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83

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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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83

寧九九拍掉他的手,嗔怒道:“還鬧什麼,也不看看多晚了,趕緊睡覺。”

她認了,一個被窩就一個被窩,衣服穿好就可以了。

再說,她相信東方樓蘊現在不會真的跟她洞房。寧九九又想起他說的,初二回京城的話。想來,這一次回去,他倆要正式成婚了。

婚書也有了,後面最重要的,怕是要讓她的名字入族譜。

脫了衣服,被窩裡的確很冷,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寒風,寧九九的身子冷的很。

特別是手和腳,冷的跟冰渣子似的。

東方樓蘊今晚睡覺,也不知怎麼想的,只穿了褻褲,上面脫個精光。

赤果著胸膛躺下,再一把將寧九九的拉過來,讓她的頭依著他。寧九九的一雙小手,就擱在他胸口取暖。

至於腳,也被他夾著。

男的體溫即使是深冬的夜裡,依舊跟個暖爐似的。

“睡吧,”東方樓蘊輕輕在她額上親吻了下,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額間的肌膚上,癢癢的,帶著絲醉人的迷離。

寧九九嘴角綻放一朵璀璨的笑容,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掌下溫熱的肌膚,漸漸進了夢鄉。

大年三十這一天,玉河村裡格外的熱鬧。

村民們出門,全都喜氣洋洋的,人人都換上了新衣。還有那些趕著最後一趟早集,去鎮上買對聯,買糖果的。

寧九九從睡夢中醒來時,外面天已大亮,被窩裡就她一個人,東方樓蘊不在。但是院裡卻很熱鬧,她推開窗子看。

就見著劉燁塵跟劉二蛋在院子裡打鬧,燁楓踢著毽子,看樣子,他倆很早就起來了。

見她醒了,三人都圍到窗子邊。

燁楓搶先說道:“姐,我還以為你們的要到今兒才能回來呢,沒想到今兒一早就看見吳青大哥在院子裡挑水,嚇我一大跳,再一轉身,又看見姐夫從屋裡出來,我們本來是要進去看你的,可姐夫說讓你多睡會,我們只能在院子裡等了。”

燁楓一口氣說了一大段,直到劉二蛋把她推開,才閉上嘴。

劉二蛋急切的問:“寧九九姐,你到底去哪了,我問何安,何安都不說,還連夜就走了,我早上來作坊沒看見你,也沒看見吳大哥,還以為出啥事了呢,你不在的時候,我娘還問過你呢!把老村長都驚動了。”

寧九九微笑著給他們大致解釋了下,“是赫連他有事,我過去看看,沒什麼大事,就提早回來過年了,你們工錢都拿到了嗎?”

“發了,一個都不少,全都按著您說的,每人還加了二十文的紅包呢!”何安站在院子裡,撿起地上的雞毛毽子,學著燁楓的樣,踢毽子玩。

劉二蛋也道:“是呢,我娘本來還悶悶不樂,可是見我拿了銀子回來,倒也不生氣了,昨兒我去鎮上給他們一人買了雙鞋,豬肉也買了些,有慶殺豬了,他家豬喂的肥,精肉好厚的。”

劉燁塵本來也有好些話要問要說的,可當聽到劉二蛋提起殺豬,趕緊對大姐道:“殺豬好多人,那豬叫的好可怕,殺豬的人用刀子,就從脖子這裡,一刀捅下去,那血嘩嘩的就串了出來。”

劉燁塵邊說邊比劃,表情生動,情緒也激動。

寧九九忽然想起了,“噯,那他家殺豬,咱家有沒有買些鮮豬肉?”

何安又插嘴了,指著廊簷下的半扇豬肉,道:“當然買了,你都不在,我總得操心著過年的事,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啥樣的,乾脆買了半扇,大骨排骨後座肉五花肉,都有了,你自個兒看著弄吧!”

燁楓笑著道:“他們家的豬肉有一半都是咱們買了,昨兒傍晚,王喜大哥還送了兩條新鮮的草魚,說是留給咱們過年燒年夜飯吃,他們家今年也買了三斤五花肉,哦對了,大梅送了咱們家一隻鴨,沒宰,就擱在雞籠裡呢!

