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病情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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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病情惡化
暗沉的夜色，月光被烏雲矇蔽，整個皇宮都只是籠罩淡淡的顏色裡，樹木叢生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暗處的人影。
好在，這皇宮裡多的便是侍衛，在這樣的天氣裡，無疑是加大了巡邏的力度，這同樣也增加了梁寒霜的難度。
原本以為半夜更深露重的，守衛會鬆懈一些，卻不想明顯估計錯了。大約又等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守衛們還漸漸地打不起精神了。
梁寒霜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這才開始輕輕地移動了幾步，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等到她回了青霜殿的時候，那邊在外面守夜的如眉早已是睡得酣暢淋漓了，這丫頭的模樣雖然挺清秀的，但這睡相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呀。
整個人完全呈現了大字型躺在了那半大的美人榻上，被子還被踢在了一邊，夢中偶爾還傳來幾聲囈語，嘴角邊的笑容一直都在，似乎是做了什麼美夢呢。
“哎……”梁寒霜輕聲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便給那丫頭給蓋上了那薄薄的錦被，雖說這秋日裡還不算太涼，可若是半夜不蓋著一些，只怕得受涼了。
梁寒霜其實睡得也不是很踏實，這才沒多久，就有些驚醒了，眼睛微微睜開，卻才發現天邊早已微亮了。
明明覺得睡得很累了，好像度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光，醒來卻發現只才一會兒。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整個人都如虛脫了一般。
看著天色還早，窗外的動靜也不大，梁寒霜索性就閉上了眼睛，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
這一回，倒是睡得安穩了，只是起來的時候卻是日上三竿了。反正現在在這宮裡也是沒什麼事兒可以做了，多休息休息也好。
就這麼不知時辰的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梁寒霜幾乎是連寢殿的門都沒有出過。雖然她不著急，可有些人卻是著急了，比如眼前這一位。
異域特有的濃香風情淡淡的飄過，緊隨而至的便是那一身水紅色的異域衣袍了，端木紫晴的模樣依舊熟悉，只是這一回臉上卻明顯有些著急了。
今日晨起，端木毅然有過來找了她一次，說是墨炎涼已經答允了可以救助他們西堤國了，並且那些運送物資已經在路途中了。
可以說，這是一個好訊息，但對於端木紫晴來說，這也是一個不好的訊息。別說他們西堤國不願意白白地領受這一份恩情了，就算是墨炎涼，作為一國之君，他打的主意怕是也這麼簡單吧。
若是自己不留在這宮中，只怕是日後這西堤國度過了難關，朝貢會要翻倍的吧。到那時候，念著這份恩情，他們也無法拒絕。所以，這一份恩情如今必須要還的。
端木毅然算是仔仔細細地把這事情擺開了在端木紫晴面前說明了，也顧不上什麼女子不得參政的慣例了。端木紫晴也答允了，再給她幾天的時間，若是處理不好，就答應入宮。
所以，唯有的幾天時間也就是端木紫晴最後的機會，她不得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梁姐姐……”可是她一進來，看到的便是一張有些許蒼白的臉，那雙眸之中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的靈動，反而是染上了深深的憔悴。整個人雖然是沒有再清瘦下去了，卻給人一種不精神的感覺。
於是，滿肚子的話都到了嘴邊了，卻又咽了回去。
後宮裡哪有不透風的牆呢，尤其是那些宮人背後無事就愛嚼舌頭根子了。所以，這幾日的事情，端木紫晴也不是沒有聽說，那什麼韋家的小姐可算是把墨炎涼的信任都給得了去了，所以墨炎涼這些日子便是連這青霜殿都未涉足，只是派了宮人來看過一兩次而已。
更別提其他的宮中了，所以這後宮裡一時之間可都是盯緊了那晶心堂了。但也有更多的人是想著來看青霜殿的笑話的，畢竟從前這青霜殿可是最炙手可熱的地方呢。那些人可是眼紅嫉妒的很呢，如今落了下風了，自然是眾人都要踩一腳的。
好在宮裡的那幾個掌事嬤嬤都和如眉的姑姑關係不錯，再加上墨炎涼也曾說過如果梁寒霜不同意，不得其他妃嬪隨意出入青霜殿。那些人也只能望而卻步，只在外面傳著閒言碎語罷了。
“可曾用過午膳了？”這會兒正好是正午，端木紫晴午膳也沒什麼心思用了，只是礙著端木毅然也在，才胡亂地吃了幾口，這就過來了。
