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上篇
都市全 冷王馭妻:腹黑世子妃 大神夫人很囂張 一盜定情 洪荒道 囚愛豪門情人 王爺你是個妖孽 恐懼之心 紙人 網王路邊的村哥不要採
番外 上篇
(一)
暮春三月,天香樓,正午,人聲鼎沸。
“聽說明日,靖王南宮逸就要和丞相之女大婚了。”說話的是一個男子,聲音中不無惋惜。
“聽說丞相之女是雪神轉世,美麗不可方物。”立刻有個聲音接著附和。
“美麗有什麼用,她除了美貌,還是個人盡皆知的傻女呢!”另一人聲音嬌柔,雖著了男裝,面部過於柔和的線條讓人一眼看出她是女扮男裝。
“可惜了……那天神般的男子……”最早發言的男子嘆息連連。
“再大的功勳,也敵不過先皇一道遺旨。”女子不無嘲弄地笑。
靠牆而坐的一個男子微不可覺地握緊了拳頭,手背青筋暴露。那是一雙長滿了繭,並有幾處刀傷的手,那人穿著藏青色的外袍,頭垂得秀低,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特徵。
男子抬起頭,望了望四周,有些難言的噓唏。
五年了,這裡似乎一點都沒有變,而他,卻要被迫接受不屬於自己的命運。
娶一個自己不愛,甚至從未見過的女子為妻。
傻女?
她縱傻,身後有身為丞相的父親作為靠山,也斷沒有人敢小覷了她。
他嘆了口氣,命小二前來結賬,付過銀兩之後緩緩下了樓。
這是三月初二,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南宮逸奉旨娶慕容雪顏的前一日。
在這樣的日子裡,他卻殊無喜悅之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獨自一人出行,甩開所有的隨從,來到這天香樓。
只因為這裡,有她的氣息,有他們之間的回憶吧?
“逸,帶我去騎馬。”那是記憶中的的嬌憨軟語。記憶中的那女子,相貌嬌麗,一雙丹鳳眼,鵝蛋臉面,她的臉頰有些瘦,一笑,卻又有些圓潤的可愛……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個!”還是她的笑容,帶著驚喜。那一次也是在這裡,京城最大的點心樓——天香樓。
怎麼會不知呢?因為喜歡,所以留意到了你的每一個細節,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喜歡什麼樣的天氣,什麼樣的顏色,高興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不高興了又是什麼表情。沒有一個細節,逃得過我的法眼。
可是,那麼相愛,終究敵不過命運的捉弄。
她早在五年便嫁給了別人,如今貴為宮妃,而他呢?
明日,就是他奉旨娶慕容雪顏的日子。而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便更加遙遠。
他知道,他放不下她。就在馬上要迎取別人的前一日,他的滿腦子裡,仍不停地轉著她的每一個笑容,她的每一句叮囑,她的每一個眼神……
雲兒,雲兒,雲兒……
如果有一天,我把整個世界都忘卻了,卻仍不可能,將你從記憶的海洋中擱淺。
“如果你真的還在乎我,還愛我,就該為了我,將王妃之位永遠虛懸。”這是上午剛見過她的時候,她說過的話。
她的語氣帶著怒意,她恨他的背叛。
也許,她忘記了,當年,是她先背叛他們之間的情意的。是她先屈從命運的安排,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
那時,他努力過,他試著勸她,帶她走,可終究,因為害怕連累彼此的家族,只能將滿腔愛意壓抑,任由一道賜婚的聖旨之後,兩人各自天涯。
他恨他們這種顯貴的出身,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背後,是連婚姻都無法自主的無奈。
甚至比百姓更不堪,百姓尋常人家兒女的婚姻,還可以由父母作主,而他們的婚姻,卻隨時要被高高在上的帝王左右。
此時,他突然很想笑,和一個傻女拜堂,會是怎樣的情形?
(二)
三月初三,良辰,吉時。
鑼鼓喧天,鞭炮響了一路,迎親的隊伍佔了整條京城大道。
南宮逸端坐馬上,冷峻的臉上連半分笑容也擠不出來。
他記得他似乎將新娘迎回了王府,他記得他似乎與她拜了堂……
她看起來非常乖巧,一切按著規矩行事,沒有出過半絲差錯。也許,關於她痴愚的傳言,只是有心人憑空捏造的?
