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近鄉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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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近鄉怯
在下了朝之後,皇甫商隱就一個人在御花園裡走了很久,踱著步子,漫無目的。
誰知道一抬頭髮現自己已經來了慕容青籮所居住的寢宮前面。
他不由得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發現慕容青籮正坐在那裡,一個人閒得無聊下棋。
他便笑著說道:“怎麼一個人下棋?”
慕容青籮抬頭一看,見是他來了,連忙向他請安道:“皇上萬歲。”
“好了,不必多禮,快起身吧。”
皇甫商隱把慕容青籮扶了起來,笑著對她說道:“其實朕見你一個人在下棋,原本是不想打斷你的,只不過何事這麼開心?”
“青籮能有什麼事情開心啊。”
慕容青籮苦笑著說道:“是因為無聊才在這裡下棋。對了皇上,聽說您今日在朝堂之上跟朝臣們又有所爭執,不知可有此事?”
“何嘗不是呢。”
他便把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嚮慕容青籮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又冷冷地說道:“無端的逼著朕娶那個什麼杜芊依為妻,芊依,就是千萬別人依附之意,你說,對於這樣的女子,朕怎麼能夠娶她過門,若她是一個醜八怪,那該怎麼辦才好?”
慕容青籮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她清雅絕倫的臉上仍舊是容色淡淡,緩緩地說道:“皇上,事到如今您既然已經答應了朝臣,又沒有辦法不去做了。依照臣妾所見,那杜小姐既然是大家閨秀出身,又得到杜國老的言傳身教,想必也是一個極其美好的女子。皇上反對盲婚啞嫁,那麼臣妾也算是同皇上盲婚啞嫁過來的,但一直皇上都對臣妾很好。”
聽了她這番話後,皇甫商隱不禁覺得大為奇怪。
皇甫商隱連聲說道:“旁人若是知道夫君要娶妻,理應是非常生氣才對,但是朕瞧著你非常不生氣,而且容光煥發,彷彿很高興似的,朕真不知道你心裡面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你心裡頭到底有沒有朕。”
聽了這番話,她心裡面不禁一陣驚慌,連忙笑著說道:“皇上,臣妾心中怎麼可能會沒有皇上呢?臣妾之所以勸說皇上,也皆是為了國家社稷的緣故。再說了,皇上人無信則不立嘛,您已經答應了那杜國老,就不能夠反悔。”
他們兩個又訴說了一番話,恰好太后要請皇上過去有話要說,那皇甫商隱才走了。
慕容青籮一個人繼續在那裡左手同右手下棋。
她下了一會兒棋,紅綃走進來對她說道:“魏公公又在外頭求見。”
“魏公公?”
她聽了魏公公的名字,心頭一時之間有些纏繞。
她正在沉吟不語,紅綃問道:“娘娘,您是不是不想見魏公公?若是不想見的話,那奴婢將他打發了就是了。”
聽到她這番話後,慕容青籮沉思了片刻說道:“既然魏公公說有事要見本宮,你就讓魏公公進來吧。”
“是。”紅綃答應著,就讓魏公公進來。
魏公公走進來之後先向她請安,然後這才對她說道:“娘娘,您上次身中劇毒,雖然老奴已經為您解了毒,但是老毒知道這個季節還是舊病容易復發,所以老奴特地再來給娘娘診治的。”
“是嗎?紅綃,你先下去吧。”說著,慕容青籮就揮手讓紅綃下去。
紅綃心裡雖然總覺得他們兩個似乎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想要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道,但是娘娘既然下了令,她除了下去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好答應了一聲“是”,這才走了下去。
慕容青籮望著魏公公,臉上不帶一絲神色。
她緩緩地說道:“魏公公,你看你經常往本宮宮裡頭跑,都引起紅綃注意了,你以後還是少來一些的好。”
“哦?老奴還以為娘娘每日裡都在盼著老奴前來呢。娘娘今日裡竟然跟老奴說不想讓老奴前來,難道娘娘不想收到大皇子的信函了嗎?”
聽到他這番話後,慕容青籮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她的眼中就像插了銀針一般,流露出一絲不易為人見到的血意。
她緩緩地說道:“那又如何?”
魏公公聽了後連忙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啊,大皇子對娘娘還心心念唸的,娘娘轉過臉來卻把大皇子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魏公公在一旁感嘆道。
聽了魏公公這番陰陽怪氣的話後,她什麼都沒有說。
魏公公見狀便對她說道:“娘娘,其實今日裡老奴前來找娘娘,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娘娘。”
“你有什麼事情來問本宮?”
慕容青籮跟他說話的時候顯然多了幾分敵意,她的臉色變得異常嚴峻,冷冷地望著魏公公。
魏公公卻絲毫不懼,含笑說道:“聽說當時是公主您幫助皇上一起把宮野長孫誅殺於高鹿臺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回請?真是沒有想到,公主原來對皇上如此的情深義重,竟然為皇上做這麼多事情,還幫皇上苦心謀劃,依老奴所見,以皇上的聰明怎麼可能會想出這樣的法子,原來是多虧了公主。”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陰陽怪氣,顯然都是在怪慕容青籮。
慕容青籮冷冷地說道:“本宮要做什麼,難道還要向你交待嗎,魏公公?”