當家的回來了,他們自然得趕緊報備了。

寧九九點點頭,“好,鴨子跟魚晚上都燒了,那早飯做了沒有?赫連呢?”

燁楓搖頭,“今兒只吃兩頓飯,年夜飯不能吃的太晚,那樣不吉利,早飯跟晌午飯都在一塊的,要吃米粥,大米我泡上了,姐,你會燒嗎?”

“姐夫在找筆墨,說要自己寫對聯,”劉燁塵搶著說。他會不搶,話都該給二姐說完了。

寧九九聽他們一樁一樁,說的熱鬧,頓時也來了勁,“米粥嘛,我咋能不會燒呢,我現在就起來了,何安,你在院裡擺張桌子,讓大飛把那半扇豬肉收拾了,那樣掛著,肉太厚,是會壞掉的。”

“燁楓,你去燒些熱水,等下有好多東西要洗呢,二蛋,今兒你家應該也很忙,快回去吧,我這裡打下手的人多著呢,等吃過晚飯,你再過來拜年吧!”

寧九九一邊起床穿衣,一邊吩咐他們幾個人。

“噯,那我先回去了,”劉二蛋笑著點頭,他一大早的過來,就是怕寧九九他們沒有回來,燁楓一個人收拾不好,現在寧九九回來了,他當然得回去。

臨走時,他對劉燁塵說,待會要是想找人玩,可以去他家門口喊一聲。

寧九九迅速從炕上爬起來,回自己的屋,換了件輕便小巧的桃色小夾襖,下面是條藍色短棉裙,裡面配上一條同色的長褲。

腳下的棉鞋,是買的,很秀氣的樣式,上面還繡著幾朵小花,很看好。

因為今兒有很多事要忙,特別是廚房裡的活,多的要命。

為了不讓頭髮被油汙弄髒,她找來做桃色小夾襖剩下的布料,裹在頭上,紮成了布巾的樣式。

別緻的髮式,清新脫俗的穿著。讓拎著墨硯剛進門的東方樓蘊,看的眼都直了。

他家的小娘子,真是塊寶啊!

他每多看一次,都能發現不一樣的她和不一樣的風情。

寧九九含羞帶笑的瞪他一眼,“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寫對聯,不光門要貼窗戶頭上也得貼才行,我之前買了些窗花,等你貼的時候,一併都貼上去。”

寧九九走到堂屋門口,轉眼瞄見雞籠,又對他道:“還有雞籠,記得要貼上六畜興旺,糧倉上也得貼上五穀豐登,廚房的門更得貼,就寫烹煮三鮮美,調和五味羹,不能改,人,就寫這個。”

她回身看去時,這才發現赫連公子今日的著裝不一樣了呢!

嗯……怎麼說呢,少了大氣跟霸氣。不是他平日裡裡穿的蟒袍,也不是他喜歡的玄色。

而是一襲青色的長衣,腰上繫著黑色繡金色的腰帶。

長衣是很普通的樣式,可是穿在他身上,竟有幾分優雅貴公子的氣質,就是少了把摺扇,否則這翩然的氣質,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的芳心呢!

此刻,他站在那裡,對著她微微一笑,眸中光彩瀲灩。

寧九九在迷惑之後,就有些不高興了,“你,幹嘛穿成這樣?”不只是女人招蜂引蝶,男人也一樣可以。

以前這個男怎麼穿,她不管,現在嘛,不管可不行。

東方樓蘊被她問住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仍是一臉的茫然,他沒覺著有哪個地方不對啊!

“我就是想換件輕便的衣服,怎麼,不可以嗎?”

寧九九啞然,原來是跟她想到一塊去了,“呃,可以,當然可以,快寫對聯去吧,我還要去熬米粥呢!”

