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93

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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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93

寧九九餘光一瞄,果然瞧見隔壁幾個店鋪的人,都攏著袖子往他這邊看過來。

寧九九瞭然的點頭,“那你帶我去後院瞧瞧吧,外面這兩盆我要了,價錢咱們進去談,還有,那些個海棠樹我也都要了,你這兒有野薔薇或者月季花嗎?”

“夫人,您要野薔薇跟月季幹嘛,京城裡頭可是很少有人種這兩種花的,人家都喜歡種牡丹,富貴花,擺著顯大氣,”他在前面引路,也算實話實說了。

“富貴可不是靠花來顯擺的,牡丹雖好,但不易活,月季花形好看,薔薇很九九,只要修剪的好,一樣能種出高雅來,你信不信?”

“呵呵,我信,夫人這話說到小的心裡去了,其實小的也不喜歡牡丹,一點帶不得馬虎,夫人您看看,這兒還有黃梅,月季真有幾棵,您若要的話,我送給您了,不要錢。”

寧九九看了一圈,點了幾盆黃梅,又挑了兩盆紅梅,跟是映山紅,這花開春的時候開出來,也是很漂亮。

外面的兩盆紅梅自然是得要的,這一通算下來,絕對是一筆大生意。

中年漢子高興壞了,趕緊用紙筆記下了,拿著算盤珠子扒拉了一通,算下來,總共二十二兩五錢。

也就那幾盆梅花最貴,其他的全也還好。

小五不算貴,沒吱聲。

寧九九也沒看他的賬,直接砍價,“零頭去掉吧,二十兩,湊個整數。”

“這……”二兩五錢,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是不小的數字呢!

小五看他還不想答應,不高興了,“你知道我們家夫人是誰嗎?你知道這些花是要送到哪裡的嗎?襄王府,你覺著這二兩五錢銀子還不值嗎?”

“襄王府?你是說你們是襄王府的?”

“廢話,我們有必要騙你嗎?拿上銀子,把花送到襄王府去,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小五十分傲嬌的說道。

“是,是,小的一定給您送過去,馬上就送。”

燁楓嫌棄的瞪著小五,“你好沒品,砍價就砍價,幹啥要把姐夫搬出來,你用真本事砍下價來,那才叫本事,這不算!”

寧九九一手摟著燁楓,一手拉著劉燁塵,很贊同,“不錯,我本來是要砍價的,就你嘴快,把赫連抬出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小五傻呆了,他抬主子還抬錯了嗎?

幾人出了花鋪,街上站的其他花店老闆,都驚呆了。

因為中年漢子出來嚷嚷,要給襄王府送貨。

艾媽,襄王府呀!

在京城裡,要說誰家府上能跟太子府相比,跟太子府叫板的,非襄王府莫屬!

“夫人,您進來看看吧,我們家有全京城最漂亮的牡丹,太子府的牡丹都是從我們家買的,”一個油光粉面的胖子像個笑面佛似的在寧九九身後說道。

另幾個店鋪的老闆也紛紛湊上來,笑的那叫一個殷勤。

“胖子騙您的,太子府的牡丹是從我們家進的,不信您進來瞧瞧,像您這樣有氣質的夫人,當然得養牡丹,茶花,才能顯出您的貴氣,我們家的茶花正開呢,不用暖房,養起來,很方便的。”

“夫人,他們兩家的花都不好看,要說茶花,我家的茶花品種最多……”

小五見這群人都快夫人圍起來了,豎著眉往他們跟前一站,“都鬆開,誰準你們對我家夫人拉拉扯扯的了,告訴你們,要是讓殿下看見,你們這手都要得咔咔!斷掉,懂不?”