然而,這畢竟不是他所愛的女子,一想到將來要與這個女子在眾人面前上演所謂“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表象,他如坐鍼氈。
喜娘百般催促,他只得木然掀去新娘的紅蓋頭。
他妻子的美麗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樣絕美的眉和眼,那樣凝脂般雪白而毫無暇疵的肌膚,連他摯愛的雲兒都要遜色不少。
她的美,讓他有了剎那的恍神,有一點點的心動……
“我……我終於嫁給你了!”她咧開嘴,傻笑起來,一張美麗得驚人的臉上滿是痴愚。
這真是大煞風景的一幕——他原本對他新婚妻子的美貌有了幾分欣賞,卻立刻又讓她這痴愚畢現的表現給掃得蕩然無存了。
將新房應該進行的儀式全部完成之後,他像逃難一樣逃離這個令他窒息的新房。
他決定,從此之後,將這個女子當作一個擺設,養在王府。
他的身邊有一個側妃,兩個侍妾,她們可以盡妻子該盡的責任,而這個慕容雪顏,就讓她繼續在她世界裡沉淪吧!
她不是滿心想要嫁給他麼?他也已遵了聖旨娶她了,一切的表面文章都做完了,接下來的事情,彼此無涉。
那時候,南宮逸沒有想過,就在他大婚的那一天,為了能夠成功地破壞他和慕容雪顏,他的舊情人云兒——皇上的雲妃,聯合他府上的總管南宮明,策劃了一齣戲碼。
那時雲妃自請回府省親,皇上準了她,並未想過她選在南宮逸成親這段時日回府是別有用心。
要讓慕容雪顏那種什麼都不懂得的傻女中圈套是很容易的事情,於是後來,南宮逸便看到了自己的新娘衣衫不整,與小廝在床塌上抱成一團。
他大怒,半句不問,當即將小廝刺死。
後來事情會發展成那樣,卻是南宮逸始料未及的。在他看來什麼都不懂,甚至不知道何為廉恥的傻女慕容雪顏,卻會因為不堪忍受賓客的謾罵,觸柱自盡。
他出身將門,在軍中有過五年戎馬生涯,在他的觀念裡,背叛,就意味著一個下場——死,因而,他不覺得慕容雪顏的死有可同情之處。
要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他是錯的。
將慕容雪顏的屍身並自己親手所書的休書一齊送回相府,他以為,今生今世,他都不可能和慕容家再有任何瓜葛。
(三)
他沒有想到,從那道賜婚的聖旨開始,他這一輩子,註定要和慕容雪顏糾纏不清。
只是,那一撞之後,讓他遇上了一個脫胎換骨的慕容雪顏。
她換了男裝來找他退婚,跳著腳和他理論,口口聲聲地宣佈他們之間的婚姻解除不是因為他休了她,而是她不要他了。
她伶牙俐齒、精心旺盛,完全與前番那個痴痴傻傻的女子判若兩人。
只聽說聰明的人會一撞撞傻掉的,怎麼會有一個傻女一撞之後撞聰明瞭?!京城中關於她“借屍還魂”、“死而復生”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像他這種不屑流言的人也偶爾聽到了一兩句,卻只在親眼見到了她之後才相信傳聞非虛。
他故意刁難她,不達成她退婚的意願,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先前,他不是巴不得和這個女子劃清界線的麼?
望著她憤而離去的背影,他的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笑容。
這個慕容雪顏,簡直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第一次找他退婚的時候,她和他爭論,聲音高、氣場大,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活像一個能言善辯的潑婦;而第二次來找他的時候,仍是吵架——替她在朝中受了氣的父親出氣;第三次,她再出現,卻換了笑臉。
她要來應徵他所招聘的在自己生辰宴會上表演歌舞的女子。
起初,他真是半點不相信她能勝任歌舞,直到,聽到她的歌聲。
那是他從未聽到的美妙歌聲,宛若天籟,空靈優美。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縱我不生,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兮?
……
她為什麼要唱這首歌,她知不知道,這簡單的一首《詩經》裡的民歌,勾起他多少的回憶與情思?
在被她的歌聲吸引的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五六年前雲妃的臉。
最後,他們達成協議,若她表演成功,他便滿足她的要求,兩人從此和平解除婚約,井水不犯河水。
那時,何嘗想過,會有一天,他會愛上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她究竟是怎樣的女子?
她的歌聲那麼動人,連天邊的飛鳥都被迷醉地徘徊不去;然而她又是那麼武斷,認定了他是個“壞人”,當他救下差一點讓萬三千那老色鬼侮辱的她之後,她卻誤以為是他輕薄自己;而他後來再次從萬三千手上救出被囚禁的她後,她的表情就格外好笑了。
估計,她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看著她一張俏臉上表情不斷變化,一陣紅一陣白,他突然覺得很好玩,很享受很欣賞。
是這樣,一點一點被她吸引的嗎?