說完話,寧九九趕忙頂著張紅臉,去了廚房。

東方樓蘊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拿了紅紙鋪在堂屋桌上。

吳青走進來,“主子,我來裁剪。”

寧九九買回來的紅紙是不分大小的,都是整張整張的紅紙,要想寫對聯,就得裁開了寫。

大門跟窗戶頭上的對聯,尺寸都不一樣。裡屋門頭上,還得貼幾個幅字,這些都需要裁剪的。

他倆在堂屋弄對聯,寧九九跟燁楓就在廚房裡忙活。

大飛閒著沒活幹,索性帶劉燁塵釣魚去了。至於嚴忠,一大早就出去了,想必有事要辦。

何安也在廚房門口,抱了些柴禾進廚房。

寧九九舀了水,把大鍋刷乾淨,準備做米粥,但是看著小鍋裡的水燒開了,也不能等,只能先宰鴨子。

“小安子,把鴨子抓到井邊,等我把鴨子宰了,燙過了之後,你負責幹拔毛,聽見沒?”

寧九九找了個小盆準備裝鴨血,回頭做成鴨血旺,也很好吃的。

舊屋裡,她臨走時泡上的豆子,這會也發芽了,正好抵上大用。

皮蛋也成了,聽何安說,這兩日她不在,福壽樓的管事來拉過一趟皮蛋。要不是何安極力保留,最後二十個皮蛋,也得被他拿走。

而下批雞蛋,還要等幾天才可以出貨。

何安一聽要他抓鴨子,眉頭的褶皺能夾死一隻蚊子。可是又不敢違背,只得萬般不情願的跑去雞籠把鴨子抓來,拎在手裡。

宰鴨子跟宰雞沒啥區別,一樣的對著脖子一刀下去,放了鴨血,便等著掙扎完,再舀些滾開的水,把鴨子燙了。

重點來了——燙鴨子最有講究。

燙的時間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長。

時間太短,就等於沒燙好,那鴨毛根本拔不掉。時間太長,燙的太狠,拔鴨毛的時候,很容易連皮一起揪了。

而且寧九九想把最好的鴨絨留下,雖說太少的鴨絨不能做鴨絨襖,至少得五隻以上的鴨絨,才夠做衣服。

最好的鴨絨,是鴨子腹部,拔去一層大毛,底下那一層,幾乎看不見毛管子,比棉花還要軟的毛,才是真正的鴨絨。

現代加工坊裡出來的鴨絨被也好,鴨絨衣也罷,其實都是上面一層大毛,打碎之後,經過處理的,並不是真正的鴨絨。

新收集的鴨絨,要用白礬浸泡一夜,再拿出來晾乾,才可以拿來用。

大梅給的鴨子很肥,何安重重的顛了下,“大梅家的鴨子是咋喂的,咋能喂那麼肥。”

寧九九正專注的拔鴨脖子上的毛呢,“長栓肯定撈了很多小魚小蝦的餵給他們吃,明年咱也喂些鴨子,一開春就抓些小鴨仔,到了六月六,就能吃上了。”

“餵鴨子倒也可以,只是……你不跟主子回京城了嗎?”何安小心的問。

“京城是要去的,但不是現在,至於究竟是啥時候,看情況

再說吧,你別光顧著說話,抓好了別動。”

寧九九手起刀落,乾淨又利落。

燁楓舀了開水出來,倒在寧盆裡,“姐,待會我幫他一起拔毛吧,這鴨子毛很難拔的。”

寧九九一想也是,鴨毛的確比雞毛難拔多了。

大大小小的毛管子,特別是脖子上小細毛,能把你指甲掐疼了。

現代人拔鴨毛都用瀝青,給鴨子除去大毛之後,用瀝青給鴨子裹上一圈,等涼了再後再剝掉,那鴨子乾淨的跟光禿子似的。

雖說省事了,可是那東西畢竟有毒,跟吃慢性毒藥沒差。

東方樓蘊執筆站在大桌前寫對聯,下筆有如行雲流水,姿勢也很好看。他的字跟他一樣,高雅之間霸氣不減。

寧九九他們在院裡講的話,他都聽見了,“吳青,你也去幫她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吳青看了眼門外,放下剪刀,“是,那屬下出去了。”

走到院子裡時,寧九九正蹲在那,袖子卷的老高,在那燙鴨子呢!

