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06 不嗣音

006 不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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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不嗣音

事情還真如錦心所預料的那樣,沒過幾天,慕容睿下早朝的時候,就怒生滿頰,因為劇烈的咳嗽,臉上現出病態的緋紅。

“爹,您這是怎麼了,誰給您氣受了?”慕容雪顏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父親,一面忙柔聲詢問道。

“今天早朝的時候為父向皇上遞了摺子,提出了‘棄軍從商’、讓百姓休養生息的朝議,皇上本來滿口選讚譽,說為父的為民請命,其行堪作百官表率,誰知道……”

慕容睿停頓了一下,又咳嗽起來,慕容雪顏急忙為父親捶背,又命錦心去請大夫。

“南宮逸那個小子,竟然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不僅如此,他還罵為父年老怕事,一心想著罷戰享福,卻不知道當今除了我朝北齊,西有宋、東有魏、南有越,尚虎視耽耽……”

原來這個架空的時代天下還處於分裂狀態。慕容雪顏從父親的口中明白了當今局勢。

“那小子還說,如今雖然四足鼎立,相安無事,難保他日不起戰事,因而應當將國家主力放在軍事的操練上……”

“爹,你和那個……那個靖王一向政見不合嗎?”慕容雪顏小心翼翼地問道。

“南宮逸那小子成天就想著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卻不知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火遍及之處,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實乃蒼生之禍。”慕容睿一雙眸子踱上悲憫的神采,“皇上最後雖然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但為父的一番心血,也算白費了。”

慕容雪顏一時很難斷定自己的父親與南宮逸究竟誰對誰錯。驀地,她想起那天入王府退婚的事情來!

難道……

南宮逸之所以處處針對她的父親,就是因為她那天去大鬧了一回?!

這個心胸狹窄小肚雞腸的男人!

慕容睿年事已高,身子本就不太健朗,這回在朝堂上受了打擊,竟就此病倒了,整日纏綿病榻。慕容雪顏衣不解帶地服侍父親,恨極了那個罪魁禍首——南宮逸!

慕容睿這一病,又折騰了好些天,才總算漸漸地恢復了元氣。眼見得父親的病一痊癒,慕容雪顏就迫不及待地帶上錦心與秀容,又一次造訪了王府。

這一次,她沒有換上男裝,而是挑了一套最得休的衣裙穿上,命錦心與秀容將自己精心妝扮。

既然,上一次據理力爭起不到任何作用,那麼這一次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禮”吧,南宮逸這個人總不至於軟硬不吃吧!

在王府門口,慕容雪顏直接向小廝說明了自己相府千金的身份。這一回,王府的管家南宮明沒有作任何刁難,而是直接請她進了王府中專門接待客人的逸雲閣。

“逸雲閣。”慕容雪顏念著這三個字,心生反感,這個南宮逸,也未免太自戀了,連家中的居所都用上自己的名字。瞧這三個字題的龍飛鳳舞的,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見慕容雪顏目光落在這三個字上,南宮明忙在一旁說道:“此三字是王爺親手所題。”言語中不無自得之色。

“是嗎?那王爺的字真是不錯。”慕容雪顏違心地讚了一句。這次是來講和的,在見到正主之前,千萬不能將事情弄砸了。何況……儘管她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幾個字,的確寫得不錯,不輸日常負責教她讀書識字的書生冷自寒,以南宮逸的出身,書法能有這般造詣,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本王是不是聽錯了,你不是向來只會撒潑嗎,什麼時候學會夸人了?”身後徒然響起南宮逸的聲音。

“呃……”慕容雪顏想陪笑,又笑不出來,回過頭的時候,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便僵在那裡。

“有話快說。”南宮逸催促道。

“我是來講和的。”幸而昨夜當著錦心與秀容練了好多次,否則她今天當著這個冷冰冰的男人,下面的“臺詞”是怎麼也背不出來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的態度有些惡劣。”

“哦?”南宮逸玩味的看著她,暗暗稱奇,這個像刺蝟一樣的女子也會服軟嗎?

“上次的休書,你可以當作沒有撕。從現在起,我和你路歸路橋歸橋,互不干涉。”慕容雪顏儘量將語氣放得平和,“你的心裡沒有我,而我也不喜歡你。何必為了一紙婚約,而將兩個不相愛的人綁在一起?”

“笑話,婚約是先皇欽定的,豈能說退就退?”南宮逸依然不讓步。

“王爺,我知道您說的是氣話,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呢?”慕容雪顏仍是做小伏低。

“本王只知遵循聖旨,其他的,一概不管。”

“你……”慕容雪顏氣性發作,再顧不得其他,將先前所有的“心平氣和”、“忍氣吞聲”通通拋在腦後,早就壓在舌下的話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你對我如何,本小姐都可以忍了,但你憑什麼在朝堂上針對我父親?你我之間的事情是私事,憑什麼你要在我父親身上出氣,你知不知道我爹被你一氣,病了好多天?是不是你自己沒有父親,所以覺得別人的父親不需要尊重?!”

