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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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為夫妻
南宮逸下朝回來的時候,習慣性地去房間找慕容雪顏。衾褥已然涼透,她的氣息、她的痕跡猶在,可她的人,卻不見了。
“明叔,雪兒去了哪裡?”他問管家南宮明。
“王妃帶了幾個丫環、一個小廝搬走了。她沒有說去了哪裡。”
“沒有說?”南宮逸心裡猛然一空,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怎麼可以走?這個王府如果沒有了她,他獨自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要如何自處?
想著她的音容笑貌,想著她的歡聲笑語,想著她失去孩子時痛不欲生的模樣……他的自責、悔恨,又一度湧上心頭,淹沒得他自己無法呼吸。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也知道這一次,他將她傷得太深了。只可惜,當他明白的時候,她卻走了。
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他,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悄然離去。
他連午膳都不用,親自去她的慕雅酒莊打聽訊息。
“東家有一陣子沒有來了。”這是他得到的答案,等於說了不知道。
慕雅酒莊的查探不到訊息,南宮逸索性放下架子,前去慕容雪顏持有股份的鳴翠坊。
鳴翠坊的生意是放在晚上做的,午間,豔無雙通常用膳之後便直接入睡,並不見客。是以南宮逸吃了個閉門羹。
南宮逸在大廳候著,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這般曲就是為何。若按照他從前的性子,早拂袖離去了,這次居然還能這麼賣一個青樓老鴇的面子,巴巴地等她。
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南宮逸才見著了豔無雙。他記得,從前慕容雪顏總是稱呼她為“無雙姐”,想來兩人的關係應該算相當親厚。
“你是誰?”豔無雙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習慣地拿團扇遮了半張臉,懶洋洋地問道,“若是來找姑娘,老身可以告訴你,這裡白天不做生意。”
“本……我是來向豔老闆問一個人的訊息的。”南宮逸平和地說道。
“打探訊息?”豔無雙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這你就找錯人了,老身這裡只有姑娘們的賣藝,並不包打聽。”
“我想問一下,豔老闆,你可知道一個人的下落,她既叫沐之晴,也叫慕容雪顏。”南宮逸說道。
“找之晴妹子?你是他什麼人?”豔無雙頗為玩味地打量著眼前氣宇不凡的男子。
這個女人不回答問題,反而問東問西,南宮逸剛要發作,轉而一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口氣又努力地溫和下來:“豔老闆,我只是想問一下,她最近有沒有來過你這裡,她可曾說過她現在在哪裡?”
“之晴妹子許久沒來了。”豔無雙又將南宮逸端詳著,見他面露焦灼,顯然很緊張沐之晴的去向,笑道,“你是不是她夫君?”
“是。”南宮逸坦然承認。
“倒是和之晴妹子挺登對的嘛。”豔無雙研判地說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她離家出走了嗎?”
“我……因為我的原因,她不小心……流產了。”一向孤高自負的南宮逸,竟也會靜下來和他最看不起的青樓女子對話,“她會離開,是因為負氣。”
“不是負氣。”豔無雙目光嚴正地望著南宮逸,說道:“我與之晴妹子相處許久,我瞭解她這個人。她這個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你這次,大概是傷她太重了。”
“傷她太重……”南宮逸怔怔地回味,似乎不瞭解這四個字的含義。
“她剛流產,又哪裡來的精力打理生意,自然是找了個僻靜之所休養。而且她找的地方,是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她……”
是真的要離開他了嗎?心裡的疼痛更甚,他終於明白,她才是他命中註定的那一個人。還記得在迦葉寺的時候,她念過幾句佛偈:由愛故生憂,由憂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他明白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在她與雲兒之間左右搖擺,才會讓她有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
“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沒有好好待她,如今她離開了,你再想她,又有什麼用?”豔無雙嘲弄地一笑,“天底下的男人哪,都是一個樣!這就叫‘天下烏鴉一般黑’!”
南宮逸被她一頓搶白,卻不辯駁。她說的確實有道理,慕容雪顏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對她不夠好,不夠真,所以,她才會那樣毫無留戀地離開。甚至,沒留下隻字片語。
似乎哪裡傳來的歌聲,聽得南宮逸心中引起共鳴,酸澀難言——
回到相遇的地點,才知我才你不瞭解。
以為愛得深就不怕傷悲,偏偏愛讓心成雪。
我獨自走在寂寞的長街,回憶一幕幕重演。
我告訴自己勇敢去面對,就算心碎也完美。
想起我和你牽手的畫面,淚水化成雨下滿天。
如果我和你還能再見面,就讓情依舊,夢能圓。
……
想起,想起,想起……
想起他們曾經一直捧著酒罈,互聊心事;
想起在災區的時候她出智計,助他賑災;
想起兩個人一起出去遊玩的時候,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想起她親自為他下廚,做出一桌可口的飯菜;
……
那些畫面還是如此溫暖而鮮豔,如同剛剛發生一般歷歷在目,可帶給他這一切回憶的慕容雪顏,卻不再。
“這是之晴妹子教給如夢的歌。”豔無雙見南宮逸留神聽,便解說道。
是她教給旁人的歌——這是命運的安排嗎,透過別人的嗓音,將這首歌傾注到他的耳中?
……我們在不同的時空,想著每一次的誤會。
好想再一次依偎你身邊,偏偏你有千里遠。
……
歌詞裡明白了唱出了“千里”,可悲的是,他卻不知道,現實生活中,慕容雪顏離他究竟是遠在千里之外,還是近在咫尺之間。
南宮逸木然起身作辭,離開鳴翠坊。
有時候,愛,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而她,也許再也不願意回頭。
2
清清冷冷的王府變得無比空洞,南宮逸用過晚膳之後,獨自在王府各處閒逛著,如一縷沒有目的的幽魂。
每一個拐角,每一處景緻,甚至,每一朵花、一片葉、一滴水,時時處處,都充滿了她的氣息。好多次,南宮逸恍惚間能看到她淺笑著走來,一雙水眸流光溢彩。
他知道,白天有的時候他不在,她也會一個人在書房待著,她的畫畫得不錯,書房之中有一沓包著的紙張,裡面全是她作的畫。以前,他很少欣賞她的畫,而今日,他卻祈禱上天,希望她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將那些畫帶走。
信步走到書房,他循著記憶,找到那沓東西的所在。還好,慕容雪顏大約是走得匆忙,並未將畫帶走,這給了他一點點念想。
南宮逸將包在外面的紙展開,裡面一沓儲存完好的畫便呈現在他眼前。
她的畫,一些是畫的王府後院的景緻,一些畫的是她突現靈感設計的衣服款式,而絕大多數,畫的是他。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她的畫筆下是如此生動。有時候,皺著眉頭,似在想心事;有時候翻閱著兵書的時候會心一笑;有時候,親切和善得像個大男孩;有時候,又面色沉穩冷峻……
她的心裡將他看得這般重要,他卻在她離開了之後才知道。
豔無雙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他曾經還自認情深,不似其他男子薄情寡幸,沒想到,到頭來,他和他們根本無甚區別。
他將每一幅畫反覆看著,如同看著慕容雪顏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一般欣慰。
他感激她沒有連這些東西一起帶走,至少,帶給他一點與過去相連的念想。
在一幅兩人相對泛舟的畫上,他看到她提在右側的詩句——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那一天,他讓自己“放假”,陪了她整整一天。細想來,這幾年來,他們最開心的,便是那天。
是他自己太愚蠢,倘若他放得下,可以帶她離開這裡,遊歷天下幾個月。那麼,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也許就避過了……
只可惜,這世上沒那麼多的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