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一十七回 抄經文生生折磨人

第二百一十七回 抄經文生生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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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回 抄經文生生折磨人

寶玉抄經文抄得頭昏眼花,勉強撐到了凌晨,才算飛速的將所有經文抄寫得近半,心裡不免惆悵喪氣。一怒之下想發火將筆墨經文全推去地上,但才舉手,發現此地是四爺府,並非怡紅院那股子公子哥兒的性子就被煞了,滿心委屈化作淚水,抽噎的哭了起來。

常貴兒在門外探頭探腦,半個身子探進來慢悠悠的說:“寶二爺急得什麼?不過就是個經文,你如此抄得無聊,昔日十三爺和十四爺也是如此熬過來的。這不是抄完了大半了嗎?該慶幸才是呀。

正說著,一聲“阿嚏!”的輕嗽聲,寶玉慌得筆都落在地上,忙繞下書案恭敬的撩衣跪迎,四爺來了。

“寶玉請四爺安!”寶玉不敢抬頭,就看著那褐色暗花寧綢的衣襬飄來飄去的飄向書案,尋常的和尚口布鞋就停住,旋即是翻看經文的嘩啦啦紙張響聲。

四爺也不說話,寶玉就愈發覺得空氣稀薄,壓抑得無法喘息。

“啪!”的一聲,拍案的聲音,寶玉驚得周身一個瑟縮,就見那褐色的衣襬漸漸移至眼前。

“這就是你應付的差事?”四爺喝一聲,聲音裡滿是慍怒,寶玉就覺迎面一陣風,撲啦啦的一疊經文從天而降,抽打在他面頰上身上。

“自己看!你這是蒙鬼嗎!錯字連篇,敷衍了事,筆力不到位。重抄!”四爺訓示道。寶玉更是委屈,心想不過是經文,偏偏要如此折磨人,你倒是罰我去抄《弟子規》《三字經》罷了。心裡嘀咕,面上自然帶出些不滿之意,四爺橫眉立目的呵斥:“不服嗎?小十三小時候,都不敢有你如此的膽色同本王執拗。你若是不服,就先領二十板子立立規矩!”

常貴兒忙跪過來幫寶玉拾撿了那些經文塞在他懷裡說:“寶二爺,快認錯,對四爺說不敢了,回去從新寫過。”

寶玉滿肚子的鬱怒,卻不敢發作,只得低了身段囁嚅道:“是寶玉錯了,請四爺恕罪,寶玉這就去重新抄過。”又偷看一眼四爺說,“今兒要去南書房,容寶玉一日時候,明日向四爺交差可好?”

四爺承德無奈的瞟他一眼,點點頭也是默許。

寶玉逃出了四爺府如獲大赦,帶上了書童李貴兒一溜煙的溜回府裡去更衣,實是記掛大觀園裡昨夜抄家受驚的姐妹們,更是記掛林妹妹。只是前世裡的情景有些模糊,只記得晴雯在抄家後被剝去衣衫轟出府去,病死得好不悽慘。旁的,他一時也記不清了。也不知林妹妹是否受了驚嚇,更有在四爺府一夜的委屈無從訴說,正要向妹妹好好唸叨一番。再者,姐妹們怕又要替他辛苦去抄經文,以往父親檢視他的窗課,那臨摹的字就多是姐妹們替他代筆分擔的,夾雜在他自己的幾篇字裡,真真假假的也能矇混過關。四爺逼他抄這些個經文,怕是要賞給什麼人,害得他白白辛苦罷了。

寶玉滿腹心思的趕回賈府,心裡因記掛著事,只低頭看了腳下向裡匆匆的去,不提防迎面撞了一個人身上,抬頭看,是周瑞家的。

周姐姐怎麼這麼的早?”寶玉開口問,猛聽到後面一陣推推搡搡的斥罵叫嚷聲,“快走!快些!磨磨蹭蹭就能留下嗎?太太吩咐了,要打過了才轟出去呢!”

寶玉定睛一看,一群婆子押送著一個披頭散髮哭哭啼啼掙扎著的丫鬟過來,彷彿是押解囚犯。

寶玉驚得想,又是哪個丫鬟有了閃失犯了事兒被逐出府了?真真的可惜。

忽聽一聲悽慘的哭嚷聲:“寶二爺,救我,寶二爺,救我呀!”

那披頭散髮的丫鬟掙扎開婆子們的束縛直向寶玉奔來,“噗通”一聲跪在寶玉面前抱住寶玉的腿就死死的不肯放手,竟然是司棋!

“司棋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寶玉驚得問,看了司棋仰面滿臉是淚,淚水溼粘了幾縷烏髮散亂在面頰上,一雙眼睛滿是驚恐。還不等司棋講話,早有婆子衝來一把揪扯著司棋邊打邊罵:“同個爺們兒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再不老實的滾起來,就打了!”

寶玉勃然大怒道:“住手!誰許你們這麼對她?”

