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40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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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40 來者不善
羅靜怡來到這個女尊世界，見識了一些女人，那些鄉下的村婦、村姑什麼的看不出不同來，就是如塵、如流、藍雲等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在看到柳青後才對女尊下的女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漂亮不失強勢，繼後的譚博敏又覺得漂亮不失溫婉，總之雖覺得女尊制度有點怪，但人還在接收的範圍中，而面前的這個女子叫她有種片刻的呆愣，世上還有長得這麼溫柔的女子嗎？
淡眉細眼，鼻巧脣紅，配在一起帶著微笑，真可以用柔情似水來形容。簡單的髮髻，簡單的頭飾，一身繡牡丹鵝黃色的亮緞交領衣裙，勾勒出了窈窕的腰身，外罩白色的斗篷，更增添了幾許灑然。
女子年紀在二十上下，周身上下透著一種精緻有品位的富氣。
這正是自己一直想追求的，羅靜怡暗裡感慨道。
“從沒來過。”很老實的回答。
女子笑了。
“那今天可要好好見識一下。請。”頭前帶路引著羅靜怡往酒樓裡進。
那個車伕跟在最後，主僕兩人將羅靜怡夾在中間。
酒樓裡面呈回字形解構，中間是個天井，天井上有舞臺，臺上有個樂班在奏樂，每一層的客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看到。不過這麼冷的天看錶演要開著窗，羅靜怡想，就是大明星來她也不會看的。上了二樓，找一張鄰著天井的座頭坐下，四面都是木質的屏風，給客人營造出相對隱 私的空間。
座位是六個人的位置，車伕並沒有跟進來，羅靜怡和女子面對面坐了，很是寬敞。
女子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這樣透氣又不覺得寒冷，然後舒服地往後依靠上椅背，抬眼看向羅靜怡，還是先前的笑意。
“認識一下，我姓白，白如夢。九原城的白家我想你應該聽過，我就是這白家的大小姐。”
羅靜怡眉梢跳了跳，暗裡一撇，什麼叫九原城的白家你應該聽過，很有名嗎，她還真沒聽過。
“我沒聽過。”很老實的回答。
白如夢一挑眉，看著羅靜怡，好像在確定，你真的沒聽過？
羅靜怡也再次配合地老實答道。
“我真的沒聽過九原城的白家……”說的很是準確，見對方還那樣看著自己只好加了一句，“可能是我剛來不久。”
“沒關係，很快你就知道了。”白如夢說完輕輕擊了下掌。
掌聲剛落，幾個年輕俊氣的男子魚貫而入，站成橫排，一起對著她們施禮。
本來羅靜怡還想問白如雪怎麼會知道她的，找她又有什麼事，可這幾個年輕俊氣的男子進來完全將她搞懵了，這，是什麼意思？詢問地看向白如雪。
白如雪笑笑。
“他們都是陪酒的相公，羅姑娘選個中意的吧。哦，若是都中意，都留下也是可以的。”
啊？坐檯鴨子？羅靜怡好奇地看向這些男子，都很好看，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真沒心情享受，收回目光對著白如雪又是很老實地道。
“他們都很好，我也都中意，可我沒心情，也不敢，不知道白小姐找我什麼事，要是上天入地我可做不到。”
