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笑看江山_第276章 愛了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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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笑看江山_第276章 愛了痛了
“有，怎麼會沒有。”
夏駱凡溫柔的笑：“說一句犯上不知死活的話，蘭暄在這個世上早已沒了至親的人，內心深處早把萬歲爺跟各位阿哥們當成了最親近的人，如父如兄。
四阿哥對蘭暄的好，蘭暄一向都知之甚深。只是這世上願意做四阿哥妻妾，為四阿哥生兒育女的女人成千上萬，並不獨缺蘭暄一個。所以蘭暄懇求四阿哥，就成全蘭暄這一次吧。”
說完，她俯身衝著康熙衝著胤禛，各自又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胤禛緊緊地盯著她，眼底的光芒也從最初的悽惶絕望慢慢的轉化成一口無波的古井，幽深而死寂。
他慢慢轉回頭，看著康熙道：“皇阿瑪，今天的事就當兒臣從來都沒提過，從來都沒說過，兒臣先行告退。”語罷，他以頭伏地，‘嘭嘭嘭’的三個響頭後，起身，緩緩的向殿外走去。
“德妃，你也退下吧。”
康熙揮了揮手，站起身，走到夏駱凡面前伸手將她拉起，隨後走至窗前，看著窗外古老而空曠的廣場慢慢地道：“丫頭，老四他從小就是個孤僻，淡漠，又少言寡語的孩子。這一次，也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開口求朕，朕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你，而你卻這樣回絕了他。你，就不怕將來會後悔嗎？”
自己會後悔嗎？夏駱凡搖頭再搖頭。
歷史不會更改，他也不會真的離開，與其爭到頭破血流後再向現實低頭，倒不如就讓一切順其自然。
最低限度，德妃是他的親生母親，自己無論如何也絕不可以成為他們母子間談判的籌碼。就算最終的最終她跟他只能是相忘於江湖，那她也絕不要在自己愛過的男人心上橫添一刀。
人世間所有的傷害跟疼痛原本就都源自於愛，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的人，會有本事傷到你嗎？
事情彷彿已是塵埃落定，所有的人都回歸到了正常的軌道。夏駱凡打起精神，重新開始了御前侍候的生涯。
端茶，倒水，弄點心。按摩，捶背，耍點小聰明。偶爾也在康大老闆看奏摺看累了的時候，講上一小段笑話，讓他放鬆心情。
而胤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躲著她，事後一連幾天，都再沒單獨跟他碰過面，就連胤祥也是每天一下朝，就急急忙忙地走人，連多停一刻也不肯。
夏駱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再在意，她只是在心裡一直默默的對自己說，經過了這麼許多的事，大家都需要時間冷靜，需要時間整理心情，至於以後如何，就一切交給時間去解決。
天開始更涼了，園子裡的花草樹木漸漸變成一片金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古趣的藤蔓，婉約成畫，葡萄架下，碩果累累。
最近夏駱凡迷上了林子裡的那群白鶴，一有空，就會拎著兩串葡萄跑到林子裡細細觀摩。身邊那群侍候她的人，跟得久了，也都知道，雖然她是有個格格的身份在，可是行事作風卻依然跟從前的小宮女沒什麼兩樣。喜歡獨來獨往，最煩被人前呼後擁。於是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在她沒有特別交代時，退避三舍。
“格格還真悠閒吶，居然一個人在這品水果，賞美景。”
熟悉的聲音，卻帶著絕對陌生的嘲諷，這樣的四福晉讓夏駱凡小吃了一驚。沒想到看上去那樣嫻淑大度的女人，原來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難道是知道自己跟胤禛鬧掰了，失去了他的庇護，所以原形畢露？
她回頭，笑的優雅而甜蜜，只是手裡的那串葡萄卻讓她失了幾分淑女氣質。
“原來是四福晉，進園子給萬歲爺，德妃娘娘請安？”
“是來請安，不過更重要的是想要見一見格格。”大概她倒底也還是個有教養中規中矩的女人，所以很快的就又恢復了她原有的完美。
夏駱凡笑：“四福晉要見蘭暄，不知有何見教？”
“蘭暄。”
四福晉看著她突然嘆氣：“我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可是對你，我卻真的是嫉妒了，也羨慕了。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有足夠的好，值得爺把你放進心坎裡。”
