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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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96
康伯對吳青使了個眼色,吳青趕忙站起來,給王海只倒了半杯酒。倒多了,萬一他喝醉了,這可不行。
吳青倒完了酒,接著康伯的話,說道:“日後皇上若是在宮裡吃膩了,儘可到我們府上來,可是,就怕有些人眼饞,覺著我們家夫人搶風頭。”
“對,”康伯一拍桌子,“人說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要是人家再拿我們家夫人的孃家說事,那我家夫人肯定要吃虧了,您說,這爹孃能選嗎?我們家夫人靠的是自己的,不靠孃家,夫人在老家還建作坊了。”
康伯說到這兒又停了,何安吃的差不多了,便把話接過來,“咱家夫人確實很能幹,過了年,便要單獨做生意,店鋪都選好了,她想先在老家把底子打好,再到京城做生意,您聽說過剛剛流行的九九腸嗎?”
王海倒也沒喝多,“九九腸?老奴知道,前陣子皇上可喜歡吃了,御膳房的的廚子就把九九腸加工,費了好些道工序,等到做好了,那九九腸就變樣了,皇上大怒,罰了御膳房的廚子好幾個月的俸祿,這事宮裡的人,都知道。”
吳青笑道:“我家夫人說了,有些食料就得原汁原味的吃,才好吃,就比如九九腸,只要蒸熟,就可以吃,不必費什麼事,太費來了,反倒沒味。”
王海食指點個不停,“說的太對了,皇上也這麼說,可御廚們卻不懂,他們做菜是咋複雜咋做,跟變戲法似,那樣不行,反正皇上是不喜歡,後宮的妃子倒是很喜歡,反正她們吃的也不多。”
康伯乘機道:“所以說,我們家夫人最得皇上的心思,您說是不是?這往後在宮裡,還得仰仗您,多費些心思,夫人初來京城,好些禮數都不懂,這要是在宮裡衝撞了哪位貴人,您可得多庇護著些才是!”
最關鍵的問題說到了。今兒下午發生在街上的事,他聽說了,所以才擔心哪!
殿下雖說護著夫人,可殿下也有不在的時候。
皇上的後宮,王爺們不得進去,若是哪天夫人被皇后召見去了,王海是最能管上用。
王海這回在襄王府得了這麼高的重視,能不高興嗎?
閹人在宮裡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時常得受後宮妃子,以及朝中在臣的貶低擠兌,甚至是羞辱。
今兒他吃到襄王妃親手做的菜,比送他金銀還要貴重。
給了金銀的人,背後都沒說過好話。可親手做飯菜的人,那可是實實在在的。
王海喝乾中酒,拍拍胸脯,“老康,這你放心,夫人真心對老奴,老奴這心裡都記著呢,你放心,老奴心裡都有數,都有數的,來來,喝酒!”
“有您老這句話,我這心算是放下了,來,喝酒喝酒!”
四人就著火鍋喝酒,越喝越到興頭上,竟不知不覺,喝多了。
當然,是康伯跟王海喝多了。
何安跟吳青只喝了一點,就瞅著他倆,你好我好,哥倆好的喝著。
前廳裡,也是同樣的熱鬧。
要不是寧九九攔著,不讓唐皇吃的太多,怕他消化不良,唐皇這會都得吃撐了。
“燁楓,快去倒些茶水來,給皇上消食,吃那麼些,您也不怕辣著胃,”寧九九拿了軟墊子,給唐皇半靠著,又拿了床棉被給他蓋上。
唐皇直襬手說自己沒事,“朕就是多吃了些飯,沒什麼要緊的,朕身體好著呢!” “好什麼好?我們村裡比你年紀大了輪的,還能下地幹農活,再瞧瞧你,怕是連鋤頭都拿不動,”寧九九很不客氣的批評道。
東方樓蘊今晚喝的也有些多,看著他家小娘子,賢惠的伺候老人,怎麼看怎麼舒服。
嘴上說的厲害,可心裡卻是關心唐皇的。
恐怕在宮裡,也沒幾個人真正關心皇上的身體。補藥吃了一大堆,御醫十二個時辰候著,可唐皇的身體,還是一日比一日差,吃的一餐比一餐少,睡的也不好,夜裡睡不著,白天精神就不好。
這樣下去,能好才怪!
