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回 痴寶玉再做護花郎
奪寶天師 窺憶 棄婦不打折:拒嫁二手老公 暗夜藏嬌:總裁的祕密愛人 黑暗聖經 半夜鬼敲門 腹黑小寶:廢女娘親太搶手 蛇王,妃你不可 7 Truth-5 附身 枕邊異靈
第二百五十一回 痴寶玉再做護花郎
“不要,不要碰我!閃開!”黛玉目光裡滿是恐懼向後躲閃,她緊緊地擠去了暖炕一角,雙手抓緊自己的胸前的衣衫,周身在簌簌發抖。
寶玉看得滿眼心疼,林妹妹,是目睹了什麼樣的人間慘劇,才逼得她如此驚弓之鳥的模樣。
寶玉深沉一口氣,漸漸靠近,柔聲哄慰道:“林妹妹,是寶玉。你看,是寶玉。來,左頰上蹭花的可是胭脂?讓我看看。”寶玉漸漸靠近,黛玉猛然抓起一蘭花布枕拼命砸向寶玉的額頭,猛拍猛打的驚呼哭喊著:“無賴!下流!混賬!滾開!”
林妹妹到底被那夥子強盜如何了?寶玉滿心的狐疑和悲憤。他是夜裡收到四爺手下打探來的訊息,普濟寺十里外的枯木山土地廟裡尋到了林妹妹的蛛絲馬跡,就不過一切的趕來。所幸四爺敲山震虎的喝止了九爺報復的暴行,幸而他趕來及時,否則後悔莫及。
眼睜睜看著素玄和碧落的屍體被積蓄掩蓋,慘白的面頰不甘地睜大的眼令寶玉垂淚。就連衙門裡趕來清點罪證的仵作驗看兩位姑娘的屍體都驚得目瞪口呆,頻頻搖頭道:“作孽,作孽!誰家的女兒如此的慘死不得善終,反不如有生之初就掐死罷了,也免得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罪。”
觸目驚心的慘景,林妹妹是在當場歷經噩夢。林妹妹,林妹妹該是如何的煎熬,又受了如何的驚嚇。閨閣嬌娃,哪裡嘗過這許多的苦?
“一切都是噩夢,你醒醒,如今平安無事了。”寶玉試過幾次都無法靠近黛玉,急得黯然落淚,哽咽道,“妹妹,如此不吃不喝的為難自己如何是好?你心疼素玄碧落二位姐姐,好歹也要為她們進食,為她們活下來。十三爺也去厚葬碧落和素玄二位姑娘了,我們去給她們供牌位誦經超度可好?”
黛玉呆滯的目光周身瑟索著發抖就是不理他。
入夜,雪叩紗窗,沙沙作響,如女子的悲咽。黛玉猛然起身推開窗向外看,嘶喊著:“素玄姐姐!”
暗夜,萬籟俱寂,潑墨般的夜空,羊角明角燈照出霰雪飄飄而下。
“阿嚏!”黛玉打了幾個噴嚏,涕泗橫流,伏在窗櫺上就涕不成聲。
寶玉也不近前,就遠遠地在門簾旁守候,遠遠的,如一尊門神不許外人擅入靠近。
黛玉如此這般水米不打牙的熬過一日,目光呆滯地倚窗抱膝靠在火炕角落,背後是冰冷的牆,她疲倦不堪的閉目睡下。眉頭緊蹙,面如縞紙,幾綹散發零落腮邊,看來好不憔悴,令人心痛。
寶玉靜靜地端詳她,悄然落淚,門外的小廝鋤藥隔簾輕聲問:“二爺,四王爺派人來求見二爺,說林姑娘需要靜養幾日就無礙,二爺莫要誤了正經差事,回宮當差去吧。”
寶玉哽咽道:“莫來煩我,我哪裡也不去,只在此陪妹妹。”
又過了不知多時,窗外曉星殘亮,雪霽了,茫茫一片覆蓋在屋脊上泛了熒光。簾外傳來焙茗的通稟聲:“二爺,宮裡那邊,二爺好歹去應個卯,給皇上支語一句如何了,也是懂事體的哥兒該做的。”
寶玉低聲喝一句:“滾!”