白如夢目光閃過一絲驚訝，重新打量起羅靜怡，五官平平，忠厚老實，神情誠懇，好像剛才說的那番話一點都沒有開玩笑，可是聽起來真的像在開玩笑好不好？
“我就知道羅姑娘是個妙人。”白如夢口氣依然，“羅姑娘無須擔心，即使羅姑娘能上天入地，我也不需要，所以羅姑娘放心享受便是。”
羅靜怡望著這個長相溫柔，說話卻一點也不溫柔的白家大小姐，一時生了戲弄之心，
裝做羞澀靦腆地道。
“可我就是放不下心享受啊。”
白如夢一噎，暗裡罵了一句，上不去檯面的東西！表面上卻只是微微愣了下，便輕輕擺手叫那些男子下去了說道。
“上菜吧。”
羅靜怡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而是好奇地看著入口，很快幾個身穿月白色裙子、粉色小襖的丫頭端著托盤進來，剛剛入門，就依次長聲道。
“乾果子十碟，龍眼、榛子、松子、杏仁、胡桃……”
“香藥八盞，甘草花，硃砂圓子……”
“雕花蜜煎八盤，蜜冬瓜魚兒，雕花金橘……”
“脯臘十碟，肉線條子，蝦臘，肉臘，酒醋肉……”
寬長的一張餐桌，轉眼便擺得滿滿當當，羅靜怡還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玲琅滿目秀色可餐的盤盤碗碗，只聽又有丫頭唱道。
“第一盞，蟹釀果，羊舌籤……”
這個才是主菜？羅靜怡目光閃過一絲瞭然，白如夢捕捉到了，心裡怔了下，難道她知道這是看盤？
一般高檔酒樓裡先上的果盤，點心之類的都是看盤，當然這些看盤的也可以吃的，只要你不怕一會肚子裝不下主菜。
聽清楚了，是高檔酒樓，而一般的酒樓是沒有這道程式的，這也是叫白如夢怔了一下的原因，因為以她的瞭解，羅靜怡不是能進的起高檔酒樓的人，在這樣的地方用一頓飯至少要三十兩銀子，羅靜怡像能拿得出三十兩銀子吃頓飯的人嗎？可是羅靜怡表現的竟然很明白，試想沒有進過高檔酒樓的人能明白這樣的程式嗎？
白如夢的眼底多了些審視。
羅靜怡這時全被滿桌的菜吸引住了，帥哥雖然是她的大愛，但帥哥沒了只剩下這些菜了，說心裡話，她也實在被這滿桌子菜驚到了，上輩子吃的大餐也沒這麼豐盛過。
高檔的酒樓都是分餐制的，兩人面前各放了一個淺盤子，每一盤子又有三個獨立的餐碟，同時可盛三道菜，白如夢用公用筷子夾了一道菜放在羅靜怡淺盤裡的菜碟裡，並介紹道。
“這道菜叫‘蟹釀果’，是將半熟的蘋果挖空，再將蟹黃、蟹油、蟹肉放在裡面，放入小甑內，用酒、醋、水蒸熟後，加醋和鹽……”
羅靜怡嗅到一股蟹、酒與蘋果混雜的獨特清香，待再細看時，那蘋果內，蟹肉粒粒可愛，湯汁晶瑩剔透，只聽白如夢道。
“你手邊上的湯匙就是用來吃這道菜的，你嚐嚐。”見羅靜怡沒動，還是盯著看輕笑出聲，“不會是羅姑娘菜也不敢吃吧？”
羅靜怡聽出對方有激她之意，抬頭笑笑，又低頭看了一下手邊的一個很小的白玉色的湯勺，捏起來，舀一勺蟹肉，輕輕吹一口，小心送進嘴裡……不僅香、而且鮮……更讓人陶醉的是，這種新酒、蘋果、螃蟹色味交融的氣息，清新雋永。
“嗯，真是不錯！”羅靜怡只覺得全身所有毛孔都隨著自己的味蕾的享用而舒展開了，那個舒服勁就甭提了！感慨道，“聖人言，食色性也，看來食放在色的前面還是有道理的。
白如夢眼睛亮了一下。
“食色性也，說的可真好，不知是哪位聖人說的，我怎麼沒聽過。”
羅靜怡享受了一口美味全身不知不覺放鬆了，說話也變得流利起來。
“說是聖人，那就是個幌子，標榜權威而已，你要真較真，那我估計你一句都沒聽過！”羅靜怡說著又吃了一口蟹肉接著道，“不過我這句話倒是聖人說的，叫孔聖人，他叫孔子，生在春秋戰國那時候，啊，是傳說的春秋戰國……”汗，才
想起來這裡的歷史沒有春秋戰國。
