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梨不入土蝗蟲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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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梨不入土蝗蟲稠（八）
白星辰沉著冷靜的聲音，讓我們抬起皺成一團的臉。我自己也知道那樣只會令人發火，然而白星辰卻沒有生氣。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只要在現在所有的道路上，尋找最好的方法就行了。但是呢，沒有的話，就好好確認確實沒有。不確認的話，會後悔的。因為說不定會有呢。……小璃，蝗災就算到現在也是三大天災之一，一直被認為是人類無能為力，連防除都做不到的災難。”
“……唉？”小璃嘆氣。
“雖然時間很寶貴，韓煦已經派了藍浩宇去紅州安撫了，他會幫我們把時間爭取出來了。”
連我自己都對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驚訝。但是，說出來之後，那便成為確鑿的事實，緩緩地沉澱在我心中。是的，還有時間。
白星辰邊查資料邊開口:“我和藍浩宇接觸過——他絕對，會做出現在能做到的最好的指揮。用最好的方法，爭取最大限度的時間。”
“沒事，還沒到最糟的情況。為了不達到最糟的地步，現在在韓煦的帶領下各地的豪傑官紳肯定正在全力以赴地想盡辦法。”
“小白你相信他們？”
“我只是相信南王陛下而已，不是，我只是知道而已。我也根本不認為這個國家裡所有人都會爽快地努力前進。但是，光是沒完沒了地抱怨，是不會妨礙到為了發跡和功績而拼命工作的官吏的。尤其蝗災如果成功阻止的話。嗯，他們一定會明成千古。肯定會全力以赴。”
“小白你是想說現在還不會立刻變得最糟。時間是很寶貴，但還剩一些。”
在鐘聲敲了三下的沉默過後，白星辰吐了口氣，點點頭。
“小璇姐姐你想知道的不是防除，而是根除的意思，也就是說，想在冬天到來之前，把一切都搞定吧。”
我微笑起來。小璃真是知一察十、她頭腦的冷靜還真不是一般少女可比的。
“沒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到了冬天，蝗蟲就會冬眠。離的冬天，還有一段時間。堅持到那時，再從頭進行預防措施的話，今年的農作物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得到保護。僅是如此的話，靠現在所有的防除方法姑且能夠趕上。但是，我可不是對一時湊合就能滿足的人。”
“你想讓蝗災只發生一次就全部消滅。”
“對，我想把災害控制在最小。現在的話，我覺得可以做到。”
蝗災最糟糕的情況，如果發生一次，就會在幾年後再次發生。
就算今年保護住了，到了春天它們又會覺醒。集團性地成群飛舞，在各處產下大量的卵，那些卵又會在各地一起孵化成為新的群飛集團。蝗蟲不斷在各地增加群集，一邊集體飛行，一邊吃光蔬菜和糧食。
再怎麼防除，又會有無數的蝗蟲冒出來。如果沒有決定性的打擊，結果只會越來越壞。就算保住了今年的收成，明年春天種下的苗都被吃掉的話，肯定會成為歉收年。明年歉收的話，也就是後年能種的農作物的種子或者幼苗都沒有了。歉收開始噁心迴圈，圍繞著貯藏作物，商人以及各地的隱藏物資就會展開爭奪戰。
我實在是覺得這一段話本身就是個惡性迴圈！
是的，蝗災要是發生了就結束了。所以十幾年前，當時的那個人，我猜極有可能是白星辰的家人甚至是父親才會到處奔走進行防除。
“……要是，能在冬眠之前把蝗蟲全部消滅的話——就不能產卵了。”
一邊說著，我一邊感到背脊在發抖。
無法產卵的話，自然新的蝗蟲就不會產生。
而且如果產卵的群集不斷增加的話，蝗蟲的數量一定不少。要是能夠在它們集體飛行的數量增加之前，找到有效地根除方法的話。那樣就結束了。想到這種可能性。要是找到了，想著想著我就有了十足的幹勁。
想讓蝗災，在只爆發一次後就終結。以人的力量，幹出這種聞所未聞的事。
“那麼，首先最緊急的，就是確認，這十幾年裡究竟有有關蝗災的情報了。”白星辰說道。
在匆忙的翻看著有關近十年最新的蝗蟲資料的小璃，突然停下了翻書的手。這已經是智者之塔地下夾層的最後面了，但是直到現在任是一無所獲。
