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從來無心最逍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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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從來無心最逍遙（3）
小佩這時已經茶沏好了，躬身奉給高旭，高旭卻不接，斜睨了一眼珠玉。珠玉和小佩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讓珠玉給他奉茶。珠玉不願意在這種小事上鬧不愉快，便揮退了小佩，自己將茶遞給高旭：“皇上請用茶。”
高旭滿意地笑笑，接過茶碗，輕抿了一口後便放到一旁了，只靜靜地望著珠玉，也不言語。珠玉被他盯久了，只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可她又不能制止他，畢竟人家的目光要放在哪裡，是人家的自由。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坐了不知多久，小佩的出現解放了珠玉：“皇上，娘娘，御膳房的人來報，晚膳得了，不知是否要現在就端上來？”
“端上來吧。”珠玉顧不得許多，搶先答了句後才補救了一句，“皇上今日一定也累了，早些用膳吧？”
“也好。”高旭沒有駁她的面子，頷首同意。
於是，宮娥們便端著飯菜魚貫而入，香風陣陣過後，兩人面前便擺滿了各色的美味佳餚，都是些山珍海味。
“不必拘束，只當平常用膳就是。”高旭看出珠玉的拘束，便一面笑著說，一面率先動了筷子，“這道醉大蝦不錯，你嚐嚐。”
“諾。”珠玉依言拿著夾了一隻進碗裡細細品嚐起來，確實做得十分入味，很是香濃，便附和道，“很是美味。”
高旭對珠玉的附和只是抱以若有若無的一笑，之後便也無話了。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兩人的沉默就變得順理成章了，珠玉也安心理得地用起膳來。
用畢之後，小佩帶領宮娥們將碗筷撤去後，室內就又只剩下珠玉和高旭兩人了。珠玉原本是使了眼色讓小佩留下的，但無奈高旭的壓力，沒能得逞。
“皇上可知道那日是何人要害我？”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沉默，珠玉不得不找些話來說。不過她原本也就希望能夠得知這個答案的，只是她不確定高旭是否有去調查過。
“你真想知道？”高旭挑眉，“朕恐怕你知道了要傷心。”
珠玉聽他這麼說，心中便更肯定了，點
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是你的妹妹，許珠緞。”高旭緩緩吐出了“許珠緞”三個字，然後他看到珠玉閉上了眼睛，以為她因此痛苦難過，便不忍再詳細說下去了。他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在不知不覺中考慮珠玉的感受。或許是從在林中，看著她面對黑熊卻鎮定自若的時候，又或許是她被獸夾夾傷卻沒有喊一聲痛的時候，更可能，是他懷抱起她的那一刻，滿懷馨香之際……
其實珠玉此刻的心情肯定說不上痛苦難過，只是覺得有些悲哀。她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雖說算不上深厚，但因為覺得許珠緞也和自己一樣，是政治的犧牲品，被父親和夫君利用，所以始終保持著一份可以說是同病相憐的感情在。卻不想……
“別想了，有朕在，她動不了你。”高旭輕咳一聲。
“臣妾不是怕她。“珠玉搖搖頭，她只是想不明白，許珠緞已然事事如願，為何會對自己動手？難道只是因為當初自己拒絕和她一起嫁給吳天歌？這理由未免太過可笑了。高旭說的話，她到底是在心裡要打個問號的。
高旭低低應了聲，站起身，舉起了雙臂，沉聲道：“朕倦了，歇吧。”
珠玉聞言，什麼許珠緞，什麼動機都一下被拋到了腦後，瞬間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她知道高旭的言下之意——這是要她侍寢了！
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但珠玉知道一定又僵硬又難看：“皇上，臣妾……”
“怎麼了？”高旭不解地望向猶豫著的珠玉，隨即又自以為明白了什麼，柔聲道，“莫要緊張。今夜便只當咱們是尋常夫妻。”
珠玉知道他會錯意了，頓覺哭笑不得，她甚至想到要不要撒謊自己月信來了，不能侍寢。可轉念一想，這種藉口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一次斷了高旭的念頭，何必與他虛與委蛇。
“皇上，臣妾，不願！”珠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篤定地說道。
“你說什麼？”高旭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珠玉對
著他一拜，聲音清晰地說著：“皇上應知，珠玉本就對皇上無意，只是聖旨不可違……但臣妾卻是不願違心侍奉的，請皇上明鑑！”
“無意？！不願？！”高旭咬牙重複著。
“臣妾言語無狀，但句句真言。”珠玉也不示弱，抬起頭直直迎上高旭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高旭身為天子，雖然難免有些大權旁落，但卻絕對不會因此缺了女人，這些年他的後宮單薄，也多半是他自己眼高於頂，為人涼薄的緣故，怨不得別人。所以珠玉打賭，賭高旭的自尊心，既然她已經如此說明，他便不會，也不屑再強迫於她。
高旭聞言，半晌沒有動靜，正當珠玉倍感壓力的時候，他開口了，卻是一句熟悉的問話：“朕很可怕嗎？或者說，朕很不討喜嗎？”
“這話皇上曾經問過臣妾，臣妾的回答也沒有改變。”再度被如此一問，珠玉仍然沒有更好的回答。更何況，方才她的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這麼說也是給高旭留顏面罷了。
“這麼說，你無意於朕，是因為害怕？”高旭似笑非笑地問道。
珠玉想來想去，不論答是或者否，似乎都有把問題越繞越複雜的嫌疑，便保持沉默，讓高旭自己去意會了。
“哈哈哈——好。”高旭卻突然大笑出聲，靠近珠玉一步，“朕不喜歡強求，朕會慢慢讓你有意於朕，讓你心甘情願侍奉朕！”
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宣言，告訴她，他將用自己的行為贏得她的芳心。原本應該是極為感人的，但珠玉聽在耳中就諷刺非常了。
“皇上貴為天子，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何必理會我這麼個無趣的人？”珠玉耐著xing子說道。
高旭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質問道：“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那你呢？難道不包括在內？”
珠玉無語，高旭什麼時候也愛鑽牛角尖了？
見她答不上來，高旭滿意地笑笑，鬆開了手，低聲問道：“玉兒，你已經是朕的夫人，你覺得你能堅持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