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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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恨別
憤重的身體急急後退，關嗜捂住耳朵，聲嘶力竭，“閉嘴！收起你虛偽的嘴臉。”忽而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你嘴裡也說我跟在你身邊好幾年了，你身上的什麼事我不知道？”
雙眼眯成兩條縫，連著眉毛也跟著皺起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摔倒在左側的左非煙淚水糊了一整個臉蛋上，憤恨的咬牙切齒，眼看著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在別人面前低頭，自己也反省了。“莫笑，你為何沒有問我關於薇雙雙的事情？”這是她最想知道的，因為事先預定到莫笑若是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氣急殺了她，可是現在，男人正冷冷靜靜的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
關嗜冷笑，“你以為他以前當真不知道嗎？”
一句話，正中其精髓，左非煙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冷若冰霜的關嗜，不知所措。“你說這話時什麼意思？”
“夠了……”莫笑開口阻止了他們。“在你把薇雙雙送出宮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那你為何不說——”左非煙急道。“那是因為，我對她確實為你所對她所說，你只不過是幫助我的工具罷了。”
本就淚流落花的左非煙，眼睛已經乘容不下太多的人，神情落寞的盯著莫笑一個人，彷彿女人的一生都願意奉獻給這個男人。他一直把自己當個工具，自己卻渾然不知，還在一個勁的沉迷於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境裡。想到這裡，左非煙不禁覺得自己非常好笑。“噗嗤——”一聲，眼下的淚還孤零零的擱淺在那裡。
我屏住呼吸，這一切來的太不可思議，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著誰？是他，還是她？
“你……”莫笑開口直說了一個字，身形頓落，嘴角的鮮血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鮮豔的就像是剛開了花似的，頓時，血流如柱。
“莫笑——”青春隕落之際，邪魅不在，邪惡不在，邪意不在。此刻，眼底已覆蓋了太多太多難以扯清的情愫，但，終究是清澈了。
左非煙全身趴在地上，無力的朝莫笑倒下的身子匍匐前進。一臉幸福的微笑，此時此刻，我甚至覺得，這一世，莫笑終究是屬於左非煙了。
是要死
了嗎？我呆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關嗜攥緊拳頭，下脣被自己咬的泛青痕。隱隱約約，我甚至看到了關嗜眼裡氤氳著朦朧的霧氣，怎麼說，幾年的感情，還是有的吧……
翌日，江湖爆出驚天訊息。
暗殺宮宮主死了，死前跟著身邊的只有自己新任風流物件，左非煙。死因，不詳。
“你怎麼又哭了？”溫柔的觸感撫在臉上，我眯著眼睛，笑呵呵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起左非煙的事，我就不自覺的流淚了。”
天知道，我並不是這麼感性的人。
卜克能無奈的兀自笑笑，銀色面具下溫柔笑意徐徐展開。雖然隔著個面具，我卻是能感覺到他是在笑的。“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去回憶。”纖瘦的手臂雖不健碩，但總能帶給我莫名的安全感。我滿心感激的看著他，“恩！”
如今莫笑一死，初塵的動機很是能被人給看清。關嗜暫且接任暗殺宮，很顯然，這裡已經直屬初塵的“直系管轄”範圍之內。而且明日當空已經分散的有龍、身無龍頭的地步，那無念和尚無統治的本事兒，肯定是一盤散沙，對初塵一點的危害也沒有。最後，也只有黔殤宮了，那個遲玄倒是不是這麼好解決的，江湖上說他，深藏不露，如今看來，倒是真是有點兒。
大步流星的溜溜轉轉於花園之中，無意卻碰見了左非煙。
是的，她瘋了。
“你怎麼不吃啊？”她一臉呆滯的對著枕頭說話，不時還笑眯眯的，看樣子天真無邪，烏黑亮麗的萬千青絲披散在肩上，形成一幅寂寥美人的感性畫面。“呵呵……笑兒又在生我的氣對不對？以後我再也不會氣你了，好不好？”回答的只是樹葉沙沙的聲音，左非煙神情落寞的更是感傷了，“笑兒，你陪我說說話，他們都說我瘋了，其實我根本就沒瘋，笑兒……我愛你……”
我緩緩走向前，卜克能告訴過我不要接近她，可是看著看著我還是湊了上去。
她見到我，神色有些恍惚，繼而瘋狂的抓住我的手腕，“安姑娘！你跟笑兒說說，說我沒瘋！快！”她抱起懷裡的枕頭，仔細看去，上面的男子竟於莫笑
畫的栩栩如生。
我機械的笑了笑，剛要碰到那個枕頭，左非煙臉上頓露凶狠的神色，“你你——不要碰我的笑兒，他是我的！是我的！！永遠！”彷彿是在宣誓，我安慰似的莞爾。“我知道。你放心，莫笑聽到一定會很開心的。”“是的嗎？”她天真無邪的問我。我衝她點點頭，“沒錯，因為他找到了一個很傻很愛他的男人……”
似聽不懂我說的話，左非煙燦爛的一笑，抱著她的‘笑兒’，歡快的就像找到家的孩子。
或許，莫笑在天之靈，會收到她的這份執著的愛，或許，他生前就已知曉……
入冬，天下起洋洋灑灑的雪花時，我和卜克能悄悄離開了暗殺宮。他說，他的職責就是讓我沒有煩惱，如今，在那裡多呆一時便是徒增傷感，所以不如帶我離開。我問他，去哪，他說，去我想去的地方。這次，終究不會跑錯路了吧？我衝他笑笑，“下一站，顏家山莊。”
穿著厚厚的自制棉服，暖呼呼的。再看了一眼卜克能，也是我親手縫製的。我笑說這是“情侶服”，他不解的問什麼意思，跟記憶中的哪個人真是一樣。我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就跟和尚道士服差不多的意思……
“那我們是……？”他不假思索的問。
“尼姑……”汗！還好騙過去他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忘了說，這個時代是沒有尼姑的……
去往的路程是最難熬的，天氣陰晴不定，尤其是這個冬天，下了雪，化了，結成了冰，摔的我鼻子撲哧撲哧的。
幾日後，我到了百草縣最最邊郊的地方。經過九蓮的住所，我也是從山崖頂往下看了看，最為熟悉的那個地方，就算在最高處，彷彿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那日，我本想對關嗜提出放出九蓮和天然呆的時候，卻被卜克能阻止了，真不知道他那是什麼意思，可是我卻相信，他不會騙我。
“不如，我們先在這裡吃點東西。反正離顏家山莊近了，耽誤一會兒也沒關係。”卜克能指了指前方的小飯館，本想快點到的。可是一想到人家畢竟是陪你來的，一路上這麼艱辛，便咬咬牙，逼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