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小梓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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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小梓珊

楚冉言坐在馬車裡，心情略微激動著，等下就可以見到梓珊了。

幕兒在一旁照看著，生怕她突然又暈了過去。

馬車外是列聖澈和蕭沐臨，兩人都各懷心事想著，但想的都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

清華殿，蕭沐風甦醒後不肯吃藥，只是靜靜的待在御書房，連夜殤也被他逐到了門外。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言兒....言兒.....嘴角的苦澀瘋狂的蔓延，心麻木的好像沒有了感覺。

你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

“啊~！！’蕭沐風揚起頭朝天吼道，淚水劃過了側臉。

那麼驕傲的他也哭了，哭的讓人揪心。

堂堂的一國之君，至高無上的皇上，竟然哭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次，他真的傷了，很傷很傷。

冰涼的淚珠淌在他完美的側臉上，塗添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夕陽西下，血色殘陽，猶如他又湧出的刺目驚心的紅一般耀眼。

*

“籲...."蕭沐臨在看到路旁豎著的石碑“源水村”，勒住了馬脖子停了下來。

車裡的楚冉言忽然感到馬車不動了，驚喜的探出馬車外，“是到了嗎？”。

當看到石碑上的字時，竟欣喜的顧自跳下了馬車。

“哎喲。”腳撇到了，眼看就要摔了。

“小心！”在楚冉言這邊的蕭沐臨急忙伸出了手攬住了她的腰，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在略過蕭沐臨的眼眸，竟看到了愛意，微怔了一會，楚冉言沒有多想，急急的起了身，“謝謝臨。走吧。”朝臨投去一個微笑。

列聖澈心裡劃過一絲悸動，沒有說什麼。

“桂嬤嬤說她妹妹就在村口的花婆婆家，快，我們去找。”花婆婆就是那產婆吧。

楚冉言的腳步不自主的加快再加快，眼裡滿是期待和興廢，頭不時的偏著。

“誒，小姐，你在找什麼？”幕兒看到楚冉言的頭左顧右盼著，完全不理會底下的路，真怕她一不留神被絆倒了。

“我在找我的梓珊啊！！”楚冉言頭都沒看幕兒說道。

現在她的眼裡只有梓珊，她要找到花婆婆家，她的梓珊就在那裡！

“別急，問問人吧。”還是蕭沐臨冷靜，上前拉住了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的楚冉言。

“好，你快去問”楚冉言也贊同的說道。

“大嬸，請問您知道村口花婆婆的家在哪嗎？”楚冉言走到路旁問著一個正在擦玉米的大嬸。

“姑娘，你說的是哪個花婆婆啊？村口有兩個花婆婆呢。”大嬸抬眼看到了楚冉言，太美了，雖然臉色有些許慘白，但卻增添一種朦朧美，面對那麼美的姑娘，她的聲音也不由的柔了起來，好像生怕嚇到她。

“就是最近帶了一個小孩回來的花婆婆，她在哪？”楚冉言著急的問著。

“噢！你說的是小花婆婆啊？喏，她家就在那呢！”大嬸和顏悅色的回答道。

“謝謝大嬸啊！！”楚冉言說完就朝大嬸手指的方向奔去，好像忘記了她自己身後還有人。

幕兒無奈的聳聳肩也跟了上去，蕭沐臨寵溺的搖搖頭，看向了一旁的列聖澈，嘴撇了撇，“走吧。”

看到列聖澈微點頭抬起步走，蕭沐臨心裡閃過一絲疑惑，列聖澈一路不知道怎麼了，總沉默不語。

看到近在咫尺的小木屋，楚冉言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歡喜和委屈交織在一起，楚冉言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付出了多少。

有些急切的走上前去，“叩叩叩”，敲響了木門，幕兒站在她身後，而列聖澈和蕭沐臨則躲在一旁，怕有人會對楚冉言不測，好及時出手。

“吱呀”一聲，傍著門開的響聲，楚冉言好像聽到了嬰兒的哭聲，看到了開門的老婦人，激動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就是當日的產婆是不是？我的孩子呢？我的梓珊呢？”楚冉言急切的問道，並想要衝進去。

