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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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素素
梁寒霜點了點頭，並未有多大的反應，其實這種日子過多了也就習慣了。總覺得或許自己就沒有明天了，那麼今天勢必就會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兒。
兩人再待了一會兒，那屋子裡的動靜也小了下來了，梁寒霜也算是放心了。這一回，只怕是打消了香雲的想法了。
“回去吧，這裡太冷了。”凝滯的空氣，彷彿久久不再流轉，終於被這淡淡的聲音劃破。
梁寒霜只應了一聲，兩人便也就各自回去了。
翌日。
段夫人歇息了一晚上了，身子也在漸漸地好轉中了，左右不過是有點兒傷寒了，倒是也無什麼大礙了。
一醒來，她只覺得頭還有點兒暈暈的，隱約總覺得心中是有什麼事情在記掛著的。倏忽之間，她想起來了，這昨天好像隱約聽到他們提起了素素了。
“來人！”丫頭們都只在外間伺候著，並不敢進去打擾段夫人歇息，所以這屋子裡還很是安靜，段夫人便喊了一聲。
那邊的趙媽媽剛好也在，就帶了幾個丫頭進來伺候段夫人梳洗。
“趙媽媽，昨夜素素可是怎麼了？”段夫人也有一些不太確定，只感覺模糊之中是覺得自己的女兒那邊有點兒什麼的，便有些疑惑地問道。
趙媽媽愣了一下，分明沒有人告訴夫人啊。
“夫人，您放心好了，小姐只是受了驚嚇了，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是並無大礙的。”趙媽媽一邊安撫著段夫人的情緒，一邊說道。
段夫人愣愣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毛毛的，等到洗漱結束了，便都吩咐了那些丫頭下去了。趙媽媽也算是看出來了，夫人這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剛才的話啊，好歹也是多年的主僕了，這一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趙媽媽，這兒就我們主僕兩人，你跟我說實話，素素那孩子到底怎麼了？”段夫人靠著那軟墊，一邊說話，一邊還有些輕微的咳嗽。
趙媽媽看了她一眼，有些於心不忍，夫人自己身子都不太好啊，若是這會兒心裡再擔心著小姐可就更憂心了啊。但是，這不說吧，也不是辦法啊。
“趙媽媽，你若是不告訴，我只怕是心裡會更著急的，恨不得是立馬就去看素素。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啊，我怎麼能不疼惜呢……”段夫人說話有些激動起來了，言語之中似乎都帶著一絲絲的哽咽了。
趙媽媽眼角也有點兒溼潤了，的確，這做母親的疼惜女兒的心思，也的確是讓人感動。
“小姐，小姐怕是受驚過度了……”趙媽媽說著就把昨天夜裡的情形都告訴了段夫人了，當然了，關於那件“失手”推段夫人入河的事情，她自然是沒有說的。
段夫人昨天醒來便有些神志不清了，趙媽媽也說的是不小心落水了，所以她自己自然也沒多想了，一直便這麼以為的。
若是趙媽媽突然告訴了她這麼一件事兒，那豈不是會多想了，或許還以為段素素是有什麼別的心思呢。這母女兩人的關係如今也越發地融洽起來了，很快就要劃破冰點回到從前了，若有這件事兒，那就一直會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了。
段夫人一聽這話，心裡難免是有些著急的，但更多的卻是恐慌。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起了上次在祠堂發生的事情，那，那真的是段青天麼……
當時，李管家安慰她說是看錯了，世上根本沒有鬼神之說的，若是要尋仇也不必等到兩年後啊。可是如今看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發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卻又是那麼順其自然一般，不讓人懷疑都難。
又或者說，這一切都是那個叫香雲的帶來的，就是因為她入府了，所以段府的生意才會受到損害了，自己也會落水，段素素也有些神志不清了，對，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個香雲的錯！
“夫人，你說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有些奇怪了，怎麼就都趕在一塊兒發生了呢？莫不是……”趙媽媽只說了前面的話，後面卻沒說出來，但那個意思已經很是明顯的。
這很顯然，是跟段夫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趙媽媽，你去把李管家叫過來。”段夫人沉思了片刻，吩咐趙媽媽道。
