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情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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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情何處
“太子……太子殿下……”那人一見了薛熙劍,反應與上官晨無二,嚇得魂不附體,活像見了鬼一般。
“朱將軍,長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薛熙劍揚眉一笑。
那朱姓將軍“撲通”跪下,當下不住救饒:“殿下,當日的事情全是上官漠的語音,與小人無關……”
“敢作不敢當!你既有膽量與那老賊勾結,怎的不敢承認?”薛熙劍冷笑道,“留著你也沒什麼用處,不如這就送你去見閻王。”
“殿下……你若殺了臣,你會……會後悔的。”
“後悔?我還有什麼可後悔?如今我孑然一身,還怕你們作甚?”薛熙劍並不囉嗦,長劍對準這朱姓將軍的胸口,一劍貫入了他的心臟。那人脣邊逸出鮮血,立刻死去。
“來人,取了他的首級,本殿下另有用處。”薛熙劍沉聲道。
在一場戰爭中,血腥、殺戮,與行軍佈陣一樣,是必然的步驟,那些久經沙場的兵將們習以為常,連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而慕容雪顏雖與薛熙劍出生入死過幾回,此時親眼看見一個人死亡,仍是不忍。
早有士兵奉命來割這死去的將軍的首級,薛熙劍忽想到身後的慕容雪顏,體貼地打斷道:“去別處割。”
軍中大半的人都是陰山下來的舊將士,均知道慕容雪顏的女子身份,亦知她與薛熙劍關係匪淺,便有不少人會心一笑。
這一日,眾人心情大好。日間使計生擒敵方主帥,已令人心振奮;此時入夜,又斬殺了一名敵軍將領。而算來兩件事情,慕容雪顏均有大功。
一名陰山的舊將領便笑道:“慕容姑娘智計無雙,與咱們殿下正好是一對絕配。”
“是,殿下他日若復位,當立慕容姑娘為妃。”又一人附和道。
薛熙劍素日對部下和善有加,眾人私下裡偶爾也會言笑無忌,此時有人開了頭,便紛紛起鬨起來。
薛熙劍聽了,只是一笑置之,慕容雪顏心中卻不是滋味。
與薛熙劍之間的相處,似乎漸漸變了樣。初初相識的時候,他當她是恩人、是朋友,而她,只是出於善心救他、幫助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日,他會對她動了其他的心思。四年以前,他們相見,她曾讓他怦然心動,那時他只是出於對“美”的一種本能的欣賞與迷戀。四年之後,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和她都不是當初的自己。她以為,他應該成熟一點,不可能再將心思投入到一段無望的感情中去了。未料,他對她,又像是日久生情……
可是,怎麼可以呢?她已經有南宮逸了。她是恨南宮逸的,恨他的背叛,他的無恥與無情,然而,這極端的恨,源頭卻是一腔揮之不去的愛。她努力讓自己學會去忘,讓自己忙碌得來不及多想,然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仍然會無法抑制地思念起他來。
慕容雪顏心不在焉地佇立著,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所有人都離去了,只剩下她與薛熙劍並肩立於帳外。
“雪顏,謝謝你。”薛熙劍握住她的手。
“謝什麼,我說過我們是朋友。”慕容雪顏不那麼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
“雪顏,其實我對你……”
“薛大哥,你對我來說,就像親哥哥一樣。如今你的首要任務是討伐上官逆賊,奔回屬於你自己的天下,其他的,都不重要。”慕容雪顏淡淡打斷他。
一語點醒薛熙劍,他點了點頭,暗怪自己的魯莽,又想起古語有云“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當即一笑而過。
慕容雪顏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輕聲道:“我去幫你鋪床。”旋即轉身離去。
薛熙劍望著她的嫋嫋婷婷的身影,若有所思。哪怕她曾經是北齊的靖王妃,對他來說,她仍是世間最好的女子。他覺得,能夠遇見慕容雪顏,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如果四年前讓他有幸欣賞到她的美,只是一次偶然的機遇;那四年後,他發現她的善良、她的聰明,又讓他覺得是命運的必然安排。若,將來他有能力,他必定要抓緊她,不顧一切……
2
慕容雪顏的墓前,芳草悽悽。
南宮逸默然佇立著,一頭白髮被風吹得狂亂。
她死了,他的心,也從此跟著一起死去。似乎覺得世間再沒什麼值得自己牽掛。於是,他主動向皇上請纓,去北齊邊陲駐防。
明日,他便要趕去北齊的東部邊塞上任了。那兒與東魏相鄰,與京城,相隔不下千里。
也許,離開了京城這個傷心地,他會慢慢平靜,慢慢忘記……
“雪兒,我明日便要離去,你在此處好好安歇。”他緩緩舉起酒罈,笑道,“我敬你。”
暖風燻人,花香撲鼻,卻是另外一名男子,手中取了一個編好的花環前來。
南宮逸只回頭掠了一眼,對這突然出現的素未謀面的男子的到來全然不在意。那相貌英俊,年齡看上去與他相仿的男子卻笑了笑,不鹹不淡地吐出一句:“她活著的時候,你沒有好好珍惜她,如今她已死去,徒然傷悲,又有何用?”