小五聲音拔的老高,竟有些尖細。

寧九九詫異的看他,當視線落到他腰部以下時,似乎有點明白了。

小五才沒功夫注意她,好不容易把那群人嚇唬走,便趕緊領著寧九九,扶她上馬車,趕車去了雜貨街。

馬車上,大飛十分鄙夷的回頭瞅她一眼,“好歹你也是襄王妃,跟人砍價這麼沒品的事,你真好意思幹嗎?東方樓蘊的家當,你三輩子也花不完,你說你省個什麼勁!”

“這叫理財,我說了你也不懂,”寧九九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馬車,“你以為咱們不還價,到了人家店裡,隨他們漫天要價,就是大方了?傻帽!人家只會在背後罵你冤大頭,罵你蠢,絕沒有半個人說你好!”

小五聽出門道來了,“難怪有好幾次我出去買東西,只問了價格,沒有砍價就付了銀子,等我走幾步回頭看,那些個商販笑的好奇怪呢!”

寧九九從背後拍了下他的肩,以示鼓勵,“以後咱們府裡出去採買東西的人,都得會砍價知道嗎?咱們省下來的錢,可以拿去做善事,還可以給府上的佃戶送溫暖,這樣不好嗎?”

“好,這個好,我……我還以為您……”

“你以為我是摳門?”

小五頂著張紅臉,怪害羞的,“是小的錯了,小的不該亂揣測夫人,我說實話,像您這樣的主子,在京城裡真是不多見。”

燁楓笑著說道:“那是,我家大姐可是獨一無二的,要不你家主子咋一眼就相中了呢!”

“燁楓,又胡說八道了,你最近越發的皮了,”寧九九又好氣又好笑的戳了下她的額頭。

劉燁塵靠著車廂壁,縮在那偷笑,正笑的歡快呢,哪知車身猛的向旁邊一晃。

這晃的動靜可就大了,燁楓也沒抓住,一頭撞在寧板上,劉燁塵跌趴在地上。

寧九九因為坐的離車門較近,要不是大飛跟小五在前面堵著門,她恐怕就得摔出去了,即便這樣,猛烈的撞擊,還是扯到腹部的傷口,痛的她皺眉。

大飛火了,“噯,你們是咋趕的馬車,要拐彎也不提前拐,都快走過去了,才要拐,要不是爺我技術好,咱倆現在可就撞上了。”

小五認得對面趕車的車伕,急忙扯住大飛,讓他別說了,“既然都沒事,那咱就走吧,別再嚷嚷了!”

大飛還沒等到對方道歉,就要他調頭走,他咋肯幹。

“走個屁,又不是我撞的他,是他差點撞上咱們的馬車了,你好意思認慫,爺可不答應,”大飛吼的聲音,真叫一個大,只怕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小五見拽他不動,又見對面馬車裡的人已經掀了簾子,他只得跳下馬車,奔到那人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小的見過大公子,這位小哥是我家夫人的侍衛,剛來京城,若有衝撞到公子的地方,還請公子見諒。”

掀開了簾子,馬車裡頭坐著的人,自然就顯露了出來。

風姿卓然,一雙單鳳眼,幾分風情,幾分精明。身形不胖不瘦,恰到好處。

一身白色繡銀線厚袍子,不張不顯,外表看不出什麼,但內裡卻不凡。

只見他抬眉瞧了眼對面的馬車,眼露疑惑,“你家襄王殿下真的娶親了?”

“是,這次回來,是要辦酒席的,過幾日請柬自會送到公子府上,”小五雙手握著,如實的回答。

那白衣男子哦了聲,這一聲很有意思,夾雜著不少玄妙的東西,“既是襄王殿下要娶親,我自當前去道賀,替我給你家主子帶個話,無論如何,這喜宴一定要辦的風光。”

寧九九心裡的小火苗又往上竄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無論如何,一定要風光的辦?

是嫌棄她的出身不好,喜宴就得辦的風光,好彌補些面子回來嗎?

不可忍,絕不可忍!

管你什麼樣的身份,她重活一世容易嗎?憑白無故的,誰都要給她氣受嗎?