夏駱凡被她這一突一個變化弄的實在有些迷茫，不由的道：“四福晉您到底想說什麼，不如直接進入主題？”
“蘭暄，你知道爺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嗎？”
四福晉蹙眉，臉上漸漸現出了那種擔心，心疼，焦灼，不安等各種情緒交纏在一起的表情：“爺現在每天一下了朝，就把自己關進書房裡，然後整夜整夜的喝酒，連十三弟也勸不了他。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可我相信，他會這樣一定是為了你。所以我來求你，求你跟我回府一趟，面對面把事情給解決了，讓他不要再這麼一味的消沉，一味的糟蹋自己，懲罰自己。”
夏駱凡怔了怔，緩緩的搖頭：“四爺是做大事的人，不會被些許小事所阻。也許，只是因為事情未能如他所願，所以才會一時接受不了。您就由著他發洩幾天，相信很快就會沒事。”
“很快就會沒事？”四福晉搖頭，笑的苦澀：“看來你對自己在爺心目中的重要性還不夠了解。”
四福晉說著挑開目光，看著遠處幽幽的道：“你不知道吧，前年你在圍場為了救太子爺跟十三弟身受重傷，那段時間，爺茶飯不思，憂心重重，每天下了朝，就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發呆，常常一站就是大半夜，直至你平安歸來。
去年，你去山西被人擄劫。兩天兩夜，他不吃不睡一邊急速派人出去找你，一邊急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多虧第三天有書信傳來，說你毫髮無傷，平安歸來，不然他就打算私自出京，親自去山西找你。
去年，鈕祜祿氏生弘曆。爺為了她那句‘爺，奴妾可以看看孩子嗎？’惹得你傷心，打從那天起，他不只再沒看過他們母子一眼，就連家裡的其他女人，也再沒碰過一個。
從前，我一直都認為自己很瞭解爺。認為他天生就性子冷，除了對十三弟好點之外，對世上的其他人，就算是嫡親的兒女，也都一樣的冷淡，一樣的漠不關心。
可是你的出現，卻讓我知道，原來他愛一個人時，竟然可以如此的情深，如此的專注，如此的濃烈。都說愛新覺羅家出情種，從前若是有人告訴我爺會如此，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可是如今……
蘭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子，如今你們會弄成這樣，一定是爺做了什麼讓你無法接受的事。只是蘭暄，男人有男人的世界，有他們的生存規則，那裡不是我們應該插手或者能插手的。
對我們女人來說，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所愛的人也真心實意的愛著自己嗎？相信我，就算爺對世上所有的人都冷酷都無情，他也絕不會那樣對你，因為他不忍心也捨不得。”
夏駱凡垂著頭，沉默無語。這些話她並不是聽不進心裡，只是一瓶鶴頂紅，幾條人命，就算她的心依然還愛著他喜歡著他，也還是沒辦法不害怕不心驚，更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唉！”
夏駱凡不自覺的嘆氣，從袖子裡摸出一條日常用的絹帕，拿在手中密密的打結，然後遞給四福晉：“您把這個交給四爺吧，相信他看了之後會明白的。”
四福晉愣愣的，卻還是伸手接了，然後一臉迷惑的轉身離開。
他會明白嗎？會明白的吧。如今自己的心情，就跟那塊絹帕一般，上頭密密麻麻打了無數個結。雖然想他，思念他，可是想要把那些糾結的心思全部開啟，真的還是需要時間的。
在她為自己的事傷心難過又無法釋懷時，娜雲珠也出了問題，當她一大早就大哭著衝進夏駱凡的房間時，還真是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丫頭，好好的，你這是怎麼了？”
夏駱凡下意識的就將衝進門裡的她拉進了懷裡，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哄道：“來，乖，先別哭，出了什麼事，先說出來好不好？”
“蘭暄……嗚嗚……蘭暄。”娜雲珠摟著她死命的哭。
“乖了，丫頭。”夏駱凡輕拍她的背：“你是不是跟小十五吵架啦？說出來，要是他欺負你，我一定幫你修理他。”
“蘭暄……嗚嗚嗚嗚……”
娜雲珠一邊抹淚，一邊嗚嗚咽咽的道：“是額娘，她說我嫁給十五爺都一年多了，還沒有孩子，所……所以……嗚嗚……她就要硬塞給十五爺兩個侍妾。還，還說……嗚嗚嗚嗚……我這回若是再敢攔著，她就……她就稟了皇阿瑪……直接就給十五爺納側福晉……嗚嗚……嗚嗚……”
“那十五爺的意思呢？”
看著她花容慘淡的臉，夏駱凡還是忍不住直奔主題：“他是想要還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