白如夢認真地聽著羅靜怡講述著傳說中的歷史人物故事，心裡卻想著，原來這人是好吃的，也是，對一個整日為生活奔波的平民百姓，再好的美人也比不上一碗白飯。
可是，那些畫上的美人她又是怎麼畫出來的呢？
吃完了蘋果蟹肉，有關孔子的故事也講完了，白如夢又介紹了一道菜，‘羊舌籤’。這道菜在盤中時，像一朵朵盛開的黃蓮花，一口咬下去，外層是裹著金黃面衣的肉絲卷，但細細咀嚼，又與一般的羊肉不同，肉質細膩不說，且脆口有嚼頭，想來就是羊舌了。再咬一口，裡面竟然還包裹著肉泥，輕輕咀嚼下，滑潤爽口，最可貴的是鮮味十足，竟然是鮮魚茸。
羅靜怡終於知道了什麼叫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了，這簡直太孃的文藝！不過隨著白如夢的一道道菜砸過來，剛才享受美味的輕鬆心情也隨之慢慢緊繃，不知道是不是太美味了，習慣的反倒是清醒了。
“白小姐，我都吃了，你該講講你找我什麼事了吧？”羅靜怡一手放下筷子，一手放下勺子，又恢復了剛才老實的樣子。
白如夢看到羅靜怡像會變臉似的，目光有點複雜，也放下筷子，注視著她，半天才緩緩道。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羅靜怡眨了眨眼睛，很無辜地驚訝道。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那你不會是請錯了人了吧？！”
白如夢有點想咬牙，但還是溫溫柔柔的笑著。
“難道羅姑娘希望我請錯了，要是請錯了，這頓飯錢……”
羅靜怡嘿嘿一笑，馬上打斷。
“白小姐是大家小姐，聰明伶俐，怎麼會犯這樣的小錯誤呢。”
“我也覺得也是。”白如夢笑容更深，從袖子取了一卷軸畫遞過去，“這是羅姑娘畫的吧？”
羅靜怡疑惑地接過來，開啟一半就明白了，這是一張她紅樓春 宮漫畫裡的一個人物，原版是林妹妹，這裡改成了林弟弟，上色的，超大豪華版特寫。像這樣的畫一共十二卷，金陵十二公子，青衣全叫人做成了軸畫，裱好限量往外賣，一張最高聽說已經炒到了一百兩銀子，甚至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她不止一次佩服青衣的商業頭腦。
林弟弟的特寫畫賣的最火爆，可能是這裡的女性有嚴重的母性保護欲，而林弟弟的驕弱正好符合……嗯，有點扯遠了。
“是我畫的。”羅靜怡尋思了一下，難道這個白小姐想找自己再畫一張，那也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吧？
羅靜怡承認，白如夢滿意地點點頭，口氣都變得有溫度了。
“羅姑娘畫的真好。”
“你是想叫我再畫一張給你？”羅靜怡探視地問道。
白如夢搖搖頭，伸手取走了畫。
“限量的畫就是限量的，不然不值錢不說，還失了喜愛者的心，羅姑娘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羅靜怡當然明白，但還是重重點頭。
“原來沒想過，白小姐這麼說才明白，白小姐放心，對限量的東西我絕不多畫一張！”
白小姐怎麼感到自己掉進羅靜怡的套裡了呢，只聽羅靜怡問。
“既然白小姐找我不是畫畫，那有什麼事呢？”
白小姐顧不得多想，悠悠地道。
“兩件事，一，我想要羅姑娘畫一本類似《紅樓夢》的畫書，二，聽說羅姑娘幫著某相公館排演比賽節目，我白家也有相公館，也參加相公館的比賽，想請羅姑娘為我們家的相公們排演排演，不知羅姑娘意下如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