深吸一口氣,她掀了簾子動作利落的跳下馬車。

對面馬車裡的男子正要放下簾子,就見一個素面朝天,渾身上下透著股清靈之氣的女子以跳的姿勢,從馬車上跳下來。

他得承認這女子長的不賴,白淨的瓜子臉,挺俏的小鼻子,豔紅欲滴的嘴巴,卷俏的睫毛,再配上一雙慧黠靈動的眸子。

不說傾國傾城,也能算得上小家碧玉。而往往小家碧玉的女子,比起傾國傾城來,更耐看,也更有味道。

他打量寧九九的同時,寧九九也看著他。

又是個美男,還是個看上去十分有內涵的美男子,至少她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呃……不對啊,她是來找人家理論的,怎能被美貌所惑呢?

寧九九抱著手臂,晃到那人馬車前,以絕對驕傲的派頭,斜瞄著他,很不客氣的道:“這位公子,你好像還忘一件事!”

“哦?何事?”男子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站在一旁的僕人看見主子竟對著個陌生女子發笑,使勁揉了揉眼睛,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同樣驚呆的還有小五,他看了看嘴角帶笑的男子,暗暗想著,這事回去之後一定得跟主子說,防患於未然嘛!

寧九九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睛,也僅僅是晃了一下,看東方樓蘊看多了,再遇上美男子,頂多也就看一眼。

“你還問我何事,你的馬車差點釀成車禍,還害的我們幾個在車裡撞到頭,事後,竟然連一句道歉的話沒有,就想走,你覺著可能嗎?”她咬著牙,瞪大了眼。

那人似乎愣了下,接著臉上勾起一個更大的笑容。

小五見這氣氛似乎不對,急的滿頭大汗,壓低了聲提醒她,“這人是寧家的大公子寧清揚,夫人,咱們殿下最近有求於他,您別跟他對著幹,咱不能給主子惹麻煩。”

寧九九輕輕笑了,她正想著哪日去會會這位寧家大公子,看看是何等的人物,能讓連晟為難,也不簡單呢!

沒成想,冤家路窄啊,竟在她進京的第二日就碰上,既然碰上了,會會又何防?

想到此處,寧九九淡淡一笑,“原來這位就是寧家大公子,看你氣度,再看你為人處事的做風,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見面不如聞名!”

“夫人哪……”小五急的像踩在油鍋上似的。

“你閉嘴,”寧九九轉頭喝道。沒用的軟腳蝦,還不如何安呢!

大飛也覺得他太沒氣了,大掌一拎,把小五提溜著,提到一邊。

寧清揚臉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

的笑,靠馬車裡,也不下車,也不命僕人趕車。

“這位夫人……恕在下先前的冒昧,衝撞了你的馬車是在下的不對,夫人以為如何,要銀子是嗎?可以,您隨意開價,在下別的不多,區區幾個小錢,還是有的。”

“哈!哈!”寧九九對著天空乾笑兩聲。

比猖狂是嗎?比闊氣是嗎?好啊,既然有人送上門,給她宰,她豈有不宰的道理。

別人的錢花著遠比自己的錢,來得舒坦。

寧九九笑的似狐狸,“是你自己說的,要給我陪償,不是我管你要的,而是你自己要給的,再確定一下,是賠償,你撞了我們的馬車,精神損失加車馬損失,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傷,三個人的傷加在一起來,只管你要一樣賠償,這不過份吧?”

“不過份,在下既然說了價錢認夫人開,便不會反悔,”寧清揚走下馬車,高大的身形,除了一個大飛,其他人都得仰頭看他。

就在寧九九張嘴要說話時,他又道:“可夫人既是堂堂的襄王妃,想必對金銀,這等黃白之物沒興趣,在下說的對嗎?”

不要金銀,廢話!不要金銀,難道要他請客吃飯嗎?