又有何用……
南宮逸被他說得滿心酸澀,也不辯駁,仍繼續佇立著。那人將花環放置在墳前,轉身便走。
是慕容雪顏昔日的朋友吧……她當初投資青樓、開辦酒莊,也算得上是經商的能手了,結交一些好友,自是情理之中。
“雪兒,他說得對,是我錯了。”南宮逸眸中滑下兩行清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即使當年燕墨雲選擇了遵從聖旨嫁入東宮,他明知要一輩子與她錯過,也無這般傷心無奈,這一次,他卻為慕容雪顏流了淚。
一個人,一生要愛上多少人呢?又有誰會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真真正正放在心上的人?有些人,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有些人,一輩子也不清楚自己錯愛了一生。
也許,輾轉之間,一生的愛戀,便就此錯過了。
南宮逸慶幸,在有生之年,他能看清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真正的情感之所繫。
“雪兒,我要去鎮守邊關了。今生今世,我們已無緣分;來生來世,再續前緣。”南宮逸仰天一笑,隱去了兩滴將要落下的清淚。
3
月如水,風含煙。慕容雪顏鋪完床,便出了營帳,站在夜幕之下。仰望星空,她的心緒飄忽,又一次飛到千里之外的那個國度。
南宮逸,南宮逸,南宮逸……滿世界,都是他的臉,他的笑,他的名字。
怎樣,才能忘記一個人。
此時,她真的希望能有一碗孟婆湯了。讓她忘記,讓她放下。人,為什麼是如此的矛盾?她以為可以忘記,可以放下,可是他的影子,依然不止一次地盤踞在她的心頭。
“雪顏。”薛熙劍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薛大哥。”她沒有回頭,只是淡然應對。
“你還是忘不了他,對嗎?”他輕輕地問。
忘……世人都想遺忘,想將自己希望忘的人與事忘了。可是……忘字,心上一個亡,心死了,方能忘。原來,她對南宮逸的心,還沒有死……
她能做到的,只是將他和他的一切壓在心底的一個角落裡,不去輕易觸碰。而她的心門,早已緊閉,再也不可能動情。薛熙劍再好,也不能代替曾經滄海的那一個人。
“薛大哥,今晚月色真好。”慕容雪顏笑道,“不如,我們結拜為兄妹,你看如何?”
“不。”待她一向溫厚的薛熙劍第一次拒絕了她,“我不同意。”
“為什麼?”她回過頭望著他,他的眸子幽黑而深沉,使人不能輕易看出他在想什麼。
“以後有一日,你會明白的。”薛熙劍卻是不願意多透露了。
為什麼要明白呢?清代的鄭板橋都說“難得糊塗”,對於這個她越來越看不懂的薛熙劍,她也寧願“糊塗”——若看清了他的心,她怕,自己會傷了他。
她寧願他們永遠保持現狀,有些事,可以不說破,一直一直,放在心裡面。
慕容雪顏沉吟良久,忽道:“薛大哥,估計那秦桓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或許明日便會與我們陣前相對,你覺得,他會歸順你嗎?”
“秦桓是忠臣之後,他的父親秦政當初就是戍邊大將。我想,明日若陣前相見,我將那朱槐的首級高懸,再以上官晨相逼,屆時他們也不得不歸順於我。”薛熙劍條理清晰地分析著,“我讓追風交過去的那封信上寫清楚了我被迫害的事情的起因與經過,我想他看了之後,必然能夠以大局為重。”
“但願一切如你所料那般順利。”慕容雪顏展顏一笑,容色嬌美動人。
薛熙劍怔怔地望著,竟是痴了,醉了。
她對他的凝視佯裝不見,轉過身,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