水太燙了,她只能用菜刀配合著,才能翻動。

“我來吧,”吳青蹲下身,也不用她手裡的菜刀,直接伸手去翻。

寧九九縮回手,看他在滾燙的水裡,收放自如,頓時無語極了,“這水剛燒開的,你不怕燙啊?”

“還好,我的手常年握刀,繭子厚,”吳青頭也不抬。

寧九九默了下,抬頭看何安,“你也會武功吧,可是你手上咋沒繭子呢?”

何安臉刷的黑了,“我只是個小廝,又不是護衛,我練武是防身,他練武是保護主子,那能一樣嗎?”

寧九九想了下,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也對,可是為啥劉二蛋也可以呢?按說他比你還小,對吧?”

“不知道,”何安無話可答,乾脆背過身去不理她。

燁楓沒能憋住笑,當看見何安氣呼呼的背影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寧九九也笑了,吳青臉上笑意淡淡,不仔細看,很難看到。

“這裡交給你們吧,這鴨子燙的差不多了,可以拿起來拔毛了,”寧九九站起來,把菜刀留在井沿邊,廚房裡還有一把,他們待會還要剖洗鴨子呢,這刀用得上。

燁楓在她進廚房時,問道:“姐,那這鴨子晚上要怎麼燒?紅燒還有清燉?”

寧九九停下腳步,想了下,“既不紅燒也不清燉,我待會炒些大米,磨碎了之後,鴨肉拌在一起,很九九的呢!”

“這個是啥燒法?”燁楓沒聽明白,鴨子還能這樣做嗎?

“當然可以了,至於咋燒的,等我做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得去熬米粥了,時辰都不早了,再不熬,該耽誤燒年夜飯了。”

“那讓小安子給你燒火,我去幫吳大哥拔鴨毛。”這個活,吳青跟何安都是生手,所以她得看著才行。

要熬米粥,光準備米可不行。還得有瘦肉、蘑菇、雞蛋。

她家現在有皮蛋,用來熬米粥,再好不過的了。

主料除了普通的大米之外,還得加點糯米,一同有冷水浸泡片刻。

大飛還沒回來,寧九九隻得自己去拿刀去割了些瘦肉,剁碎了之後,加細粉,加點醋,抓均了。

米粥的做法有很多種,各家的方法不一樣,做出來的米粥味道也各不相同。

寧九九的做法是先把米熬煮開了,稍加燜一會之後,再把瘦肉跟蘑菇倒進去,皮蛋要最後放,否則就得熬成稀爛了。

熬粥不能急,得用小火慢慢煨著,煨的時間越久越好,等到出鍋的時候,撒些九九蔥在上面,就可以了。

快吃飯的時候,大梅來了,她是聽劉二蛋說的,說寧九九回來了。

於情於理,她都想來看看,本來想嘮兩句閒話的,可是兩人都忙的很。初一那天,大梅他們一家要去大梅姥姥家拜年。

雖然大梅娘死了,可姥姥還在,肯定是要去的。

聽大梅說起她娘,說起她姥姥,寧九九也想起來,來到這裡半年了,她還沒有去孃的墳上拜過呢!

