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33章 老子是別的男人

正文_第33章 老子是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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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3章 老子是別的男人?

詞中描述的是一位多情的山鬼,在山中與心上人幽會,而心上人卻遲遲不來的纏綿痛惜之情,和她當時的心境是那麼的吻合。她沒有深思,提筆便在畫面左邊的濃霧處提下了那首詞。或許是心中悲痛太甚,思念成狂,讓習慣了寫簪花小楷的她落筆無思,一氣呵成的寫出了平生第一篇狂草。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脩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採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閒。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到現在,她依然能體會到提筆時的那種痛楚,和父親一樣,寫完那首詞後,她便拋諸腦後,全身心的沉浸在尋找舊愛的途中,直至一個月後那幅畫被拍出高價,才發現畫上的題詞原來是自己所寫。

一副《山鬼》,讓本就具有名望的白家明大紅大紫,拜訪者絡繹不絕,一為瞻仰一代國畫大師的風采,二來也想打聽賦詞的人是誰。為了保護女兒,白家明索性閉門謝客,她為那幅畫題詞一事才沒有被洩漏出去。

也就是從那幅畫起,白家父女便被冠以“舞文弄墨”的名頭,意喻這兩人字型了得,畫工更甚。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白素婉,其實就是“舞文”罷了。

只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她現在的心情也早已平息下來,不復當年的哀思。不成想五年過去,居然還會被人提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嘴巴張合了好幾次,都沒能厚著臉皮說出那名動一時的舞文就是自己。

老人家看著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可能性,脫口而出:“丫頭,那舞文該不會是你吧?”

“呵呵呵……怎麼可能。”她尷尬地笑了笑。

“龍生龍鳳生鳳,弄墨大師驚才豔豔,女兒能寫出那樣的詞來並不奇怪。”老人家眯起一雙老眸,又鋪了一張宣紙在桌面上,狡黠的笑道:“不如你寫幾個字,讓我判斷判斷?”

“這……不好吧?”她往後退了一步。開玩笑,眼前這位老人家一看就是對書法很有研究的,這種人目光那叫一個犀利,就算換一種字型也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一隻毛筆硬塞到她手裡,老人家已經自動自發的磨墨去了。

事已至此,推脫沒有任何意義,還會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沉凝片刻,終是飽蘸濃墨,執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刷刷寫下: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和悲切的《山鬼》想比,這首來自王維《終南別業》的其中一句,恰恰道明瞭她在遍尋舊愛無果,逆境絕望之時破土而出看淡一切的新局面,也是她現在心情的寫照。

多年來的疑惑一朝得到解答,忠叔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得知眼前這丫頭真的是尋找了多年的神祕人時,他的心情還是大為激動,連連喊著終於找到了忘年交,並和白姑娘約好下次再聚。

把忠叔送走,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要換做平時,這位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人家肯定耐不住性子和幾個小輩坐到這麼晚的。不過這三個小輩都不是普通人,其中一個更是他崇拜多年尋找多年的“舞文”,他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暢聊兩個多小時還不夠,還非得要白妞兒給他寫幾幅字,說要拿回去好好的裱起來。

她著實是無奈得很,看著高興得如孩子般的老人,拒絕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便如他所願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篇岳飛的《滿江紅》相贈,而忠叔也很有眼色的沒把她另一個身份說出來,只表示難得遇到一個如此對脾氣的年輕人,自是要好好結交一番。

“你練過書法?”焰六少牽著她的手走出電梯,奇怪的問道。

“嗯,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曲延蛇滑的筆鋒是騙不了人的,沒必要隱瞞。

焰六少點了點頭,眸子淺眯,意味深長地說:“忠叔很喜歡你。”

廢話,表現得那麼明顯,誰看不出來。

她默不作聲,下一刻,握著她的那隻大掌緊了緊,“我也是。”

一個啷蹌差點摔倒在地,她惱怒的提起長到腳踝的裙襬,猛地飛了個白眼過去。

無端端說這種話,不知道會讓人很尷尬嗎?

黑色的悍馬靜靜的停在路邊,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強大存在感。焰六少開啟副駕駛室的門,做出了邀請的動作,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只覺得這個人又冷又酷又拽,看起來相當不好相處。真正相處過一段時間後,又覺得他脾氣怪異,令人捉摸不透,面情更是莫測更深,根本讓人難探喜怒哀樂,這不,冷著一張臉做出邀請的樣子,知道的是請她上車,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抓她去調查呢。

痛經的祕密被知曉,到底還是尷尬的。

她一直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就是不肯去面對他。

直到車子一拐,進入到一個老式的小區,她才反應過來——敢情這死男人流氓勁兒又犯了!

“我不去你哪裡,我要回家!”

“我家就是你家。”六爺懶懶地耍賴,一個緊急剎車,悍馬就在居民樓下停了下來。

她死活不肯下車,開玩笑,上次就是來了這兒,跟他爭論了一晚上的誰在上面誰在下面,還差點兒被吃幹抹淨,這次再上去,豈不是連骨渣子都不剩下了。

“我不去!”她堅持,兩隻手頂著車門,倔強的和他對視。

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無奈,男人雙手一攤:“下來,我不對你做什麼。”

真把他色狼防啊!他有那麼流氓嗎?

她鄙夷的看著面前這俊美到天地黯然失色的男人臉孔,真是不要臉,在心裡碎碎罵了一句,還不對她做什麼?敢情在軍營那段時間都是跟鬼睡了?

“好女孩不能隨便在別的男人家過夜,這是家訓。”她氣鼓鼓的別開臉,又是委屈又是惱怒:“反正我要回家!”

“合著在你眼裡,老子就是別的男人?”

蘊含著淡淡怒氣的聲音讓她心裡小小的抖了一下,六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