給忘了。”
“怎麼會把這個給忘了呢!”夜雪嗔怪,“不是有很好玩的東西嗎……居然也忘了。”話一出口,夜雪馬上發覺雲河又有點傷心了,她想了想問,“沒關係的,我幫你——那裡是不是有好玩的小動物?”
“……”
“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植物?”
“……”
“是不是有你認識的人住在那裡?”
“認識的人……”
“是不是?”夜雪追問。
“我想起來了——”雲河忍不住叫了出來,“那片水域裡住著一個女神,一個神祕的女神!”
“神祕的女神?”夜雪又問,“那她是不是很漂亮又對人很親切,保護著周圍的人不受傷害?”那時候的夜雪並不知道神祕意味著什麼,只是一聽到有人說女神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索爾娜。
“不,”雲河說,“我想我沒有見過她。”
“不可能。”夜雪一口咬定,“一定是你的記憶出錯了。根本不認識的人,你怎麼會對她印象這麼深呢?”
雲河沒接話,只是看著夜雪。
“不如這樣,”夜雪說,“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那裡,這樣就能幫你找到記憶了!”
“可是我還在鏡子裡。”
“這個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你彆著急……”
幾天後。
夜雪問彌音,“索爾娜房間裡的那面鏡子好奇怪,那鏡子是不是有什麼祕密?”
“索爾娜的房間裡沒有鏡子,”彌音說,“那面鏡子是別人後來搬過去的。”
“這個你都知道,”夜雪忽然感覺自己被騙了,“那你一定也知道鏡子裡關著一個男孩子的事!”
“我知道。”
這是在燈臺上,周圍沒有人,是夜雪自己找到這裡來的。這一天是陰天,天空始終是一副模樣,所有的天使就感覺到倦怠,有的已經自己回去休息了。彌音卻一直沒有離開北燈臺,他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夜雪看他的目光變得怪怪的,“是你把雲河關在鏡子裡的?”彌音還沒回答,夜雪的聲音又高起來,“是你讓雲河失去記憶的!”
“你的直覺倒挺強烈的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什麼事,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啊!”
“夜雪你別胡鬧……”彌音顯得有些煩躁,他不記得夜雪是如此容易動怒的性格。什麼東西在很短的時間裡改變了這個女孩,是什麼呢?
“我不管,我要去告狀!”夜雪氣鼓鼓地看著彌音,說出這句極其簡短的話。
“告狀?”彌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肯定都不知道雲河的事呢,我看你就是偷偷幹壞事的人。等大家都知道了——等神也知道了,我看你還敢不敢欺負雲河!”
彌音面色蒼白,看起來就象個被氣病了的人,他慢慢站起來,夜雪感覺自己被一大片陰影籠罩。她一直盯著彌音,直到他對她伸出了手……
彌音的手很大,可以把她象抓小鳥一樣毫不客氣地薅起來。
但是這時,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飛快地把夜雪拉到了一邊。
“寒蘇兒……”彌音機械地叫了一聲。
夜雪抬頭,她看到的是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說陌生是因為她並不認識她,說熟悉是因為她曾看到她和一個穿黑袍的傢伙奇奇怪怪地交談,就在北燈臺上。
“小姑娘,”寒蘇兒笑了笑,“彌音這個人吧,脾氣怪怪的,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好不好?”
寒蘇兒笑起來很好看,夜雪點頭了。
“這樣吧,”寒蘇兒又說,“你帶我去你房間玩,我們讓他自己一個人在北燈臺這裡面壁思過好不好?”
“寒蘇兒你要幹什麼?”彌音警覺地問。
“我要幹什麼?”寒蘇兒乜了他一眼,“我來替你收這個爛攤子。彌音,我承認你聰明,但並不是所有的聰明人都能做成事情——我勸你還是好好學著點吧!”
寒蘇兒拉著夜雪要離開燈臺,彌音卻下意識攔在她們的面前。寒蘇兒推他他也不動。
“你到底要怎麼樣?”寒蘇兒問。
“如果……”彌音湊到寒蘇兒耳邊,“如果你敢把這兩個孩子怎麼樣,我就把你的冰苑燒成湯!”
寒蘇兒表情變了變,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她說,“彌音,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這次回來的任務。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和我沒有關係,但是沙利葉是我所侍奉的大天使,我會對她的命令負責。”
彌音慢慢退開,卻依舊冷冷地看著她。
“哦對了,”寒蘇兒已經帶著夜雪走遠了,但她忽然回過頭來,“我想我有必要給你一個建議——其實這個建議早就該給了。”
“什麼?”