劉燁塵在一旁嘀咕,“就是呢,一大把年紀了,還跟我搶肉吃,他不是皇上嗎?皇上難道還缺肉吃嗎?”
劉燁塵心疼哪,兩大盤羊肉,都進了唐皇的肚子,不止如此,他還吃了好幾個飯糰,若不是大姐攔著,肯定得撐破肚皮。
唐皇被這小子說的話,逗的呵呵大笑,“朕不是缺肉吃,朕是很久沒吃的這麼高興了。”
東方樓蘊翻眼瞧了他,“皇上,您用膳至少得有十幾個宮人伺候著,還有舞姬跟嬪妃陪著,怎麼能不高興呢?”
唐皇晃著手指,直搖頭,“你就會埋汰朕,換作是你,守著空蕩蕩的一桌子菜,卻沒個人敢跟你坐一起吃飯,你以前在府裡吃飯,不也如此,現在有了媳婦,便要擠兌朕了?”
燁楓端了杯茶過來,寧九九接過,遞給唐皇,“你老也別那麼多話了,再歇一歇,待會起來走一走,去散散步,飯後散步有助於消化,也不用走遠,就在府裡散步。夜裡梅花開的正好,去賞梅吧!”
“這個好,赫連哪,待會陪朕去賞花,劉燁塵也去,噯,王海呢?”唐皇四下尋找。
何安從門外閃進來半個身子,回稟道:“稟皇上,王總管跟我們府上的管家,他倆喝多了,陳媽熬了醒酒湯,怕是要再過一會,才能醒酒。”
“他也喝多了?這個王海!”唐皇頂著張紅臉生氣。
寧九九見唐皇跟他老小孩似的,氣呼呼的模樣,實在好笑,便道:“您生個什麼氣,今兒只當放假了,王總管跟著您,怕是連個休假都沒得過,現在還是正月裡頭呢,讓他也放鬆放鬆,待會讓赫連送您回宮。”
東方樓蘊放下酒杯站起來,“九九兒說的對,我家九九兒對僕人們自有一套,喜宴的時候,還要請莊裡的佃戶們來吃喜酒呢!”
何安見主子們要說話,便喚來啞婆跟陳媽子,把前廳的碗筷迅速收拾乾淨。
現在是在襄王府,這些活自有下人幹。不過燁楓要幫忙,寧九九也沒攔著,只讓她別自己動手,指揮婆子們幹活就成。
小五跟柱子也迅速奔進來,又地板擦乾淨。
寧九九看他們擦地,想著哪天做幾個拖把來用,比他們蹲在地上擦地來的要好。
又休息了一會,寧九九也跟陪著他們去賞梅花。並搬了桌椅,放在前院中央,聞著清冷的梅九九,對月品茶,人生一大樂事。
唐皇對寧九九挑選的梅花,喜歡不已,“先前朕只以為牡丹最好看,富貴大氣,適合在宮中養,所以後宮的嬪妃養的都是牡丹,沒想到,這梅花盛開也是如此的好看,風姿傲骨,不俗,不俗!”
東方樓蘊也陪著唐皇觀賞梅花,“臣倒是最喜歡這幾盆薔薇,既不冷傲,也不精貴,最好養活,開出來的花,不比牡丹遜色,亦不比梅花九九氣清淡。”
燁楓也說道:“我喜歡這些映山紅,栽到庭院裡,等過個幾年,映山紅長大了,開出來成片的粉色小花,那才叫好看呢!”
劉燁塵抽著下巴,聽他們講話,聽到這兒時,忽然來了一句,“我喜歡蘭花,去年我都瞧見過山上有蘭花,離幾里之處,就能聞見九九氣,比你們搞的這些都要九九。”
寧九九回頭笑看著他,“喲,你還知道蘭花呢,行啊,等咱們回去了,你去山上把蘭花采回來,不過我可得跟你說,蘭花很難養的,雖然不至於養死,但很難開花,得人工授粉,這個比較的難,嗯,應該是很難。”
“什麼叫人工授粉?”劉燁塵肯定要追問,不光他追問,燁楓也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等著她解答。
“呃……這個問題……比較的複雜,等有機會再告訴你們,總之,蘭花最好是在野外生長,如果人工培育的話,即使開花了,也沒有野生的九九,所以呢,只能遠觀,不可採擷!”