焙茗倒是滿不在乎,吸溜鼻涕嘟噥一句:“二
爺這是皮子又癢了,要等老爺給鬆鬆了。”
此刻,寶玉心煩意亂,哪裡還有什麼心思顧及功名朝政。他不過是布衣,也不知自己如何的糊里糊塗的就去忙碌朝堂。
不多時,黛玉忽然哭嚷著掙扎:“無賴!閃開!莫要碰我,來人呀!抓、**賊!”
寶玉才要靠近,她卻忽然扭轉身子換個姿勢向牆角縮縮,又無聲的睡下,眉頭緊蹙,鬢髮更是凌亂,原來是場噩夢。
鬧到了凌晨,總是耗到黛玉睏乏無力的睡熟。寶玉輕輕的捧起一床被子,湊過去為她蓋。情不自禁的拉起她的手,那手背有道明顯的青紫傷痕。寶玉鼻子一酸,呢噥一聲:“林妹妹!苦了你!”淚珠兒噼裡啪啦的落下,恰落在她手背上。
“、**賊!滾開!”黛玉忽然掙扎夢醒,猛然狂抓亂咬般飛舞了雙臂掙扎,寶玉怕她誤傷了自己,忙去阻攔,黛玉發瘋般的抓咬掙扎著哭喊“滾開!莫要碰我,無賴!”
“林妹妹,是我,寶玉,寶玉!”寶玉緊緊地抱住她,想讓她安靜,但猛然間黛玉竭盡全力揮圓巴掌抽向他的面頰。
“哎喲!”一陣痛楚,寶玉的左頰落下一道長長的傷痕,他呆呆地望著黛玉,黛玉蜷縮在窗臺邊驚恐地望著他,他只得默默垂淚閃開。
晨曦透過窗紗灑入屋子,寶玉精疲力竭的貼了牆打盹兒,外面傳來妙玉的丫鬟粉黛的聲音,寶玉挑簾子出去,見粉黛一身縞素,滿臉啼痕,顯然是給素玄和碧落戴孝。寶玉問:“姐姐所來何事?”
粉黛哽咽道:“四爺遣派來查訪此案的官員在二堂等候,待寶二爺過去問話。林姑娘就交由粉黛伺候吧。”
“她,她不許旁人靠近。”寶玉委屈道,看一眼黯然落淚的黛玉,呆滯的眼神,無奈搖頭。
“此事多半會如此,要待些時日才好。莫說林姑娘,就是我們也是心碎欲替了二位姐姐去死。如今林姑娘受了驚嚇,定然恨透世間男人,還是由粉黛等女子侍奉會好些。二爺不必太心急了,病去如抽絲,心結還須得慢慢的舒展開。”
寶玉點點頭,忽然聽粉黛有意無意念了一句:“怕是林姑娘日後對男女之事都要諱莫如深的如避猛獸了。”
寶玉的心一涼,恰是迎面吸進一口寒風,直扎如心頭,疼痛難言。此事,莫要毀了妹妹一生。
寶玉趕去前堂,查案的官員是個精幹的,對寶玉極為客氣恭敬,寶玉反有些窘然。
如今朝中誰人不知他是皇上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巴不得來巴結攀交他。
那官員長話短說的概述了枯木山的山前山後的發現,忽然提到在破廟裡拾到一塊兒腰牌,應是九爺府下人的腰牌。此事四殿下得知不讓聲張,怕皇上傷心。但四殿下十分震怒,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還死去的姑娘們一個公道。