“把比你強的人變成夥伴,而不是對手。”寒蘇兒的話飄在風裡,圍繞著彌音。彌音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寒蘇兒在嘲笑他,看來在她的眼裡,自己歸根到底還是個蠢貨。
因為彌音為了一些輕飄飄的東西,不在乎和任何人敵對。
“我見過你的,”離開燈臺,夜雪還是一直看著寒蘇兒,“我看見你在……”等一下,夜雪忽然想到自己那次其實是在偷聽別人的談話,她不說話了。
寒蘇兒卻不生氣,反倒替她說,“我在和一個穿黑袍的人說話,說的話還怪怪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不要和別人提這個就好。”
過了一會兒,“那個穿黑袍的人,是誰啊?”夜雪小心翼翼地問。
寒蘇兒卻說,“這個麼,是祕密。”
夜雪當然想知道祕密是什麼,但是寒蘇兒的眼神止住了她。寒蘇兒說,“夜雪,你有沒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小事情呢?你有,別人也有的呀,所以我們要尊重別人的祕密。”
夜雪點頭,她有點喜歡這個寒蘇兒了。
“你也是天空之塔的天使嗎?”夜雪記得自己只見過她一次。
寒蘇兒卻巧妙地迴避了這個問題。“我並不經常在天空之塔,”她說,“我經常去人間,或者別的什麼地方。”
“那你一定見過很多很多的水了?”夜雪來了精神。
“水……是啊,我見過很多大江大河,還有遼闊的湖泊和沒有邊際的海洋……”
夜雪湊近了,“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大片黑色的水——一天到晚都是黑色,水上有綠的藍的燈光,還有紅色的流星從河上劃過……”
寒蘇兒停下腳步,這時候她們離夜雪的房間只有幾步了。
“夜雪,”寒蘇兒蹲下身來,看著夜雪的眼睛,“你剛才說的那個地方,你去過嗎?”
“沒有,”夜雪感覺很遺憾,“但是我很想去。”
“想去?”寒蘇兒搖了搖頭,“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去。”
“為什麼?”
“你知道那個地方是哪嗎?”
“不知道……”
“冥河。”夜雪記得這個詞出現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寒蘇兒慢慢告訴她,“那是冥河,是地獄來客的地盤,綠的是鬼火,藍的是黑魔法巫師的影子,紅的是烏鴉的眼睛,黑的是埋葬了累累白骨的河水……”
天色明然後暗,闇然後明。
彌音看著天際,他想,天空之塔就是這樣了。在天空之塔,所有人的神經都拴在那七次劫難上,其他的一切都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可是沒有人知道,天色變得昏暗,其實是劫難將近的徵兆。
彌音知道,在劫難快要到來的時候,天空之塔會迎來連續的陰天。而今天的烏雲還沒有消散,他想這不會是偶然。
這個時候寒蘇兒回來了,這也不是偶然。
也許雲河、夜雪他們就是要在這個當口在天空之塔發生點什麼,也許這是已經被安排好的。彌音想到寒蘇兒說過的那些話,他從燈臺走了出來,向遠一點的地方看去。
夜雪的房間沒有亮著燈,她應該已經睡了,彌音這樣想。
第二天早晨,彌音把寒蘇兒堵在了塔下。這時候天還每亮透,雲層很厚重,阻擋了陽光的腳步。
“夜雪不見了——你昨天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彌音冷冷地問。他怎麼也想不到寒蘇兒的一席話能把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給說沒影了,天空之塔到處都是守衛,她能去哪呢?還有,“那鏡子也不見了,你們想把雲河怎麼樣!”
“不要這樣跟我說話,”寒蘇兒顯得很不耐煩。“這本來就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我這可是幫你。”
“那就說來聽聽,”彌音冷笑,“說說你是怎麼幫的!”
“很簡單。”寒蘇兒說,“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我只是把真相都告訴給了夜雪。索爾娜的死,神明和魔鬼的契約,遙遠的戰役,一切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其實彌音有預感,這兩個孩子不會象別的天使一樣平靜地生活,但是聽到寒蘇兒這樣說,他還是感覺被當頭砸了一棒,幾乎站不穩了。“我知道這些的時候……”他說,“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六翼天使了,卻仍然被打擊得連續好幾天說不出話來。夜雪只是個孩子……”
寒蘇兒看著彌音的慌亂,她絲毫不為所動。“就因為她是個孩子,我才告訴她。這個時候她的觀念還沒有被固定住,復員能力反而是最強的。”
“那結果呢?”彌音質問,“你告訴她一切以後她怎麼樣了?”
“一開始當然很難過,”寒蘇兒言語輕鬆,“但是她很快提出要出去旅行散心。”
“什麼?”
“她說她要出去走走,”寒蘇兒象看個白痴一樣看了彌音一眼,“你到底怎麼了?夜雪房間裡沒人是因為她出去了,和她的新朋友雲河一切去玩了,明白?”
“去哪玩了?”
“去他們想去的地方。”寒蘇兒輕描淡寫,“去斯提克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