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落水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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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落水驚心
已經二月了，蓮心的孩子也已經七個多月了，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肚子，除了肚子是圓的，並沒有一般的孕婦的浮腫。
這天是黛玉的生辰，蓮心磨了胤禛幾天，他還是不答應讓她看看黛玉去，更不准她去幫黛玉慶生。理由很簡單，她身體根本就不允許。
“胤禛——”蓮心撒嬌的喚著他，搖著他的胳膊，輕輕的擺動著，就盼著他點個頭。
“不行！沒得商量。蓮兒，來，乖。”胤禛抱著她坐在他的膝上，將臉頰貼緊她的側臉，嘆息般的開口：“蓮兒，現在真的很危險。你若是稍微的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該怎麼辦？你是想逼瘋我是吧？”
語氣低沉，胤禛滿是擔憂的瞅著她，更是讓蓮心的心抽痛。
“胤禛，對不起。我不去了，行不行？你別這樣。”蓮心親親他的臉頰，不知如何撫平他的傷。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揪心，擔心自己撐不住，自己每次都忘了這點，徑直做自己喜歡的，讓他擔心這自己的安危。
胤禛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懷中，勾出了一抹淡笑。得逞了，他一直知道，只要自己表現出自己擔憂，蓮兒不管怎樣都會依自己的。她太愛自己了，總是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讓自己不高興。與自己不同的是，自己總是願意逼著她順從自己，不願她有一點點的違背自己的意思。本性霸道狂妄，又小氣。
蓮心安靜下來，挺著腰，嬌滴滴道：“胤禛，腰好酸。”
胤禛皺眉，伸手來到她的後背，輕輕的幫她著，看著她舒展著表情，膩在自己的懷中。若不是自己診斷出她肚子裡的只要一個，還真的會認為是雙胞胎。比起黛玉大了不少。別人孕吐也只是一陣子，蓮兒卻從自己知道有喜後，幾乎天天都想吐。
蓮心昏昏欲睡，他的技術越來越好了，讓她登時忘了之前想出去的念頭。
等蓮心睡著了，雪鷹悄聲走了進來，看著甜甜睡在爺懷中的福晉，輕聲道：“爺，十六爺讓人來請福晉，說是林大人和林夫人想見福晉，不知是否過去十六爺的府上？”
“不去，讓他們來這兒。蓮兒近幾天一直不舒服。我沒有辦法放心。”胤禛一口回絕。開玩笑，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讓蓮兒出門的，她恐怕快要到極限了。
雪鷹點頭轉身出去。她就知道近來爺都沒有上朝去，就守著福晉，他會讓福晉出門才怪。
晴雯和司棋帶著禮物到十六的府上去幫黛玉慶祝生日。兩人輕笑來到十六爺的府上，進去後看到黛玉瞭然的眼神不禁也笑了。
黛玉笑著看著兩人，道：“四哥不同意妹妹出門？是不是？”
司棋點頭：“是啊，四爺不準。玉福晉，你也別惱，福晉近來真的有些不對勁，整天都懶洋洋的。我們都很擔心，就怕忽然出事。”
黛玉輕笑：“不是才七個月嗎？四哥急什麼？對了，等會兒你們也不許尖叫，不要嚇壞了我的寶貝。”
看到一個小小的孩子手腳亂動的咯咯直笑，更是有時尖聲叫上幾句。含含糊糊的，沒有人聽得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黛玉笑著看他亂動，笑著開口：“好了，過來額娘這裡。不要老是嘰嘰喳喳的，誰知道你想要什麼？”
晴雯笑著抱起他，對黛玉道：“玉福晉，你想福晉的孩子會不會想他這般可愛？？我一直想著，四爺那般的冷峻，福晉又是完全不同的嬌弱，那他們的孩子將會是怎樣的？像四爺多一點還是像福晉多一些？”
雪雁靜靜的想了一會，點頭煞有其事的點頭道：“肯定是像四爺多些，四爺總是太過強勢了，就是孩子，恐怕也是像四爺多些。蓮福晉是鐵定爭不過四爺的，就算蓮福晉在多活一百年，她也不是四爺的對手！”
