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18 愛若殤

118 愛若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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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愛若殤

慕容雪顏換上日間從彬州城內買來的女裝。連日戰爭,她連女兒裝都未著過,此時一穿,令南宮逸看得整個人驚呆。

她看上去比從前成熟了許多,複雜的人生經歷讓她有了一種更美更精緻的丰韻。如果說從前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令人愛不釋手;那麼如今的她是一朵開到極美的花,美不勝收……

雪白的臉似羊脂玉般毫無瑕疵,漆黑的眸子似深潭般令人著迷,白底裙裝上綴以點點碎花,清新中帶著甜美可人,寬腰帶將腰束得細細,行動處似弱柳扶風,一顰一笑,醉人心懷。

“雪兒,我真怕你去了之後那西宋皇帝便不會放你回來了。”南宮逸半開玩笑地說道。

“王爺,有末將等幾人親自相送,保證萬無一失!”韓玄信誓旦旦地保證。

慕容雪顏的計劃是:她這一次去見薛熙劍,是以北齊平安郡主兼靖王妃的身份,韓玄與另外五個武功高強計程車兵喬裝後護送她,萬一情況不對,便見機而動,保護她回營。——當然,派五人保護,是為了以防萬一,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樣的道理薛熙劍不會不懂得,而且,她這個“來使”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

“雪兒,你一切要小心。”南宮逸望著她,見有韓玄在場,欲言又止。

慕容雪顏會意,俯下來,湊到他耳畔笑言:“放心,我只是去勸那個薛熙劍結束戰爭,不可能把自己留在那裡。”

“我等你。”他輕而鄭重地承諾。

慕容雪顏笑著,與韓玄一起去牽馬。當初與南宮逸一起在潮州賑災的時候,她與韓玄見過,也算舊識,此時便有幾分親切熟稔之感,一路上兩個隨意交談,不多時便到了敵軍帳前。

馬匹尚未進入,便被守衛士兵攔下,這是意外之內的事情。慕容雪顏見那兩個士兵中一人著了西宋士兵服飾,便對他說道:“你去告訴薛熙劍,北齊平安郡主兼靖王妃求見。”

“你是什麼郡主王妃,膽敢直呼我主名諱?”那士兵倒是一副忠君護主的模樣。

“你去告訴薛熙劍,說靖王妃是他的故人,他聽後自然明白。”慕容雪顏又補充了一句。

那士兵將信將疑,飛奔入營回稟。

慕容雪顏與韓玄在營外等了良久,方見那士兵回來,也不多言,當即放行。

“韓將軍,一會兒你與大家守在營外,見機行事。”臨入營帳前,慕容雪顏關照道。

“末將等誓死保護王妃安全!”韓玄臉色嚴正地拱手道。

“……”誇張了些,她不認為見薛熙劍是多麼危險的事情,最危險的人是那個南越王趙琛才對。只要不是見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其他好說。

慕容雪顏入了營帳,但見薛熙劍正負手立著,身邊卻是一個士兵也無。想來,是知道她要來,他將身邊的人都屏退了。

才幾天不見,她覺得眼前的人已令她覺得陌生。

“為什麼要離開我?”他聲音沉痛地質問。

她知道自己傷了他了,然而,她現在比當時更加慶幸自己的離開,若非這樣一離開,她和南宮逸之間的心結,永遠都不可能解開。

“因為,我放不下他。”慕容雪顏答道。

薛熙劍回過頭,有些受傷的感覺。幾年以前,他婉轉地對她表達了自己的傾慕之情,她拒絕他的理由,是南宮逸;幾年之後,他試圖用自己的勢力挽留她,她離開他的理由,仍是南宮逸!

