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外戚噩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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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一章 外戚噩耗上
涼州城
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映著瑩瑩的雪光，更顯寂寥。城中已經沒有什麼人居住了，往日的酒肆茶樓都成了廢墟，只有軍營裡還是燈火通明。
“父親，兒子接到訊息，朝廷已經派了三萬大軍來支援我們了。”
“是誰領兵？”
“馮正。”
“居然是他。此人心胸狹小，既無智謀也無勇武，從未到過涼州城，全憑祖上的蔭封才得以在朝堂上立足。皇上怎麼就派了他來呢？”
“兒子也不知道，想必這也是京城勢力角逐的結果吧。”
“看來我們是指望不上朝廷的兵力了，希望馮正的到來不要讓局勢變得更壞。”
馮正的大軍到達涼州城時已經是正月底了，本來年都還未過完就得上戰場，將士們已是心懷怨懟，再加上長途跋涉，風塵僕僕，身心俱疲。秦氏父子看見的就是一堆軟綿綿毫無士氣的烏合之眾。
馮正見到守備後，顯得很是高興。“秦老將軍，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我們遠道而來，是不是得準備個接風宴啊？”
秦氏父子一聽，心裡的那把火騰地一下就燃到三丈高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要求辦接風宴。既沒有打勝仗，這城裡不久前還遭遇了洗劫，真是國家的蛀蟲啊。想到這，秦老將軍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老夫還有些緊急的軍務要處理，先行一步了。”
“您先忙去，不用管我。不過這三萬大軍如何安置啊。”
“那就讓秦將軍安置吧，秦將軍你好好招待馮將軍吧。”
“是，屬下遵命。”
待秦老將軍一走，馮正便湊了上來，嬉皮笑臉，“你爹也真是的，明明就是親兒子非得一口一個秦將軍的，也不嫌膈應？”
秦盛的眉毛動了動，“在軍營就得按照規矩辦，不可徇私枉法。”
馮正心裡不以為然，面上也就隨意的甩了甩手，“好了好了，怎麼稱呼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這外人也不參和。不過，兄弟趕緊的給我們整個接風宴啊，老子這一路上真是夠憋屈的，一輩子都沒有操勞過。”
秦盛心裡冷笑，面上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是嗎？且不說從京城出發到涼州不過半月即可，可你們卻耗費了兩旬有餘，不知馮將軍去哪了？”。
停了一會兒，又重重的說道，“更何況涼州城在年前已經被匈奴偷襲過一次，城中不少物資被搶走銷燬，百姓們連年夜飯都吃不上。馮將軍，陛下派你到這兒是來抵抗匈奴的，可不是來吃喝玩樂遊山賞水的。”
馮正本就是個二世祖，雖說繼承了祖上的爵位，但沒有出過京城，也沒有辦過什麼差事。不過秦盛的話他還是聽明白了的，不就是說他故意拖延，貽誤軍情，欺凌百姓嗎？馮正在京城裡整日與一群狐朋狗友們賭賭錢喝喝花酒捧一兩個戲子，一直都是被人捧起的，還沒有聽過如此露骨的指責，心裡不平衡了，有氣了。
有氣了就得灑出
來，悶在心裡會壞了身子的。馮正牢記兄弟的名言警句，於是直結給了秦將軍一拳。
秦盛正在思考怎麼處置那新來的三萬大軍，猝不及防捱了一拳。凝眼一看，居然是馮正，心裡也是火氣沖天。你行啊，軍營裡的拳頭從來都不是打自家人的，那是留給敵人的。看來非得給他點教訓看看，不然還以為老子是孬種呢，於是毫不留情的出手了。
馮正早年跟著祖父練過幾下子，只可惜祖父去世得早，家裡就一根獨苗苗，母親寵愛祖母寵愛，早早的享受安逸了。加上近幾年在女人肚皮上操勞太勤奮了，早已經把身子骨給掏了個精光。平日裡不顯，但在對上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秦將軍面前就徹底慫了，光是那血腥的氣勢，便讓他腳軟。
於是他很沒出息的求饒了，“秦將軍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我身上不爽利，先回營帳休息了。”這一著急把家裡姨娘應付主母不請安的招式給用上了。說完邊跑了。
回到營賬，馮正在心裡暗罵，靠，奶奶的，老子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當老子是軟蛋啊。給我等著瞧，老子一定會弄死你的。
