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40 剖心跡

040 剖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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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剖心跡

韓太醫細細察看了杜蘭若的病情,跪稟道:“回皇上,蘭妃娘娘這是體虛所致,等娘娘醒後,先服下這碗益氣補血的藥,臣馬上去再為娘娘開一副退燒的藥方。”

“去吧。”北堂昊示意他退下,親自坐在杜蘭若床邊守著。

靈犀從未見到過皇上如此關心自家娘娘的模樣,又是喜悅,又是感動。北堂昊一動不動地坐著,有時候閉著眼睛,回憶兒時記憶裡那個嬌憨可愛的阿奴,有時候溫柔地伸手,替杜蘭若掖好被子,一動不動地望著杜蘭若的臉,連吃晚膳都是靈犀與方有德幾番催促的。

漪蘭殿的晚膳十分簡樸,份例竟與幾個婕妤同等,北堂昊見狀,十分惱火,質問方有德:“蘭妃與雲妃同為四妃之一,為何蘭妃的份例如此之少?”又問靈犀:“內務府如此剋扣,你們為何不稟報?”

“回皇上的話,娘娘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她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東西。”靈犀忙跪下回稟。

“即便如此,也不能委屈了蘭妃。”北堂昊側過臉看方有德,“你去查一下,剋扣漪蘭殿伙食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查出來了,將那人帶到蘭妃面前,讓蘭妃好好懲治他出一下氣。”

“是,奴才這就去。”

靈犀心下十分欣慰,這回,自家娘娘算是因禍得福了。雖大病了這一場,可換來了皇上的關心,也是值得的。

用過晚膳之後,北堂昊哪也沒去,仍繼續守在蘭妃床前。

採青尋了個空子,跑了趟湮雲宮。

其實,不必她通風報信,漪蘭殿鬧得這樣人仰馬翻,杜蘭若“生病”一事在後宮之中也是人盡皆知了。

“採青,你果然機靈,沒有辜負本宮的期望。”雲妃一面笑,一面命紅綃賜座。

採青笑著推讓,搖頭道:“娘娘,奴婢來是要告訴您,皇上現在在漪蘭殿。奴婢要馬上回去了,否則靈犀姐姐找不到奴婢,會露出馬腳。”

“皇上?”雲妃牙齒打了個戰,幾乎咬到了舌頭。皇上竟去了她那裡?那麼,她辛苦佈置的一切,究竟有沒有讓皇上瞧出端倪?

“娘娘,皇上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皇上什麼也沒看出來。奴婢先告退了。”

採青的話猶如給雲妃吃了一記定心丸,再無任何顧慮與害怕。但一想到皇上竟親自留在漪蘭殿照顧蘭妃,她就滿肚子不舒服。想當初她還是太子妃的時候,也被人害得失去了孩子,他卻只是象徵性地來看了一下,沒多久便離去了。她究竟哪裡不如那個杜蘭若?

如今她的身孕是四個月,腹中的胎兒偶爾會不安分地伸手踢腿。這個聯絡著她與皇上的小小生命,也是她極看中的登上後位的籌碼,倘若皇上若鍾情杜蘭若……

伴駕五年,她深知皇上性情,皇上待人接物溫潤如玉,是個真正的謙謙君子,對皇宮眾妃嬪也從來不厚此薄彼,從未專寵過哪個妃嬪。這一次究竟是為何?!

窗外,夜幕降臨,漆黑的天空中高懸著漸圓的明月。再過幾日,便是月圓之夜……

杜蘭若悠悠睜開眼,恍若還在夢中。好痛,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讓她想逃,再像兒時一般躲在父親寬闊的胸膛中。

半晌,她注意到了北堂昊的存在,正要下床,被北堂昊一把按住,溫言道:“你身子有病,不必迎駕。”

“皇上……”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靈犀,將兩碗藥端過來。”

“是。”靈犀將兩碗藥放置在一個錦盤中端進來,又說道,“皇上,還是讓奴婢喂吧。”

“不,朕要親自喂蘭妃。”北堂昊執拗得就像個小孩子。

靈犀告了個罪,將一碗藥遞到北堂昊手上。

“藥應該涼得差不多了,朕來餵你。”北堂昊欠起身,去端來粥,一手拿著藥勺,舀起了一勺,再放在脣邊輕輕呵了一口,覺得不燙了,方送進杜蘭若的口中。

“太醫說你這次病勢有些嚴重,傷了元氣,必須臥床休息一個月,從此時開始,你記得要好好休養,知道不?”北堂昊寵溺呵護的樣子就像對待一個小孩子,讓杜蘭若又是感動又是不安。“皇上,怎麼可以……還是讓靈犀來……”

“不行,朕就是要親自餵你吃藥。你就乖乖地坐好了,張大嘴喝藥巴就可以了。”北堂昊薄怒地“命令”她。

杜蘭若本身就紅極的臉漲得更紅了,嬌羞地垂下頭照做,一口一口喝下他親手喂的藥。

兩碗藥都喝完了,北堂昊仍沒有離開的意思。殿內有些悶熱,他命靈犀將窗戶推開一些,又屏退眾人。

窗外,漸圓的明月瀉下一片月光,斜斜地照進牆上,留下淡淡的投影。

“阿奴。”北堂昊喚道。

“皇上……皇上如何知道臣妾的乳名?”杜蘭若微微吃驚地瞪大眼。

“原來你真的叫阿奴。”北堂昊驚喜無限地望著她,“你……你幾歲開始習武?”