這人不愧是寧家掌門人,算盤打的,比她還精。

寧九九的鬱悶也只有短短的片刻,片刻之後,她笑了。

“寧大公子多慮了,本夫人當然不會要黃白之物,此等俗物,也只有俗人才會天天做夢都想著掙到腰包裡……”指桑罵槐,以為她不會嗎?

寧清揚皺了下眉,他天天掙錢,成俗人了嗎?

被大飛攔住的小五,已經不忍直視了,他看不下去了。

“是不是隻要不是黃白之物,都可以?”寧九九仰著頭問他。頭仰的好累啊,這裡的男人沒事都長那麼高幹啥。

寧清揚點頭,“在下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要不在下在福壽樓擺上一桌酒席,請您跟殿下一同吃席好何?”

“這個好,這個好,”小五歡跳起來,又是揮手,又是喊叫。

大飛怒了,“閉嘴,你又不是夫人,你知道個屁,再囉嗦,爺把你嘴堵了!”

大概是嫌小五太吵了,大飛手臂一撈,拎著小五,把他扔馬車裡,給劉燁塵跟燁楓下命令,“你們倆看著他,別讓他說話,也別讓他下馬車,能做到不?”

燁楓賊賊一笑,語調怪怪的說道:“當然能了,保證不讓他說話,劉燁塵快把你的布襪子拿來!”他倆正閒的無聊呢,又不能下馬車跟著大姐後頭玩,這不正好嗎?

劉燁塵聽話的脫了棉鞋,也脫了襪子,爬過去塞進小五的嘴裡。

呃……其實還好了。劉燁塵愛乾淨的,每天晚上都洗腳,每天晚上都換襪子。要就換作大飛的襪子,小五估計連昨天吃的飯都得吐了。

“兩位祖宗,你們想幹嘛?”小五扒拉掉劉燁塵遞過來的襪子。裝作害怕的模樣,一手捂住衣服,另一手放在嘴邊咬著,滿眼防備的瞪著他倆,像是看著洪水猛獸似的。

燁楓不知從哪抽出一根毛筆,遞給劉燁塵,“小弟,你先前不是說,剛學了怎麼畫烏龜嗎?二姐要檢查你學習的成果,快些畫給我瞧瞧,若是畫的不好,回去可要懲罰的!”

“哦,可是我在哪畫?”劉燁塵拿著筆,睜著大眼睛四下看了看,沒找到紙。

“在這裡,喏,他的臉哪,快過來!”燁楓指著小五的臉,興奮要跳起來。

劉燁塵呆萌的眨巴著眼兒,盯著小五的臉,似乎在尋找哪個位置比較好,看了半天,眉頭深深的皺起,“他的臉坑坑窪窪,咱能當畫布,不好畫呀!”

小五要吐血了,這位小少爺,您是真的呆萌,還是故意裝的呆萌啊?擠兌人都不帶這麼擠兌的!

“那個,要不小的去給你們找些紙來?路邊就有賣紙墨的鋪子,很方便的。”

“不行,你別動,劉燁塵,你別磨嘰了行不?快過來,我給你按著他,不叫他動,”燁楓撲上去,拿著那隻臭襪子塞進小五嘴裡。

劉燁塵舉著毛筆呵呵的傻笑,見二姐把小五制住了,他舔了下毛筆尖。

毛筆沾上口水,才能畫畫嘛!

小五瞪大了眼,看著毛筆往他臉上來,嚇的驚叫,“你們別過來啊!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了,我叫嘍!哎呀!”

大飛守在馬車外面,掏了掏耳朵,撇了撇嘴,聳了聳肩。

少了小五的嘰歪,寧九九笑的十分明快,“吃飯就免了,我也不會坑你,我提的條件,一定是大公子能力範圍之內的,我要這個!”

她隨手一指,指尖對著的方向,是一間米鋪,門匾上赫然寫著:寧氏商行,四個大字。

這家店鋪位於京城鬧市正中心,位置就不用說了,關鍵是店面也不小,坐北朝南,冬天陽光充足,夏季背陽光,店裡不會被陽光直射到。

寧清揚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剛才還是笑容可掬的貴公子,這會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下雨來。

“夫人說笑了,有些玩笑可以開,有些玩笑……開不得!”

