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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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巧舌如簧
事情既已清楚,王院使亦不願多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多說無益,點到為止即刻。
自始至終,王院使也未與安梓純多說一句,兩人一個眼神已經瞭然,所謂知己,便是如此
。
安盛軒親自將王院使送到了門口,直到馬車消失在了街角,才拂袖,陰沉著臉回了府去。
此刻眾人又回到了正廳,各懷心事的等著老爺過來主持公道。
安盛軒進屋時,眾人或惶恐或心虛,都低沉著頭,只有安梓純高高的揚著下巴,毫不怯懦的迎上安盛軒的目光。更多的不是憤恨而是失望。
安盛軒自知有愧,卻對安梓純搬來王院使這樣的救兵十分費解,心裡的芥蒂不禁又加深了一層。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天合這事一旦鬧大,丟的不但是面子,怕是連裡子也丟了。
安盛軒雖然為難,卻知天閤中毒一事非要查個清楚明白不可,否則以三丫頭倔強到底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安悅暉臉上剛抹了些藥膏,可依舊腫脹,連帶著影響他說話。
要說安悅暉雖然紈絝,對天合卻是動了真情的,雖然方才捱了打,回頭想想也不再恨他爹了,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誰,處心積慮的要害天合和孩子的性命。
在安悅昕看來,曹氏的罪行昭然若揭,可父親和大哥有一個算一個,竟然絲毫沒有懷疑曹氏的意思。大抵是曹氏素日裡太會做戲,賢妻良母的公正模樣十分深入人心。
想到這裡,安悅昕忽然覺得眼下的情況與開始並沒什麼不同,依舊是個死局,曹氏還是可以昧著良心將髒水潑在三妹妹或大嫂身上,峰迴路轉的是大嫂的處境比方才窘迫些罷了。
方才王院使的話,安盛軒聽的十分明瞭,知道這事再不能冤在安梓純頭上,否則便是對六殿下與董惠妃娘娘不敬,可陸家那邊也實在不敢得罪,眼下處在兩難的境地,太過為難,所以乾站了好久,才問道,“天合這桑子蜜是打哪來的。”
安盛軒問這話,沒有看著任何一個人,只叫聽者有意,自己回了就好。
安悅昕聽聞此言,最先應道,“女兒不知天合從哪得來的桑子蜜,也不知她何時開始服用。只曉得此物貴重難得,單憑她微薄的月例銀子,怕是連一滴都買不起
。”
安悅暉亦說,除了一隻金簪,再未送任何貴重之物與天合。
眾人都急於撇清關係,只有安梓純一直沒有做聲,直到安盛軒沒了耐性,直接問她時,她才應道,“這桑子蜜我今日也是頭一回見,女兒旁的不懂,卻曉得這桑子易碎極難儲存,一般是現得就即刻熬煮才不失本味。天合與大姐幽居繡樓,深居簡出,外人自送不進來此物,所以這桑子蜜一定是府上人送去的。”
安盛軒只覺安梓純說的盡是廢話,頓時有些不耐煩,只應道,“府上丫環小子眾多,若是查問起來至少也要一日光景,我看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等明兒天合醒了,一切也就明瞭了。”安盛軒的意思,便是要大家各自散了回去。可安梓純明白,事情越是拖著,越會生出許多變數,亦會給用心險惡之人再害天合的機會,這次絕對不能手軟,再不能存婦人之仁。
“揪出賊人何必等到明日,女兒立刻就可以指認出那個心腸狠毒的小人。”安梓純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怔,或驚恐或期許,神色各異。
安盛軒聞此,心裡一緊,若是此事真是陸家丫頭所為,安陸兩家往後怕是不但做不成親家還要成了仇家了。這個三丫頭,真是——
安梓純此招也是破釜沉舟,眼下,她不能再相信府上任何一個人的用心,甚至是眼前為人師表的父親,保不準為了護著誰,背地裡要了天合的性命。
畢竟天合一死,此事必會無疾而終,絕不會有人再去徹查了。
想到這裡,安梓純底氣十足的說道,“聖都雖不產桑子,想必大家也都吃過見過,該明白桑子有個特性,其汁液深紫,如若粘在手上,十分難以清洗,除非用特定的香膏,否則洗洗涮涮總要三日才能褪色。既贈蜜給天合的是府上之人,不妨叫人仔細檢查每個人的手指,誰的手沾了桑子深紫的顏色,誰便是要害天合的凶手。”
安梓純說完,眾人才如夢初醒,原是最淺顯的道理,自個竟沒有想到。
安梓純見曹氏瘦削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心中暗喜,雖然明白制蜜之人不一定是曹氏,可只要能叫生性多疑的爹爹對這用心險惡的賤婦起疑就好,畢竟她也沒奢望,僅憑一個有毒的桑子蜜就能扳倒曹氏。