“臣妾從小喜歡舞刀弄槍,四歲開始習武,六歲便隨父親入深山打獵。”杜蘭若認認真真地回答道。

北堂昊更震驚地問道:“那麼,你可記得十年前,在山裡碰到過一個小男孩,你還請他吃了雞腿?”

“記得啊。只是臣妾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阿奴,朕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什麼?原來臣妾和皇上十年之前就認識?”杜蘭若不敢相信似地望著北堂昊溫柔繾綣的眼眸。

“是啊,那是朕第一次和你相見。你和朕認識的所有女孩兒都不相同,當時朕就把你放在心底,從此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北堂昊情深款款地訴說著。

杜蘭若眼眶漸漸溼潤,忽然問道:“那皇上可曾記得,臣妾與皇上第二次相見的情形?”

“記得,是你剛入宮選秀那一回。那次你跳了十分特別的舞蹈,令朕印象深刻。”北堂昊將她攬入懷中。

“不,那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了。在那之前,臣妾也曾有幸見過皇上一面。”杜蘭若伏在北堂昊的懷中,低低地訴說著,“皇上可記得幾個月前那次祭天時,曾救下了一名侍衛。”

“似乎有這麼回事……”北堂昊努力搜尋著記憶。

“那侍衛,就是臣妾假扮的。”杜蘭若繼續訴說著,“皇上為了救區區一名侍衛,竟不顧自身安危,讓臣妾深深感動,從此之後,臣妾就下定決心,此生非皇上不嫁。”

“那天……朕初臨幸你的那天,你是不是本來是要跟朕說這件事的?”

“只是……”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朕就離開你,去了雲妃那裡。阿奴,你可恨朕?”北堂昊眼中鍍上濃濃的歉疚。

“皇上是後宮所有女人的丈夫,臣妾豈能一人獨霸?”

“朕聽著,怎麼好像有人是在拈酸?”北堂昊輕笑,將脣印在杜蘭若的脣上,深深地吻她。

夜更深了,一片微涼的寒意自窗外透進來。杜蘭若說道:“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呢,您早些去休息可好?”

“那你先躺下。”北堂昊命令道。

杜蘭若乖乖地躺進被窩,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北堂昊親眼看著她躺下,又出去,囑咐靈犀與採青好生照顧杜蘭若,方擺駕回去。

一個黑色人影在暗處目送聖駕離去,跟著離開了漪蘭殿,直奔湮雲宮……

“皇上一直守在蘭妃床前,還親自喂她喝藥?”雲妃聽到心腹小川子的回稟,一肚子怨氣無處可使,順手抓起在案上的一尊玉觀音,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娘娘,這可是皇上賞您的……”小川子弱聲提點。

雲妃被氣憤與嫉妒衝昏了頭腦,早不管什麼皇上不皇上,抓起另外一樣東西又要丟,門外響起方有德的稟報:“皇上駕到——”

“娘娘,怎麼辦?”紅綃犯難地看著一地的碎片。

“無妨。”雲妃指指小川子,命道,“小川子,你跪下。”

“是。”雖不知自家娘娘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小川子還是屈膝跪了下來。

北堂昊攜方有德入內,看到的便是一地的玉器碎與跪地不語的小川子,便問道:“雲妃,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小川子這奴才毛手丟腳,竟將臣妾心愛的玉觀音打碎,臣妾正在教訓他。”雲妃不著痕跡地將事情全推到小川子身上。

“哦。”北堂昊並無干涉的意思,又問道,“愛妃近日覺得如何?”

“晚膳太后多賞了兩個菜,臣妾吃了,十分受用。”雲妃笑語回道。

“既這樣,朕也就放心了。愛妃,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皇上!……”雲妃試圖挽留,然而北堂昊毫無留下的意思,起身便走。

送走了北堂昊,雲妃怒氣更甚,勉強令紅綃梳洗卸妝了,躺在**卻翻來覆去不能入眠。皇上本來對她就同對其他妃嬪無甚不同,近來她得寵,所倚仗的,是腹中的胎兒,不曾想,竟半路殺出個杜蘭若!

在後宮之中“雨露均沾”的皇上,哪能同專一而深情的靖王南宮逸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