只能這樣回答,不然呢?
還能告訴他們,花朵也很雌蕊雄蕊嗎?估計解釋一天晚上,也解釋不完。
唐皇眯著眼,笑道:“寧九九啊,你的歪道理還真多,朕從前可沒聽過,先前說的關於農具一事,咱們還沒說完,除了農具,你覺得南晉國的農業,還有哪方面需要改善的?你盡說無防,好歹得了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朕得讓朝中上下,心服口服才行哪!”
無緣無故的封她誥命夫人,雖說此官職沒有實權,只有一個稱謂,但朝中夠資格的的夫人也有不少,不封她們,卻偏偏封寧九九,傳出去怕是難以服眾。
寧九九倒也不介意跟他說說農業的事,畢竟這麼大的事,她跟東方樓蘊兩人做不來,得讓唐皇也參與進來。當然了,最後誰得利,可就不好說嘍!
寧九九看了東方樓蘊一眼,東方樓蘊對她微微點頭,寧九九才說道:“皇上,我覺得吧,農具的事情,如果想改善了,那就得從種子上入手,南晉國地大物博,每個地方的確稻種也不一樣,您何不讓人去尋找產量最高的稻種,再將稻種,廣泛的推廣播種,這裡面也涉及到因地制宜的問題,這就需要戶部的人去想。”
有些話,點到即止,說多了,以皇帝好猜忌的心思,還以為她有所圖謀呢!
寧九九在這一方面把握的可準了,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她是要做第一富婆,又不是要做第一大官,官場上的事,能不沾就儘量不沾。
東方樓蘊笑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唐皇,說道:“皇上戶部能人如此之多,想必能想出解決之法。”
唐皇呵呵一笑,“不錯,那朕明日讓戶部的人,著手去辦,寧九九提出的意見很關鍵,想要什麼賞賜啊?”
“賞田地,我姐姐最喜歡種田了,”劉燁塵冷不丁又冒出來一句。
劉燁塵的話,引來眾人一片笑聲。
東方樓蘊直言,“她確實喜歡田地,皇上賞她金銀,倒不如賞些田地給她,也好讓九九兒過過種田的癮。”
唐皇朗聲大笑,“行,朕答應了,既然襄王妃志在種田,那朕就將東郊外,一百畝水田賞給襄王妃,不過……”
老皇帝絕對是大大的狡猾,先說賞賜,說到一半,又來了個‘不過’。
寧九九早料到他會有這一手,“皇上儘管說,寧九九能辦到的事,絕不推辭!”
唐皇摸著鬍子,笑眯眯的點頭,“你絕對可以辦到,這一百畝田地,朕要加收一倍的稅賦,這個要求不過份吧?自然,這稅賦得從你們頭上扣,不得攤派到佃戶頭上,佃戶種田已足夠辛苦,朕不想再增加他們的負擔。”
在唐皇說有條件時,寧九九小心肝直顫顫,還以為他要提出什麼過
份的要求呢?
原來只是要加稅賦,他也算是個開明的皇帝,言明瞭稅賦從地主頭上扣。
就衝這一點,寧九九對唐皇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他不是個昏庸的皇帝,真正的愛民如子,值得擁護。
“皇上放心,就按您說,稅賦增加一倍,不從佃戶的收成抽取!”
一年當中,除了一季麥子,一季水稻之外,其實還可以種很多別的東西,田梗上可以在灌溉過後,可以種上花生,既不影響水稻的生長,還可以增加額外的收入。
佃戶的蓄水塘,還可以養魚。
空曠的雜草梗,能種玉米跟山芋,山芋藤可以養豬。
總之一句話,田地有限,價值無限,就看你如何經營了。
王海醒了會酒,清醒了不少。
東方樓蘊帶著人,將唐皇送回宮中,這才回到府中休息。
忙了一天,他回來的時候,寧九九正在浴桶裡泡澡。
浴桶可比家裡的大上好幾倍,不誇張的說,再來兩個人也能坐的下。
腹部的傷口,纏著好幾層布,傷口癒合了,等洗完澡再上一遍藥,就可以了。
東方樓蘊回房時,陳媽正在清風院候著,廂門沒插,當然得有人守著了。
“殿下,您回來了,奴婢再讓人送些熱水來,給您沐浴!”