晴雯猛點頭：“就是。四爺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就能讓福晉乖乖諜話。福晉那嬌憨的模樣除了醉人外，還真的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不過，玉福晉，你也說說吧，為何同樣弱不禁風的外表，福晉就是比不上你呢？”
有點納悶的，幾人同時看向黛玉，就是啊，為什麼蓮心就是比不上黛玉呢？
黛玉微微一笑，認真看著幾人，輕聲道：“你們以為我比較堅強還是妹妹從一開始就這樣？妹妹從小就顯得特懂事，她對人，對事，都很冷。被四哥一直磨著，再多的性子也給磨沒了。她從一開始就特慘，四哥從來都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一味的逼著妹妹接受他，親近他。妹妹只要稍微的反抗，他馬上就壓著她回房，誰知道四哥對她做了什麼！妹妹若是撒嬌或是親暱些，四哥自然對著她寵愛有加了。你們以為長年累月下來，妹妹還能怎樣？”
幽幽稻氣，黛玉想起之前總是覺得無奈。妹妹，她受過的苦，流過的淚，比誰都多。只是她一直不說，用甜甜的笑容迷惑著別人，好讓人放心。
晴雯和司棋也靜了下來，看著黛玉有些苦澀的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雪雁輕笑：“福晉，都過去了，你還提它幹什麼？蓮福晉現在很幸福的，四爺那般帝愛她，你和十六爺也那般的寵她，更別說林大人和夫人了，更是時不時送些禮物過去，那個不把她寵入骨子裡去了？小時候確實是辛苦些，可四爺也一直很疼愛她，不是嗎？”
春阡也笑著安慰黛玉，道：“福晉，雪雁說得也是啊。我們都看在眼裡，蓮福晉可謂是苦盡甘來了，你也一樣。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就是了。”
紫鵑接過晴雯的手中的孩子，笑著道：“福晉，小世子該餵了。我抱給娘，夫人和大人也該到了。”
黛玉笑著點頭，這些都過去了，妹妹現在雖然還是被四哥管得死死的，但，她心甘情願陪著他，不再是之前的不得已了。也對，妹妹若是沒有愛上四哥也說不過去，一天到晚面對的都是他，更別提妹妹啥都不懂時就已經被四哥給吃幹抹淨了。
林如海夫妻來到看到的便是黛玉一旁揪著手中的綢絹，詫異的問：“玉兒怎麼了？蓮丫頭沒有過來嗎？”
“妹妹被她家的給扣住了。”黛玉回過頭去，看著父母忙站了起來。
林如海大怒：“這個四爺，不讓蓮兒來看看我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女兒都給他了，還這麼著！”
黛玉點頭，笑著道：“爹爹，不要生氣了。妹妹也是同意的，不然，四爺還真能關著她不成？只是，妹妹真的不能來就是了。近來一段日子，她的情況很不穩定。若不是我們都知道只有七個月，還真的會認為她快生了。若是不小心，恐怕真的孩子就爬出來了。”
“啊，那還了得？不要緊吧？該死的，佑玉都不說。不然我們也不敢要她過來啊。”賈敏也嚇了一跳，就怕蓮心的孩子提早蹦出來。
黛玉，她也不是很清楚，十六哥怕她擔心，一直都沒有告訴到底是怎麼了，直說還好，但，她還是一直不放心。
唉，幾人同時嘆氣，為何蓮心懷孕也是一件揪心的事？
蓮心這天起來，看著胤禛支著手臂側躺著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怎麼，又沒有去上朝？”
胤禛，伸手撫摸著她近來失色不少的臉頰，淡淡的開口：“回來了。蓮兒今兒比昨天還晚。身體還累？”
“唔，不會。只是有些酸罷了。不用擔心的，還有三個月。胤禛，你不要驚慌失措的，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寶貝。我想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學著說話，他一定與你很像，我好想知道胤禛小時候是怎樣的。”伸手拂過他的俊臉，蓮心幸福的笑了。
胤禛一見也只能嘆氣，還能怎樣？她喜歡，自己不捨得她難過。輕輕的吻上她粉色的脣，胤禛喃喃道：“蓮兒，以後我們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反正他沒有辦法陪著我們多久，短短的幾十年，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看著你為他這樣的難受。”