她懂許多詩詞歌賦,也常常唱他從未聽到過的歌曲,更在南越國公主面前為國爭光,輕歌曼舞驚豔眾人,令太后收她為義女,親封平安郡主。
而他,又是許久之後,因為迫不得已的理由,再次主動請旨娶她——儘管,她曾當著太后與皇上拒絕重新再為靖王妃。
他在漸漸被慕容雪顏的同時,也慢慢發現了雲兒的變化……
這個雲兒,在經歷了五年的宮廷生活之後,變得讓他不認識了,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和他相愛的天真單純的雲兒了。她會以自己在宮中孤獨為由,令他時常入宮相陪。
確切地說,那是幽會。往往,是在皇上政務繁忙,或者在其他妃嬪處的時候,她邀了她前去相會。他想過結束這種荒誕的關係,然而,他卻因為感情的習慣,背叛不了一個曾經深愛過的人。
即便明知她此時更愛的,是權勢,是後宮之中無上的地位。
為了保護雲兒,他第二次娶了慕容雪顏為妻,而這一次,進入他府上的新娘,卻是一個額間有著刀疤,臉上破了相的女子。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慕容雪顏所說,事情是雲兒做的。他寧願沉浸在以往的回憶裡,認為他的雲兒永遠不可能做出惡毒之事來。
他違心地娶了慕容雪顏,卻如同從前所想一般,將她視為府中的一個擺設。
明明已經動心,卻還要裝作毫不在乎;明明眼光一望著她便移不開來,卻要對她熟視無睹……
他的妻子慕容雪顏,腦子裡總是有著不同常人的稀奇古怪的念頭。這一點,在他某一次發現她三天三夜徹夜未歸這件事情後,便得到了印證。
她是他的妻子啊,怎麼可以如此無視他的存在?南宮逸是真的怒了,然而就在他決定用實際行動“懲罰”她的時候,卻聽到她說了令他心灰意冷的一段話——
“若有必要,當我們一同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我絕不會拂了你的面子,但是私底下,請你與我保持距離,給我一點自己的空間。你我都應該清楚彼此對對方的意義,沒有彼此,我們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她就是這樣看待他們之間的婚姻嗎?除了面子,她就壓根對那個裡子沒有半分興趣?
他得承認,那時候,他真的小小地難過了一下,為她這番無情的話語。情竇已開,而彼此動了情的兩個人,卻渾然不覺。
他第一諮吃醋,是無意之中看到她與另一個男人相對笑談時的情景。
她的笑容清澈無瑕,她的樣子好開心,這般模樣,在他的面前,卻從未有過。
他曾看到她像火山一樣爆發,像貓一樣狡黠,卻唯獨沒見過這樣的笑容……他突然,害怕她愛上別人,害怕她會離開。
於是,他做了一件連自己都想不到的傻事,他提前回府,在她的房間中等她,然後一見到她,便質問她的去向。
“南宮逸,你是不是小老婆養多了沒安全感?我又不是你那些個圍著你團團轉的小老婆,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我告訴你,我絕對能活得好好的,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沒有男人又如何,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我們更該靠自己,為自己而活。”
這一番爭論,他又輸給了她。她的一番言論讓他半晌應不出一個字來,心底又有濃濃的失落——她沒有把男人看得有多重要,哪怕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
但畢竟,在需要出雙入對的場合裡,她仍然能做得到言辭謙和,舉止得體,符合郡主與王妃的雙重身份。
就在他們一同出席的太后壽辰上,他的心,讓雲兒狠狠地傷了一次。他知道五年的時間令她改變許多,卻未曾想過,她會變得那麼殘忍,那麼極端,那麼不擇手段。慕容雪顏遇刺,被毀容,所有的事情,竟真的都是她乾的。
(四)
又是因為雲兒,他與慕容雪顏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在中秋那一日,他在宮中親耳聽了雲妃對皇上的曲意逢迎,一顆心被碾得粉碎,而回府之後,卻見慕容雪顏正樂不可支地在酌酒淺飲。
看起來,她和他相反,是碰到了極得意的事情。
為了陪他,她和他一起在地窖喝酒,最後,終於因為酒後亂性而發展成了實質上的夫妻。她是第一次,這令他很是驚喜,想起自己曾懷疑她的清白,他有些愧疚。
不,她不是原來的慕容雪顏了。在她醉得神志迷糊的時候,親口將自己如何借了真正的慕容雪顏的屍身死而復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復生後的她,真正擁有的靈魂,來自於遙遠的異時空。
她說了“走”字,她說,也許她會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時代。
他的心中徒生不捨。那時他方知道,她對她,已經動心。所以,才會對她所言的離開有些不捨之情。
那一夜,他知道了她究竟有多美,從此之後,他的心,系在了她的身上。
將目光轉到她的身上,他才更加進一步地瞭解地這個女子有多迷人。她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對下人從來不擺高人一等的架子;又總是有很新奇的念頭,比如,收購酒莊做生意;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她用最雷霆之勢,將他的三個妾氏盡數趕走,從此獨佔王府。
那天,純粹是好奇,他跟著她去了酒莊的招聘現場,看她對每一個應聘提問、考核,耐心地回答每一個問題,他陪著她去最普通的麵館吃麵,只為兩個人能有機會在一起一聚。
晚間,他看見她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心底竟泛起憐惜與溫柔。
他這嬌憨可愛的小妻子哦……
忍不住,在她微張的脣上輕輕一吻。
明明已經愛上了,而他,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
明明幸福很近很近了,而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握。
他那時候才知道,傻的人,不是那個曾經的慕容雪顏,而是他這個身在福中不知府的男人。
潮州之行,讓他看見了慕容雪顏悲天憫人的性情,也讓兩顆漸漸彼此吸引的心,靠得更近。
她能想出奇特的辦法,幫助他賑災,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財力,只會能幫助更多的人。
他們同生共死,逃過貪官的追殺……
回京城的前一夜,她那麼嚴正地問他:“南宮逸,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的我在你的心目中佔有什麼樣的地位?你可有真正將我當作你的妻子看待?”
