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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45章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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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45章 賭

不同顏色的符紙對應不用顏色的法術。

這金色的符紙對應的法術偏向於陽,也算是專門剋制蠱術這種陰邪的法力。

若是畫好後能在陽光下面照上幾日,恐怕威力更是驚人,此刻只能與雪川歌相互配合,用他體內的代表著光的力量來彌補這符紙陽氣不足的弱點。

雪川歌的法力在屋內擴散開來,隨後又集中在了一個點,在草凌默的桃木劍的劍尖一滾,草凌默又是一送,那雪白的光亮一股腦的衝入到了金符之中。

金光大燦,飛身撲來的蠱王大叫一聲,目中露出了幾分慌張和恐懼。

等光亮過去,只剩下那個黑衣的瘦弱男子躺在地上,他的額頭貼著一張金色的符紙。

“配合成功!”草凌默回身伸出手。

但那手掌停留在半空中,久久未見雪川歌拍上來。

“小丫頭,你為何做出要打我的動作?”雪川歌眨了眨眼睛。

“……”草凌默滿頭黑線,剛剛一時衝動竟然忘了這裡的人是不用這種方式慶祝勝利的。

她訕訕將手放下,眼中掠過了一絲失望——其實在前世也沒有人和她擊掌過,她只不過每次在心裡這麼想一想罷了。

“喂,你剛剛那動作什麼意思啊?”雪川歌蹦達了兩步,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草凌默看。

“啊?你想知道啊?”草凌默愣了一下,斟酌了片刻說道,“就是……我們家鄉那邊每每勝利都會做出的動作吧。”

“哦,就是這樣嗎?”雪川歌豎起胳膊,手掌朝外,做了個標準的“狗熊打敬禮”的動作。

草凌默一笑,低身上前,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是這樣!”

“啪”的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夜裡格外動聽。

而草凌默的笑,傾城豔麗,溫暖如春。

……

“喂,我說這位……”雪川歌蹲在那男子身邊,像是在思索用詞,“這位……”

“這位大哥。”草凌默接到。

“噗……”雪川歌瞬間噴了,“你幹嘛叫自己的敵人,還是陰苗族的蠱王大哥啊!你是不是瘋了!”

不過,一聽到這位XX就自然想要順口接下去“這位大哥”怎麼破?

“這位瘋子!”雪川歌斟酌好了用詞,拍了拍那傢伙的臉說道,“你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如果你有什麼牽掛的人,雖然我們必然不會替你傳達的,但是你說出來給我們找找樂子也行啊!“

“……”剛剛商量好讓雪川歌進行逼供的草凌默,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六個點來表示。

那男子此刻身上的夜行衣都成了一塊塊布條,更別提臉上遮面的黑布,也早就毫無蹤影。

此刻他已然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他的面板白的就像是在水裡泡過一樣,兩頰深凹,眼臉烏青,看著就像是草凌默上輩子在電視裡見過的吸毒少年一樣。

是的,他其實還很年輕。本來蒙著面,從他高挑的身材上看來還以為他和呈熙已經是差不多的年紀。但當面罩去掉,看清他的真正樣子,才知道他也就十六七。

相貌要說起來還算不錯,只不過過於消瘦又陰氣沉沉的,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彆扭。

“喂,小夥,我們來好好談談怎麼樣?”

那少年緊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草凌默完全是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要本大爺說,直接弄死得了,陰苗族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雪川歌說著就要上去給他一拳。

“等等。”草凌默拉住了雪川歌。

至於為什麼,只能說是她的直覺。

因為剛剛,在雪川歌提到“如果你有什麼牽掛的人”這幾個字的時候,草凌默明顯的從這個少年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留戀。

雖然很快,轉瞬即逝,但是草凌默很確信自己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

只要是還有牽掛的人,那麼就應該給這個人一個機會。

草凌默如是想到。

她決定賭一回,賭這個少年或許能為她所用。

“如果我今天不殺你,你今後會怎麼樣?”

草凌默的話剛落,一旁的雪川歌就跳了起來:“小丫頭,你瘋了不成,你不知道他這一身的東西有多狠毒嗎?”

“而且,剛剛在珠簾外面停下來的那一團*你知道嗎?那根本就是一群毒蠱!如果不是我在這裡它們心有畏懼,你單單在這**躺著的話,它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都能要了你的命!”

草凌默看著跳腳的雪川歌,心裡微微一暖,伸手抱過他,摸著他的頭:“好了好了,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了!”

“你要是真強,今天必然不會著了那瞌睡蠱的道!要是你真睡了過去,用不了明天早上你就魂歸地府了!到時候我怎麼向我哥哥交代?”

向陰梵君交代?

草凌默一愣,但又覺得臉上熱熱的,竟是紅了起來。

雪川歌卻是像自知失言,有些慌張的解釋了兩句:“你一個符師去了地府,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的要找你報仇呢!到時候豈不是給我哥哥找麻煩?!”

說完這句話後,雪川歌像是很生氣一樣的去一邊生悶氣去了。

草凌默微微眯了眯眼睛——總覺得這雪川歌有些奇怪,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你真會放了我嗎?”

那少年暗啞的聲音中有些顫抖。

草凌默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至少現在不會。”

“哼!”少年冷哼一聲,不再開口,雙目如同死灰。

“但如果你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草凌默繼續說道。

少年的眼有一瞬間的閃動,像是燃起了希望。

草凌默並不急,只是靜靜的蹲在一邊,等待少年決定。

自月亮出來後,風也颳了起來,整個夜晚像是從死氣沉沉中活了。

小風自門外傳來,月光傾灑而下,少年如同枯草一樣的頭髮在風中輕輕飄著,而月光在他的蒼白麵色上鍍上了一層金黃,讓他整個人有了幾分的活氣。

“好。”

少年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卻擲地有聲滿是篤定。

草凌默的脣角翹了翹——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