蓮心低低的笑了。調皮道：“那胤禛不要碰我不就得了。若是這樣，自然就不會再有孩子的。怎樣？”
“頑皮！”胤禛撥開她額前的髮絲，將她長長的秀髮順了順，滿滿的青絲彌散開來，在盪漾著層層的波濤。
這樣的絕色，原本就不屬於世間，更不屬於整個天地。是他，強硬的留下了她，不管會有怎樣的結局，他想要擁有她，不論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蓮心咯咯的笑了起來，看著他也露出笑容來。拉住他的大掌，輕輕的將吻落在上面，低聲道：“胤禛，我好想就這樣陪著你直到永遠。”
“傻瓜，你自然是永遠都陪在我身邊了。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胤禛淡淡一笑，語氣淡然，卻堅定異常。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止自己了，不是嗎？
“爺，八爺，九爺和十四爺過來了。”雪鷹低聲在帳外說道。
“胤禛？他們來幹什麼？”蓮心一驚，不想讓他離開。
“沒事。你在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胤禛親親她的鼻尖，起身走了出去。
“雪鷹，幫我一下，我要起來了。”蓮猩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起身，一人待著，一點意思也沒有。
雪鷹和雪鷺輕輕的扶著她起身，幫蓮心換上衣裳，侍候她梳洗完畢，才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
輕笑出聲，晴雯看著蓮心懶懶的狀態，笑道：“福晉，沒了爺在身爆待不住了？”
蓮心瞪了晴雯一眼，底氣不足的反駁：“胡說！我不過是睡多了，想起來走走罷了。與他何干？”
蓮心嘴硬，就是不承認胤禛的離開對她的影響。站了起來，道：“扶我出去走走吧。待在屋裡久了，我好像身體越弱了幾分。這幾天，好像還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雪鷹和雪鷺兩人上前扶住蓮心，輕聲勸道：“福晉，就在院子裡走走就是了。現在，出去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徒惹我們擔心.”
蓮心，看著幾人笑道：“天天待在這裡，我也看倦了。還是出去走走吧。自己的家還沒有走透，說出去啊，也讓人笑話。”
晴雯看著雪鷹和雪鷺擔憂的眼神，笑道：“哎呀，有我們看著呢，難不成還能讓福晉摔了？讓福晉出氣走走也好，劉姥姥不也說過了，福晉身體嬌弱，得多運動才行啊。”
綠茵也贊同，點頭笑道：“也對。福晉確實需要好好的動動了，自從上次福晉不小心動了胎氣到現在，福晉一直很少出去看看。這樣也是不好的，難得今兒天氣不錯，我們在一旁看著，也不會出啥事才對。”
雪鷹，雪鷺這才點頭，攙扶著蓮心出了院子。
蓮心看著外面，微微一笑，恍如隔世。她住在胤禛的房裡，樓下便是他的書房。有時想出去走走都沒有機會。還沒有嫁給他時，蓮心不好四處走動，嫁給他後，又隨他出門去。等回來不久，又因為元春和年氏的事情不想碰見她們，等事情完了，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子。
蓮心笑笑，自己還真的沒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住了這麼久了，還真的說不過去啊。
來到湖爆蓮心指著假山旁邊的亭子，笑道：“我們上那裡吧。我想在上面看看，居高臨下的，一定很美。”
司棋捧著一件披風，率先上去，看著，笑道：“確實不錯。福晉，你來這兒坐坐吧。不要累著了。”
將披風放在石椅上，司棋扶著蓮心坐下。蓮心吹著風，看著搖擺的枝條，臨近三月了，春天來了。淺笑掛上嘴角，蓮心感受著春天的氣息。
幾株挑花開的鮮豔，的色彩點綴著幾株長青樹，湖中的魚自由的遊動著，鑽來鑽去。蓮心笑著道：“紅葉，你回去帶著魚餌來，我想喂喂魚。”
紅葉含笑點頭，看著躍躍試試的福晉，微笑的轉身離去。福晉還是個孩子啊，眼中的嬌寵天真依然存在，清澈的大眼睛從來都不曾染上一絲的陰暗。這樣的福晉，不說爺寵入了心，就連身邊的丫環們哪個不是真雄愛著她的？
雪鷹站到蓮心身爆微微的護住她，擔心她不小心跌進湖中，那就大事不妙了。
