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卷_第七十三章貪多傷身

正文卷_第七十三章貪多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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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_第七十三章貪多傷身

可是今天,他不想再弄傷這丫頭。

因為她已經成了天朝的王后,而且在杜雪面前,並沒有做出讓他惱火的事情。

雖然她還會惹到自己生氣,但那些都是可以原諒的。

她在自己十四天的逼迫下,或者說**下,已經學會接受命運,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仔細的為她抹上藥膏。

冰涼鎮痛的感覺,讓杜雨青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抓著床單準備挨痛的手也鬆開了:“好了嗎?”

她居然很老夫老妻的問道。

也許在杜御熙看來,她的一切都是神祕而新奇的,包括相處的方式和說話的內容。

因為杜雨青根本不是這個朝代的人,雖然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高齡”,有著豐富的社會閱歷,可是和地球的文明程度不能比,杜雨青的跳躍的異於常人的思維,讓這群封建統治階級很難完全接納。

但是杜御熙居然也見怪不怪了。

只當她頭腦有問題,只當她還是個不懂王權的孩子,就能適應她的奇怪言論。

杜雨青皺著眉,壓制著反感,也在努力適應這個暴君。

她要找到最適合的自己的位置,然後……報仇!

裝瘋賣傻,跟個缺心眼的小鬼一樣,讓杜御熙對她放鬆警惕,然後靠努力得到越來越多的自由,等她找到殺手鐗之後,就是這個暴君的死期!

杜雨青恨他,恨到了極致,可是越恨,就越不敢表露出絲毫。

“好了。”杜御熙終於鬆開她,眉眼有一絲靜默,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杜雨青聽到他說好,立刻從他腿上爬起來,移到一邊,滿臉通紅的眼觀鼻鼻觀心。

加諸於身體上的痛苦,如果慢慢的演變為精神上的禁錮,那是極為可怕的,就如洗腦一般。

杜雨青早在初入宮時,就強制性給自己下了命令,她不能因為這種痛苦,埋下害怕的種子,變成了精神院裡的病人。

在這後宮之中,可沒有心理輔導老師來為她治療精神上的傷害,她必須自我調節,找到讓自己最舒適的狀態,再反擊。

十幾年來接受的科學教育和天才培訓,現在終於發揮出強大的精神力量。

杜雨青雖然從身體和力氣上比不上這些野蠻人,但是她慶幸自己在學習專業知識的同時,還接受了更全面的輔導開發,不至於被這個暴君摧殘到失去自己的意志。

只是,面對暴君,就像是面對一臺精準的測謊儀和分析器,杜雨青必須時刻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小心緊張到了極點。

杜御熙發現她垂著頭,眼裡閃著星子般的光芒,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他重新躺下去,命令道:“睡下。”

杜雨青急忙躺好,雙手放在小腹上,閉上眼睛,惴惴不安,生怕他又會撲過來。

但是杜御熙並沒有再命令她,而是伸手抓過她的頭髮,不甚溫柔的將她拽到自己胸口,如同抱著玩具,閉上星眸,低低說道:“後宮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明日起不準出毓秀宮,端起點王后的架子,若是被本王逮住又胡作非為,便將你打入天牢受罰。”

杜雨青在他的威脅下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聽到他慢慢勻長的呼吸,才鬆了口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晚上沒有被摧殘,第二天一早,杜雨青準時六點醒來。

在地球上的生活作息陪伴了她將近十年,每天早上她會在哨聲中醒來,從五歲的時候,自己穿衣洗漱,在哨聲中和小軍人一樣,在操場集合。

還是個娃娃,卻已經被天才培訓中心定下了未來的人生方向。

雖然少了許多同齡人該有的樂趣,但是她也得到很多寶貴的東西。

上帝從來都是公平的。

只是杜雨青沒有想過,會在十四歲這一年,穿越了……

先生在讀著《女子誡》,杜雨青懨懨的趴在書桌上,繼續畫著公式。

沒有精密先進的儀器,她很難定位自己縮在的具體時空位置。

如果可以想辦法去月球……或者攔截地球上的衛星電波,她才有可能和地球上取得聯絡……

“王后娘娘,您要是累了,就休息片刻吧,喝盞蘭花茶。”碧瑤立刻端上一杯提神茶,走到心不在焉的杜雨青身邊,溫柔的說道。

杜雨青嘆了口氣,無奈的喝了口茶,為什麼她在遲暮宮時,還能四處遊蕩,可成了王后,卻被禁足?

