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圈套，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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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圈套，黃雀在後
金粉當鋪，太燕國生意最興隆的當鋪之一。說它生意興隆，是因為這裡的老闆很會做生意，不論是富家應急，還是黑道銷贓，都能在這裡快速脫手，且尋個好價錢。
一大早，金粉當鋪便迎來了三位“貴公子”。
“三位，裡面請！本店收金器銀器，古董玉器，死當活當，全都能當！且價格公道，童叟無欺！”胖乎乎的掌櫃似乎很是殷勤。
“老闆，何為‘死當’？何為‘活當’呀？”說話者是位有著潘安貌的俊俏公子，輕搖著手中的摺扇，似乎很有興趣。
“這‘死當’嘛，就是有人典當了東西，以後不再贖回去。而這‘活當’，是有人家裡急等著錢用，便把東西典當一陣，過一段時間再贖回去。根據當鋪的行規，‘死當’價高，‘活當’價低。不知道幾位公子是要‘活當’，還是‘死當’？”
俊俏公子輕拍一下摺扇，“我家不缺錢！偏偏我又是個喜新厭舊的，手裡有了新玩藝，便把一些舊物件給賣了，這樣才好給新玩藝騰出地方來呀！”
“不知公子要典當何物？”
“初一。”俏公子輕喚一聲，旁邊一個背有些駝的清瘦少年便上前遞上一個包裹。
開啟包裹一看，裡面有耀眼奪目的紅寶石，有血一樣鮮紅的瑪瑙，還有稀罕少見的西域貓眼每一件都價格不菲，彌足珍貴。直把當鋪掌櫃眼睛都看花了。
掌櫃的眨眨眼睛，明明心動，卻不動聲色的說：“最近世道不好，珠寶都不好脫手。公子的這些東西，當不了高價格！”
久在商場上混的人難免有一些奸詐，俏公子深諳此道。
他輕搖手中的紙扇。嘴角一彎，微微一笑，“老闆，總共能當多少？”
胖掌櫃摸一摸油汪汪的肥下巴，又裝模裝樣的拔動幾下桌上的算盤珠子，一伸手掌。“五百兩！”
“呵呵呵”那俏公子停下了手中搖動的扇子，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剛剛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片刻之後，年青公子停下了笑聲。合上手中的紙扇，“啪”地一聲將扇子重重地扣在當鋪掌櫃的木桌上。
“老闆果然心黑！我倒來幫你算一算，這些珠寶究竟值多少銀兩！”說話間便攤開那包裹裡的珠寶，一件一件數落起來，“這紅寶石，成色好，個頭大，市面上至少值一千兩銀子；這瑪瑙，天然未雕琢，市面上如此貨色至少值八百兩；還有這貓眼石，西域特產，世上少有，如此的稀罕之物，就算是皇宮貴族當中也難得一見，少說值兩千兩最珍貴的還是這玉扳指，先不說它的水頭如何，就光是此物的出處也至少值三千兩。這麼多寶物少說五千兩，你確拿五百兩來打發我！還說什麼‘死當’‘活當’，我看你這裡就是黑當！”
這一說，掌櫃的算盤珠子也都不敢再噼裡啪啦的響了。臉一沉，本以為是對方是位落迫的浪蕩公子，卻沒有想到原來遇到行家了，自己竟然沒有把他忽悠住。
於是，趕緊賠笑說：“公子果然見多識廣，見多識廣呀！只可惜現如今世道當真不好，流民甚多，買得起珠寶的少之又少。收了
公子的這些珠寶，怕是不好脫手呀！”
“哼，既然老闆不誠信收當，我們也不再勉強！初一、十五，我們走，到別家當鋪去！”
駝背少年冷哼一聲，便要收拾桌上的包裹離去。
“哎！幾位請留步，幾位請留步！價格還有得商量嘛！”肥頭大耳的胖掌櫃趕快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擋在幾人面前。
“哼！休要欺瞞我師傅！”駝背少年憤憤道。
“對對！不……不準騙……師傅！”年齡最小的帶著幾分脂粉氣的少年也在旁邊幫腔，一開口便能讓人一樂。
“幾位公子休要惱！價格不行再給個價，一千兩如何？”
三個人裝作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一千五百兩？”
“一千八百兩？”
“二千兩？”
胖掌櫃一咬牙，“三千兩！不能再多了！”
那位輕搖紙扇的俏公子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頭淡淡一笑。“成交！”
胖掌櫃的將收來的珠寶裝好，放入盒中。又準備好銀票。