“夫人是在裡面沐浴嗎?”東方樓蘊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夫人洗了有一會,應該快好了,老奴讓小五給您換一桶水。”
“不必了,你下去吧,半個時辰之後,再過來清掃乾淨!”東方樓蘊推門進屋,當著陳媽的面,將門關上了。
陳媽怔愣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起主子說的話,又想起主子好像喜好乾淨,從不跟人共用一樣東西,咋現在連洗澡水都不介意共用了?
廂房裡的洗澡間,在屏風後面,有單獨的門從外面進出,不必經過主臥,這樣方便下人進來取走洗澡的水。
東方樓蘊一進房間,就聽到水聲,再一看屏風後升起的霧氣,頓感身子熱熱的,全身的血液都往一處湧。
還有兩日才辦喜宴,還有兩日才可以洞房,東方樓蘊只覺得這兩日,太漫長了,從早上過到晚上,時間走的也太慢了。
寧九九聽到門的動靜,只以為是陳媽進來了。
“陳媽,我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嗎?你進來做什麼?我就快洗好了,你先出去吧!”她可不習慣,洗澡的時候叫人看著。
外面的‘陳媽’並不說話,也沒有動靜了。
寧九九覺著奇怪,正好她也洗的差不多了,便從水中站起,隨便裹了件衣服就出來了。
東方樓蘊站在那,不知哪來的風,吹的燭火搖曳。
美人出浴,晶瑩的水珠從她肩上滑過,滾過精緻的鎖骨,隱入衣服底下。
長髮披肩,有幾縷粘在臉側,凌亂中帶著幾分誘人的蠱惑。
此時的寧九九,在東方樓蘊眼中,就是一頓秀色可餐的美食。
不行了,他不能再看下去。
東方樓蘊用他此生最強大的自制力,才勉強把頭轉開,好在衣服寬大,沒有暴露出某個不聽話的傢伙。
寧九九也錯愕了,隨即意識到自己半光著身子,“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陳媽進來了!”
她急著找衣服,可是慌亂之下,衣服也穿不上,靈機一動,乾脆躲進被窩裡。
東方樓蘊輕咳了聲,以掩去身體不適,“我叫陳媽回去了,過會她會來收拾,娘子,你穿好衣服了嗎?”
短暫的尷尬之後,東方樓蘊完全鎮定下來。
說話間,身子已經轉了過來,瞧見他家小娘子縮在被窩裡,躲在裡面穿衣服。
他輕笑著靠上前,站到床榻邊,俯看她,“娘子可要為夫幫忙?”
寧九九沒好氣的瞪他,“不必,你不是也要洗嗎?還不換小五來,給你換水!”
雖說在寧家時,他倆也有共用一桶水的時候,可這會不一樣了,他應該要單獨用水洗澡了吧!
“為何要換水?”東方樓蘊反問她。
緊接著,便開始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寧九九剛穿上裡衣,還沒穿褲子呢,就見著某人解開衣衫,露著古銅色的胸肌給她看。
“呀,你幹啥要在這裡脫衣服,快去屏風後面脫!”寧九九羞紅著臉,縮在被子裡,也不敢看他。
東方樓蘊依然笑的歡暢,“為夫脫衣服,自然是要脫給娘子看的,難不成要脫給外人看嗎?”
寧九九縮在被子裡咬脣,這人在面對她時,越發的厚臉皮了。
可是不對啊,她為什麼一定要躲,為什麼一定要害羞,活了兩世,不過是男人的身體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想通了這一點,她將被子一掀,猛的坐了起來,學著壞痞子的笑容看他,“既然是夫君的一番心意,我當然得看了。”
她不光說,甚至還欠起身,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
結實、細滑、溫熱的觸感,真叫人捨不得放手。
東方樓蘊一怔,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但更叫他難以剋制的,是她的作亂的小手,不光在胸膛上揩油,還有漸漸往下的趨勢,這是要被吃豆腐的架勢嗎?