實在想溜去御書房檢視資料……

不過這邊的規矩真奇怪,中國封建的傳統,第一天媳婦進門,第二天都要拜見婆婆大人,可是她居然不用去拜見太后。

雖然很省事,可是杜雨青想打聽一些事情,她被禁足毓秀宮,哪都去不了,怎麼完成自己的“偉業”?

杜雨青根本閒不住,她只老老實實的聽了半天先生所說的後宮女德,下午忍不住想溜出去。

“娘娘,王上有旨,您不可以踏出毓秀宮。”碧雲在宮門攔住小主子,急切的說道。

“娘娘,您需要什麼只要吩咐一聲便可。”碧瑤也柔柔的介面。

杜雨青被看得死死的。

她嘆息一聲,抓了抓自己的長髮,半晌才說道:“我要一些書,還有一些材料,《四雲龍紀》《玄威遊記》《圈述》《弦懸志怪》……”

杜雨青所要的書,全都是一些野史志怪,在外人看來,似乎極不著調。

這類書籍,正統的儒生是不屑於去看的,平時只當作是消遣,偶爾掃過,可是杜雨青卻看得津津有味。

王上讓她學權術女德,她在先生講課之時,堂而皇之的捧著遊記看得入迷,又沒人敢說她,只能無奈的任她看著奇奇怪怪的東西。

溫侯府,兩個年輕的男子在樓閣之上對飲。

杜雪一杯接著一杯,絲毫不停歇,不多時,眼中隱約有醉意流瀉。

冷漠猶若冰霜的男子,按住了杜雪手中的酒壺。

“貪多傷身。”溫寒淡淡說道。

杜雪抿緊脣,突然將手中的酒壺狠狠往外扔去,俊秀的臉上,一片傷心之色。

“是我沒能阻止這一切。”溫寒的聲音一直如冰水,波瀾不驚,帶著一絲寒冷。

“和你無關,要怪,只能怪……她是鳳身……”杜雪抬手撐著額頭,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王上怎會將這鳳身許予我?”

“杜雪……你想要回她嗎?”溫寒突然問道。

杜雪搖了搖頭,悽然說道:“要不回……”

“那要看你想要不想要。”溫寒走到古琴邊,伸手,在上面劃過,發出叮咚的悅耳聲。

“什麼意思?”杜雪抬起頭,看著背對著他的寒冷背影。

“效法凌耀將軍。”溫寒站在古琴邊,輕輕挑弄著絲絃,問道。

“凌耀?”杜雪臉色微微一變,當即說道,“溫寒,莫要亂說,小心傳入王上耳中。”

“凌耀大將當初在戰場為國征戰,提著頭,拿著命去拼,結果王上卻將他未婚妻子召入宮中,立為嬪妃,凌耀領兵歸來,在途中得知此事,一鼓作氣攻入王城……”

“住口。”杜雪猛然站起身,怒聲喝道。

溫寒脣邊扯出一絲冷笑,繼續說道:“凌耀破了城,奪回心愛的女人,還成了王……”

“溫寒,你不要命了?!”杜雪的聲音也變得冷銳,“筱筱被立為王后,與凌耀之事根本不同,若非她是鳳身,王上……”

“齊歡來了。”溫寒眼眸掠向遠處,突然說道。

杜雪憤憤的收口,想掩下臉上的痛苦之色,他走下樓,迎向蘇齊歡。

溫寒撥弄著琴絃,看著站立的兩個年輕男人,眉宇間,浮起淡淡的憂慮。

他與清虛上人對弈時,曾聊過一件事——赤馬紅羊劫(道教的一種說法,這兩個年份有大變亂)。

今年便是赤馬,明年為紅羊。年初便發生將軍府事件,蘇將軍領二十萬將士,被活埋十六萬,四萬將士突圍,又死傷一半,只回來了兩萬,如此慘劇,百年未遇。

原本以為天朝必有動亂災難,可是居然被杜御熙找到了鳳身,而杜雪也是屢戰屢勝,天朝氣象似乎要逆轉。

如今已到了淺夏,立後之後,天下平靜,似乎沒有什麼災星。

他等了這麼久,原本以為赤馬紅羊之年,趁亂定可奪位,誰知道殺出個鳳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