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七姨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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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七姨娘的下落
接著屋子裡就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一聽就曉得她又在砸東西了。
“瑾兒，我的瑾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跟娘說說，你這樣讓娘可怎麼辦呀！……”
柳湘蓮聽到這裡，心都要碎了，莫蘇瑾這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若再繼續這樣下去，她不曉得自己會不會崩潰。
“我說了讓你出去，你沒聽到嗎？快點出去呀！”
莫蘇瑾更加瘋狂的聲音傳了出來，似乎忍受到了極限。
“好，好，好，你不要激動，娘這就走，這就走……”
柳湘蓮一邊安慰莫蘇瑾，一邊慌忙退了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呀！”
柳湘蓮從莫蘇瑾的房間裡退了出來，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邊落淚一邊喃喃自語。
她真的很想曉得，莫蘇瑾在拓跋強的老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她該去問誰呢？
想到這裡，她更覺煩悶。
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頭上不知何時已經生出了許多的白髮。
她將頭伸向鏡子，用手拔掉了一根白髮，拿在自己的眼睛看了半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便又坐了下去。
莫蘇蘇的屋裡，冰冰正在像她彙報打探來的情報，當然也包括莫蘇瑾最近的情況。
莫蘇蘇聽到這些，眉頭不由的蹙了起來。
莫蘇瑾這是怎麼了？這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想到這裡，她吩咐道：“密切注意莫蘇瑾的行蹤。我覺得，這裡面一定還有別的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是！”
冰冰答應一聲。
“最近四姨娘哪裡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莫蘇蘇又問。
“沒有，那個黑衣人很久沒有來過了。”
冰冰回答。
“繼續監視，若有什麼發現馬上來報。”
“是，奴婢曉得了。”
冰冰俯首答應一聲。
莫蘇蘇揮了揮手，冰冰和莫賢便退了出來。
下午時分，一個家丁連滾帶爬的從丞相府的大門口撲了進來。一路不住大叫：“不好了，不好了，七姨娘從山上滾下來了，七姨娘從山上滾下來了……老爺……老爺，七姨娘從山上滾下來……”
這喊聲一路從門口喊到前廳，又從前廳喊道後院，直到在書房裡找到莫清輝。
這一路喊來，一大家子的人都曉得了。
那人衝到書房一下子跪倒在地，又喊：“老爺，不好了，七姨娘從山上跌落下來了！”
“什麼？”莫清輝放下手中正在觀賞的畫，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回老爺，小的今日陪七姨娘去廟裡還願，走到半山腰，七姨娘說她要小解，便讓曉得們將轎子停了下來，她便向路兩邊的林子裡走去。可剛剛走了幾步，小的就聽見那邊傳來七姨娘的叫喊聲。小的們慌忙去找，卻已然看不見七姨娘的身影了。小的們山上山下找了幾遍也沒有找到。他們派小的回來回話，他們幾個卻還在山上找……”
“廢物！一群廢物！那麼大個大活人怎麼能突然找不到了？快給老夫滾回去繼續找！”
莫清輝聽完大罵起來。
他今日早上才曉得七姨娘懷孕的訊息，沒想到下午就傳來她滾落懸崖的訊息。老天難到是在存心捉弄他嗎？
莫蘇蘇此時在芙蓉苑裡聽到這個訊息，只是淡淡一笑。
她低低的說了一聲：“我這個女兒你不在意，可若是為了你未出生的兒子，我想，你不會如此偏袒了吧。也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就在一波又一波的被派出去的人空手而歸以後。
天色也已經到了掌燈之時。
莫蘇蘇這才帶著流朱慢慢悠悠的都到莫清輝的書房。
她身著湖藍色的錦緞長袍，上身披一件紅色小襖。頭上戴著一個金黃色的孔雀開屏的黃金髮簪。
打扮的甚是莊重豔麗。
莫清輝看著她自門口走進來。神情很是頹廢，眼神中卻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十六年前，正從門口走進來的不是莫蘇蘇，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桌思。
她太像她的母親了。那眉，那眼，那神態。
莫清輝一瞬不瞬的盯著莫蘇蘇走進門來。沙啞著聲音疲憊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莫蘇蘇並不介意他的態度。走到莫清輝面前，附身一拜，這才說：“女兒想跟爹爹說些事兒。不過，這些事情，必須要將二姨娘她們青來一起聽才行。”
“你……”
莫清輝有些愕然的抬頭看她。心想，她明明曉得七姨娘丟失了，卻還打扮的這麼隆重，是存心氣他嗎？可他此時沒有力氣去職責她，只是揮了揮手。她想怎樣就怎樣吧。