“娘子,你再摸下去,為夫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後果自負!”
天知道他此時身子都快要爆炸了,只差一根弦,如果這根絃斷了,提前洞房的事,今晚肯定要發生了。
寧九九嘿嘿的笑了,趕緊縮回手,“夫君降降火,快去洗澡吧,不然待會水就要涼了。”
適可而止,最好的一夜,當然要留在洞房。
東方樓蘊無奈的笑笑,攬過寧九九的脖子,在她脣上狠狠咬了一口,“鬼精靈,兩天之後,我看你如何躲,為夫一定教你三天下不了床!”
寧九九羞怒的輪起拳頭捶他,“混蛋,胡說八道,快去洗澡,待會過來給我換藥。”
東方樓蘊笑著捏了下她的臉頰,起身去沐浴了。
洗的當然是冷水澡,不然這一身的熱度要如何降下來呢!
這一夜,東方樓蘊註定是要睡不好了。
寧九九睡著了之後,整個貼在他身上,睡到下半夜,竟爬到他身上來了。頭枕著他的胸口,腿夾著他的腿。
試問,這樣的姿勢,誰能睡得著?
扛著大旗,頂著悶雷,一直到天亮時分,才在雙重摺磨之下,迷迷糊糊睡著。
今天,府上也有很多事要忙活。
兩人的喜服,因為是臨時要的,預定也定不到,所以就買了現成的。
酒菜也陸續的送過來,小五跑了趟莊裡,通知佃戶們,明兒過來吃喜酒。
還有發請帖,喜糖、喜餅這些,都由京城的糕點鋪子一併承辦。
風風火火的忙活了一天,整個襄王府忙的是雞飛狗跳,人人都沒能閒著。
喜帖是東方樓蘊親自寫的,要請誰,不請誰,那都是他的事。寧九九隻叮囑他,別忘了給紅葉送一份請帖。
康寧公主的事,不了了之。寧九九還是後來聽說的,皇后震怒,跑去找皇上哭訴。
唐皇只問了一句:你為何要去裳品閣?
一句話,把唐寧的嘴堵上了。身份高貴的公主,竟然跑出宮,跟一個村姑搶夫君,人家還是拜過堂的,這事若是傳出去,皇室的臉都得叫她丟盡了。
再來,唐寧當晚沒有找見唐皇,在宮殿外遇見王海,王海瞧見唐寧的傷,便讓御醫送了奇珍的藥去,抹了藥,過了一夜,唐寧的傷口看上去,也就那麼回事,叫人看了,也不覺得有多嚴重。
鬧到唐皇跟前,只會讓唐皇覺得她小題大作。
加之,那一日,唐皇正跟戶部的人,研究改善農具的問題。
寧九九畫出的圖紙,得到戶部官員的一致認可。甚至有幾個人,激動的非得見上這位襄王妃一面。
眾人再一打聽,說是襄王要辦喜宴,這下可好,不管是收到請帖的,還是沒收到的,在初十這一日都湧到了襄王府。
寧九九站在閣樓上,一看府外的陣仗,默默的咬脣。
何安站在她身邊,不痛不癢的說道:“夫人,您看接下來,要如何是好?”
說要請佃戶,誰知朝中大臣們,又都來了,兩邊人數加在一起,起碼得有三四百人。他們府上所有的桌椅板凳加一起,也不夠啊!
寧九九今兒穿著一身新嫁娘的衣服,袖子卻卷的老高,過長的裙襬也被她挽了起來。
“小安子,你這話裡,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嘛!”
