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慷慨，難得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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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慷慨，難得大出血
這顆珠子雖然比不上天毒珠那樣神奇，卻也是巧奪天工，渾然天成。古嚴風認得這顆珠子，是上回他和慕容嫣一起從太燕國皇陵盜來之物。
塞班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詫的光芒，“這這是佛骨舍利？”
“正是！”她點頭讚許了塞班的識貨，“這顆佛骨舍利雖不敢說價值連城，但是要是想用這買塊肥沃的土地，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將舍利放到塞班的手上，塞班雙手合攏，輕輕托起這枚舍利，走到黑荼部落的人面前，然而又用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著。那個貌似首領的黑荼部落人不知道說著什麼，居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慕容嫣。
“姑娘，她問你是怎麼得到這東西的？”塞班問起慕容嫣。
“你就對他說，我祖上經商，這是從其他國家的貴族富商手上買來的！”
“他們好像有些懷疑，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佛骨舍利長什麼樣子？”
慕容嫣心中憤憤，乃乃的，這幫蠢人，稀世寶物都沒有見過，活該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輩子！
於是，她又從懷中掏出另一樣東西，竟然是從太燕皇陵盜來的玉扳指。
“那再加上這一樣東西，應該夠了吧！”慕容嫣高舉起手中的扳指，向他們一揚，又將扳指放到塞班手上。
這一回黑荼部落的人可徹底開了眼界了。他們也許不認得佛骨舍利是什麼，但是對這色澤鮮豔的玉器可都認得。當塞班把兩樣東西一起放到黑荼部落首領的手中，可以看到他眼裡面透出來的驚喜。
果然，黑荼部落的人拿著那兩樣珍貴的寶物，歡天喜地的離開了。而塞班卻搖著頭，愁眉不展的回到了龍樹下。
“怎麼了？他們沒有答應嗎？”慕容嫣關心的問起。
“黑荼部落的人同意了，可是他們要我們部落的人統統離開深谷，永遠不要回來！”
“那豈不是更好嗎？你們也不用再看見他們了！”慕容嫣不明白為什麼塞班還是這樣不開心。
“唉，離開了深谷，我們又能流浪到哪裡呢？”塞班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他撕下衣服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天毒珠包好，又抓了一大片龍樹的葉子放在一起，再將天毒珠放在懷中。
見一場部落爭鬥化於無形，古嚴風便問起：“老人家，既然隗森已經死了，黑荼部落的人也不再找你們麻煩，你也應該告訴我們到底如何才能解黑雨之毒吧！”
塞班看著他們，輕輕說：“我知道你們會問起的！本來你們救了我，又化解了我們部落的一場災難，即使你們不問我，我也會告訴你們的，黑雨的毒確實能解！”
“真的嗎？解藥在哪裡？”古嚴風和慕容嫣一臉驚喜，齊聲問道。
“你們多抓一些龍樹的葉子，記住特別是抓一些嫩一點的！”
雖然不明白塞班為什麼要他們這麼做，但一想起要救初一和十五，兩個人便一齊大把大把的抓起樹上的葉子來。轉眼間，兩人就各自抓了一大把，包在外套裡，滿滿的一大包呢。
塞班終於說出謎底，“將龍樹的葉子泡在沸水裡洗澡，不出三天，雨毒就能解！”
“真的嗎？那我們趕緊拿回去救人吧！”
古嚴風和慕容嫣興奮的抱起樹葉就往山岫部落走去。塞班也跟在身後，可是臉上卻帶著幾分愧疚之情。
“年青人，你們救了我，我卻幾次三番想要害你們，甚至連兩個小孩都不放過！用你那邊的話講，我應該算是小人！”
慕容嫣又被這可愛的老頭逗樂了，“什麼小人、大人的，是人哪有不犯錯的？你雖然做過壞事，但也不算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只是為了你們的部落考慮，也是情有可原！”
塞班一臉的感激，“謝謝你們原諒我！我因為戰亂的原因，特別仇恨外來人，覺得只要是外來人，都是想要侵略我們的，所以才故意不告訴你們救人的方法，還把你們引向隗森那裡，想要隗森把你們除掉，或者你們把隗森殺了，是我心胸太狹窄了！外來人當中也有好人的！”
古嚴風也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你知道解雨毒的方法，為什麼隗森不知道，還引我們去找金鎖環！”
“隗森一直是個心懷叵測之人，他雖然是巫醫，對權力的慾望遠勝過對巫術和醫術的追求。自從我的女兒死後，他便沒有再鑽研醫術，而是醉心於研究巫術，想盡一切辦法奪取金鎖環，更害怕我不停派其他人來取他性命。他怎麼會知道如何解黑雨之毒？這解毒的法子還是我常年研究得來的！”
“這金鎖環真的這麼神奇嗎？竟然能讓人迷失心智，痴迷其中？”古嚴風接著問。
“其實，金鎖環並不會讓人迷失心智，讓人痴迷的是上面的天毒珠。傳說，天神為了天地眾生靈，創造了五顆神珠，這天毒珠就是其中一顆。我們山岫國的祖先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一顆，可是卻沒有辦法化解上面的劇毒，這毒性你也見識過，一般人只要用手輕輕一碰，便中毒身亡，化為血水。我年青的時候，和山岫國的其他人一起想出來製造了一個金鎖環，可以將天毒珠嵌在其中，不再使人中毒。從此我們便能享受天毒珠所帶來的好處，卻沒有想到太燕國覬覦天毒珠，為了此珠竟然攻打我們！”