周瑞家的陪笑道:“寶二爺不必管了,這是老爺吩咐的。”

一句“老爺吩咐的”果然管用,寶玉立時定住。

周瑞家的笑盈盈地說:“這丫頭沒臉,昨兒在她包裹裡翻出了她同表兄潘又安做出那見不得人的事兒的證據,氣得太太渾身哆嗦,下令打一頓兒趕出府去。老爺恰是聽說了,更是氣得火不從一處來呢。二爺莫去趟這灘渾水了,府裡的姑娘們聽說了這丫頭做出的腌臢事兒,臊得沒一個趕出頭的了。就連二姑娘都說,是她自作自受,聽憑太太發落去了。”

寶玉這才記起前世裡司棋的事兒,她同她那個做小廝的表弟潘又安都是府裡的家生奴才,私下來苟且還書信往來,好像夾帶了一對兒什麼春、宮荷包,後來東窗事發被擒了正著,逐出府去。只是,司棋性子烈,聽說後來同她那痴情的表弟一個撞牆殉情,一個抹脖子同死了。

“寶二爺,寶二爺救我!”司棋叩頭哭求著,“念在好歹相識一場,這些年的情分上,求二爺去為司棋求求情,這頓打就免了吧。好歹給司棋留一張臉呀。”

“我啐!留一張臉,你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有臉?太太吩咐了要好好打,還要讓全府的小子丫鬟們來眼睜睜的看仔細了,誰再敢做出這些見不得人貓貓狗狗的事兒,就是這個下場!”一個婆子戳著司棋的頭罵著,司棋哭得痛不欲生。

寶玉不肯罷休,急得跺腳道:“好端端的女人,嫁了人就成了死魚眼了。說得什麼混賬話,這些水靈靈的姑娘豈能如此作踐的?”

周瑞家的一見寶玉痴性兒發了,忙拉他去一邊哄了說:“二爺,就省省吧。是她自己不爭氣,二爺能為此事去求老爺去?躲還躲不及呢。二爺別忘記了,二爺護著那個晴雯,太太已經不快了,若是惹惱了太太,怕是饒了司棋就牽累出晴雯,更是麻煩了不是?這救人橫豎只能救一個,就是這個丫頭是自作自受,她娘和乾孃都被

她臊盡了臉。昨兒她乾孃王善保家的原本是帶了人去捉贓的,誰想到捉到自己親外甥女兒頭上,羞得當場就打臉呢,恨不得尋條地縫鑽進去。”周瑞家的悻悻地說,含了笑,為寶玉揩揩額頭的汗問:“二爺不是該進宮去當差嗎?怎麼回來了?呦,這臉上怎麼腫了?”

寶玉慌得去捂臉,卻露出被四爺打得青腫的掌心。

“呀,二爺這手……”周瑞家的驚叫,眾人目光投來。

寶玉慌忙道:“騎馬不留神摔的。”說罷也不理會司棋,大步逃走直奔了瀟湘館去。

才到瀟湘館外,就聽說黛玉去了怡紅院,寶玉趕去時,見屋裡已經許多姐妹在七嘴八舌的議論。

“橫豎我打了大太太房裡的人,我去領罪任殺任剮就是了!”探春橫眉立目的樣子怒意未平,不知和誰生氣。一見寶玉回來了,眾姐妹起身相迎。

“呦,大忙人兒回來了。”寶釵取笑道,襲人忙來為寶玉更衣。寶玉掃一眼眾人,看到了黛玉,對她一笑。姐妹們都來見禮,寶玉一一答理,看到三妹妹探春一臉怒容就笑問:“又是誰得罪了三妹妹?”

湘雲快言快語道:“還不是那仗勢欺人的王媽媽?仗著是大太太的陪房,吆五喝六的,昨天搜查三姐姐的園子時,竟然伸手去掀三姐姐的衣衫,動手動腳的,被三姐姐大快人心的狠狠批了一記耳光,真真的解恨呢!”

“雲兒!”寶釵止住道,又笑了說,“不過是王媽媽昨天喝多了兩口酒,有些無狀胡為了,觸犯了三妹妹。不過她後來去二姑娘房裡搜檢時,也沒落個好兒,查出來她的外甥女司棋私匿了贓物。害得她當場打臉哭鬧了露醜。只可惜了司棋,好端端個丫頭,怎麼能做出這種不檢點的事兒來?”

正說著,迎春的丫鬟小蓮花兒哭了跑來跪地磕頭說:“求姑娘們好歹去太太面前給司棋姐姐討個情兒,怕是司棋姐姐這麼打要被打死了,就是不打死,她也要羞死了!”

黛玉倏然起身,卻被寶釵拉了坐下,湘雲跳起來說:“你們姑娘呢?她的丫鬟,主僕一場,她好歹去求求太太啊。”

小蓮花兒哭了搖頭說:“我們小姐還怪司棋姐姐壞了她名聲呢,如何也不肯去。”

寶釵溫和道:“你想想,有你來這兒的功夫,再有我們去太太跟前的功夫,怕是早打完了。若是我們去了,興師動眾的再惹怒了太太,怕是又不知如何的重罰司棋呢。”

轉身吩咐鶯兒去取些銀錢衣帛賞給司棋,囑咐小蓮花兒說:“還是待太太日後氣消了吧?”

蓮花兒哭哭啼啼的離去。

寶釵嘆氣道:“那日聽太太嘆氣說呢,說是如今府裡姑娘們也甚可憐,身邊沒幾個伺候的姑娘反落得寒酸了。說是林妹妹的母親未出閣時,那才是嬌生慣養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的體統。想是太太也有諸多的難處。心裡是明白的。”

黛玉乍聽人提到她的母親,不由得牽扯出傷心事兒,珠淚漣漣的,忙藉口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