“慕容雪顏!”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南宮逸,慕容雪顏望著他一雙血紅的眼睛,知道這次的“談判”又失敗了。

“滾出去。”毫不客氣的三個字。冰冷的語調。讓慕容雪顏不寒而慄的眼神。

慕容雪顏只得垂頭喪氣地離開王府。走出王府之前,她看見南宮明正在往王府外牆上張貼告示,忙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

透過這段時間冷自寒的教授,告示上的字十成她認得九成,因而看明白了大意——十日後,是南宮逸二十二歲生辰,他欲藉此機會,宴請北齊首富——萬三千,因而甄選色、藝絕佳之女子,以歌舞助興。

慕容雪顏思索半晌,又一個計劃在胸中醞釀而成。歌舞……她對舞算稍涉獵,但她的歌——在現代,她可是得過冠軍的,從全市近百名選手中脫穎而出,要勝任“助興”一事,應該不會太難吧?無論如何,她得給自己一個機會!

思及此處,她返過身子,再次踏進了王府大門。

“小姐……”相隨的錦心與秀容不知自家小姐為何去而復返,只得步步緊跟著。

好像每次見到南宮逸的時候他的身邊都會有不同的女人。相比起上次那個濃妝豔抹、騷,媚入骨的,這次這個倒有種小家碧玉般的清新之美。

慕容雪顏對他將別的女人揉進懷中的行為孰視無睹,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聽說,你在尋找色、藝絕佳的女子?”

“是又怎麼樣?”南宮逸斜眼睨了慕容雪顏一眼。

“我是來毛隧自薦的。”慕容雪顏嫣然一笑,“不知道王爺覺得我夠不夠資格?”

她的笑容恍若晨曦印上朝露,雙目璀璨得讓南宮逸有瞬間的失神,手上的動作僵了一僵,須臾之後,他恢復常態,從上到下打量她一遍,語帶揶揄,“你?模樣還湊合,其他的,諒你也不會!”

“你不讓我試試,怎麼知道我不會?”慕容雪顏自信地一笑,先將自己的條件開出,“我先聲明瞭,如果你的生辰宴會上我幫到了你,那麼咱們就和平解除婚約。”

“那好,那你不妨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南宮逸放開懷中的女子,擺出一副看戲的神情。

慕容雪顏清了清嗓子,旁若無人地唱起來: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縱我不生,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兮?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她選擇唱這首《詩經》中的民歌,不過是無意而為的一個決定,不意間竟觸動了南宮逸的心事。清甜圓潤的嗓音,深情含蓄的歌聲,他的心不自覺地隨著她的歌聲,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飄到一個在深鎖在巍巍宮牆之內的,早已不屬於自己的女人身上去……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少年時的初戀還盤踞心頭,相愛的兩個人,卻隔得太遠,太遠了……

“逸,陪我去踏青。”

“逸,我們去騎馬。”

“逸,今天陪我過生辰,好不好?”

……

記憶中嬌憨溫軟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飄浮,輕而易舉地籠住南宮逸的心。上元燈節的相約,春日的踏青賞花,秋日的林中相攜……在慕容雪顏如傾如訴的歌聲中,一種不可自抑的共鳴就此產生,讓南宮逸回到最懷念的往日時光中去……初戀的年紀,鞦韆架上春衫薄的時光,無法避免的分離。

不僅南宮逸,在場的其他人也被歌聲吸引住了,連王府其他路過的下人亦停下了腳步,呆呆地欣賞著慕容雪顏的歌聲。

一曲唱畢,沉浸在回憶中的南宮逸猶自回不過神來。

“王爺,可以麼?”慕容雪顏清脆的話音打斷了南宮逸的思緒。

“可以。”南宮逸前半句肯定,後半句又恢復了慣常的嘲諷,“不過,我先宣告,若你在十日後出醜……”

“放心,為了我自己的自由與幸福,我不會失敗。”這一次,慕容雪顏矮下身子,恭恭敬敬對南宮逸納了一福,“王爺,我提出的要求,是否……”

“好。”南宮逸沒有再為難她,一口答應,“只要你十日後表現出色,本王一定遵守承諾,與你和平解除婚約。”

“那咱們擊掌為誓!”慕容雪顏伸出雪白的手掌。

“好。”南宮逸同時伸出手掌,與她的手掌相擊。

這次再走出王府之時,慕容雪顏有如釋重負之感。十日後,她一定要好好表現,從此之後清清淨淨地做一個女子,再不與南宮逸扯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