寧九九也不笑了,同樣陰著臉,語氣不善,“我像開玩笑嗎?說了不要黃白之物,又在你能力範圍之內,我有說錯嗎?你既然不想賠,本夫人倒也不會真的同你計較,跟你計較,有失本夫人的面子!”

寧清揚猛的攥緊了拳頭,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各人表情不同。

他深呼吸幾下,勉強忍下滿心的怒火,走近寧九九幾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夫人別忘了在下跟襄王的關係,夫人若真想撕破臉,在下舍了一間店面也沒什麼,可若是因此壞了在下跟襄王的關係,夫人能承擔嗎?”

寧九九轉頭看他,因為兩人離的近,她能聞寧清揚身上的氣息,寧清揚也能聞到她身上的散發出的九九氣。

別樣的清九九氣息,令他短暫的迷了眼。他之所以這樣說,大部分的原因,在於他覺得以東方樓蘊冷酷脾性的男人,即使娶妻,不過是為了延續九九火。

畢竟襄王妃的位置,總要有人坐。至於他為什麼放著公主和滿京城的大家閨秀不選,卻偏偏要選一個外來野蠻丫頭。這一點,他之前沒想通,現在想通了。

大概是看中了她的脾氣,覺得有趣,又或者,是覺得她能守得住寂寞?在夫君長年駐守邊關時,不必擔心她紅杏了牆。

被寧清揚威脅了,寧九九不怒反笑,“如果只因為一間店鋪,你跟他就要鬧掰的話,那隻能說明你一早就想跟他掰了,而不是單單因為一間店鋪,你說是嗎?寧清揚!”

寧九九退後兩步跟蹤他拉開距離,“以後跟女子說話最好不要離的太近,你身上的銅臭味,真的很難聞!”

懶得再跟寧清揚廢話,寧九九轉身便要上馬車。

寧清揚還震驚於她剛剛的話語中,就瞧見人沒了,只留他一個人站在那兒了。

大飛得意的跟去趕馬車,在馬車經過寧清揚身邊進,寧九九挑了簾子,伸出頭來,對他道:“寧大公子該不會當真了吧,剛才不過是本夫人跟你開個玩笑,寧公子不會這麼小氣,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一間店鋪而已,我若是真想要,我家夫君自會給我買!”

“寧公子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耿耿於懷,記恨在心,本夫人也沒法子,撞了襄王妃的馬車,寧家還能狡辯出道理來,可見皇親國戚,果真是不得了呢!”

寧九九說了這麼一大段,最後幾句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也不是跟寧清揚一個人說的,而是跟滿街老百姓說的。

寧清揚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眼睜睜的看她說完話,揚長而去,留下他獨面對四周眾人異樣的眼神。

甚至還有幾個人,對著他指指點點,說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旁邊的小僕見公子臉色不好看,擔心的詢問,“少爺,咱們還去宮裡嗎?”

寧清揚雲袖一揮,怒聲道:“還去什麼,調頭回府!”

進宮是因為跟襄王約好了的,現在他心情煩悶的要命,哪有心思再去應付東方樓蘊

該死的野丫頭,竟然將他說的如此不堪,還說他小氣,說他攀附權貴。

“停車,”寧清揚正氣憤著呢,忽然又想起來,如果此時他不去見東方樓蘊。

晚上回去之後,那女子再將街上發生的事說與東方樓蘊聽,那他寧清揚的小氣之名不是就坐實了嗎?

“再調頭,去宮裡!”

“是,”小僕不敢有異議,只得又牽著馬,調了頭,往宮裡去了。

路上,寧清揚閉目養神,忽然想起一事,挑了簾子問小僕,“你知不知道襄王府的新王妃叫什麼名字?”