晚上軍營裡剛剛結束操練，抓起饅頭準備放入口中，便聽到四周一陣嘈雜。
“報，將軍城門例項外似有敵軍，大約一萬人馬。”
“將軍我們是否要主動出擊？”秦盛提出建議。
秦老將軍摸了摸鬍子，眯著眼睛琢磨，“立即召集所有將士，馬上到校場。”
馮正一聽壞了，這是鬧太套，我這飯都還沒吃上，你就要逼著老子打仗。“不是都說了疑是嗎，又不是肯定的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樣，還有十里路呢。讓我們先吃完反再說吧。”
“不可。軍情危急，站上上變化萬千，我們得早做打算。”秦盛立馬反駁，秦老將軍頷首。
眼見好好說話沒人把自己當一回事，馮正使出殺手鐗。“那你去吧，陛下給的虎符我還是留著吧，我可不敢隨隨便便就讓手下的兄弟去送命。”說完也不管了，旁若無人的拿起了萬急需吃飯，邊吃還邊吐槽飯菜的不精細。
“你？”秦盛對此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如果阿瑜在場的話，定要感嘆一句，淡定哥啊。同時送兩個白眼給她舅舅，表示無語。
瞧著馮正確實吃得挺歡唱的，真的不管了，秦老將軍很快做出了部署。“秦將軍你帶領五千士兵到匈奴王廷去，來個釜底抽薪。切記不要戀戰，燒了他們的糧草便回來，另外在匈奴人回去的路上埋伏，到時候再給他一擊。我帶著剩下的三千兵士鎮守涼州。”
“是，將軍。”轉身剛走兩步，回頭發現秦老將軍還站在那兒，油燈下的身形變得不再偉岸了，頭上還有一絲銀光，父親真的老了，這是秦將軍的刺客的認知。父親您等著，等孩兒回來，就接過您的班，您老就可以安心的回家帶耀兒了。
出了涼州城，秦將軍帶著部隊趕往匈奴王庭，皎潔的月光給予了他們極大的幫助。兩個時辰後
，到達了王庭呼爾哨。大約是上次戰鬥的勝利帶給了匈奴人不少好處呢，讓他們嚐到了甜頭，對於這一次的夜襲也是信心滿滿。此刻王挺大帳還亮著，看來匈奴單于並沒有去涼州呢，草原上還燃著篝火大概是等的慶功。
秦盛向後面招了招手，斥候上前，“你們趕緊去將匈奴人的糧倉探清位置，然後別動一盞茶後，依次發出訊號彈，等第十個訊號彈發完了就一起點火，趕緊撤離。我們在這等你們。記住了嗎？”
“記住了。”
“秦將軍趴在草叢中，密切注視著前方的狀態，月光很亮，無法給斥候們幫助一隱藏身形，這一切就得靠他們自己了。
很快前方上空有了一聲響動，接著此起彼伏有了連續就九次。匈奴人也察覺了不對勁兒，紛紛跑出來，只是他們出來時已經晚了。糧草所在地已經發出了沖天的火焰。正所謂天助我也，恰巧此時西南方向颳起了大風，順著火勢，大帳也著了火。人們呼喊逃跑亂作一團，趁著紛亂，斥候們紛紛往回跑。
“來人啊，抓住他們，放火賊。”
秦盛不敢耽誤，連忙帶著人逃跑。
大概奔跑了兩三里後，隊伍才停下來。“好了，大夥歇一下吧。“
“不會追來了，難不成他們不管族人的死活了，那樣倒也真應了禽獸不如得的稱號。”
“哈哈，這一票乾的真爽。這下子不僅燒了糧草，還能重創他們。”
“就是，痛快，也讓他們嚐嚐的滋味。“
……
半晌後，秦將軍整理隊伍，“兄弟們，想必工程的匈奴人已經得到他們後院著火的訊息，肯定會往回趕，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他們，給他們一傢伙，怎麼樣？”
“好，聽將軍的。”
然而等到天明也沒見到匈奴軍隊回營，眼見著太陽將要升起來，大夥們也頗有些不安和煩惱。
“將軍，這不對勁啊，我們不如回去看看吧。“
“你說的有道理，我心中也有些不安。”秦盛覺得心裡有個聲音在
回城，不然會後悔一輩子的。
一回到城就看見滿目蒼夷，城牆都被染紅了，護城河裡還飄蕩著一些士兵的殘肢半體，城內不少地方燃著黑煙。這一幕幕場景另秦將軍心裡咚咚跳，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看見旁邊一隻手在掙扎立即上前抓住脖子怒吼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老將軍去哪了，馮將軍呢？”
士兵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匈奴，五萬大軍，城破，馮將軍逃了，秦老將軍中箭……”還未說完，便口吐鮮血頭就暈倒過去了。
“將軍，找到秦老將軍了，不過“
秦盛跑過去，只見父親胸口插著五六隻箭，眼睛大大的瞪著，似乎死不瞑目。他伸出顫抖的右手，把父親的眼睛合上，一把攬過發涼的身子，發出了一聲斯心裂肺的嚎叫。
“父親！”淒涼的如同失孤的幼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