安悅昕覺得安梓純此招甚妙,趕緊伸出纖纖玉指來,“三妹妹這法子既簡單又有效,咱們趕緊查起來
。”說著將手示於眾前。
見此,屋內的丫環婆子們也都急於洗脫嫌疑,都爭先恐後的將手伸出來,叫大小姐檢視。
安梓純亦不多管,也將手伸出來,任由安悅昕檢查。
“二夫人,您的手——”安悅昕走到曹氏跟前,故作為難的說。
曹氏心裡惴惴不安,伸出手來,果然乾淨,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夫人。
安悅昕又盯著縮在曹氏身後的劉媽媽一眼,“劉媽媽趕緊也將手拿出來,叫咱們看看。”
劉媽媽聞此,跟丟了魂似的直冒冷汗,一直搓著手不敢拿出來。
屋裡眾人見此,既有詫異,也有了然,安悅暉最是沉不住氣,一時氣急,也顧不得劉媽媽是自個親孃的人,上前一把就將劉媽媽拉到了人前,拽出了這老奴叫桑子汁染的發藍紫色的雙手。
見此,安悅暉再忍不住脾氣,一個嘴巴就掄了上去,實打實的拍在這老奴的左臉上。劉媽媽瞬間栽倒在了地上,嘴角淌出血來,卻還不忘含糊的辯解到,“奴婢冤枉,是昨日替夫人制作紫羅蘭的蔻丹才叫染了手,奴婢從來沒見過什麼桑子,沒見過啊。”劉媽媽跪伏在地上,抖得厲害,實在不知該向誰求饒,只得不停的磕頭。
安悅昕聞此,冷哼一聲,“劉媽媽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二夫人手上明顯是剛染的嫣紅色蔻丹,哪有你口中的紫羅蘭,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
曹氏聞此,既知無法幫劉媽媽脫罪,卻要先保全她自己。於是忙俯身狠狠的拍打了劉媽媽的後腦一下,氣急敗壞的呵斥道,“這狗奴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女兒眼看就要出嫁了,怎也不為她積點德,竟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來,你說,你為何要自作主張,去害天合的性命。”
劉媽媽聽了這話,明白二夫人這是為求自保要推她出來頂罪,雖然心裡不甘,卻念著全靠二夫人保媒才快嫁入好人家的女兒,只能把心一橫,盡數承擔下來。
“奴婢惶恐,這桑子蜜的確是奴婢送給天合的,可奴婢絕對沒有要害天合的意思啊
。奴婢只是偶然得知天合有了少爺的骨肉,算到她早晚會飛上枝頭變成主子,所以才煞費苦心的要討好於她,便投其所好,制了這桑子蜜贈與她。實在不知桑子不能沾鐵器,這都是無心之失。怪奴婢愚昧,愚昧啊——”
安悅暉也等不得劉媽媽說完,一腳又將這老奴踢翻。叫囂到,“何必聽她廢話,只將她拖出去,斬斷了手腳,看她往後再敢不敢做這些害人的東西。”
劉媽媽一聽少爺要砍她手腳,一時驚恐,竟翻了白眼,昏死了過去。
安梓純冷眼旁觀,並不同情被庶母拉出來頂罪的劉媽媽。自作孽不可活,劉媽媽雖是受人指使,卻並非真的無辜。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日出手害人的時候,便該想到有今日的報應。
劉媽媽畢竟跟隨曹氏多年,曹氏雖想自保,卻也不甘捨棄她苦心培養多年的心腹,猶豫了半晌,才與安盛軒道,“老爺息怒,妾自知無德,沒管教好下人,叫她徒生了許多壞心思。可妾能給劉媽媽擔保,她絕非大惡之人,桑子蜜之事定是無心之失啊,畢竟桑子與鐵器相剋,不是眾所周知之事。更何況劉媽媽與天合無冤無仇,怎會害她。”
安盛軒聽曹氏一口一個妾自稱,心便軟了。曹氏說的沒錯,劉媽媽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使喚媽媽,何以有這種見識,繞這麼大的彎去害一個與她從無牽扯的丫頭。只是事情到底是由劉媽媽所起,若是不罰她實在難以服眾,這到底——
“娘,話不能這麼說,劉媽媽雖是無心之失,卻差點害人性命,如若輕縱了她,往後府上的下人紛紛效仿,一旦犯錯,只說無心,便能免罰,可不要亂套了。”說話的是憋了一肚子氣的陸華瓔。
到如今,陸華瓔才明白過來,天合之事婆婆才是始作俑者,劉媽媽不過是隻替罪羊而已。
曹氏這惡婆婆不但施計叫天合勾引相公,事後卸磨殺驢還妄圖將這罪責賴在我身上。幸好三妹機敏,否則不就合了這老狐狸的心意了。
我陸華瓔這賢惠的好媳婦也扮夠了,再不能眼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回擊,總要叫這惡婆婆知道我的厲害。
安梓純看在眼裡,臉上淡淡的,心中卻十分滿意。
很好,就是這樣,咬住這老狐狸,莫要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