趙媽媽得了吩咐，便趕緊著急忙慌地去了。
李管家昨夜也沒有睡好，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後半夜聽說段素素院子裡的丫頭去叫了趙媽媽過去，心裡就更是疑惑了。
如今，這大半個段府幾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哪裡還能有不知道的事情呢。這不，前腳剛傳出來，後面就到了他的耳朵裡了。
“給夫人請安。”李管家一進來，先是不慌不忙地給段夫人請了一個安，這有些事情，當著丫頭的面還是要做一做樣子的。
段夫人點了點頭，便給了趙媽媽一個眼神示意，那些丫頭便都到了院子裡頭去了，只留下段媽媽在外間留守著。
“這幾天的事情，你怎麼看？”段夫人也不磨嘰，自然是直入主題，直接就問了李管家的想法。
李管家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接，心中卻想到了香雲的那一套說辭，即便是他不太信那些鬼神之說，這一次也不得不有些懷疑了。
“或許，都只是意外吧，巧合而已。夫人不要太過擔心了，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你真的覺得這些都只是巧合嗎？”段夫人的聲音有些上揚，明顯是有些害怕了。
“難道，是咱們府裡最近犯小人了，是不是該找個人來看看風水了？”李管家本來也不想弄這些事情，可是若是能讓大家都心安一些，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段夫人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了一些主意了，看來這李管家還是有些害怕的，找個風水法師來看看也好。若是真的犯了什麼小人，也可以早日解決掉。只是，順帶還可以解決一個命格不合的人，那豈不是更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立馬就去辦了。”
……
這李管家的速度倒也是極快的，只不過是當天下午，就去找了一個風水法師過來。全府的人幾乎都湊過來了，一個個臉上似乎都有些嚴肅的表情。
可是，被李管家一瞪，那些小丫頭便只敢偷偷摸摸地瞧著，把話先咽回肚子裡去了。
風水法師自然先去的是段夫人的屋子裡，那屋子是這段府的主母院落，自然該是第一個檢視的。
那法師一身灰色的衣袍，眉毛也有些花白的意味，留著長長的鬍鬚，手中拿著一些法器，嘴裡倒是念念有詞的。
梁寒霜自然也是看了一眼的，只是她可不信這個所謂的法師會是什麼高人，因為那就是自己讓蘇策早早做了安排的了。這李管家，倒是上當的直接的很呢。接下來，這好戲可就要精彩咯。
“夫人，這院子裡怨氣甚重，老道需要好好清理清理才是。”那法師拿著一個圓盤一般的額東西在屋子裡轉了轉，便對著段夫人說了兩句。
段夫人自然也是極其謹慎的，讓下人都從院子裡散開了去了，只讓那法師一個人在裡面施法。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了，那法師才終於出來，拂了拂那長長的鬍鬚，方才慢悠悠的說道：“夫人，這院子裡的怨氣已經被老道清理乾淨了，您可以放心入住了。只是，這府中怕是最近還有孤星作祟的，只怕是還要檢視個徹底才是。”
段夫人皺了眉頭，她本來還想用錢買通這個道士，順帶就可以解決那個香雲了。可這會兒這法師怎麼這麼說了，難道這府邸裡是真的有什麼嗎？
“這自然是應當的，勞煩了。”段夫人心中覺得有些毛毛，總感覺這事情似乎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隱隱地有些擔心，可是卻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因為心裡不太放心，所以段夫人特地一直跟著那法師，每一處地方都去了。可因為她身子有些虛弱，而這段府實在是有些大的，不久段夫人便有些受不住了。
“夫人，這初冬的天氣可是寒冷了，不如您先回去吧，老奴跟著檢視也就是了。這不，李管家約莫過會兒也會過來的，您就放心好了。”趙媽媽有些不忍心，便勸說道。
段夫人也的確是感覺到自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便點了點頭，任由著下人扶著自己回去了。
不過須臾的時間，下人那邊便傳來了訊息。
“夫人，夫人，趙媽媽讓奴婢回去告訴您一聲，說是那風水法師到了香雲姨娘的院子裡了，說，說是那院子裡有些不乾淨的東西。”那丫頭跑的有些氣喘吁吁的，因為是趙媽媽的囑託她也不敢怠慢。
段夫人一聽這話，心裡是又驚又喜。驚的是竟然還真是香雲那個掃把星惹的禍，害的她們段府如此這般，還讓自己和素素母女都受了損傷。可同時，卻又是高興的，這樣的話，簡直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個狐狸精給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