“我自然將你看做妻子。”他的回答,不帶半點猶豫。
是啊,他們拜過堂,入了洞房,又有了實質性的那層關係,他如何能不將她看作妻子呢?她本來就是他唯一的妻呀!
“那麼雲妃呢?你可曾忘記了她?”她逼著他在她和雲兒之間作出選擇。
這個慕容雪顏,究竟是執著,還是太傻太天真?在一個男人面前,硬生生地將他的舊情人搬出來。
“不曾忘記。”他如實回答。再怎麼樣,也是曾經相愛的人,如何能說忘就忘?有時候不是舊情難忘,只是因為感情堅持了太久,便成了習慣。
“那在你的心中,究竟是她重要,還是我重要?”她執著地要一個答案。
而這個答案,他未必給得起。他不能完全肯定,他是否真真切切地放下雲兒了。
“我只知道,我現在該珍惜的是你,而云兒,是過去的故事了。”
他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否能令她滿意,然而,這是他能給出的最恰當的答案了。他不能隱瞞自己的心意。
她沒有再逼問,兩人牽手走了一段。
在一間佛殿裡,他們第一次,許下今生的誓言。
“不離不棄。”那是他輕輕的承諾。
“莫失莫忘。”那是她重重地迴應。
那時,她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而他,想到那句——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那是他初上戰場時腦海中浮現的詩句,卻不是為她,而是為了雲兒。他的心沒來由地一虛。
如果,他先遇見的人,是她,而非雲兒……
可惜,沒有如果。他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中間橫亙著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叫做燕墨雲。
她說了“恩愛兩不疑”,而他在之後的許多時候,卻根本做不到……
(五)
就好像,回到京城不久之後,雲兒自導自演了一出被慕容雪顏“推倒”導致胎兒早產的戲碼,他只看到了結果,卻選擇相信雲兒。
而她在青樓登臺唱歌,是一派霽月光風的純潔心境,他卻將事情想得過去齷齪。
他親自喬裝去了青樓,卻又一次被她的歌聲吸引得怦然心動。
“今生緣來生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依稀記得,有那麼一句歌詞。
而當他將這句歌詞體會得很深、很深的時候,她卻已不在他的身邊……
他們之間,兜兜轉轉了許久,也曾有過極美極好的時光。
又是一年三月初三,才子佳人踏青的日子,他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帶她出去遊玩了一日。
其實,早在酒醉的那一日,他便什麼都知道了。
第二次嫁給他的慕容雪顏,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一個了。因而,這個所謂的大婚紀念日,是不屬於他們的。然而,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想讓她快樂,也讓自己和她一起,快快樂樂地度過一天,無憂無慮,忘記所有世情煩惱,縱情山水之間……
在他們策馬林間的時候,他甚至希望,就這樣一直一直走下去,不要停下來。
在他擁著她在林間展開輕功的時候,他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一顆心也被喜悅漲得滿滿的。
如果能有任何一個幸福的瞬間,可以定格成永恆,他願意。
她再次給她驚喜的時候,是親自為他下廚的那個晚上。她的每一樣菜燒得滋味極佳,讓他對她的廚藝大為讚歎。
她說,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須得先抓住他的胃。
是出於這個目的,她才將廚藝錘鍊得絕佳?讓一向挑剔的他也讚不絕口?他是驚喜過望,從沒想過她能燒得一手好菜。
下廚忙碌的她,是宜家宜室的賢妻,彷彿無論他有多累,一回到家,便會有面帶笑容的她,坐在擺滿可口的飯菜的餐桌旁邊等他……
他能看見他們可預見的幸福未來,只是他始終,放不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