何安垂下眼睛,“小的不敢,小的是替夫人擔心而已。”
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是非常幸災樂禍的,他想爆笑啊!終於有一天,能難倒她了。
可是……他高興的未免也太早了。
寧九九深吸一口氣,自信一笑,“人多一點都不可怕,你去吩咐廚房,擺下流水宴,府門外擺十桌,給佃戶們吃席,府中擺十桌,給朝中官員們吃席,另外,再讓小五從來吃席的佃戶裡,找幾個能幹的婆娘,幫襯著廚房,等宴席辦完了,給她們紅包,也不算他們白忙活。”
昨兒皇上封地的文書已經送到她手裡,捧著金燦燦的文書,她足足笑了一柱九九的時間。
有了一百畝的封地,這點小錢,她還是捨得的。
嗯,對哦,還有這一百畝封地的佃戶沒請,既然都是佃戶,就不能厚此薄彼。
“小安子,你讓柱子去新封地的莊子,把那兒的佃戶也請來吃席,多一桌少一桌的,也沒差。”
“是!”何安嘴角抽搐,他還是頭一次見成親辦喜宴,請這麼多人的,還都是請的佃戶,京城裡的有錢人,一個都沒請,這……有用嗎?
康伯在庭院裡招呼客人,陳媽她們都在廚房幫忙。
按著寧九九先前說過的,牛羊肉都是煮熟,等到上桌的時候,再加工一次,放上蔥蒜調料即可。
東方樓蘊只在內廳見了朝中大臣,其他人一概不見。
廚房的事,有寧九九管著,他放心的很,就跟幾個武將商討邊關之事。
何安得了夫人的命令,急吼吼的跑出去,招呼上莊子的幾個村長。
佃戶們對於能來襄王府吃酒席,都高興壞了。雖說夫人講了,不必帶賀禮,但大傢伙覺得不能空手來,於是,有的拎著雞蛋,有的抓上老母雞或是一些山貨。
禮輕情義重,他們送的禮,雖說不值錢,跟朝中大臣們送的賀禮,不能比,但兩者價值卻不同。
聽村長說,要請他們幫忙,在府外擺流水席,大夥齊上陣。
有去借桌子的,有去借板凳子的。碗筷先前有備著,但還是不夠。
康伯想來想去,只得差人去五皇子府上,去借些來。去他府上借,比跟太子借要好。
佃戶們在府外忙碌,有些大臣面色異樣,大概是覺著太吵鬧了。佃戶們穿著舊衣,而他們都是一身朝服,兩者之間,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寧九九也從閣樓上走下來,康伯也她過來了,便給她引見,朝中的官員。
說實話,他們這喜宴辦的,著實有點怪。
新娘子連花轎都沒坐,也沒吹鑼打鼓的迎親,甚至連個喜婆都沒有,就辦上了,能不怪嗎?
可是怪又如何,誰敢質疑襄王的決定,人家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他們這些人早都見識到了。
再說,連皇上都沒吱聲,還封了襄王妃誥命夫人的官職,此事在朝引起不小的反響。今兒來的官員中,戶部的幾個人,都想試試這位襄王妃,看她是徒有虛名,還是確有真材實料。
在康伯領著寧九九走過來時,一個瘦弱的老匹夫模樣的官員,對著寧九九深深一鞠躬,“下官聽聞襄王妃獻上農具良策,我等拜服,可否請問襄王妃,如何能瞭解的這般透徹!”
寧九九停下步子,好笑的看著這位禿頂大臣,以及他身後幾個,同他一樣表情的人,“這位大人,今年時節,你們把這身官服脫下,去莊稼地裡,跟佃戶們同吃同住,到了春耕結束,你們瞭解的肯定比我還多。”
“這個主意不錯,朕也正有此意!”
唐皇不知何時來的,著一身便服,笑容滿面的站在襄王府門口,恰巧將寧九九的話聽了個全。
“臣等參見皇上!”
庭院裡的人,齊刷刷跪下請安,連寧九九也不得不貴。
幾個皇子也隨著唐皇一同前來,其中有上官澈雲,也有唐昊,自然也少不了皇后跟唐寧,還有幾位臉生的皇子也一併來了。
場面如此之大,前來喝喜酒的佃戶們,都傻眼了。
東方樓蘊從裡面走出來,同樣是一身喜服,沒有系大紅花,這是寧九九強烈要求的,繫上大紅花,太搞笑了,只穿著喜服就可以了嘛!
唐皇對著眾人擺擺手,王海立刻站出來,尖著嗓子,喊道:“皇上有旨,今日襄王大喜,眾卿不必拘禮,免行跪拜之禮!”
