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55 錦瑟和

055 錦瑟和


情惑美女總裁 侯門棄女,帶著系統去種田 園香 總裁愛妻如命 總裁爹地你out了 極品丹王都市歸來 絕世聖王 煉獄天使 鬼域局中局 太陽照常升起

055 錦瑟和

女兒攜女婿共同來相府看望,使得慕容睿十分高興。除了慕容雪顏,他並無別的孩子,因而格外珍愛這個得之不易的掌上明珠。

慕容雪顏看見父親老邁尤勝從前,兩鬢斑白,心中不禁歉疚。寒喧過後,慕容睿命管家慕容忠去廚房傳了一桌酒菜。

慕容雪顏不得不佩服南宮逸超強的“作秀”手段,曾幾何時,他和慕容睿還是朝會上的死對頭,一見面十次有九次是大眼瞪小眼,這一次,他的態度謙恭得令人乍舌,更不可思議的是,在稍後用晚膳的時候,他竟不停地給慕容雪顏夾菜……

望著眼前堆成小山的菜餚,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要再夾,我可就吃不完了。”

慕容睿眼角眉梢有掩飾不住的笑意,虛懸良久的心到此時才放了下來。從女兒與靖王再度大婚起,他無時無刻不為女兒擔心。當初為何會再度被賜婚,女兒什麼也沒有說,但毀容在先、中毒在後,無一不表明她的身上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從大婚過後,慕容睿也曾聞得閒言碎語,不止一次聽人說起女兒嫁入靖王府充當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再之後,他聽說女兒將造謠生事的靖王側妃與侍妾通通趕出了王府,讓他又擔心起女兒是否會因此觸怒靖王……可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雖身居相位,卻也鞭長莫及。所幸,一切的風雨過去之後,女兒似乎迎來了真正的幸福。

“爹,我好久沒喝到你釀的‘梨花春’了。”慕容雪顏忽想起一事,撒嬌道。

慕容睿望著南宮逸一笑:“雪兒是要拿爹的好酒討好夫媚吧?”

“爹……”索性讓父親誤會也好,她笑了笑,爽快承認:“算是吧。”

小廝奉命將酒抬上,酒罈一開封,立即香氣四溢,連對喝酒所懂不多的南宮逸也被吸引了。慕容睿笑道:“今日若不是沾雪兒的光,這酒我是斷不捨得拿出來的。”

“爹爹,這酒是你自己釀的,你有沒有想過將它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知道‘梨花春’這種酒?”慕容雪顏趁機提出自己的想法。

“為何?”慕容睿對女兒的想法並不理解,亦不贊同,“釀酒是為父生平樂趣之一,這梨花春可是為父經數載研習之後才釀製成功的……”

“爹爹……”慕容雪顏攀著父親的手臂軟磨硬泡,“好的東西不是要讓大家分享嗎?酒逢知己,琴得知音,都是一種幸事啊。把釀酒祕方告訴我好不好?”

“雪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慕容睿研判地看著女兒,以他對女兒的瞭解,她若有意提到一樣東西,多半是於此有什麼樣的目的。

“知女莫若父!爹果然瞭解女兒!”慕容雪顏嬌聲一笑,“女兒最近開了個酒莊,想用爹爹的‘梨花春’作招牌酒。”

“酒莊?”

“是啊,女兒現在可是酒莊的東家,若是按著尋常的方式經營而無自己的專門特色,這酒莊要想在京城眾多酒莊中脫穎而出,可說是絕無可能。”慕容雪顏面上流露志在必得的情緒,“女兒既然接下了這個酒莊,就要讓它成為京城最大的酒莊!”

“這……”好吧,誰讓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呢?為了女兒,忍痛割愛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張釀酒祕方而已……

慕容雪顏每說一句,南宮逸便吃驚一分。慕容雪顏單純美麗的外表下面,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祕密?她的思想,她的學識,她的胸襟,無一不令他折服,使他無法自拔地被她一再吸引。

“爹答應你便是。”慕容睿寵溺而信任地一笑,“爹相信你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你記得,無論你走得多遠,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爹……”慕容雪顏感動得熱淚盈眶。

回到王府的時候,夜幕籠罩四周,風微涼。慕容雪顏與南宮逸雙雙下了馬車,攜手入內。

“雪兒。”陌生的語氣,陌生的稱呼。

慕容雪顏仰起頭,露出燦爛笑容:“南宮逸!”

