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三十、已經終結的時代:餘音(2)

三十、已經終結的時代:餘音(2)


先天傳奇 危情闊少別裝純 名流保鏢 妃常驕傲,拿下腹黑帝 我的老婆是妖精 神兵寶鑑 我和重樓有個約會 重生射鵰之郭靖 暗部列傳 娛樂圈潛規則:極品妖妻

三十、已經終結的時代:餘音(2)

在七婆婆的故事裡,薩暮魅雨曾經說過可以把風悸姐妹介紹到冥河去做魅影。鬼谷簫猜測,風悸姐妹就是死靈和死香。看來是薩暮魅雨的那個徒弟堅持要繼續學亡靈系黑魔法,所以魚書最後只能把她們送到冥河去。這樣一看,顯然是七婆婆的故事在前,大漢胡的故事在後。

“可是照你說的,”海漠問,“死香學的應該是水系黑魔法,而風悸學的卻是風系黑魔法。”

“魚書的師父一開始學的也是風系黑魔法,後來不是改了嗎?”鬼谷簫說,“我感覺飄素自己就是個成不了大器的巫女,她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徒弟教得很優秀。另外薩暮魅雨說了不讓飄素再摻和到這件事裡來,而那個時候風悸年齡還小,我想她要是改學水系黑魔法,肯定是來得及的。”

“水系黑魔法?”海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是說不可能,但是你讓她和誰學呢?難道要和她的魚書姐姐學?”

“初期和魚書學是有可能的。”鬼谷簫這樣回答。

“我看純屬牽強附會。”海漠完全不以為然。

但是娜依一直不表態。

是的,如果純粹以邏輯來連線這兩個故事,娜依也覺得推斷很不縝密。但是有很多時候,直覺往往比邏輯更正確。這篝火邊上的人都親眼看見了七婆婆講故事時的神態,那簡直就是一副被催眠了的樣子。有什麼能讓七婆婆講起來如此投入?

或者應該換一種刻薄的問法,這麼一個老不死的,在荒原上被關了這麼多年,她還能講出什麼來?

初期和魚書學是有可能的——鬼谷簫這句話在暗示什麼?娜依明白了,難怪鬼谷簫會覺得塗羅蔓沒有死,她也許是想說最後風悸成了塗羅蔓的徒弟。

那麼塗羅蔓現在還活著嗎?她是誰?魚書又是誰?死靈和死香又是誰和誰?

不歸湖和黑蜘蛛谷的元老……娜依在記憶中搜索著。不歸湖的元老活到現在的只有老蛇,前些日子還被美杜莎的契約人給石化了,據說老蛇的靈魂已經甦醒,現在在找辦法自救,也不知道進展如何。而黑蜘蛛谷的元老呢?連娜依都不敢完全肯定她們的下落。

娜依想起薩暮魅雨守護的那個安息地,也許過不了多久,她也要去那裡,也許不是那裡,是別的什麼地方,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年代已經終結,只剩下遙遠的傳說,和難以辨認面目的幾個老人。那個年代的一些規則也不復存在,就像在黑蜘蛛的洪流中沉默的黑祭壇和玻璃深淵。

但是有些事不會改變,地獄來客知道,有些事永遠不會改變。

比如亡靈系黑魔法巫師的結局,娜依一笑,妖嬈而淒厲,那是千古不變的結局,不管當年有沒有雨寧,不管她有沒有被抽掉情絲。

“我看在大漢胡的那個故事裡,”鬼谷簫根本不理會海漠的態度,因為她本來就不是說給他聽的。“死香和死靈只怕是在卡戎的計謀裡做了手腳,從最後的結果來看,卡戎不也是為別人白忙一場嗎?”

“很久很久以前,”娜依終於開口,“黑蜘蛛谷和不歸湖的關係是很好的,那時候黑蜘蛛谷和烏鴉塔也沒有太厲害的利益衝突。但是後來不歸湖和黑蜘蛛谷的關係就平淡了,黑蜘蛛谷一直和烏鴉塔有糾葛。”

“不歸湖和黑蜘蛛谷的第一代也許是有感情的,但是後面這幾代可就難說了。”鬼谷簫說,“再說不同系的黑魔法巫師本來就很難長期維繫比較緊密的關係。”

“是啊,”娜依依笑,“尤其亡靈系的黑魔法巫師又最古怪。”

鬼谷簫也笑了笑,沒說什麼。

“不過……”海漠說,“黑蜘蛛谷和烏鴉塔鬧翻不是為了那塊黑色赦免令嗎?”

“那現在黑色赦免令在頭狼手裡,”娜依說,“烏鴉塔和黑蜘蛛谷的關係不是一樣不好嗎?”

“其實烏鴉塔就算要到了完整的黑色赦免令也沒有用,”鬼谷簫卻說,“在七婆婆的故事裡,魚書箱子裡的那塊玉牌——你們覺得那是什麼?”

