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晚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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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晚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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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二人才牽著手回到了客棧，婉凝在唐清礬的護送下回了自己的房間，臨別時再三叮囑其按時吃藥，唐清礬笑著答應。
婉凝看著他離開，事情來的太突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原諒了他，她現在需要好好沉澱一下起伏不定的心情，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面對大家。
“大哥？”
上官軒坐在桌前，沒有點蠟燭，昏黃的月光下，影子有些模糊。
“回來了就好。”上官軒沒有多說什麼，看樣子是沒打算深談，見她回來了就要起身離開，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我喜歡他，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婉凝眼疾手快的握住上官軒的手，將他離去的身形頓住。她回身把門關上，拉著她哥回到了桌上，點上了蠟燭，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傻丫頭，只要你覺得對，就不要問別人對不對，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走，你只要對自己負責就好。”
“哥，我要他一輩子。”幫自己哥哥倒了一杯茶，她自己也很迷茫，前世今生這是第一場戀愛。只是覺得既然愛上了，就一直一直的走下去吧。
“其實，清礬並不適合你，他太寵著你，什麼都讓著你，你這種性格只有強制的人才能拴住你，管住你。”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茶水已經涼了，不過他還是給面子的喝了幾口，言語上對她的撒嬌根本不為所動。
“哥，真要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恐怕一定會窒息而亡的。”強制的人，如果這輩子還要專屬於某一個人的話，那也要拿出等量的付出來換取，否則她只屬於她自己，誰說清礬沒有強制的一面呢，只是沒有觸及他的底線罷了。
“你呀，只有激起你的反抗意識，你才會綻放出最繽紛的色彩。丫頭，哥相信，你的好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她真心愛一個人的話，她的美麗是不需要逼迫的，對自家大哥的話，她心裡悄悄的補充著，“嘻嘻，我既然這麼好，哥哥為什麼不喜歡我？”她只是寄居在上官府，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小她就和大哥親近，他有很多機會說喜歡，並且發展兄妹戀的。
“我有這個心沒有這個力氣，我情願把你當妹妹來疼愛，將來你嫁了人受了欺負，哥哥好為你出氣。”上官軒目光柔和，笑的寵溺，只是目光深處有落寞一閃而逝。
“呀，哥哥，我好愛你。”婉凝傻笑，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沒有陰謀詭計，不用提心吊膽，只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天天有說有笑的過，多幸福啊。
“你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長大呢，總是那麼孩子氣，這些年來，哥哥真的沒有讀懂過你，你是多變的，每當別人覺得看透你的時候，你又讓別人重新認識你的另一面。記得當初蓉姑將你帶回來的時候，你見誰都繃著一張小臉，動不動就皺眉頭，也只是與蓉姑親近，蓉姑走的時候，本以為你會哭鬧，誰知你只是眼神黯了黯，蓉姑走後，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看書，塗塗寫寫，笑笑，你說你怎麼就變得這麼活潑開朗了呢？”上官軒似乎想起了以往的日子，一時間感慨萬千。
“我曾經也有兩位哥哥，他們也很疼愛我，只是卻不得不將我送走，我很傷心，蓉姑走的時候，我也很難過，我似乎總是被人遺棄，可是我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世界那麼大，我只有自己，後來，清礬在陽光中闖入了我的視線，他將我帶了出來，讓我知道原來大家都對我那麼好，我才知道，無論你失去了什麼，老天都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償你。這幾年來，我過的很快樂，我是上官家的小姐，是被大家嬌寵著的笑笑。”只是內心深處總有一種不自信，一到關鍵時刻就出來作祟。
“你為大家帶來了很多歡笑。”想著以前的趣事，上官軒嘴角向上翹了翹。
“不是災難就好。”婉凝吐了吐舌頭，對自己的豐功偉績，她可是明白的很。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呵呵，好了，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婉凝心裡現在還惦記著這個問題，要是不問個清楚明白，以後還怎麼混呢。
“還想著呢？怎麼不去問問清礬？”上官軒挑眉，並不想回答。
“清礬不告訴我。”婉凝可憐巴巴的大睜著雙眼。
“他也有拒絕你的時候？這感情好。”上官軒多少有些意外，以清礬的性子很少會有瞞她的事情，只要她問了，他絕不會有所隱瞞才是。
“哥，你就告訴我吧，好哥哥，你最好了，笑笑求求你了，還有清礬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麼？”婉凝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拿出了撒嬌神功。
“這些事情，只有清礬能給你答案，既然他不說，那就證明沒有說的必要了，笑笑，你只要知道，哥哥只要你好好的，和清礬一直快樂幸福下去。”上官軒點了一下她的鼻頭，語氣認真堅定。
“清礬，他的心裡只有我，我怕自己不夠了解他，最後傷了他。”婉凝眸色黯然，透過開著的窗戶看著天空上的半月，千思百轉。
“別在胡思亂想了。”上官軒嘆了一口氣，張口欲言，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你們還能把我當孩子似的寵到幾時呢？一輩子嗎？”一輩子的時間太過長遠了，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我眼中，你總是長不大的孩子，寵你一輩子又何妨？傻丫頭，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去哪？我不要回去。”婉凝第一反應就是迴流瀾，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出了家門，怎能不玩個痛快再回去。
“既然都來了滄楚，不看看熱鬧，你能甘心回去？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把你送回去的。”上官軒見她反應這麼大，果然還是孩子心性，一說到玩樂就什麼都忘了。
“哥，伯父他們有沒有生我的氣？”小小聲的問著，脣抿的緊緊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現在知道擔心了？爹孃險些被你嚇暈過去，你小小年紀的，從小到大又沒出過家門，突然間這麼消失了，能不擔心嘛。”
“對不起，人家知道錯了。”婉凝過意不去的低下了頭，又給家人添麻煩了，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走哪都會有人牽掛著，真好。
“放心吧，他們那我已經幫你圓過去了，只要這次回去，你乖乖和清礬成親就萬事大吉了。”
“哥，這人皮面具，你是不是也有？”婉凝說話間拿出了那張清秀的書生臉面皮。
“你哥哥臉上的這張皮就是假的，你信不信。”見她又換著法的問，上官軒感到一陣無奈。
“哥哥，你又沒個正經。”婉凝氣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面具留著吧，只是以後在清礬面前莫戴這種東西，你是瞞不過他的。不過，此去南陽，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你穿男裝倒是個法子。”
上官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離開了。
婉凝傻傻的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本來是想一個人蒙著被子好好沉澱一下的，這下好了，腦袋裡一堆漿糊，煩。
是誰說過，過去已經過去，不能煩；明天還沒到來，不要煩；現在正在度過，一切把握在自己手中，更加的不能煩，因為煩也要過，不煩也要過。
婉凝氣惱的直磨牙，過了好半響，才哼哼著上床，抓過被子矇頭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