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 正文_第145章 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一卷 正文_第145章 為什麼要這麼做


極限成長系統 升官 我才不要戀愛遊戲 西安我在你的生命裡來往 重生之神級實習老師 外來智慧 冥婚在劫難逃:神祕鬼夫別鬧 陰陽班子的那些事 校草霸道寵:寶貝,吻上癮 掌家萌妃求下堂

第一卷 正文_第145章 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好幾天下來,儘管封鎖皇城,卻連一個刺客的影兒都沒撈到。

扈從正在書房裡回稟情況,謝鬱的脾氣陰晴不定十分暴戾,跟之前判若兩人。

“還是沒有結果是麼。”

扈從沉聲道:“對方太過狡猾,各要道守衛處一直沒有訊息。想必他們化作京中尋常百姓,根本無從查起。”

“什麼叫無從查起?”

扈從當即跪了下去,語聲裡含著內疚和悲痛:“請殿下責罰。”

“責罰你若是有用,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兒地站在這裡嗎?”謝鬱一拍桌案,凝聲冷道,“讓你去查,卻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本宮拿你何用?”

扈從沉默,彷彿似默認了這個事實。

半晌,謝鬱才又低低沉沉道:“就是掘地三尺,本宮也要將他們一個個的找出來。”他看了扈從一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的,武功又高強,不排除是哪個門派。本宮讓你查驗的傷口,你可還記得?”

扈從道:“屬下記得。”

“好,暗發江湖令,你便根據那傷口去追查是哪門哪派的路數。”

“是!”

扈從起身,轉頭便走出書房。豈料,他將將一開啟書房的門,冷不防看見門口站了一個僵僵的人,像個行屍走肉一般。

可不就是聞人笑。

此時聞人笑不悲不喜,正直勾勾地把扈從盯著。

她像是被吸乾了精氣神,雙眼枯白,披頭散髮,衣裙有幾分凌亂。雙腳連鞋都沒穿,光著腳丫。

扈從不知該怎麼面對,好像心裡喘不過氣來似的,只好道:“屬下參見太子妃。”

三人一線,久久都沒聲響。

後來,謝鬱才出聲道:“你先下去。”

扈從便從房門的縫隙間貼著出去了。聞人笑往前踩了兩步,進了屋子。她還曉得轉身,把房門鎖上。

謝鬱站在書桌前,深深地把她看著。從她散亂披肩的青長髮絲,到憔悴的模樣,再到凌亂的裙子和光裸的雙腳,可他看著看著,好像又厭煩地撇開了雙眼去。

綠豆正蹲在鳥架子上。平日裡它囂張跋扈得很,一見人就嘰嘰喳喳個不停。可眼下,它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醒著,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可能它自己也覺得時機不對,它應該裝死。

謝鬱低聲地問:“不是病著麼,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他不用問也清楚,定然是白芷沒能看住她,被她偷偷跑出來了。

兩人之間很蒼白。一句話,一個表情,還有剩下的空白沉默,都十分蒼白。

若不是經歷了那件事,興許這會子,兩人在同一間屋裡打情罵俏。聞人笑逗弄綠豆,謝鬱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摺子。

那些,都只不過是想象罷了。屬於謝鬱美好願景的一部分。

聞人笑朝他一步步走來,她的眼神裡再無往昔的笑意,仍舊清透如琉璃,卻折射出終年寒山上的冰渣子。

她趴在謝鬱的書桌上,雙手如素縞,死死扒著檀木書桌的邊緣,與他對視著,問:“翡意呢?”

謝鬱答不上話來。

“我問你翡意呢?那天晚上為什麼會有刺客?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們?有人要殺我的時候,翡意擋在了我的前面,她只是個丫鬟,她的手只會挽頭髮做衣裳,她拿了簪子去和拿刀的刺客鬥。”聞人笑每說一句就會靠近謝鬱一分,“後來呢,你們的人趕到,可有救了她?她可還活著?”

她抱著一絲絲的希望,走來這個地方。她多想聽謝鬱親口告訴她,太醫院這麼多的太醫,一個個醫術都高明到要命,他們發現翡意的時候她還有一口氣在,太醫們及時救治所以救回了她一命……

謝鬱輕聲地道:“你該回去了,好好養身體。其他的本宮會給你一個答覆,那些刺客也都會全部找出來……”

“那翡意呢?她在哪兒?”

謝鬱知道,今天晚上她要是得不到答案,她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最終,謝鬱極盡輕描淡寫道:“她死了。”

聞人笑驀地後退兩步,踉踉蹌蹌,輕笑兩聲,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掉,淚眼直逼地看著謝鬱:“她死了。她就這樣死了。她歡欣鼓舞地希望我嫁給你,她不想我受欺負,也不想自己再受欺負,她隨我嫁到東宮來,開始以後的生活,現在你說她死了。我要嫁的人是你,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是我和你,縱然有無數人恨我或者是恨你,我都無話可說,可是這關翡意什麼事?你不是要娶我麼,我受難的時候,她瀕臨死亡的時候,你在哪裡?”