“你……收購酒莊,還改造青樓,做這麼多,為的是什麼?”這個問題從他知道她近日所做的點點滴滴之時,便一直橫亙在他的心中。

“經濟獨立啊。我可不想當王府的一隻寄生蟲,一隻金絲雀。”

“寄生蟲?”從未聽過的名詞讓南宮逸略感愕然。

呃……忘了南宮逸是古人了,千年之後才創造出來的名詞都用上了。她眨眨眼,用通俗的方式解釋:“就是依附著旁的力量而生存的一種蟲子,如果沒有了依附,它很快會死去。”

“你就……那麼不願意依附我?”語氣中似乎有拈酸的味道。

“……”腦中轉了幾個念頭,要怎麼說才能不得罪這個傢伙——撒嬌撒嬌,百試百靈的招數,“不是呀,我只是覺得,一個女人若整天在家無所事事,豈不是太無聊了,如果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既填補了空虛,又能夠增長見識,何樂而不為呢?”

聽起來貌似也有那麼點道理……這個丫頭好像無論何時都有自己的道理反駁他,從前是以“吵架”的方式,如今是以“商議”的方式。

“放心,我不會讓你閒得太無聊的。”他壞壞地一笑,將她橫抱而起。

“喂,你幹什麼,好多人看著呢!”慕容雪顏紅著臉嬌嗔道。

“怕什麼,你是我的妻子呀!”南宮逸笑得理所當然,在一路驚詫的目光中將她抱進房間。

深夜,四周漆黑,慕容雪顏悄悄拿開了南宮逸橫在她胸前的的那隻手,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披上披風,輕開窗屜,但見窗外一片朦朧月色,照得滿院之中鍍上銀白。

“月如水,吹落梅花曲……”情之所致,她輕聲哼唱。

身後,一雙手環住了她的纖腰,溫熱的呼吸呵過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覺。

“好美的調子,可以將整首唱給我聽一次嗎?”他的聲音輕如囈語。

“好。”慕容雪顏並不回頭,清了清嗓子,低聲唱道:

“遇見你天意更漏孤眠枕上聽梧桐夜雨

心相印風露宵立月如水吹落梅花曲

春風沉醉吹不展愁眉夢裡有你夢醒誰來相依偎

相思一夜行遍千江水天若有請天要作證終不悔

……”

在動人心絃的歌聲中,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回想起相識來的每一個片斷,每一次誤會,每一場爭吵,相視一笑,溫馨無限。

她曾經女扮男裝上門“退婚”,宣佈自己“不要”他了;

她曾經在他的生日宴會上以歌舞驚豔全場,只為至此之後與他“協議退婚”;

她曾經因為萬三千的挑撥,將他當作企圖玷汙自己清白的“登徒子”;

她曾經在無意撞破他與雲妃幽會之時,心中酸楚難言;

……

幸福,得來不易。然而,這樣的幸福能永遠持續下去嗎?

心底隱隱藏著不安。

他不提起,她又如何不知道,雲妃,始終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

在同樣的月色中,雲妃亦是孤枕難眠。北堂昊與蘭妃的感情好得容不下第三個人,對她的關心亦淡了許多,他每一次出現,都是為了她腹中的骨肉,逗留的時間不超一柱香的時間。而南宮逸……自那日幽會險些被撞破,他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與她見面了,她懷疑,他是有意在避開她;又或者……最不願意考慮的答案呼之欲出——他愛上了別人,而那個“別人”,自是他的王妃,慕容雪顏。

她遣了紅綃捎信給南宮逸,卻還是挽回不了。只輾轉聽說,靖王與王妃如今可算是“琴瑟和鳴”,兩人不止一次出雙入對,在眾人面前毫不掩飾親暱之情,昔日略顯青澀的靖王妃如今眉目之間俱是小女人的嬌羞溫婉,任誰都看得出來,變化的來源要“歸功”於南宮逸。

這世間的男人,難道皆是如此薄情寡義嗎?南宮逸,北堂昊,一個是位高權重的王爺,一個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一個是她昔日的舊情人,一個是她腹中骨肉的父親……他們都離她而去,他們都不要她了。

懷孕已七個月,她的肚子大如草鬥,行走亦有些吃力起來。她命紅綃從宮外帶來,經驗豐富的穩婆來“望胎”,據穩婆篤定,她腹中所懷的,是皇子。皇子——如果誕下皇子,她從此之後便能母憑子貴,也許……百官頻頻上疏勸諫皇上立後,雖未指名道姓,但她清楚,身懷子嗣的她呼聲極高。

“孩子,孃親只有你了。”清冷的宮殿裡,雲妃扶著肚子,水眸中清淚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