燁楓跟劉燁塵也沒提過,她就給忽略了,想想,實在不應該。佔了人家大女兒的身體,還不去拜祭她這個當孃的,太不孝順了。

得知他們姐弟三個要去給故去的丈母孃上墳,東方樓蘊肯定是要一起去的。

只是家裡沒有上墳的東西,吳青臨時騎馬去買的,一來一回,倒也來得及。

上墳的東西,莫不過黃紙跟九九,多的就是冥幣跟紙錢了。

吳青買了不少,整整半籃子。

這裡的鞭炮做工還不是很完善,做法也十分簡單,就是把竹子鋸開,往裡面填充硝石,再將生竹筒密封好,放入火堆中烘烤。

竹筒達到一定的溫度,便會爆炸。

還有更簡單的,直接將竹子兩頭鋸開,只留下有竹節密封的那一段,扔進火裡,也一樣會爆炸。

老話說的爆竹爆竹,就是這樣來的。

吳青買來的,是裝了硝石的竹筒,好大一隻,足有手臂粗長。

村裡的墳地都是統一規劃的,不難找,很好認的。

他們一行四人去上墳,別的都是外人,去了也不好。

路過李大山家門口時,瞅見他正蹲在門口抽裡旱菸,看見寧九九他們走過來,叼著煙桿,匆忙退進大門裡頭,當著他們的面,把大門砰的關上了。

東方樓蘊看著那扇緊閉的人,直搖頭,“你們三個,除了劉燁塵的長相跟他有幾分相似之處,你跟燁楓一點點都不像他。”

他指的不像,不光是長相,更多的是性格跟氣勢。

李大山整個一慫人,寧九九跟燁楓的性子,直爽又帶著點潑辣,膽子也大,遇上事,也絕不會像李大山,扭頭就跑,沒種啊!

寧九九側頭瞪他,“多話,這還要你說嗎?”

燁楓哼了聲,根本不去看李家的門,先一步走了。

劉燁塵一副呆萌樣的站著,他們說的話,他也聽懂一些,不高興的嚷道;“我不像他,我像我大姐。”

寧九九笑了,“對對,劉燁塵說的對,咱們都不像他,咱們像娘,好不好?”

“嗯,好。”聽她這麼說,劉燁塵才覺著滿意了,追著二姐去了。

東方樓蘊寵溺的捏了下寧九九的鼻子,笑道:“以後別這麼寵著他,男娃就該有個男娃的樣,你不是說,過了年讓他倆去學堂嗎?到時,遇上颳風下雨天,可不許心疼,知道不?”

“知道,我也說過了,該管的時候,我自然會管,前陣子,郎中說劉燁塵的骨頭脆,我當然得小心看著,這裡也不能手術,萬一骨折了,那可是很麻煩的。”

兩人邊走邊說話,從後面看去,兩人的身影和諧極了。

從前面看,更是一對容貌出眾的璧人。

東方樓蘊聽她又提起手術一詞,想起上次,她替他縫合傷口,猜想她說的手術,或許就是那個。

其實東方樓蘊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寧九九給林富貴刮骨療傷,那個手術可比給他縫合要難的多。

“九九兒,你的縫合術,我讓人教給了軍中的軍醫,”說到這兒,他停住了,看向寧九九,似乎在等她的反應。

“哦,他們要是細心的琢磨,肯定縫合的比我好,”寧九九哪會有什麼反應呢!縫合而已,最簡單的外科手術罷了。

“對了,”寧九九忽然又想起來,“你得讓他們精進麻藥的提練,還有縫合的針,一定要很細,那種鍼灸的細銀針就可以了,傷口縫合後,得當心傷口感染引起高燒不退,這些都是很危險的。”

“再有一點,就是縫合的線,普通的棉線,幾天之後,還得拆線,你可以讓軍醫,想辦法去弄一種腸線,就是羊腸壁之下那一處……”

寧九九說的認真,東方樓蘊聽的也認真。

聽她說了一番之後,東方樓蘊茅塞頓開,覺得眼前視野都開闊了,看來,他真找到寶了。

兩人說的投入,全然沒發現,岔路的另一邊,一個人躲在樹後面,偷看他們。

眼見他們就要走遠了,這人再也耐不住性子,快步朝他們跑了過去。

她是從後面跑過來的,奔跑的方向是衝闃東方樓蘊去的。

如果東方樓蘊不動,她就會筆直的撞在東方樓蘊背上。可惜,東方樓蘊動了,結果就是,這人摔在了地上。

寧九九聞聲回頭,“咦,蘇秀?你這是幹啥?”

蘇秀狼狽的摔坐在地上,低著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我不幹啥,剛才有事呢,跑的時候沒看路。”

東方樓蘊連頭都沒有回,冷哼道:“你不是沒看路,你是沒長眼!”