“這個……小人不知,小人還沒問過呢,少爺若是想知道,小的回頭找小五子打聽去。”

“嗯,去吧,不光打聽她的姓名,也將她的底細打聽清楚了,本少爺倒在看看,她到底什麼本事。”

“是,小的知道了。”

**

寧九九這一邊,也沒了閒逛的心思,去雜貨鋪,她將所需的東西,都寫在了紙條上,讓小五拿著條子去採購。

大飛拉著燁楓跟劉燁塵去街上玩了,寧九九給了他們一兩銀子,以作玩姿,並叮囑大飛跟燁楓,不管走到哪,都得把劉燁塵拉著,萬一遇上壞上,一定要報襄王府的名號。

寧九九閒著也是閒著,便跟小五說了聲,直接去了裳品閣。

按著小五指的路,倒也不難找。

這一帶便是闊氣的大店鋪,整條街也不過五六家,都是數一數二的百年老字號。

裳品閣門口十分熱鬧,進進出出的,有梳著髮髻的婦人,也有未出閣的小姐。但都有婢女扶著或陪著,婢女的多少,彰顯了對方的身份。

寧九九走進去的時候,幾乎引來所有姑娘的注意。

原因無二,不是長盯,而是她的打扮,以及孤零零的一個人,身邊連個婢女也沒帶,一看就是沒有身份的人,在一群被婢女簇擁的女子面前,

怎能不顯眼?

好在,這裳品閣的女老闆還算有見識,並不勢利,不僅沒有另眼相看,還很熱情的走過來,親自招呼她。

“這位姑娘是新來京城的嗎?我以前都沒見過,喜歡什麼料子,儘管挑,這一片是中等價位的,最前邊的是高價位的,最裡面的是低價位的,我們這兒好的,普通的,一般的料子都有,只看你喜歡什麼!”

女老闆真的很會說話,充分照顧到客人可能會有的心理需要。先介紹中等級價位的,再介紹其他價位的,避免有的客人感覺自卑。

寧九九正色打量起這位女老闆,很正式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寧九九,很簡單的名字,也很好記。”

女老闆看她伸出的手,表情一愣,顯然是不知道她這是啥意思,只好學著她的樣,試著伸出自己的手,“我叫紅葉,紅色的紅,葉子的葉,也很好記。”

寧九九也沒在意她伸出的手,是否正確,輕輕的握住,抖了一下,“這是握手之禮,其實應該是這樣的。”

她拉出紅葉的另一隻手,又握了一下。

紅葉咯咯的笑了,“小丫頭,你可真逗,我咋不知道還有一個握手之禮呢!”

寧九九也笑,“沒見過的,不代表就不是好的,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有做大老闆的資格,所以才和你交朋友,因為我的志向是做南晉國第一富豪!”

她話音一落,裳品閣裡一片嘲笑聲。

紅葉卻沒笑,因為她看見寧九九眼裡的認真,“小妹妹,我呢,倒是沒想過做第一富豪,可既然你要做第一富豪,我倒是不介意做第二。”

雖是玩笑之詞,可有些人就是投眼緣,只需一秒鐘就能相見如故。

寧九九跟紅葉便是如此,她們看彼此臉上的笑容,就覺著十分舒服,不像那些做作的大家閨秀,看著就彆扭。

旁邊有正在看料子的年輕女子,滿眼不屑的說道:“女兒家家的,做什麼富豪,要我說,嫁個好夫君,相夫教子,才是正當事,在外拋頭露面,那是男人家乾的事!”

另一個紫衣,其貌不揚的小姑娘一臉諷刺的笑,“恐怕是因為嫁不出去,所以才想著去經商,還說什麼做第一個富豪,咱們南晉,一個唐公子,一個寧公子,就佔了商家一半的財富,別怪我說的難聽,你呀,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還想超過他們,白日做夢!”