幾人回到了山岫部落的木屋，初一和十五也用龍樹洗澡，化解雨毒。身體漸漸好轉，臉上又恢復了血色。可是山岫部落的人卻個個愁眉不展起來。
“還有一兩天，那兩個孩子的毒就可以徹底清除了！我知道這深谷裡一條隱蔽的小路，走過那裡，就能通往外面。等他們好了之後，我帶你們離開！”塞班對他們說。
“那你們呢？是不是也和我們一起走？”
“唉！我們出去的話，又能去哪裡呢？我們在外面沒有土地，也沒有錢財可以生活，離開這裡，我們還將如何生活？”塞班一臉愁容，“還是呆在這裡，過完剩下的生活吧！”
“可是這裡的土地不是已經被天毒珠玷汙了嗎？已經不能再種出莊稼了，你們呆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而且，黑荼部落的人也不允許你們留下來呀！”慕容嫣不解的說。
“姑娘，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是我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還能去哪兒呢？”
“你可能是風燭殘年了，可是部落裡的那些年青人呢，那些孩子呢，你不為自己想一想，也要為他們想一想。難道你當初逃到這裡，不是為了能讓山岫部落的一脈得以繼續存在下去嗎？”
“難道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要願意，終歸是有活路的！”慕容嫣喚來初一，“去把我們所有的銀兩拿來！”
“銀兩？可是，師傅……”
“叫你拿你便去拿，不要羅嗦！”
慕容嫣從初一那裡接過銀票，轉眼便交到塞班手上。那是上回在當鋪裡賣珠寶得來的銀兩，白銀三千兩。
“師傅，那可是我們所有的錢呀！”
“師傅自有主張，你剛剛才好，怎麼就那麼多話！”慕容嫣輕輕抱怨。
初一已經漸漸恢復，可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慕容嫣要把所有銀兩交給才認識了幾天的人。
塞班顫抖的雙手接過銀票，熱淚盈眶的說：“你們……果真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呀！”
“這三千兩白銀足夠你們買一塊上好的土地，建造一個世外桃園了！以後你們便能自己自足，不用再受黑荼部落的欺凌了，也不用再呆在這裡了！”
“嗯，足夠了，足夠了！真是謝謝你們了！你們果真是真神降臨呀！”塞班高興的舉起手來，用他自己部落的語言向部落裡的人訴說。一時間，整個部落都沸騰起來。
大家都興高采烈，臉上洋溢著笑容。雖然聽不懂說什麼，但是從動作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一齊向自己表示謝意。
三天後，初一和十五徹底康復。塞班給他們畫了一張地圖，教他們怎麼從小路離開山谷。而他們自己也開始準備，為尋找新家園而收拾著行李。
臨行前，塞班將一塊碎布塞在慕容嫣手中。開啟一看，裡面竟然是和龍樹葉子包裹在一起的天毒珠。
“老人家，你這是……”
“拿著吧！這天毒珠是你們冒著生命危險從黑荼部落拿出來的，應該屬於你們！”
“可是，你不是說這是你們部落的聖物嗎？”
“但它和你們更有緣！雖然天毒珠使我們土地肥沃，但它也給我們帶來了災難，也許以後遠離它，我們能夠過上更幸福平靜的生活。而你們是有能力的人，更有資格擁有它！”
慕容嫣甜甜的笑起來，她是真正從心裡面笑出來的。這是第一次她不用偷盜的方法，而擁有了神珠。
“告訴你們一個祕密！這天毒珠雖然有毒，卻對龍樹的葉子無效。所以，你們只要用龍樹葉的汁液吐抹上去，便安然無恙。這個祕密我對誰都沒說。”
“謝謝你！”慕容嫣輕輕的接過天毒珠。
塞班鬆了一口氣，“天毒珠交給你，我也放心了！幾十年來，我都守著天毒珠，生怕它被別人搶走。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天下人都說，世上只要誰聚齊了五顆神珠，便能天下歸一。也許，真正有能力的人擁有它，才是它的歸宿。”
慕容嫣和古嚴風離開山岫部落，又踏上行程。
路上，古嚴風好像不認識慕容嫣一樣，左右打量她。
“看什麼看？不認識本美女嗎？”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山岫部落，將自己的所有身家傾囊捐贈。”
慕容嫣莞爾一笑，“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就是個只會雞鳴狗盜，眼睛只認錢的女賊？那本姑娘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俠義心腸？”
“呵呵，你還俠義心腸？你故意將太燕國的前朝扳指送給黑荼部落，不是就是想讓他們送死嗎？”
“怎麼講？”慕容嫣故意裝糊塗。
“那是太燕皇族之物，又屬於前朝太燕王。只要他們拿出去變賣，便會引來太燕國士兵的追殺，你說這不是讓他們送死是什麼？”
“算你聰明！可是，誰叫他們心腸狠毒，又強取豪奪、欺凌弱小？我一向恩怨分明，惡人懲治他，善人幫助他。難道不對嗎？”
“嫣兒言之有理！我也喜歡恩怨分明！”
慕容嫣調皮的眨了眨眼，“可是這樣一來，我可一無所有了！古嚴風，你可要對本姑娘負責到底呀！”
一聽這話，古嚴風的臉微紅。
幾人一路嬉笑著，一點兒也沒察覺到離開深谷之後，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