“當然不用了,公主哪裡用得著向老奴交待啊,老復只不過是一介奴才而已。”
“那你還在這裡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出去吧,本宮不想見你。”
慕容青籮指了指外面,對他說道。
那魏公公頓時神色嚴峻起來,對她說道:“其實老奴今日裡也並非是想來公主的,只不過是另外有一個人想要見公主,所以老奴才帶他來找公主而已。”
“你帶來的是什麼人,本公主沒有興趣要見。”
她認為這魏公公一定要耍什麼花樣了,是以才嚴詞拒絕。
“公主又何必如此的拒人以千里之外呢?您還是看了樣東西再說吧,這樣東西是那個人讓老奴送給您的。”
說罷,他走上前去把一樣東西放在了慕容青籮的身邊。
慕容青籮低頭一看,卻是一塊和田玉。
她只覺渾身的血液頓時凝固在了一起,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她嘴脣翕動,不由自主地喃喃說道:“難道……難道是他來了?”
她邊說著就抬頭去望著魏公公,想從魏公公的臉上得到答案。
魏公公卻只是在那裡含笑的望著她。
“好,你馬上帶我去見他。”慕容青籮站了起來,對魏公公說道。
“請。”魏公公邊說著,邊帶著她走到了御花園的一個亭子裡面。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黑了,宮裡頭四處都是八角琉璃宮燈。
儘管如此,天地之間卻仍舊是一片灰暗。
他帶著慕容青籮來了之後,對慕容青籮說道:“他在那裡。”
慕容青籮抬頭一看,就見到有一個人站在前面的亭子裡面。
那個人身上披著一件狐皮大氅,人看上去越發顯得挺拔而高大。
慕容青籮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他真的已經來了。
慕容青籮只覺得雙腳猶如灌鉛一般,愣了很久,才緩緩地走上前去。
回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魏公公早就已經離開了。
她走上前去後,輕輕地呼喚了一聲:“大皇兄……”
那人回過頭來望著她。
熟悉的眉,熟悉的眼,果然是她夢寐以求的那個人,果然是她的大皇兄。
慕容夢澤,他什麼時候竟然來到了雲荒國?而且還來到了雲荒國的皇宮裡面,這實在是讓她覺得太驚訝了。
“大皇兄,怎麼會是你?”慕容青籮緊張地問他說道。
“你是不是很驚訝呀?”
慕容夢澤伸出手來,想要把她擁在懷裡面。
慕容青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一退。
慕容夢澤的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他目光之中像藏了千年的寒冰,聲音非常深沉,緩緩地說道:“皇妹,你怎麼了?”
慕容青籮愣了一下,剛才的退開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不是心心念唸的一心想要見到自己的大皇兄嗎?為何剛才見了他會是那副表現?
難道真的是近鄉情怯之故?
她搖了搖頭,這才勉強地對他說道:“對不起啊,大皇兄,我……我大約是見到你太過於激動了。”
“你在這宮裡頭過得還好嗎?”
他伸出手來牽著她,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的手掌仍舊是那樣的大,那樣的溫暖。
在她小時候,他就曾經這樣的牽著她。
兩個人走過冬走過夏,走過春又走過秋,一年四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時光如同流水一樣在指縫裡穿梭,不知不覺二十年就這樣過去了。
聽了他的話後,慕容青籮聲音有些乾澀,連聲說道:“一切都好。”
“那就好。”
慕容夢澤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緩緩地對她說道:“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是什麼?”
“是什麼?”慕容青籮問道。
“就是讓你來這裡和親。你知道嗎,當時父皇病重,我們很怕雲荒國會乘機攻打明鏡才會這麼做的,希望你能夠體諒我。”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異常的顫抖,臉上面無表情,但是雙目之中映著瑩瑩的燈光,已然是淚光湧動。
在她的記憶中,慕容夢澤是個真正的英雄男兒漢。
所謂是英雄有淚不輕彈,寧流血,不流淚。
她的記憶中,這是第一次看到慕容夢澤流淚。
她的心裡面也有一些難過,輕聲地說道:“你沒事吧,大皇兄?”
“沒事。”
慕容夢澤輕輕地搖了搖頭,撫著她的頭髮,對她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沒多久不見,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了?”慕容青籮抬起頭來望著她的大皇兄。
“我也不知道,總之覺得是有些不一樣了呢。”
她的大皇兄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
“大皇兄,不管我再怎麼變,我始終也是青籮,難道不是嗎?”
慕容青籮仰起臉來望著他。
在她小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大皇兄是那樣的高大英武,可以陪著她走過每一刻,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沒有恐懼,沒有寂寞,也沒有害怕。
慕容夢澤伸出手來緊緊地握著她冰冷的手,將手心裡的溫暖傳遞給她。
過了很久慕容夢澤才對她說道:“我聽說是你給皇甫商隱出主意,讓皇甫商隱殺了那宮野長孫,才使我們明鏡國退兵的,有沒有這回事?”