“公子果然是這一行的高手呀！深諳這些珠寶的價格，小的是一點油水沒撈到呀！”
年青的俏公子接過銀票收好。嘴角一彎，一抹淡淡的笑意掛在臉上，似春風和煦。“老闆說笑了！這些東西值不值這個價位，你心裡清楚。”
幾人交易完畢，剛想離店。胖掌櫃又看似無心的說了一句，“公子當的這些珠寶雖然少有，只可惜還是比不上春風樓裡的寶珠。”
“哦？春風樓裡有什麼寶珠？”
“公子有所不知。這春風樓是太燕國藏寶的地方。雖然曾因戰亂而沒落了許久，可是前一陣子剛送來了一件稀世寶珠。據說這寶物只有太燕國皇族才能擁有，普通百姓難得一見呀！剛剛收了公子的死當，忽然聯想起此事。如果此生能見一見這稀世寶珠，也算是三生有幸呀！”
“這寶珠真這樣稀奇？”
“不光是太燕國，就是曠世也難得一見呀！要不然，怎麼只有皇族才配擁有！”
年青公子搖一搖紙扇，似略有所思。
深夜，月黑風高。
慕容嫣帶著初一、十五，穿著一身夜行衣，便來到了春風樓樓下。
“師傅，真要去春風樓盜珠嗎？”
慕容嫣點點頭，從背上拿下長長的麻繩和鐵鉤。
“可是，我們不缺銀子呀！咱們昨日不剛當了不少銀子嗎？”
“初一，我今天去春風樓盜珠，不光是為了銀子。”
“那是為了什麼呀？”初一一臉的不解。
慕容嫣微微蹙眉。傳說中的五珠只奪得一枚，還有四枚下落不明。古嚴風想得到它，風雲老道也想得到它，可見這東西確實珍貴。如果自己能夠拿到，或許能夠和風雲老道作個交易，換取解藥。雖然那蠱毒還沒有發作，但多一樣籌碼，對自己只有益處。當從當鋪掌櫃那裡聽到一絲蛛絲馬跡，心中懷疑那是五珠中的一枚，慕容嫣便打算去春風樓看個究竟。
對於初一和十五，他們兩個還
年幼，自己不想把他們也攪進這腥風血雨當中。所以，對於五珠的事情，慕容嫣對他們隻字未提。
“初一，等會兒若是有官兵過來，你便用我教你的方法把他們引開。十五，若是有人過來，你便吹響我送給你的竹哨，好讓我和你哥哥知道！”
“師傅，初一明白！”
十五也懂事的點點頭，站在初一身後，有膽怯的聲音說：“師師傅，小小心！”
慕容嫣輕輕撫上她嬌嫩的臉龐，“初一，好好照顧你妹妹！”
說完，便使勁甩動著手中的麻繩，用力把帶著鐵鉤的繩索一頭掛在春風樓的樓頂，用力拉一拉，確信無誤後便輕身一躍，沿著繩索攀沿起來。
漆黑的夜裡看不到一絲月光。春風樓上，唯見一個烏黑纖細的黑影在一根繩索上飛快而麻利爬行。像是山中靈猿，更像是屋簷上的輕燕，優美而靈動。
終於攀爬到樓頂，慕容嫣輕籲一口氣，輕輕跳到樓頂屋簷。白天她已經踩過點，這春風樓不算高，一共才三層。樓內雖有官兵守衛，卻不算太嚴苛。她猜測寶珠可能藏在樓頂，若是不然，她便從樓頂一層一層去找。
等巡樓的兩個士兵走過，慕容嫣便悄悄的從屋簷爬下。
這樓頂似乎平淡無奇，沒有看到寶珠的蹤跡。也許，東西在二樓。
她又惦著腳尖，輕輕走到二樓。咦，怪事！偌大的樓層怎麼空無一物。別說是珠子了，連只耗子、飛蠅都沒有一隻。慕容嫣隱隱覺得不對，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最後，她又來到了這春風樓的第一層。和樓上兩層相比，這裡似乎更加空曠一些，裝修得也更華麗一點。可是，和其他兩層一樣，這裡也沒有寶珠的影子。唯有一把四平八穩的雕花朱顏靠背木椅，孤伶伶的擺放在中間，給人古怪陰森之感。
忽然，不知道是誰點燃了火把，從一樓到三樓，無一例外。整座春風樓頓時燈火通明、火光周亮。
不好，中計了！
慕容嫣拔腿便跑。幾支冷箭嗖嗖的射過來，都被她靈巧的躲過。
“賊人，休想逃走！”十幾個身穿八面威風銀光盔甲的官兵衛士，手握刀劍，怒目圓睜，個個凶神惡煞的向自己劈來。
哼，想抓我，沒那麼容易！
慕容嫣左閃右躲，在那些官兵當中猶如穿梭自如的飛燕，時不時的還用自己上一世學過的跆拳道和空手道，一拳一腳的朝對方踢去。再加上自己在夜行衣裡面穿了上一回在皇陵盜來的金絲衣，這樣的兵器傷不得她分毫。
為什麼初一沒有把這些官兵引開，十五也沒有吹響竹哨？難道他們二人……
“如果我是你，便放下手中兵器，乖乖投降！”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師傅，師傅！放開我妹妹，快把你那髒手拿開！”
果不其然，幾個身穿鎧甲計程車兵已經把初一和十五擒住。初一奮力在士兵手裡掙扎，而十五則嚇得抖成個篩糠似的。
又是那個低沉的聲音，“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管你叫師傅的兩個孩子想一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