如眉點了點頭，神色裡卻有明顯的擔憂，說道：“嗯，用過了。”
這幾日的梁寒霜一切作息倒是如常，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只是性子卻不如以前活潑了，往往是一個人在寢殿裡沉默著，或是捧著什麼書在看。若是碧玉和碧雲她們幾個說了什麼好笑的話故意去逗她開心，她也不過是笑一笑，卻並不言語。
每每如眉想要去問一問她怎麼樣了，梁寒霜卻只是說自己很好，什麼事兒都沒有。可是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如眉就越是擔心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悶在了心裡，反而會對身子不利。
“公主過去陪小姐說說話吧。”如眉也是沒辦法了，想著從前這端木紫晴和梁寒霜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便想著讓她過去勸勸。
端木紫晴咬了咬硃紅的脣，點點頭便過去了。
“你來了？”梁寒霜倒是沒保持一貫的沉默，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唸叨了這麼一句。
端木紫晴也就不客氣了，直接在她的旁邊坐下，可一對上她那沉靜的面容，就覺得滿腹的話都被一下子給噎住了一般，半點也說不出來了。
沉默的氣氛就這麼在兩人之間緩緩的氤氳著，誰也不曾在多說些什麼。這空氣裡的寧靜，彷彿是靜止到每個人的呼吸都可以準確的捕捉到，卻著實讓人難受。
“你放心，很快就好了。”劃過寧靜的是一道輕柔的聲音，端木紫晴微微抬了頭，發現梁寒霜正閉了手中的那本古書，不緊不慢地說道。
端木紫晴似乎是沒聽明白，眉目之間有些疑惑，似乎還想要問些什麼的。
可外面傳來的動靜卻是打斷了她後面的話，“小姐，李公公來了！”
如眉一聽，心頭一驚，這小李子可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宮人，一般他來了都是隻會有要緊的事兒。
梁寒霜點了點頭，小李子很快會帶了上來，只看他的神情，滿臉的表情都不太輕鬆，看來還真是最最要緊的事情。
小李子看了這兩人，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大禮了，只簡單地行了一個禮，便開口說道：“梁小姐，太后，太后娘娘那邊怕是不好了，皇上讓您過去看看……”
端木紫晴眉頭微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太后娘娘情況不好了，怎麼也不該讓梁寒霜去看啊。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了方才梁寒霜說過的那句沒頭沒尾的話，端木紫晴在心中有了計較，莫不是這機會真的來了。
梁寒霜抬眼，恰好對上了端木紫晴半信半疑的眼神，便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答覆小李子，還是在同端木紫晴說話。
梁寒霜跟著小李子便去了慈寧宮，可是她卻拉上了端木紫晴。端木紫晴倒是也沒拒絕，且不說她心裡有些好奇梁寒霜所說的機會，就算是按了她這個身份，得知了此事，也萬萬沒有不去看望的道理的。
一行人幾乎是一路都有些風風火火的，以最快的速度便感到了慈寧宮。
那往日裡厚重的簾子今日卻是被打開了，寢殿的外間都站滿了人，大約是六宮有位份的妃嬪都來了吧。也只有墨炎涼，皇后同墨倩染幾個不在，大約是在內間的吧。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剛來的兩人，這裡面大多是不解和疑惑。這梁寒霜又沒個什麼位份，而且前段時間才失寵了，怎麼會來呢？莫不是，她自己死活要跟著這端木公主來的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氣氛雖有些沉重，眾人也不敢說話，只暗自地與自己交好的妃嬪用眼神交流，不過須臾，看向她的目光裡分明多了幾分鄙夷了。
“咱們進去。”梁寒霜拉了拉端木紫晴，似乎這些人在看的都不是她一般，只安安靜靜地跟著小李子的後面進去了。
梁寒霜同端木紫晴一進去，引入眼簾的便是墨炎涼那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龐，這幾日太后病情不大好，他一直是在身邊不眠不休的服侍的，難免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兩人輕聲地按照規矩行了一個禮，才方方正正地站好了。
“你，你來了……”墨炎涼一見梁寒霜，似乎心中有多少莫名的情愫便一下子都湧了出來。他知曉，前幾日因為韋妙然的事情怕是傷了她的心了。可是，自己是當朝的天子啊，這如今的形勢不好，梁寒霜也應該體諒自己啊……
梁寒霜並沒有答他的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方才那小李子在路上已經把情況都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