好巧不巧的，元春帶著抱琴出來了。碰到蓮心端坐在亭子的欄杆處，元春不禁也楞了楞。也是，蓮心何時這樣出來過？更別說她現在還大著肚子，居然出來了。
元春走上前，笑著給蓮心請安：“福晉，您今兒怎麼出來了？不在屋裡待著，不怕爺擔心？”
“咦？元格格啊。”蓮心一愣，看清楚是元春，微微一笑，點頭致意道：“他有事。再說了，不過是在家裡走賺能出啥事？”
元春也笑了，眼光落在蓮心的肚子上，眼中的光芒飛快的掠過，馬上就轉開，笑道：“也是。上次也是抱著這樣的心理，想這裡也是家中，能有什麼事？誰知，那個殺千刀的，硬是詛咒我的孩子，讓他早早的離我而去！”
“這、、、、、、緣分吧。”蓮心知道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卻不好開口。若說了，直會帶出更多的麻煩。
誰知蓮心的遲疑在元春的眼中卻成了另一種解釋。她傷害了自己的孩子！元春從一開始便認為是蓮心所為，現在更是如此的認定了。心中酸楚，梗著說不出來了。
勉強笑笑，元春看著蓮心的笑顏，低聲哀求道：“福晉，就當是大姐姐的請求，能否讓大姐姐見見林御醫？聽說他技術高超，也許能圓姐姐的一個心願。我也不求別的了，只要想福晉一樣擁有一個孩子，就心滿意足了。現在福晉自己也明白的，那種為人父母的感受啊。”
蓮心臉色一擰，孩子？元春想要一個孩子？胤禛是自己的，絕對不會讓給別人的！別開頭，蓮心淡淡的開口：“元格格，你這話差了。爺又不是我能說的，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有此心願，還是找爺比較妥當啊。”
元春走上亭子，猛然跪下了，涕淚橫流，仰著頭看著蓮心，道：“福晉，爺待你的心，哪個不知？只要福晉開口了，爺自然會給府上的姐妹一個機會的。”
“元格格，你不懂的。我若是開口了，一樣改變不了什麼。”蓮心拒絕，自己若是開口了，胤禛只會不高興。他一生氣，到時倒黴的一定是自己。她何苦招惹這事？再說了，她一點也不想看著胤禛與別的女人有任何一丁點的接觸。
元春跪著靠近蓮心，蓮心忙後退幾步。她不習慣與外人太過接近。元春錯愕的看著蓮心，蓮心笑笑，道：“元格格若是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些事情，還是找爺吧。”
轉身想離開這裡，誰知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蓮心一時站不穩，往旁邊的加上跌去。蓮心一驚，硬生生的轉道，蓮心扭著自己的身軀，沒有碰到假山，但也沒有站穩，直直的往湖中落下！
撲通一聲，驚呆了所有的人。
“不！福晉、、、、、、”幾個丫環一時驚呆了，看著蓮心跌下去，馬上就大聲尖叫。
雪鷹和雪鷺一愣，看著蓮心沉下去，馬上就跳了下去，往蓮心的位子游去。綠茵和司棋忙將披風收起，準備等蓮心一上來就給她套上，不要著了風寒。
晴雯一時也氣壞了，扭著身子往元春面前而去，恨恨道：“是你，就是你害的。”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是我啊。”
元春心中不知是有鬼還是怎麼的，一直往後退，看著晴雯，眼中有著恐懼，誰知一個站不穩，撲通一聲也跌了下去。
晴雯面對綠茵和司棋的眼光，馬上訕訕的開口：“我不適意的，只是一時氣憤。”
抱琴跑到湖爆哭著喊人幫忙，雪鷹和雪鷺撈起蓮心，幾人忙圍了上去，至於元春在那裡浮沉著，誰有空閒去理會她。
“福晉，沒事吧？”司棋緊張的問道。幫忙蓮心擦著水珠，幾人都心驚膽戰的詢問著。
“肚子好痛！”蓮心慘白著臉，擠出話來。
“啊——血！”晴雯失聲尖叫。指著蓮心的裙襬，斑駁的血跡染上了蓮心翠色的衣裳，觸目驚心。
幾個登時呆滯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了。
綠茵緊張的大叫：“快，扶福晉回房，恐怕是動了胎氣，要生了。”
雪鷹也反映過來，對著司棋道：“快，請劉姥姥和穩婆過去福晉的院子，幫福晉接生。晴雯，你通知爺去。不然恐怕會生事。”
雪鷹和綠茵扶著蓮心回去，雪鷺飛身往回趕，好讓丫環們準備好一切。司棋跑著去請劉姥姥和穩婆，晴雯急匆匆的趕到大廳去請胤禛。幾人登時忙成一團。
這邊抱琴好不容易和幾個丫環將元春撈起來，就看著蓮心等人都跑光了，一時氣急，也只能扶著元春回去換下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