筆直的往別人身上撞,這是沒看路嗎?分明是別有居心。

蘇秀聽到東方樓蘊對她嘲諷的話,眼眶都紅了,扭捏著從地上爬起來,一副委屈到家的神情,“我真不是有意的,這都要過年了,修文還沒回家,婆婆讓我去找,可是我能到哪兒去找,鎮上那麼遠,也沒馬車。”

蘇秀如今梳了個婦人的髮髻,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是鮮豔的花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她頭上也包著塊頭巾。

再配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整個就是一受虐的小媳婦裝扮。

這種女人,很招男人心疼的。因為是個男人都會想,她是不是被相公欺負了,是不是日子過的不好?

總體來說,如今的蘇秀,弱的跟水一樣,似乎只要戳一下,她眼裡的水泡子就得破,眼淚就得嘩嘩的流。

她說話的時候,含淚的眼兒,還朝東方樓蘊瞟去。

寧九九簡直要罵她娘了。當著她的面,跑來她的男人,天理何在?

她突然將東方樓蘊拉到身後,掐著腰站到蘇秀面前,鄙夷的視線,把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蘇秀,你裝可憐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怎麼?趙修文對你不好?可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非嫁他不可,既然嫁了,就別後悔,後悔了,也別妄想紅杏出牆!”

“我……我沒有……”蘇秀咬著脣,不敢看她,肩膀羸弱的抖著。

她倆往那一站,表面看去,寧九九盛氣凌人,蘇秀柔弱不堪一擊

寧九九在心裡罵了句白蓮花,這丫裝模作樣的本事太厲害了。

“行了,你別搞這副樣子,大過年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奉勸你一句,即使不想做貞潔女,也別做**,在咱們村裡,誰不知道你是個啥樣的人,再裝也裝不真,至於我相公的主意,你也不用打了,對於你這樣的人,他多看一眼都覺著刺眼。”

寧九九罵的很過癮,也是蘇秀上趕著往她跟前貼。人家非得找罵,那她就多費些唾沫便是。

蘇秀似是不敢相信,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滿臉哀愁的看向東方樓蘊,“赫連公子,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我……我真的。”

“不是討厭,是憎惡,如果不是看在寧九九的面子上,你早已躺進黃土堆裡,蓋上棺材板了,殺人對我來說,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如果你真覺得活夠了,我可以送你一程,放心,我不會自己動手,我怕髒,但吳青可以,他殺你,不過是一眨眼的事,你要不要試試?”

東方樓蘊真懶得跟這種人廢話,除了寧九九,別的女人在他眼裡,只是人,僅此而已。

蘇秀臉色慘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她絲毫不懷疑東方樓蘊的話,可是……再怎麼說,她也算是小家碧玉吧!他就一點都不動心嗎?

寧九九真看不下去,蘇秀那張臉,想到還得去拜祭,好好的心情,可不想就這麼被她給毀了。

“咱們走吧,別耽誤了時辰,下午還有好些事呢!”

“嗯,走吧,”東方樓蘊自始自終也沒有多看蘇秀一眼。別說他不喜歡除了寧九九以外的女子靠近,就算不在意,也無法容忍蘇秀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他見過的美人也不少,可是像蘇秀這種,為了男人,臉面什麼的都可以不要的,還真是少有。

“等一下!”

就在他們轉身要走時,蘇秀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衝上來就要拉東方樓蘊的袖子。

東方樓蘊眉頭一蹙,用力一揮。

蘇秀還沒沾到他的袖子呢,就被一股勁風甩飛了出去,飛了好幾米才跌下來。

大概是傷到了內臟,吐了口血,攤在那裡不能動了。

東方樓蘊拉起寧九九,掰過她的臉,不讓她看那個跌成一攤爛泥的女子,“劉燁塵他們已經走遠了,咱們得趕快過去了。”

寧九九點點頭,也同樣握緊他的手。

她不同情蘇秀,像她這樣的女子,不值得人同情,自罪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

在寧九九跟東方樓蘊走了好一會之後,幾個好心的村民,把蘇秀扶起來,送回趙家去了。

進了門,蘇秀謝過那幾個村民,自己扶著牆,走到院子裡,坐到小板凳上,虛弱的喘著氣。

東方樓蘊的一掌太重了,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了似的,火燒火燎的,血氣翻滾。

趙婆子聽見院裡有動靜,探頭出來看,見她就坐在那,不管她是不是痛苦,張口便罵,“蘇秀,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我讓你去找修文,你找的人呢?大過年的,你相公都不在,你還能坐的住?”