“他到底哪裡比我好?他曾經那麼重地傷你……”

“那些是誤會,那是那個女人設的局。何況,就算他傷我再重,我今生今世至愛的,仍然只是他。”慕容雪顏款款地勸道,“大哥,收手吧,別再將人力與物力投入到這場戰爭中……”

“你叫我什麼?”他目光中隱約露出歡喜。

“大哥。”慕容雪顏淺淺一笑,似曉荷清露,動人心魄。

這樣美麗的她,他卻永遠也不可能擁有。

“在我的心裡面,你永遠和親哥哥一般。”慕容雪顏誠摯地點點頭。

“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對你,遠不止對妹妹那麼簡單。”他定定地將她凝視著。

這樣平靜地對話,以“你”、“我”相稱,他沒有當自己是萬乘之尊的帝王。

“感情這種事情,從來都不能勉強的。”慕容雪顏娓娓訴說著,“若真正愛一個人,未必要得到她,只要她過得好,便比什麼都好。”

真正愛一個人……他想起南宮逸毫不猶豫為她所擋的那一箭,不禁動容。南宮逸,才是一心一意只愛著她一個,將她看作最重要的人,而相比之下,他自問做不到。

從親眼目睹了南宮逸以身擋箭的一幕之後,他便知道了,這一輩子,在慕容雪顏的心目之中,他是不可能及得上南宮逸的。

不放手,是心底隱隱地還有不甘……

“雪顏,你我也曾生死與共,你對我,當真就沒有一絲絲情意?”他不死心地問。

“你很好,也許有些方面比南宮逸還好,但可惜,你不是他。這世上真正讓我牽掛的人,唯有他一個。”

她終究還是拒絕,他的深情,在她的眼裡也許只是微不足道。

“我想再聽你唱一次歌。”薛熙劍道。

那一次,在山谷裡,他聽她唱歌,絕然的歌詞——

就算不再見,也都會面目非全非,有些恨,挫骨揚灰不後悔。

這一次,又是怎樣的歌詞,能唱出她的心聲呢?

“細雨飄,清風搖。憑藉痴心伴情長......”

她的第一段唱完,他仍意猶未盡。情何物生死相許,這是怎樣的深情?一段歌詞,唱盡她與南宮逸之間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之情,他不能不感動,因而更加看到了自己的低微。

驀然間,薛熙劍發現,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企圖介入她與南宮逸之間的感情,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為何要,孤獨繞,我在世界這一邊,

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說得清,說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裡繾綣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她的歌聲已停止,他的思想卻未曾停止。他覺得,她說的是對的,真正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佔有他,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的方式。

只要她過得好,就算不在自己的身邊,又有什麼關係呢?

“雪顏,你說得對。以前,是我錯了。”薛熙劍經過再三猶豫之後,終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當初他以為,只要將她留在身邊,自己便會有機會。卻一直不曾明白,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她那麼渴望自由,而他卻運用自己的權力,將她困住。她不止一次地向他表達自己的意願,說明自己心之所繫,他卻聽而不聞,一意孤行。當初的他,該是多麼可惡哦?

慕容雪顏心下一驚,接著又復一喜。她沒有聽錯吧?這是第一次,他承認了自己是錯的。從前,無論她怎樣解釋,怎樣要求,他始終用自己的方式,困著她,將她像寵物一樣養在深宮。若非她不停地用自己的方式自娛自樂,天知道她會不會崩潰!

她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薛熙劍又接著說道:“我想,那時候我硬將你困在宮中,你一定很難過吧?我還記得那次,你藉著去寺廟的機會,偷偷從後門逃跑……”

他提到那次逃跑,慕容雪顏嘴角一牽,漾開一道笑紋。那次的逃跑真是狼狽至極,她起初是抱了成功之心逃跑的,沒想到居然那麼慘,被獵人設的鋼夾所傷。那也是生平第一次腳部受傷,而且傷在一種從來沒見過的工具下。那個疼呀!現在她真是佩服自己,那時候受了傷了,居然還一瘸一拐地走了那麼多路

“那一次,很疼吧?”薛熙劍望著她的眼神,仍是充滿疼惜。

“還好。”慕容雪顏道。她連流產的疼痛都捱過了,其他的,真的沒什麼無法忍受。

“對不起。”他再次致歉。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慕容雪顏道,“我辜負了你的情意。大哥,我想,以後你一定可能遇到一個比我更好,更值得你愛的女孩。就像……像恆若那樣。”

“或許吧。”他有些釋懷地笑。除了慕容雪顏,他認為唯有恆若才是值得他愛的那個人。可惜,當他明白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