“爹爹難道不想找到七姨娘了嗎？”
莫蘇蘇低著頭，聲音淡淡。
不過，已經足夠莫清輝驚奇了。
他不曉得這個女兒在賣什麼關子，可事關自己未出生的兒子的事，他便不能大意。因此，還是命人將府中的人都集中到了前廳。
莫蘇蘇悠然前往。
待看到所有人都落座了，她這才清了清嗓子說：“今日，爹爹請各位姨娘和弟妹們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大家也都曉得，今日七姨娘出去上香，到如今還沒有回來。派去的人也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蘇蘇想問問二姨娘，您可曉得七姨娘的下落？”
莫蘇蘇的話音剛落，柳湘蓮忽地的抬起了頭。她驚愕的看向莫蘇蘇，瞬間就炸了毛。
“莫蘇蘇，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七姨娘的下落，我如何知曉？”
莫蘇蘇笑了，她沒有想到柳湘蓮的反應如此激烈，若放在一起，她肯定也是要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然後委屈的跟莫清輝訴說一番的。可今日……
看來，她果真成了驚弓之鳥了。
柳家人死的死，關的關，病的病，如今只剩下一個柳國公倒還健康。哦，對了，還有一個老柳國公在邊關。沒有人再為她撐腰。連氣勢都沒了。
“二姨娘不曉得，蘇蘇卻是曉得的。”
莫蘇蘇接著說。說完，一雙眼看向門外。
然後拍了兩下手掌。“啪啪”掌聲剛落，門口便走進來一個人。正是七姨娘。
所有人頓時都瞪大了眼睛。屋子了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莫清輝反映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眼睛盯著七姨娘。彷彿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答案來。
“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孩子沒事吧？”
莫清輝糊塗了。
七姨娘待到走到莫清輝面前，施了一禮這才回答：“老爺，多虧了大小姐的人救了奴婢一命。若不是如此，只怕奴婢是見不到老爺您的了。孩子……孩子也無事。只是奴婢……奴婢真怕再也見不到老爺您了！……”
七姨娘說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蘇蘇，你說。”
莫清輝見七姨娘話還沒有說完就哭了起來，急聲問道。
莫蘇蘇並沒有回答，只是對著門外又說了一句：“你們進來吧。”
接著，又走進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莫賢，一個竟是被五花大綁的黑衣男子。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莫清輝隱隱覺得事有蹊蹺，沉聲問道。
而柳湘蓮在見到這個黑衣人的時候，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手不自覺的抓在椅子扶手上，返青的指節隱隱透著一股股的恨意和恐懼。
莫賢看向莫蘇蘇，莫蘇蘇點了點頭。莫賢便拱了拱手說道：“今日早間，奴婢在園子裡見二姨娘和七姨娘說話，七姨娘高興的告訴了二姨娘自己懷孕的事情，然後就去上香了。可七姨娘走後，那二姨娘就命令自己身邊的梅若姑姑派人將七姨娘害死。還說若七姨娘生了老爺的兒子，自己的地位就更加不保了。
奴婢見事態嚴重，便一路跟著七姨娘，直到上了山，七姨娘向路邊的林子裡走去，奴婢便一路緊跟著保護，果然看見這個黑衣人藏在一顆樹後，打算對七姨娘下手，奴婢便將他拿了。又將七姨娘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事情就在這樣。奴婢說的句句是實情，絕無半點假話。還請老爺明鑑。”
莫賢說完，又拱了拱手，退後了兩步。
“哼！果然如此嗎？”莫清輝冷冷的看向柳湘蓮。柳湘蓮剛剛還強自鎮定的坐著。聞聽此言，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戰戰兢兢的說：“老爺，老爺，奴婢沒有，奴婢沒有，都是這些個奴才冤枉奴婢呀！……”
“哼！你說他們冤枉你，那她們為何不冤枉別人，而要冤枉你？一個人冤枉你，這麼多人都在冤枉你嗎？”
莫清輝咬牙切齒的問。
“二孃，這個，可是你自己的人，你說我們冤枉你，那他的話總不會是假的吧。你！把實情告訴老爺，說是不是二姨娘指使你的。”
莫蘇蘇指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問。
“奴才……奴才……奴才確實是梅若姑姑派去的……”
那黑衣人結結巴巴的，但總算是說明白了。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傳來一聲厲喝。
“梅若！你如何能做出如此事情！今日我只是讓你派人保護七姨娘，可你竟然派人去害她！你真令我心寒那！”
站在柳湘蓮身後的梅若聽聞這一聲斷喝，忽的，整個身子一震。然後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姐。
她竟然將一切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梅若上去幾步，跪在地上。聲音已然發顫。嘴脣也抖的厲害。好半晌，她才說：“夫人，您……您如何，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