“謝吾皇恩典!”眾人拜謝起身。
唐皇也不看他們,徑直走到寧九九身邊,淡笑著道:“襄王妃的主意著實不錯,今年春耕,眾位卿家都去體現一把農作之樂吧!”
“臣等領旨!”
皇上都發話了,誰還敢異議。即便心裡不樂意,嘴上也不能說。
寧九九覺得應該適當解釋一番,否則樹敵太多,對她可沒好處,便道:“皇上,臣妾是覺得,只有實地考察了,才能真正的瞭解,否則說的太多,便成了紙上談兵,聽說春耕開犁,皇上也要親臨,這是與民同樂的大好機會,皇上,您說是不是?”
上官澈雲站出來,道:“襄王妃說的極是,不耕作,不知耕作之苦,他們在朝中做官做的久了,也該下去鍛鍊一番,王大人,趙大人,你們這肚子也夠大的了,是時候消減一番!”
“五殿下說的極是,臣等一定謹記!”
被點到名的,都是兩個大腹便便的臣子,年紀不大,肚子卻不小,趕上人家十月懷胎的了。
在唐皇跟太子進了前廳之後,東方樓蘊站在廊下對於著滿院的官員,板著臉沉聲道:“今年春耕,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員,統統到各自封地去,幹滿一個月方可回府,武官加幹一個月,如有懈怠,軍法從事!”
“是!”
眾人硬著頭皮應聲,襄王下的命令,誰敢不從?皇上的命令還可以找藉口避開,可襄王下的令,天上下刀子,你也得去。
這一眾人裡,武將答的最爽快,同時盯著那群文官,看著他們。
唐昊雖然跟著皇上進去了,也沒忘了注意這邊的動靜。
當聽見眾官員對東方樓蘊的恭敬與尊從,唐昊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戾,一閃而過,誰也沒捕捉到。
寧九九惦記著府外的事,便小聲的跟東方樓蘊示意了下,對官員們笑了笑,帶著康伯跟吳青,往廚房去了。
佃戶們基本都在後院,有的在廚房幫忙,有的聚在一起聊農活。
廚房的邊上,就是王府後門,他們進進出出的也方便,不用從前面走,以免驚動在皇上跟太子們,那些人,他們可萬萬驚動不起。
見著王妃竟親自過來了,大家都很熱情的走過來打招呼。
寧九九看著他們樸實憨厚的笑容,只覺得比前院的衣著華麗的官員真實多了。
“大家都別客氣,叫你們來吃席,你們只管隨意,想吃就吃,想喝主喝,就是別喝醉了!”
眾人鬨笑,莊稼人笑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襯上黝黑的臉,看著叫人覺著親近。
她親和的語氣,很快就贏來佃戶們的好感。
幾個婆娘躲在一旁,直誇這位新王妃,不僅人好看,心腸也好,往後他們佃戶的日子就好過了。
其中幾人笑道:“俺們就想來看看王妃長啥樣,回去之好跟村裡人炫耀,不在乎吃喝呢!”
這話引來他旁邊一個青年漢子不滿,“你還敢說不在乎吃喝,也不曉得是誰,看盆裡擱著的肉,就走不動道了,你也好意思說!”
他的幾句話,又引來鬨笑聲。
那人被笑的不好意思了,撓撓頭,“俺就是看看,那些肉肯定是要給前面大官們吃的吧,咱們只要有口白米飯吃,就已經很好了。”
“對,俺們不介意吃啥,能來王府裡見識一番,就夠本了哩!”
“是啊,他倆說的對,王妃娘娘,您不用管我們,也不用擺酒席,我們就蹲這兒吃點就可以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婆,滿臉祥和笑意的看著寧九九,目光柔和。
聽說襄王要請他們吃喜宴,她跟著村裡人,坐驢車過來的,一路顛簸,早上天沒亮就出發了。
他們雖是襄王府的佃戶,可攏共也沒見過襄王一面。
這回不光能見著襄王,連襄王妃也能見著,他們肯定得來。
寧九九笑著搖頭,“今兒府裡所有的酒席,菜式都是一樣的,除了皇上那一桌,特殊些之外,其他官員們吃的菜,跟你們都是一樣的,沒有好壞之分,等下你們挑幾個人,跟著康伯去酒窖搬酒,再過去幾個人,幫著府門外佈置一下,我跟王爺請大家吃流水席!”