聞人笑自問自答,聲音沙啞,溢著哭音,“噢對,你在宮裡,接受著萬民的朝拜。這不過是一門政治聯姻罷了,你需要的是一個太子妃,並不是一個妻子。因為沒有哪個夫君,會讓妻子獨自坐著花轎,走上出嫁的路。所以我們的婚禮,才會變成翡意的葬禮。”她說這些的時候,一顆跳動的心,彷彿也一寸寸地涼了去,冷到發痛。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痛,那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知道,自己對待這門婚姻,並不僅僅是一門政治聯姻。還因為謝鬱這個人。

是因為太子恰恰是謝鬱,她才嫁的。

是因為他……

聞人笑深吸兩口氣,努力平復下來,道:“被刺客追殺,任人宰割,只能怪我自己沒本事,怪不得你。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含著淚眼看著謝鬱,“翡意是死是活,我都要見到她。現在我能請你,帶我去看她嗎?”

謝鬱靜靜道:“八月天,她死了許多天了,等不到你去與她道別。”

“什麼意思?”

謝鬱道:“我已經派人將她火葬了。”

下一刻,聞人笑如狼似虎地撲過來,將厚重的檀木書桌搖得哐當作響,她像是被鎖在牢籠裡的猛獸,想拼命掙脫束縛獲得自由。她一把揪住謝鬱的衣領,伸長脖子靠上來,死死盯著他,雙眼通紅,咬牙道:“你怎麼能不問我的同意就把她火葬!你可以叫醒我,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為什麼!”

明明他可以的。他也知道。

但是翡意身上的傷,過於深了。那刀劍鋒利無眼,從她的面部一直劃到了腹部,她躺在地上渾身的血液都流乾了,灰白擴散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

當時扈從將她翻轉了身來,許多跟著的侍衛見狀都忍不住吐了。她的肚皮被劃開,腸子流了出來,臉上的傷痕恨不能將她原本清秀的臉劈成兩半,觸目驚心。

翡意是聞人笑身邊的丫鬟,從小伴著她長大,主僕二人關係如同姐妹。除去了欽國侯,翡意對於聞人笑來說,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這樣的翡意,謝鬱怎麼可能讓聞人笑見到,又怎麼可能讓聞人笑和她道別。他寧願聞人笑怨他,也不會那麼做。

她現在都已經像一隻小野獸一樣發狂了。揪著他的衣襟,露出了自己的小獸牙。如果讓聞人笑看到了翡意的死狀,她會瘋掉的吧?

他讓她沉睡,是對的。對得不能再對。

聞人笑流著淚說,“她都還沒來得及住進宮裡來,也還沒來得及在別人面前頤指氣使一把,她是我的丫鬟,你怎麼能不問問我就把她火葬了!你怎麼能不讓我和她告別……”

謝鬱捏著她的手腕,將自己的衣襟從她掌心裡掙脫出來,他涼薄道:“本宮做事情,還輪不到別人在旁說三道四。她不過是一個丫鬟,本宮火葬了她又如何,那是她的福氣,你竟為了一個丫鬟在這裡要死要活嗎?本宮若不葬她,還讓她馬革裹屍、死不安寧嗎?怎麼,你還怪本宮?與其擔心一個死去的丫鬟,你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瘋瘋癲癲,哪裡像一個太子妃的樣子。”

啪。

謝鬱坐在書桌前沒有動。聞人笑卻是費盡力氣,往他臉上扇了一耳光。

她渾身都在顫抖,他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刮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打謝鬱,從來沒有這般憤怒執著過。

聞人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儘管知道自己說出那些話很沒有骨氣,可她還是說了,“謝鬱,我若沒有嫁給你,翡意就不會死!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寧可一生當個尼姑,也絕不會嫁給你!我聞人笑打從踏上花轎的那一刻起,便打定了主意,一生一世追隨於你。可我受難的時候,我被人凌辱的時候,我希望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是你,但你沒有出現,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仰頭大笑,“我是個瘋瘋癲癲的太子妃又如何,我聲名狼藉不配當你太子妃,你休了我啊,你去娶其他的女人,就當我聞人笑從來沒嫁過。”

謝鬱心口一窒,縮絞般的疼痛。

聞人笑寂然轉身,披頭散髮,那背影卻有一種悽絕的美。他何嘗不自責,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去到她身邊。他何嘗不自責,他沒能保護得好她。

他需要的卻卻只是一個太子妃,而這太子妃是他的妻。

而這一輩子,就只認定聞人笑這一個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