“你覺得那是黑色赦免令?”海漠問。

“我想不出它能是別的什麼——既然魚書的師父那樣描述它。”鬼谷簫這樣回答。

“所以呢?”

“所以後面發生的事就很說明問題了,黑色赦免令不只一塊,而每一塊有不同的屬性。魚書拿到的那一塊無疑是水性的。這就是為什麼其他系別的黑魔法巫師對那玩意兒不感興趣,因為他們拿到了也沒法用。”

“這是一條常識性的規則,”娜依有幾分輕蔑地說,“只不過年頭一長,很多人都記不得了。”

現在看來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魚書有一塊從師父那裡拿到的水性的黑色赦免令,薩暮魅雨很有可能保留了一塊亡靈性的黑色赦免令。後來這兩塊黑色赦免令到了風悸姐妹的手裡,而若干年後她們又幫助兩個河神發展起了不歸湖和黑蜘蛛谷。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

首先,死靈肯定已經死了,亡靈系黑魔法巫師不太可能活那麼長時間。那麼死香、魚書、塗羅蔓和寒蘇兒這幾個人裡一定有老蛇和七婆婆。

老蛇是一直留在不歸湖的,而七婆婆則有很多年在神祕人身邊。那塊水系的黑色赦免令肯定是在老蛇師徒的手裡,這就是目前僅有的一點線索。

薩暮魅雨和寒蘇兒收集了很多關於神祕人的資訊,而薩暮魅雨死後,魚書就是直接接管這些資訊的人。塗羅蔓如果沒有死,而且以後和她們還有接觸,那麼她也有可能知道很多關於神祕人的事,死香——也就是風悸,她就更不用說了,一定也有機會去看那些資料的。

那麼……

“不用猜來猜去的了,我知道,”娜依一笑,“魚書就是七婆婆,塗羅蔓就是老蛇。”

“你確定?”海漠問。

“我確定。”娜依說,“而且我想,至少七婆婆這一生的輝煌我都一清二楚了。”

自從當上谷主開始,娜依就認定了一件事,不歸湖就是再特別,也不敢不和別家打交道。所以她曾經多次嘗試約見老蛇。誰知道這個老蛇似乎完全不把她娜依放在眼裡,而且這個老傢伙確實是對任何人都不鹹不淡的。

她憑什麼敢這麼囂張,難道不歸湖真的不需要對別人有所顧及嗎?如果真的是,那隻能說明不歸掌握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是的,一定是。越瞭解,娜依越肯定。

在冥河,不歸湖恐怕是享受特權最多的組織,就連一個普通的守衛都可以直接面見冥河的河神。從人數上來說不歸湖可能是最小的組織,但是沒哪個大組織敢和他們結仇。在這一切中,老蛇無疑起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作用。

娜依曾經偷偷派人去查過老蛇的來歷。

這個老傢伙,學黑魔法已經幾千年了,她確實一直很厲害,不過她也是因為有了一個轉折點才變得如此無人敢惹。

“谷主,”調查的人湊近了問娜依,“你知道那個人嗎……”

“他的名字是禁忌。”娜依說,“還需要我多說嗎?”

“當然不用——可是誰能想到,老蛇的後臺居然是那個人!”

“什麼意思?難熬她曾經是神祕人的手下?”

“不不不……比這個還要驚人,谷主聽說過神祕人的聚會嗎?”

神祕人的聚會娜依當然聽說過,不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對於她們這一代巫女而言,那個聚會和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在娜依還沒出生的時候娜個聚會就取消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那聚會被取消的原因。

“有一個訊息我也是查了無數資料才得到的,是一條年代很久遠的資訊,我以為自己用不上。傳說如果連續收集齊了四十九件神祕人幸運兒的法袍,又成功地舉行一個魔鬼儀式,就可以獨佔神祕人的扶持——這就意味著,神祕人從此不再舉行聚會,不再挑選幸運兒,而是把所有的夜之祕密都告訴給獨佔那四十九件法袍的人……”

這就是四十九件法袍的祕密。青花母就是為了這個不動聲色地熬了兩千多年,薩暮魅雨為了引開塗羅蔓的注意,曾經把這個祕密白白告訴她。

但是得到這個祕密的人也要承受很大的煎熬,原因很簡單,就算收集到了符合條件的四十九件法袍,成功舉行魔鬼儀式的概率仍低得可怕,而且只要不成功,就要面臨很殘酷的結局,輕則法力全廢而且徹底失憶,重則沒命。

敢於嘗試用這個祕密來增進法力的,恐怕不是膽大包天的人,就是走投無路的人。

“真是看不出來……”娜依喃喃道,“聽說老蛇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最偉大的水系黑魔法巫師了,而且依這個人的性格……我看不出她會鋌而走險。”

“她當然不會鋌而走險,”調查者卻說,“在神祕人面前,就憑敢鋌而走險只怕永遠也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