他們小夫妻倆有啥矛盾,她可不管,她只知道過年了,一家人得團圓,兩個兒子都得回來才行。

蘇秀本想罵回去的,可是實在沒力氣,只得給她編了謊話,“我剛才出去摔了一跤,胸口疼的很,娘,你先忙著,我去屋裡躺會,等下緩過勁來了,我再去找修文。”

“去吧去吧,大過年的,你別整那副樣子,躺會就給我起來,我讓修傑去找你相公,你待會進來幫我做飯!”

趙婆子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真是一肚子氣。

這個媳婦娶壞了,啥都沒有不說,還啥都不會。

進廚房,只會燒個火,炒個菜,不是淡了,就是鹹了。擀麵做饃饃吧,連麵糰都發不好,做出來的饅頭,要不就酸了,要不就沒口感,粘牙。

針線活倒是還湊合,過年他們家穿的新衣服,都是蘇秀做的。可這針線活好,也不能當飯吃,農家婦人,就得圍著灶臺,炕頭轉。

更何況,這小兩口也不知咋了,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炒。整的趙修文都不想回家了。

一個女人,家務家務不會做,相公也看不住,還能有啥用啊?

想起這些糟心事,趙婆子就嘆氣。

當初她怎麼就瞎了眼,跟陳美娥定下這門親事,弄到後來,想甩也甩不掉了。

蘇秀捂著胸口,一步一步的走進她跟趙修文的新房。

看著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屋子,蘇秀的眼中全是憤恨的神情。

她知道趙修文變心了,在他們成親後第三天,她就發現了。因為趙修文放衣服的櫃子裡藏著塊九九帕。

那可不是一塊普通的九九帕,那上面繡的也不是鴛鴦,而是一朵漂亮的牡丹花,九九帕的一角還繡著名字,在她看來,很土氣很俗的名字,叫春九九。

晚上,關了門。

她拿出九九帕,質問趙修文,哭著質問他。

趙修文怎會告訴她,九九帕的主子是誰。他只是撲上去,將九九帕搶了過來,藏進了懷裡。

那一晚,他們分開睡了。這一分,就成了習以為常的事。

趙修文回家的天數越來越少,每次回來,蘇秀都能聞見他身上濃濃的脂粉九九。

過份的事還不止如此。他掙的俸祿再沒往家裡拿過一分,相反的,他竟回頭找她要錢。先是幾十文,後來是幾錢,再到幾兩。

蘇秀陪嫁的銀子不多,除了幾樣首飾之外,差不多都被他拿去了。

想到這些,又想到今日東方樓蘊對待寧九九,無微不至的呵護,兩人手拉著手,親密無間的模樣。

蘇秀趴在炕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她恨的人那麼多,卻從沒想過,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沒人逼她。

在趙家傳出要退親時,她還跑人家門口上吊呢!

既然那麼想嫁,現在又後悔。她以為是小娃過家家呢,想走就走,想不幹就不幹了?

趙修傑從另一個屋出來,一走到廊簷下,就聽見大嫂的屋裡傳來隱紅約的哭聲。

恰好趙婆子拿著簸箕過來,趙修傑反手指著蘇秀的窗子,對他娘道:“咋又哭上了,今兒咱不過年了?”

趙婆子也聽見了,跑過去猛敲窗戶,“剛才又說摔到了,現在又哭,蘇秀啊蘇秀,我看你是存心的,想咒我們一家明年過不好是吧?”