“呵呵,”寧九九很認真的聽著她們嘲笑,甚至還負手,在店裡轉來轉去的聽著,絲毫都沒有因此而生氣。

紅葉饒有興致的觀察她,從一進店起,她覺得這女娃不平凡,現在看來,她猜的*不離十。

寧九九聽完她們說的話,依舊晃著步子在她們面前走著,“你們可都說錯了,女人不只是男人的陪襯品,只有那些沒本事的女子才會窩在家裡,相夫教子,因為她們什麼都不會幹,只會生孩子帶孩子。”

“瞧瞧你們幾個多可悲,把全部心思都花在吸引男人目光上,我問你們,買這些漂亮的布料,是不是都想穿給男人看的?”

她問的太直接,羞的一眾女子紛紛轉開臉去,不敢吭聲。但她們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寧九九嗤笑,“我說你們傻了,前面活了十幾年,成天被爹孃管著,這剛一成年,又得嫁進夫家,被夫家的人管著,若是再碰上惡婆婆,對你不好,那日子可就難過了,混的好了,生個一兒半女,地位穩固了,可那又怎樣,過幾年,等你人老珠黃了,男人再娶幾個妾室回來跟你爭寵,那樣的日子過著舒坦嗎?”

寧九九說的憤慨,櫃檯後頭一直認真聽著的紅葉,神情卻莫名的暗淡了。

先前第一個說話的女子也不吭聲了,她想起她出嫁的姐姐,只因兩胎都生了女娃。

婆婆覺著九九火不濟,正張羅著再娶個小妾回來,也好多生幾個男娃,為此,她出嫁的姐姐沒少回孃家哭訴,聽的多了,弄的她心裡也不好受。

這生男娃,生女娃,也不是誰想生就能生,不都是憑著運氣嘛,哪能說生男娃就生男娃。

紫衣丫頭也咬著嘴脣,因為她長的不好看,先前說過一個婆家,本來這親事定的好好的,哪知那家的男娃聽人說,她長的不好看,於是偷偷的過來瞧了,回去之後,便嚷嚷著退親。

如今親事退了,她的名聲也毀了。一個被退了親的女娃,在京城裡頭,哪還抬得起頭來。

店裡剩餘的女眷,有的覺著氣氛不對,乾脆帶著婢女走了,走走剩剩的,最後,竟只剩她們幾個了。

紅葉也不在意,吩咐婢女泡了壺九九茶,招呼那兩個女娃也過來一併坐著喝茶。

紅葉笑道:“誰說只有男人能會有知己,咱們也一樣可以,你倆先前說的話,一陣風吹過,啥都不剩了,寧九九,你可別往心裡去!”

她這樣一說,那兩個女娃倒是不好意思了。

紫衣的女子,對寧九九歉意的笑了笑,語氣爽朗的道;“我剛才以為你沒事找事,只是會說大話而已,對不住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你只管罵回來就好了。”

另一個女子也紅著臉,靦腆的笑著,“你是不知道,京城裡頭尖酸刻薄的人太多了,在你沒進來之前,我們倆差點跟一個女娃吵起來。”

寧九九明白她們說的意思,京城的人,都蒙著一層面具過活,人人都會偽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否則就很容易得罪人,得罪小人的後果,可是很麻煩的。

紅葉充當起和事老,“咱們幾個都算是外來戶,聽你們的口音就知道了,既然都是有相同經歷的人,相識一場不容易,來,咱們以茶代酒,碰個杯吧!”