“您...您是皇后娘娘？！”產婆似乎見到楚冉言也很激動，反問道楚冉言

，眼裡竟含有一些淚花。

楚冉言被她的表情微微嚇到了，自己倒冷靜了些下來，“是！我的孩子呢？”聲音變的緩和起來，怕那產婆太激動。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這下應該安全了，來，您請進，快，小公主在裡邊呢！”產婆聽到楚冉言的話欣喜的老淚縱橫，自顧自的說著太好了，又忙著擦乾眼淚快快把楚冉言請進了屋，幕兒和列聖澈、蕭沐臨一頭霧水，也跟著進了去。

一進門，楚冉言便看到了搖籃上的一個小孩，第一眼直覺她就是梓珊，不顧產婆的招待，興奮的奔向搖籃，近距離的看著搖籃裡的孩子，眉宇間好像有她的樣子。

她就梓珊！就是梓珊了！！！

楚冉言的手微微顫抖著，淚水不知不覺劃過側臉，竟喜極而泣。

小心翼翼地抱起在搖籃中熟睡的小梓珊，眼裡盡限疼愛。

不住的用臉去蹭小梓珊粉嫩的小臉，小梓珊也好像知道是自己的娘，不但沒有醒沒有哭，那手小酒酒的手還往楚冉言的衣領上抓了抓，彷彿要把自己往抱她的人懷裡近些，又繼續乖乖的睡了，嘴角還揚著一絲微笑。

產婆看到眼前這幅母女圖，滿意的點點頭，淚水又漸漸蔓延。

幕兒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家小姐抱著一個小孩，無比疼愛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小姐口中念念不忘的梓珊？

好奇的走了過去，看清了楚冉言懷裡的孩子，不由的放大了眼睛。

蕭沐臨和列聖澈看到幕兒的表情也忍不住走了過去，當看清楚冉言懷裡的孩子時，也微微徵了徵。

“她..她她她..她好像小姐啊！好像還有點像皇上！！”幕兒像發現了大祕密的咋呼著。

蕭沐臨看著懷裡的小梓珊，眉頭微微蹙起，看來和自己猜的不錯，言兒真的是被人威脅，還是被這個小孩威脅，才能執意要出宮！

列聖澈心裡泛起一絲惆悵，看她懷裡的小孩，七分模樣像她，三分模樣又像那個人，還有那小孩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毫無疑問的她就是他們的孩子。看她多寶貴啊，為了她她竟然不惜一切代價。

楚冉言心滿意足的抱緊小梓珊，無限寵愛的看著懷裡的女兒，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

小梓珊真的長的好漂亮啊！柔黃的頭髮順順的附在頭上，眉間有一點粉紅色的痣，聽人說粉紅色的痣好像都是淚痣，這顆淚痣完美的展示了她的高貴，眼睛微閉著，但可是看猜想出是雙很漂亮的眼眸，殷桃小嘴微抿著，還掛著一記微笑。

楚冉言微嘆著，小梓珊身上的獨特氣質是她都無法比上的，清秀而彰顯著高貴，宛如落入凡塵的小仙子，雖然還是嬰兒模樣，但整個小小的身軀卻不張揚著令人矚目的耀眼。

“她好美哦，那刻淚痣好特別啊，真的很像一個小公主啊！”幕兒驚歎道。

“她本來就是小公主。”蕭沐臨淡淡的說道，小梓珊身上的獨特氣質是皇室專有的，她怎麼會不知道。

列聖澈突然眼眸一冷，抽出一把利劍架在了正欣慰的看著楚冉言他們的產婆脖子上，“說，你為什麼帶走她的孩子？”語氣裡是無比的冰冷。

“啊~我...."產婆被列聖澈的目光嚇的哆嗦起來。

楚冉言聽到異樣，匆忙抬起頭，看到列聖澈的動作，再看看產婆求助的眼神，急急的朝列聖澈走過去，搬開了那把劍，“列聖澈，產婆她不是壞人，我想她是有苦衷的。”

聽到楚冉言發話，列聖澈才冷冷的收回了劍，“你最好解釋清楚。”

蕭沐臨也走了過來，想聽清楚事情的原委。

產婆穩了穩心神，才慢慢說道，“當日我替皇后娘娘接生，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生下一男一女，這是誰也沒想到的，出於種種原因，我姐姐便叫我把小公主先偷偷帶出宮來，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就在你們來之前不久，我才發現門口那些監視我的人走掉了，我就想是不是事情已經解決了，沒想到皇后娘娘真的來了。”

楚冉言若有所思著。

列聖澈聽的一頭霧水，“說清楚點！！”