蘇秀的哭聲戛然而止,“我就是摔疼了,一時沒忍住。”

趙婆子陰著臉,數落她,“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好好的出個門,也能摔跤,還摔的這樣重,你走路都不看路嗎?行了,你也別在屋裡待,廚房裡一堆活呢,出來替我把魚收拾了。”

趙婆子轉身又見趙修傑整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又是不打一處來,“你還不趕緊去把你哥找回來,現在去鎮上還來的及,要不你去林富貴家借他家的驢子,趕著驢車去,反正不管咋樣,你都得把你哥給我找回來,過年不回家,像什麼樣子。”

“村裡還有馬呢,借了馬去,那多快,”趙修傑小聲的嘟囔。

“你說啥?啥馬?”

“呃,沒啥,我去借驢車了,晌午飯也吃不上了,有包子嗎?”他可不敢當著蘇秀跟他老孃的面,提到寧家。沒有馬,有驢也湊合,總比他兩條腿跑路要好的多。

“包子沒有,廚房還有倆冷饅頭,你帶上吧,早些回來,等你們年夜飯,”趙氏嘆氣說道。

趙修傑垂頭喪氣的去找饅頭了,還是那句話,有總比沒有的好。

要說他這大哥也真是的,大過年的也不回來,窩在鎮上,躲得了一時,難不成還能躲一世嗎?

蘇秀聽到趙修傑出門去了,在屋裡洗了把臉才走出來。

瞅見廚房門口的大寧盆裡,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她遲遲不想下手。

這什麼天氣?

早上水塘裡都結冰了,老厚的一層。手伸進水裡,凍的又紅又疼。

趙婆子烀好了臘貨,一塊鹹肉,半個鹹雞,另外還有一副鹹豬頭臉子。

舀出鍋裡的湯水,擱在盆裡,準備明早上下麵條,當油擱進去的。

無意中看到蘇秀攏著手,站在那,只盯著魚,一動不動。

原先的火氣還沒下去,新的火氣又上來了。

“你傻站著幹嘛呢,還不趕緊的,快拿上菜刀,先馬魚鱗颳了再剖肚子!”趙氏忍無可忍的朝她吼。她這裡都忙死了,可她這兒媳婦倒好,攏著袖子的站著看,你說氣人不氣人。

“來了來了,我這不是來了嘛!”蘇秀這會傷心勁過了,脾氣也上來了,不太情願的進廚房拿了菜刀。

趙婆子聽見她埋怨的語氣,整個人都不好了,處在爆怒邊緣。要不是顧及著今兒是過年,不能吵架,她早上去抽她兩嘴巴子了。

她忍的辛苦,可蘇秀好像嫌刺激的不夠似的。對著那條魚,開始挑理了。

“這麼肥的魚,從哪剖啊,這魚鱗要怎麼刮?”

以前在孃家時,這些活都是她娘乾的。

因為在陳美娥看來,她女兒是要嫁給大戶人家的,以後在家或是出門都有丫頭伺候著。

那些個粗活,哪輪得著她幹。既然是要嫁給大戶人家的,就不能總幹粗活,得像城裡的小姐們一樣,整天只繡花納針線。

蘇秀想伸手抓魚,可是那魚滑的很,她使了半天勁,學著她娘以前抓魚的樣子,弄了一身水,才好不容易把魚抓出來。

可這魚是活的啊,躺在地上,它還是會亂蹦亂跳的。

“呀,這魚勁好大,娘,娘,你快來,我一個人抓不住!”

趙婆子憤恨的把手裡的鐵勺一扔,跺著腳出來了。奪過菜刀,對著魚頭,狠拍了兩下,魚立馬就不動了。

敲完了魚,她一聲沒吱,把刀又扔給了蘇秀,轉身進廚房了。

蘇秀看的一愣一愣,這樣就成了?

她不知道的是,趙婆子不是把魚敲死了,而是把魚敲昏了。

看著偌大的一條魚,蘇秀握著刀,暗暗咬了咬,開始刮魚鱗。

魚鱗須得逆向著,從下往上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