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最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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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最無辜的
白落羽許是感到這邊的動靜，轉身看到清平笑了，那一笑彷彿耀眼的陽光破雲而來，剎那驚醒了整個世界，笑出了整個春天的芳華。
清平了然的回之一笑，兩個人神色淡淡的四目相對。
那自然的親暱看在瑞孫清思眼裡，恨恨地道，“瑞孫清淺，你等著！我會讓你一無所有的！”
清平不在意的笑著，“會失去的，那便不是我的。”
瑞孫清思帶著惡意的笑，“那霍凌寒呢？你等了五年的霍凌寒呢？你心心念唸的丈夫霍凌寒呢？你也能說，失去的便不是你的嗎？你能看著他傷心嗎？”
清平抬起眼睛，眼角微微上挑，“你想幹什麼？”
瑞孫清思得意地拔高語調，“你可以放他走，你可以原諒他變心，可是姐姐，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傷心嗎？你以為最無辜的人是你嗎？姐姐，不是你，是霍凌寒！他從來都沒有辜負淺思，只是辜負了你而已。”
清平一邊冷眼看著她，一邊耐著性子道：“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當年**不羈的少年霍凌寒，為什麼會變成今天冷酷無情的大周戰神嗎？”瑞孫清思自問自答，“因為五年前有個少女說她最不喜歡戰爭了呢，每當有戰爭發生的時候，她的父親和哥哥們就徹夜難眠，幕僚就不斷的在爭吵，所以她想要一個太平盛世。為了你這一句話，他在用他血流成河的沙場，為你造就一個太平盛世。”
不等清平思量，瑞孫清思就步步緊逼接著說，“你知道為什麼他隔了五年才回來找你嗎？因為他要成為大周最強大的人，他說淺思那樣的女子，只有最強大的人才能庇護她。你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清平沉著聲音問：“所以呢？”
瑞孫清思笑靨如花，眼裡卻都是陰寒，“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傷害他，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捲入這場殘酷的戰爭裡。所以，姐姐，以後如果他受到傷害，那都是你害的。”
清平猛地後退一步，伸手扶住窗沿才站穩了身子。
瑞孫清思看起來十分滿意的樣子，故意將梅花簪在清平面前揚了揚，施施然笑著轉身，然後變成痛快的大笑，她那肆意張揚的笑聲，一路肆無
忌憚地長揚。
清平難過的笑著，笑到最後卻想哭，她這樣愛霍凌寒，可是霍凌寒不信她，她卻還不能放手不管，因為瑞孫清思說的對，霍凌寒被捲入她姐妹二人的鬥爭，是他們三個裡最無辜的。清平唯有避而不見，她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霍凌寒。
第二日，瑞孫昭譽來看清平了。瑞孫昭譽是常來清平公主府的，說是來看妹妹，實則基本都是來同霍凌寒商議朝政的。可這日，霍凌寒前腳出門後，瑞孫昭譽後腳就來了，倒像是避著霍凌寒似的。
瑞孫昭譽低著頭有些苦惱的揉著眉心，瑞孫昭譽自小就持重，鮮少有這樣浮躁的樣子。
清平親手從素秋送來的托盤裡將梅花糕取過來，輕輕放在瑞孫昭譽面前，“皇兄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瑞孫昭譽放下手，捏了塊梅花糕在手間，望著梅花糕的眸色幽幽，只是不吃，“璧安國兵犯我大周，屆時，晉王勢必會聯合眾大臣上書，讓凌寒領兵出征。淺淺，無論如何，你務必要想辦法勸凌寒留在帝都。”
清平一怔，這些日子閉門養病，加上故意忽略外面的訊息，免得又聽到霍凌寒什麼事鬧心，竟連璧安國來犯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實在是太拘泥兒女私情，清平只覺得自己矯情過頭，完全沒了從前的洞若觀火，苦笑下，才道：“若論軍事謀略，霍凌寒當數宇內第一，若論精銳強兵，霍家軍也絕對是獨步天下。璧安國來勢洶洶，霍凌寒掛帥出征是理所當然，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瑞孫昭譽微微撐著額頭，似在思索，半晌，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如今凌寒勢頭如日中天，已經礙了晉王的眼，而太子更是希望凌寒再得戰功，自然也是支援凌寒出征的。前日截得璧安國古隱給晉王的一封信，說是儘管讓凌寒領軍，如此有恃無恐，必然有陰謀。”
清平錯愕愣了下，才急道：“晉王竟然勾結古隱！叛國通敵？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他還想活嗎？”
瑞孫昭譽卻並不怎麼關注晉王，只是道：“古隱十年前就威震天下，不世之才。十五年前諸國混戰，仗敗的璧安國一蹶不振，後來卻由他一手力挽狂瀾，異軍突起，成為兵強馬壯富饒安樂的強國。此人城府似海，行軍
打仗往往出其不意，從未吃過敗仗。他在璧安國人的心中的地位，那是絕對比霍凌寒在大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高的。”
事情的嚴重性遠超過清平的預料，清平憂心忡忡的蹙眉，“古隱久經沙場，什麼樣驚心動魄的戰役是他沒經歷過的呢？他比霍凌寒多了十年的行軍統帥經驗，霍凌寒終究太年輕，這才是最可怕的。如此強手，加上有晉王做內應，裡應外合，霍凌寒這次，凶多吉少。”
瑞孫昭譽見清平明瞭了現今的處境，便道：“所以，你要勸他設法留在帝都，以他的才智，自然能想到辦法的。”
清平苦笑，“只怕誰也勸不了。”
瑞孫昭譽奇道：“為何？”
清平娓娓道來，“霍凌寒一生未逢對手，皇兄難道沒聽說過棋逢敵手嗎？這樣好的一個對手，他豈會錯過？何況，”頓了下，又接著說，“普天之下，若是霍凌寒無法打敗古隱，那麼就絕無可能還有別人能，難道讓大周任璧安國侵略，任百姓被**踐踏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如何能讓霍凌寒對這些坐視不理呢？”
瑞孫昭譽煩躁的將手裡的梅花糕擱下，“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霍凌寒去送死啊！璧安國與北匈接壤，北匈此次肯定也是要落井下石的。”
瑞孫昭譽素來沉穩內斂，能把他急成這樣，這件事絕對非同小可，清平安撫的開口，“皇兄，我會想辦法的，你彆著急。”
瑞孫昭譽當即鬆了一口氣，寵溺地揉揉清平的頭髮。清平精通謀略，她想做到的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應承了這件事，清平自然要想辦法做到，以霍凌寒的性格是不會聽她的勸的。為今之計，只能從父皇那下手。
苦思良久，清平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計，便急急要往宮裡趕去，行至花園，遠遠看到一對男女依偎在一起，在花叢裡笑，比綻放的花朵更明亮。
那正是霍凌寒和瑞孫清思，兩個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她在他的臂彎裡溫柔的笑著，仿若玉池裡那枝綻放的白蓮花，美麗而耀眼，彷彿她的幸福洋溢在眼角眉梢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清平扶著身邊的那棵樹，蒼老的紋路匍匐著樹幹纏繞上去，暮春涼意深深，蒼涼的意境叫人覺得好寒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