因為我們是在智者之塔頂樓地下夾層最裡面，所以周圍都是幾百年前的古書。忽然，我在放著和蝗蟲有關的的書的書架裡面，發現了一本薄且古舊的小冊子。當我將小冊子上的灰塵擦去時，封面上纖細的字型書寫的“紅河島的飛蝗”這幾個字。我將目光放到了這個她從未聽過的島名上。
“小白，你知道紅河島這個地方嗎？”
“紅河島？好像是紅州東面緊鄰東盟紅河之上的一個無人島吧。因為它十分小而且沒人居住，島上也十分荒蕪，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為什麼這個人要去調查一個無人島的飛蝗呢？那裡又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如果一般來說有人調查過那裡，那也就是說，或許這意味著這本書可能記載了一些不能被輕易發現的事情……”
因為這本書比較薄的緣故，我就開始翻著讀了一會兒。
漸漸地，我因書中的內容驚奇的睜大了眼，我快速的掃了一下全書，傾斜了一下頭，然後抬起來面向二人。
“小白、小璃，請你們看看這個。”
白星辰和小璃兩人的反應恰好相反，小白摸著下巴，眉頭緊皺。
“…唔……，副標題是‘紅河島的飛蝗：大量死亡之謎’……”
白星辰小心的翻開這本散發著黴臭味的小冊子
“確實，讀一下這些記錄會發現，似乎以前這裡發生過小規模的蝗災。因為是無人島，所以似乎沒人注意到。雖然如此，無意中去那兒釣魚的某個人，注意到了這件奇怪的事並記錄了下來……”
“在持續的長時間的大雨和濃霧之後，沒想到在試著過去釣魚時，竟然發現了大量的蝗蟲的屍體。並且，蝗蟲的死法也是一個謎：成串的停留在芒草上並且身體朝上那樣的乾死了……”
不知為什麼，爬到芒草頂端身體朝上的蝗蟲那樣大量的死了。
僅僅想一下的話，我都覺得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真的是奇怪的死法，但是太過奇怪了，像是詛咒一樣……如果我們看看這裡的記錄，就更加明顯。只有蝗害中的飛蝗在這些天中死去了，而其他的植物及昆蟲都未有任何異常。那種死法也並不是它們在聚集過多之後的自然死亡，如果別的生物都沒事的話，我想也不應該是泉水有毒那樣的問題所導致的。”白星辰抱著雙臂，眯著眼說道。
“小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僅僅只有這些而已，我們並不知道那些蝗蟲的死亡原因。如果碰巧在這個時候有許多自然的因素正好對蝗蟲這類的起作用的話，那麼我們也就沒辦法了。”
我皺著眉頭雙手交叉在胸前想：也許是那樣，不過不知為什麼這到讓我想起了一些什麼。
就在那時，小璃臉色發青雙目緊盯的讀著那本小冊子，嘴裡唸叨著什麼：“……是瘟疫。”
“啊？”
“蝗蟲也會感染瘟疫麼？”
當下，我和白星辰的表情都變了。
“小璃……，這也就是說，這些蝗蟲奇怪死去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得了病嗎？”
在說的同時，我也明白過來了。是這樣，“大量奇怪的死亡”在群體裡傳播，並在某一天突然爆發出來，想一想，這就像現在的群體爆發性流行病，可是在紅河島上染病的群體是一群飛蝗。
“大概是這樣吧。對了，歐陽家經常從各地收集資訊，我的小姑姑曾今說過，有一種只有蝗蟲這樣的才感染的疾病。”
“她現在在哪？”我和白星辰異口同聲的問道。
“她被大姑母利用最後又捨棄，在那時做過很多關於疾病的調查，曾經談過這方面的事。”小璃黯然傷神的說道。
“只有蝗蟲才會感染的疾病！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別的動植物都不會受到侵害。”這個我以前還真的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而且，關於這種密集度越大患病率越高的疫病來說，我在二十一世紀的流行病學選修課上已經相當清楚了。再沒有比蝗蟲群體密集度更大的了，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紅河島的蝗蟲僅僅在數日之間就全部死亡了。
——如果能夠人為的引起這種疾病的話。
“小璃，人為能夠做到嗎？”
“櫻哥哥曾說過要將歐陽家的大門都敞開。——作為對蝗害處理的一個環節，進行研究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因為這裡有幾十年都不曾爆發過蝗災，所以我並不清楚各個歐陽家旁系在抵抗蝗災的措施上有多少進步——不過，這也許是有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