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舒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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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舒常在
第二日傍晚，田德便帶著聖旨來了重華宮，素雅被封為常在。賜號“舒”，居重華宮，一干奴才全部留任。
這早在意料之中，卻比意料更快。
這件事對於素雅來說，算不上好事，卻也絕對算不上壞事。雖是封了常在，位份不高，皇上卻特許她住在重華宮主殿。按照皇上的原話說，那就是：“素雅本就在重華宮伺候，東西也都在主殿，用不著搬來搬去的折騰。”
明眼人卻都瞧得出來，皇上此為，絕對是忖著將來還要晉封。這重華宮主位，早晚也是她的，就用不著來回搬了。
除了重華宮幾位小主子，後宮沒有人不為此恨得牙癢癢的。
從沒有哪個常在可以住在一宮主殿的，這可謂是破例，而破例的物件，還是一個貌醜無鹽的小小宮女！
“妹妹，見傳旨的公公走了我們就趕快來了，真是恭喜妹妹了！”
田德走後不久，江貴人和閆常在便先後而至，對素雅恭喜道。
素雅梳了尋常的髮髻，換了比較體面的衣服，此刻看來倒是清麗脫俗。江貴人與閆常在都不是以貌論人的人，自然語出至誠。
素雅微微一笑，似乎就連臉上的胎記也沒那麼顯眼了，“本應是身為妹妹的我去向兩位姐姐請安才是，到叫姐姐先來我這裡了，實在是罪過。”
說著，素雅福身行禮，江貴人立刻扶了笑道：“沒的咱們姐妹倒先生分了。我們認識也有些日子了，妹妹可瞧著我們是那種人麼？我們是真心為妹妹高興。”
“妹妹明白，只是這禮數還是不能廢的。到底後宮是非多，多注意些總是好的。”
看著兩人真誠的笑容，素雅心裡卻挺不是滋味的。她邀請江貴人來此處，到底心思不純，可是江貴人卻一直真心待她。
晚間，皇上翻了舒常在的牌子，來了重華宮，紫雅早早梳洗好了等著皇上。
沒等多久皇上便來了，紫雅扮醜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
此時此刻後宮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她出錯，她自是處處不敢越距。無論皇上做什麼，她都放鬆了身子閉上嘴，不發出絲毫的聲音。
皇上冷笑：“你在怨懟朕當初依祖制不顧真妃死活？朕在你身邊，你卻沒有任何反應，這豈是你應當的？”
紫雅答道：“啟稟皇上，嬪妾不敢。只是司寢嬤嬤告誡過嬪妾，侍寢時不可發出聲音，否則德行不端。”
皇上一把抓住紫雅露在外面的手，壓向頭頂，“是麼？那朕便要看看，你能忍耐到那種地步！”
紫雅閉上了眼，一心一意冷靜心神，儘量忽略身邊的一切。
皇上其實並非喪氣，而是忽然想明白了素雅此為的用意。她貌醜無鹽，被封常在，賜居重華宮主殿，本就引起後宮不滿，若是再有任何德行上的失禮，被人抓住藉口便不會放過。
看皇上轉身，一滴眼淚從紫雅眼角滑落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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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紫雅服侍皇帝穿衣，儘管只是看著自己手上的動作，卻也能覺察出皇帝的目光一直在她頭頂，不曾移開。
好容易穿戴好了，皇帝輕輕一笑，邁出門前回頭對紫雅說道：“今夜，朕還來你這裡。”
紫雅臉色煞白，下身的疼痛感更嚴重了。
錦茜打來熱水為紫雅擦洗，然而看看四下無人，神祕的拿出一顆藥丸，紫雅二話不說的吞下。
是的，她委身皇帝，只是為了查明真相罷了，她不想，也絕對不願懷了皇帝的孩子。
她不想陷入後宮的算計中，也不希望後宮眾人時刻為了她的身孕關注她。她需要更多自由的時間去查詢真相。
錦茜也明白她的心意，所以聽到紫雅的吩咐之後，沒有任何反應。偷偷跟衛青夫要了藥丸之後，還告訴衛青夫絕對不可再告訴其他人。
吞下藥丸，紫雅放鬆了下來，泡在熱水裡雖然舒服，身上卻還是傳來陣陣的痠痛。擦乾淨身上，紫雅擇了一件淡粉色的旗裝穿上，又梳了簡單的髮髻。
錦茜都附在她耳邊笑道：“若是別人看見小主真容，定會訝異萬分。小主本就國色天香，衣服和髮髻更是為小主增色不少呢。”
紫雅知道她的意思，壓低了聲音道：“小心隔牆有耳！”
錦茜輕輕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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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chungong內，紫雅雖不是最後一個到的，卻也差不多了，是無意，也是故意。妃嬪落座，免不了所謂的閒話家常，話題自然圍繞素雅而展開。
“常在舒氏，向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向各位
姐姐請安，願姐姐們萬福！”素雅施了大禮，態度恭謹。
皇后冷著臉，卻不去叫她起來。只顧聽著妃嬪們的嚼舌。
“凡事住在重華宮的人都是福氣好的很呢！”釗淑儀呵呵的笑著，聲音裡的調侃即使素雅低著頭都聽得出來。
燕妃也隨即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我們素雅妹妹這運氣呀，當真是極好的，怕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麗妃手搭在旁邊扶手上，看似隨意的道：“那是人家素雅妹妹的福氣！”
聽了一群人的議論，皇后反而臉色溫和了起來，“舒常在，你起來坐吧，昨夜侍寢，如此勞累，跪壞了可不好。”
紫雅謝恩起身，卻在心裡長長嘆氣。這皇后哪裡是在幫她，分明是故意要把她放到針尖上。
柳嬪笑道：“麗妃這話，似乎有點犯上了吧？規矩是誰定的？是皇上定的。皇上是天子，規矩可定便可改，誰敢說一句？皇上喜歡素雅妹妹，自然把她捧成寶，哪裡容得我們說三道四。皇后娘娘向來以皇上為尊，又何必因為你這一句犯上的話而去得罪了皇上，自不討好？”
紫雅坐在柳嬪的斜對面，此刻聞言也不禁抬頭看了看，正好碰上柳嬪的目光，彼此相視一笑。
紫雅不是很明白柳嬪為何要幫她，就連此前在長chungong外的交談，也是如此。
江貴人和閆常在是素雅一宮的好姐妹，自然是向著素雅。只是二人性子向來溫和，此刻也只是彼此給了鼓勵的目光，倒也沒有其他。
紫雅一個個看過去，這些人誰對她好，誰把她當眼中釘，今日可看的清清楚楚了。心裡對於因利用才唆使其搬到重華宮的江貴人更加歉疚。
蓉嬪自從誕下公主，身份地位早已大不如前，雖然心裡感激素雅曾經的幫助，此刻卻也是一句話不說。在宮中生存，能保全自身家門已屬不易。
皇后冷斥：“皇上的旨意也容得你們在這裡爭論不休麼？舒常在是皇上封的，若是有誰不滿皇上的旨意，儘管去跟皇上說。自家姐妹，不懂得守望相助也就罷了，如今連規矩也愈發不知道了麼？”
皇后發了大火，嬪妃們跪了一地，低著頭不敢言語。皇帝下了朝，少有的來了長chungong，卻看到這樣一番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