紅葉是個性情中人,笑起來聲音爽朗。

寧九九微微一笑,“我初到京城,還不是太適應,若有說的過火的地方,你們也別見怪。”

“你初來京城嗎?住在哪兒,是來投親戚的嗎?”紅葉執著茶杯,給她們滿上。

“投親戚?也差不多吧,”夫君算親戚嗎?應該算吧,“我隨夫君過來京城的,要在京城擺喜宴,你們幾位若是沒事的話,到時儘管去喝喜酒。”

“你成親啦?”那兩個女子齊聲驚呼。

剛才她們自我介紹過了,穿紫衣的叫錢冬兒,名字倒是很好聽,可她的人卻了點都不像冬在。

至於另一個是叫周曼青。兩人的家裡都是經商的,若是在臨泉鎮,或是在別的城鎮,都能算上富貴人家。

可在京城,只能勉強算箇中等收入的家庭。誰叫京城之地,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有錢人。

紅葉也微微詫異,“哦,你沒梳婦人的髮髻,是因為還沒擺喜宴是嗎?那你夫君住在哪,是在城外還在城內,你得告訴我們地址,我們才能去喝喜酒啊!”

“這個嘛,到時我會把請帖送到三位府上,到時你們就知曉了,”她沒說,是怕嚇著她們,再者,此時若說了,估計也沒人相信吧!

紅葉也不追問,她對另一個問題很感興趣,“寧九九妹子,你之前說要做生意,你在老家是有做生意嗎?還是準備在京城做生意?”

寧九九喝了口茶,看了眼裳品閣的佈置,想起之前關於批次做衣服的事情。

當時只是一個想法,之所以沒有實施,很重要的原因是沒找到合作伙伴。

秋如月有技術,可她沒有足夠的實力。要做服裝加工,一定得做大,才能賺錢,做小了,費神費勁不說,還賺不到錢。

想到強大的服裝產業,寧九九暗暗笑了,卻沒有明說。

這時,店裡進來幾個客人,都是官夫人的打扮。紅葉知道寧九九有話說,只是礙於其他人在場,她心知肚明,也不說什麼,便先去招呼客人了。

錢冬兒跟周曼青倒是沒瞧出來,看著時辰不早了,便提出先回家。

等她倆走了,又等到紅葉送走了客人。

紅葉將店裡的生意交給婢女,又吩咐人重新泡了壺好茶,端了些糕點上來,兩人就坐一旁邊吃邊聊。

“寧九九妹子,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嗎?”紅葉雙手捧著茶端到她跟前。

寧九九笑著接過杯子,不答反問,“在說之前,我得問一句,您的夫家是不是姓寧?”

紅葉一怔,“哦?我沒說,妹妹如何看出來的?難不成妹妹來這兒之前,調查過了?”

寧九九搖頭,指著忙活的幾個婢女,“她們腰上掛著寧家的腰牌呢,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是寧家的人。”

紅葉呵呵的笑,“妹妹觀察的真仔細,我夫家的確是姓寧,但並不是本家,我相公跟寧家大公子,寧清揚是表兄弟,說親不灑,說不親呢,又沾著幾分親。”

寧九九瞭然,“知道了,寧家遠房的親戚,寧家老爺子那一輩的兄弟。”

“對了,可是我們家這一房跟寧清揚他爺爺那邊,差別大了去了,算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提也罷,”紅葉嘆氣道。

“紅葉姐,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揭你們家的過去,只是我不想跟寧家做生意,我知道寧家財大氣粗,你也別問我什麼原因,總之,你現在只能以一個商人的立場跟我談話,如果不行,我後面的話,還不想拿出來說,”寧九九認真的說道。

紅葉見她說的認真,也坐正了身子,擱下茶杯說:“我這這裡的生意,只歸我一個人打理,我相公經營的也是寧家的米行,我跟他,在生意上各不相干,女人不能全指靠著男人,我覺得你先前的話,說的很對。”

“紅葉姐,你能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我實話跟你說,我先前有跟上官澈雲做生意,他家酒樓的九九腸,跟新出的幾個菜,都是我提供的菜譜,但是呢,我不想永遠只依靠別人,也不能只在菜品上文章……”

“你不覺著現在手工製作衣服很繁瑣嗎?除了布料本身的價錢過高之外,手工費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可是呢,衣服不光只有富人可以穿,平民百姓也得穿衣服,在南晉,平民百姓遠比富人要多的多,這一部分人的生意,若是做起來,你覺得能有多大的利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