慕容夢澤望著她,剛才眼中的柔情蕩然無存,以至於她覺得方才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
可是為什麼這場夢這麼容易就醒了呢?
她愣了一下,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咬著下脣說道:“不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已經下決心要幫他來與我們對抗了嗎?”
慕容夢澤的聲音幾乎是質問了。
慕容青籮低下頭去,她沉思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用充滿信任的目光望著他,對他說道:“對不起啊大皇兄,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皇甫商隱曾經在黑森林裡救過我,我欠他的情,我沒有辦法不這麼做,而且……”
說到這裡,她脣齒之間的聲音就越發的清冷起來。
“而且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幾個字說出來異常的艱難。
慕容夢澤手下握著她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讓她覺得手腕生疼。
然而此時此刻身上的疼痛卻哪裡比得上心裡面的疼痛呢?
“你真的已經跟他……”慕容夢澤問道。
慕容青籮點了點頭,嘴角帶著一絲悽然,緩緩地說道:“皇兄,你當時將我送到這裡來的時候,你不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嗎?”
“我……”
他面對皇妹的質問,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兩個人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對看著。
此時此刻慕容青籮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忘記過她的這個皇兄,從頭到尾她愛著的原來只是她的皇兄慕容夢澤一個人。
本來皇甫商隱對她很好,她以為自己的心裡頭也已經有了皇甫商隱。
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不是的,她只不過是因為感激而已。
感激和愛情完全是不同的,感激和愛情也不能夠混為一談。
因為跟自己感激的人和跟自己愛著的人在一起,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時此刻她方能夠體會得清清楚楚。
見到她沉聲不語,慕容夢澤終於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對她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皇兄也不能夠這麼說,女大不中留嘛,早晚也要嫁人的,不是嗎?”
“可是你原本應該有你的幸福,你原本應該跟……”
慕容夢澤的話還沒說完,慕容青籮已經抬起手來輕輕地捂住了他的嘴脣,緩緩地說道:“罷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便是你也願意,我也願意,我相信父皇和天下人也一定容不下我們,你說是不是啊,皇兄?”
慕容夢澤聽了她的話後一句話也不說,顯然是默認了。
是啊,他們兩個本來就是情理上的兄妹,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不應該有愛情的。
若是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亂,倫,天下人又怎麼可能會容許他們呢?
慕容夢澤本來有些迷亂的神情在一瞬間頓時又變得清澈明朗起來,就好像陰雲密佈的天忽然之間又滿是陽光了一樣。
他這才緩緩的望著自己的皇妹,輕聲地對她說道:“皇妹,你不要忘記了,你永遠都是我們明鏡國的人,知道嗎?你骨子裡面流的是明鏡人的血,無論在什麼時候你也不能夠同明鏡人作對,否則的話就是欺瞞祖宗,天理不容,你明白嗎?”
他一連提醒了慕容青籮好幾句,慕容青籮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繼續對慕容青籮說道:“現在我來見你是有件事情交給你做,我希望這次你能夠把這件事情辦妥。你幫助皇甫商隱誅殺宮野長孫的事情也就算了。”
慕容青籮聽了這話後,心裡面頓時凜然。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慕容夢澤已然在她耳邊悄然地對她說道:“想當初父皇收養了你,父皇對你不薄,而我對你也很好,我相信便是對我親生的妹子恐怕也是沒有這麼好的。不管我們能不能夠在一起,我心裡面也始終把你當成我至親的人,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讓父皇失望,不能讓我失望,明白嗎?你始終都是明鏡國的公主。”
慕容青籮的心中越發的凜然起來,她說道:“皇兄,你有什麼事情讓我去做?”
“你想方設法地來挑起皇甫商隱和常青王皇甫悅山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最好讓他們兄弟相殘,這樣我們就可以有機可趁了。”
“讓我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可是我跟常青王之間素無往來,那常青王又如何肯聽我的挑撥呢?”
慕容青籮連忙說道:“恐怕我完不成這個任務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皇妹,你一定能夠幫我完成這個任務的,是嗎?”
慕容夢澤又用那種眼神望著她,這是她從小到大最沒有辦法抗拒的眼神。
她記得小時候,自己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慕容夢澤都會來救自己。
救了自己後,也常常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她一看到這樣的眼神就會為之迷醉不已。
她終於低下頭去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為你做到的。”
“好妹妹。”
慕容夢澤在她的肩頭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就把她擁在懷中。
慕容青籮微微地掙扎了一下,還是任由他來抱著自己。
在他懷中感覺到特別的溫暖,她心裡面也特別的開懷。
這種感覺跟被慕容商隱抱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只不過是因為從頭到尾她愛著的人只有眼前的這個人而已。
他緊緊地把她擁著之後,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然而慕容青籮的心裡覺得很溫暖。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高聲喊了一句:“青籮!”
慕容青籮聽到聲音後,心裡面抖然震驚了一下,因為她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誰。
這個聲音來源是皇甫商隱。
皇甫商隱?他怎麼會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