這一番話,把佃戶們激動壞了。
不止是因為能吃到肉,吃到好菜,更重要的是,襄王妃平等的看待他們。
就衝這一點,他們回去之後也得樂上好一陣,也對這位新王妃,好感加倍的往上漲。
“謝謝王妃,您真是菩薩心腸啊!”
……
接連不斷的讚歎聲,倒讓寧九九覺得彆扭了。
玉河村的田地,有一部分是地主家的,另外一部分,是農戶祖上傳下來,又或是自己開墾的荒地。不像這些世代為別人耕種的佃戶,他們的生活,比玉河村的人,還要貧苦。
只因不管收成如何,他們上繳的稅賦都是不變的,哪怕是天災*,只要主家不說減稅賦,他們就得如數上繳。
如果不繳,官府都不會輕饒了他們。
寧九九又去廚房看了看,人多力量大,廚房雖然忙碌,但還是井井有條。
廚房門外,支聲起幾口大鐵鍋,熬著肉湯,也能炒菜。
今兒的喜宴,從外面又請了兩個大廚,是福壽樓的,手藝還算不錯,都是做慣了席面。哪怕人再多,他們也不會亂了陣腳。
看完了廚房,燁楓陪著她去府外。
燁楓跟劉燁塵兩人,今兒都玩瘋了,一個上午都不見人影。
何安把他倆介紹給莊上的佃戶們,所以大家都曉得這兩位是襄王的小姨子跟小舅子,恭敬是少不了的。幾個佃戶家的小娃,帶著劉燁塵玩。
他倆走到府門外時,遇上一個被奴才簇擁著的男娃。
個頭比劉燁塵高一些,也比劉燁塵白,舉手投足的,也皆是不凡。
府門外人多,難免互相碰到。
這男娃也不知是被奴才們擠的,還是自個兒沒站穩,身子一歪,就朝寧九九跟燁楓倒了過來。
寧九九眼疾手快,拉著燁楓險險的躲開了。她倆躲了,那男娃便正巧摔在她倆腳邊。
後面跟著的奴才,一看寧九九的穿著,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女子是襄王妃,嚇的趕緊著給她道歉,“襄王妃息怒,我家小少爺不是有意的,王妃莫怪!”
他道歉了,可他手裡扶著的小娃不樂意了,撅傲的把脖子一仰,“你憑啥給她道歉,她看見本少爺絆倒了,不僅不扶,還敢往邊上閃,她沒長眼睛嗎?”
那奴才一見少主子爆脾氣又上來了,嚇的滿頭大汗,一邊小聲的安撫主子,一邊對寧九九道歉。
“王妃您別往心裡去,我們這就走了,您忙您的!”
這兩日京城中都傳遍了,襄王府的王妃,是個厲害角色,才來京兩日,就得了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不止如此,還把皇上最寵愛的康寧公主給打了。
此事在京傳的沸沸揚揚,寧九九自己是不知道,她在京城有多火。
奴才要拉著小主子走,可這小子不幹了,吵著嚷著,要讓寧九九給他道歉。
寧九九被他吵吵的煩了,凶著臉,喝道:“吵什麼吵,再吵把你扔河裡餵魚去!”
燁楓捂著嘴笑,“他那麼瘦,扔河裡,也沒魚吃他!”
吵吵的小子,冷不防被寧九九震住了。
寧九九正要問他身邊的奴才,這小子是誰家的娃,就見著又有幾個人朝這邊過來了。
當先走在前面的男子,依舊是月牙白的錦袍,一雙妖嬈的鳳目,很妖孽,也很**,不是安平鈺還能是誰呢!
而與他並肩走著的,正是前兩日在街上與寧九九爭鋒相對寧清揚。
這倆人都是單眼皮,但給人的感覺,則完全不同。
安平鈺的單眼皮,很妖孽。寧清揚的單眼皮,滿滿的全是精明與算計。
倒不是壞心眼的算計,只是說他這個人,很會精打細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