寶玉聽罷義憤填膺,果然如他所料,是老九那混賬狹私報復,囂張的在眾目睽睽下慫恿山賊擒走了林妹妹。
“賈公子就慶幸吧,聽說,當時那些山賊不過是要敲山震虎,才作踐了兩個丫頭給林姑娘看,也不過是嚇嚇她,更是為震懾林姑娘身後的人。若真是山賊奸、
**擄掠,那林姑娘豈能完璧而返?”
寶玉心頭一陣寒意,不住懊惱,是他過於鋒芒畢露,得罪了九爺十爺,惹禍上身,反是殃及了林妹妹受此波折顛覆。
他步履匆匆回到小院,滿心在想如何去尋九爺算賬。但是四哥的意思,分明是想息事寧人,難道是怕氣惱了皇上?
他才邁入院門,忽聽到一陣淒厲的哭嚷掙扎聲:“滾開!莫來碰我,滾開,不要!滾開!”
林妹妹?這哭嚷聲聲嘶力竭滿是無助的求援,莫不是林妹妹在做夢,不,不像!
“哎喲,鬧個什麼呀?不就是這點事兒嗎。遲早是要被爺們碰的,早晚就是了。不查驗清楚了怎麼換姑娘個清白呀。”說話的聲音蒼老,卻十足的尖酸刻薄,還有些幸災樂禍,似是個上了年紀的嬤嬤。
旋即是嚴厲的呵斥聲:“還不按住她!看她生得這副小模樣,就是個惹男人想入非非不安分的。”嬤嬤的訓斥聲,粉黛的哭聲,“嬤嬤,求您不要查驗了,姑娘受不住這折騰。”
他本以為是妹妹從噩夢中驚叫,卻原來屋裡進了人,何人大膽在此撒野!
寶玉驚得踢門闖入,一把掀開內室的簾子大吼:“誰?誰許你們闖進來的!”
“寶,寶玉!”林妹妹衣衫不整的被粉黛和青鳥按躺在炕上正在掙扎哭喊,那婆子正騎在黛**上對她動粗。
寶玉不顧一切的衝上去,一把揪住那婆子的後脖領扔去了炕下罵:“誰許你動林妹妹的?”
粉黛見寶玉赤紅了眼要吃人般,忙拉住他解釋:“寶二爺,寶二爺,衙門裡查案必須要查驗姑娘是否被強盜破了身子,這位嬤嬤是宮裡派來給秀女們驗身的高手,是在奉旨辦案。”
“滾!都滾!”寶玉氣惱的拉過被子裹住了黛玉,手指了那婆子破口大罵。
那婆子委屈,嘀咕著:“這,這不是諱疾忌醫嗎?若這姑娘真是被破了身子,不查驗清楚如何向皇上覆旨呀?”
“滾!再不出去,爺喊人打斷你的狗腿!”寶玉咆哮著,從未如此的歇斯底里的發作。
黛玉周身顫抖的縮在了寶玉身後,終於哇的一聲大哭失聲,隱約中喊著:“寶玉,寶玉……”
幾日來,寶玉在黑水山莊精心呵護著養傷的黛玉。
為了掩人耳目,妙玉也過來陪住,安撫黛玉。她告訴寶玉說探春和湘雲都安然無恙,為搪塞賈府該編排的故事她都按寶玉的吩咐去做了。
寶玉滿眼感激地拱手,卻說不出一句致謝的話,只剩落淚。
“林妹妹是個心高孤傲的,被她遇到這種事兒,真是上天不公。”妙玉嘆息道。
“是我,都是我,拖累了妹妹。只要妹妹能快樂如往昔,能忘記這一切噩夢,寶玉百死莫辭。”寶玉冷冷道。
再看妙玉,許多人不見,人物愈發的清冷脫俗了。觀音兜,水田衣青邊滾了銀絲線,下面一條月白的水墨畫綾裙,立在寶玉面前,仿若仙人。
“妙姐姐,別來無恙?”寶玉搜腸刮肚許久才問出這句話,妙玉含羞點頭一笑,似是前緣被風吹去,雲淡風輕,再邂逅已是百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