蕭沐臨也不解的看向了產婆，幕兒也睜著眼睛聽著，愣是沒聽明白。

產婆苦澀的搖搖頭，對楚冉言說道，“皇后娘娘，我說的你應該明白吧？我不能再說

了，皇后娘娘，我拜託你，拜託你不要回去，不然我姐姐就會有危險了！拜託！就算是看在我姐姐想要救你的份上，請你不要再回去了，不然指不定她會做出什麼來，現在我姐姐已經被她關進牢房了。”產婆突然跪了下來，老淚縱橫的求著楚冉言。

“這，你快點起來，我知道，我不會回去了，回去她也不會放過我的。”楚冉言騰出一隻手拉起了產婆說道，眼眸裡閃過一絲悲傷。

風，應該恨死她了吧.....

還有我的梓晨，娘對不起你！但是娘不能扔下你妹妹不管！

蕭沐臨聽完楚冉言的話，依舊有些疑問沒有解開，但看言兒這樣說，想必她是想隱瞞下去了。

列聖澈微微高興了起來，因為她聽到了楚冉言說不再回去，不再回那皇宮了，不就可以跟自己回去了嗎？

“謝謝皇后娘娘，謝謝皇后娘娘！”產婆顫抖的說著。

“你別叫我皇后娘娘了，我已經不是了....."楚冉言苦澀的說著，眼裡的哀傷一閃而過，隨即又衝產婆鞠了一躬，“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救了我的女兒。”

楚冉言真誠的感謝道。

“不不不，皇..你不要這樣，我們受不起的。”產婆手忙腳亂的扶起楚冉言。雖然她現在不是皇后了，但還是會有身份區別。

“幕兒..."楚冉言回過頭朝幕兒使了一個眼神。

“哦，明白！”幕兒立馬領略了，卸下肩上的包袱取出一袋銀子遞給了楚冉言。

“花婆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收下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楚冉言把銀子放到花婆婆的手中說道。

“不，不用的，我和我姐姐幫你從來沒圖這個，我姐姐說你人好，是個善良的女孩，不該受如此苦的。”產婆搖了搖頭。

“花婆婆，你若不收下，我實在不好受啊！小小心意，略表心意，請您收下！”楚冉言感激的說道。

“那好吧...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花婆婆推辭不過，只好收下。

“我....還不知道，反正有梓珊在我身邊我就安心了。”楚冉言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懷裡睡得香甜的小梓珊，滿足的笑了笑。

“唉，以後你要保重啊，鐺鐺也要乖乖的。”產婆不捨的摸了摸小梓珊的臉，多日的相處下來，她早已喜歡上這個靈秀的小傢伙。

“鐺鐺是您給梓珊取的小名嗎？”楚冉言微笑的問道。鐺鐺，還蠻好聽的。

“嗯..是，不過你不用在意，我也只是喜歡她，所以才忍不住給她取名字的。”產婆微微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不，不是，我高興呢，以後鐺鐺就是梓珊的小名了，您說可好？”楚冉言會心的笑道。

“好好好，當然好了，呵呵，我還怕你不要這個名字呢。”產婆驚喜的說著，眼裡充滿寵愛的看著小梓珊。

“嗯，那花婆婆，我們先告辭了，您自己好好保重！有空我帶鐺鐺回來看您。”楚冉言朝幕兒看了看，示意她準備走了。

“嗯，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產婆不捨的說道。

“嗯，我想，你姐姐那個人不會對她怎樣的，我現在離開了，她應該就會放了她了。您不要太擔心了，如果有機會，替我向她說聲謝謝。”楚冉言安慰著產婆，隨即衝他們示意一番，四個人包括小梓珊便離開了小木屋。

“呼，梓珊，娘終於找到你了。”楚冉言滿足的看著懷裡的小梓珊，忍不住親了親她稚嫩的臉蛋。

“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幕兒看到前方的分岔路口問道。

楚冉言抬起頭看向了遠方，皇宮離這裡蠻遠了，導致她看都看不見。

該去哪呢？她也不知道.....無家可歸，不是嗎？

“小姐，要不我們回老爺少爺那吧？”幕兒建議道。

列聖澈的心提了起來，如果她答應，那麼她就又離他很遠了。

楚冉言搖了搖頭，沒有答應，“不了，回去會給爹他們造成麻煩的，爹他們一定不會罷休的，不能讓他們知道。”

可是，我該去哪呢？哪裡有我的容身之處？

迷茫而無助的感覺湧上心頭。

“去我那吧。”列聖澈的聲音傳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