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回城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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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回城的路上
流血,死亡,受傷,城池。那一大片的樹林裡,唯一的綠色。漫天的黃沙,枯草演繹的世界。季雪晴轉過身,再看了一眼,這僅是最後一次機會,看清這個殘酷的世界。握著閔華揚的手,上了馬,成為了前行部隊。林蕭凡與季虞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作為元帥的季晨忠當然是走在最前面,馬車緊跟其後。
“困嗎?”昨晚鬧騰了那麼久,又那麼晚才睡,閔華揚擔心季雪晴的精力來不起。
“你忘啦,我是怎麼過來找你的?”季雪晴笑著說道,林蕭凡與季虞同在馬車裡,才是她最擔心的。林蕭凡說話時候,語氣慢慢的帶著一種神祕的味道,進入耳膜之後,直達心裡,迷惑人的心意。季虞看見過的世界,僅僅是戰爭,她還沒有那個毅力和智慧抵擋住林蕭凡的蠱惑。
“你到底擔心何事?”從昨晚開始,閔華揚就發現季雪晴不太對勁兒,恍恍惚惚的,心神不寧的樣子,“要不,別騎馬了!做馬車裡吧?”
季雪晴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閔華揚無奈,只得將季虞換出。
季虞出馬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林蕭凡。
“他與你說什麼了?”閔華揚問季虞。其實,就算季虞不說,他也是明白男人的那點伎倆的,儘管他不是傳說的風流倜儻,但能遊走於個女人間,他還是有本事的。
季虞低頭不言語,林蕭凡很帥。昨晚的情況下,她從未敢細細地打量,而近日一看,真的很好看。在她的心裡,林蕭凡的魅力絕不亞於閔華揚,或者說,她更加地迷戀林蕭凡這樣的人。坐在馬車裡,她只能害羞地低著頭。面對面地坐著,她的心已經跳得不行了。
而他的聲音更是具有磁性,每一句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有了生命,每個生命連在了一起。形容女子的口吐蓮花,一點也不為過。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地方,深邃而又富有彈性,一點一滴地融進血液裡,成為他最忠實的愛慕者。
見季虞的表情有些不對,閔華揚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還是你中邪了?”
季虞抬起頭,發起小姐脾氣,說道,“哪有什麼中邪了,我只是在想問題。”林蕭凡說過,只要她願意,幫助他得到季雪晴,她就可以得到閔華揚。可是現在,她不愛閔華揚了。生長在軍營裡,少有帥氣的智慧的年輕的男人,所以,她很迷戀,迷戀到以為這就是愛了!直到林蕭凡的出現,她不確定這是不是愛,但是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林蕭凡坐在馬車裡,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季雪晴坐在對面,林蕭凡的身上並未捆綁任何的東西,以禮相待也太過了吧,不免打趣道,“當今皇帝對你倒
是不薄啊?”季雪晴的心裡,惴惴不安的感覺,隨著回城的臨近而愈加濃郁了!
“是呀!我也感到很好奇,讓我都不忍心逃跑了!”林蕭凡雙手抱頭,後仰著,一副休養狀態。
她能感覺到,季虞下馬車的那一霎那,心裡一定是有心事的。林蕭凡一定是對季虞說了什麼,所以,才能在季虞的身上看到不安。
“你就不想問,我對之前的漂亮姑娘說了什麼?”林蕭凡的臉上帶著那種自以為是的笑意。
“我不想知道,因為我已經猜到了!”季雪晴聳了聳肩,釋然地說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不過,你倒是挺有魅力的!”
“非常感謝雪晴姑娘的讚賞,這是我林蕭凡畢生的榮幸。”林蕭凡故意彎下腰,做了一個感謝的回禮。視線落在季雪晴的臉上,季雪晴沒有別的女子那般嫵媚,妝容淡的如蓮花,更具清新的味道。粉嫩的紅脣讓人浮想聯翩,美好得足以讓人忘記從這張嘴裡說出的話。
淡綠色的輕紗柔柔地貼著她的身子,既不顯得緊繃,又沒有臃腫的感覺。難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在他眸子裡映著的季雪晴比平時更為楚楚動人,撩撥人的心緒。纖細的手指,纏繞著手帕,中指有明顯的印記,想來是長期寫毛筆字才留下的。
美麗動人,善琴棋書畫,這麼完美的人?
“你會彈琴?”林蕭凡突然好想聽季雪晴的彈的琴聲。
“不會。”季雪晴只會算賬、記賬,看書倒是會,不過,這琴之類的樂器,還有下棋這樣高雅的事情,她倒真是不會,她寄望於閔華揚會。
“原來不是完美的人!”林蕭凡可惜地說道,“你是不是害怕我更愛你,所以,不願說實話?”
季雪晴實在無語,無奈地說道,“你想多了。你的魅力還不足以讓我為你這麼做!”
“你這句定是在說謊話,你沒看見剛才女子,就被我弄得意亂神迷的嗎?”林蕭凡得意地說道,不惜將季虞拿出來做例子!
季雪晴格格地笑出了聲。
“你套我的話?”林蕭凡才意識到自己說的那句話,不禁後悔不已,對眼前的小女人恨得咬牙切齒的,“你不是說什麼都知道了嗎?根本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季雪晴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得意地說道,“能你把你逼到這個地步,還真是不容易呢!其實吧,這件事不能乖我啊,誰叫你那麼誠實的。還主動奉上,可惜我沒有什麼賞賜。那你肯定還說了什麼吧?要不要繼續和我聊啊?”
真誠的目光裡,沒有絲毫的雜質,陽光般的笑容裡,那是孩子的清純無瑕。林蕭凡看著如此可愛的季雪晴,不捨罵上一句
話。
“好啊!”林蕭凡爽快的答應了,像一個大男孩一般。
季雪晴被善變的林蕭凡給徹底打敗了,林蕭凡渴望而又怕受傷的眸子,彷彿一片薄薄的冰面,輕輕一碰,便會瞬間碎成裂片,呈現一片黑色的水。
清晨出發的,這個時候的太陽已經很晒人了,儘管走在樹林裡。中途休息的時候,季雪晴走下馬車,這片林子的樹木長得高高的,仰頭,陽光被樹葉的縫隙剪碎,遺落在她的臉上,映在眸子裡。偶爾的鳥鳴聲,給這裡的帶來不一樣的音樂。
“原來這麼美,”季雪晴遺憾地說道,“還好,不晚。”
“來時,沒有機會欣賞,回來就騎馬好好欣賞一番吧!”閔華揚不知何時走到季雪晴身邊的,樹林裡綠葉的味道將閔華揚身上的味道掩蓋,沉醉在風景中的季雪晴,不禁被下了一跳。
“華揚,你會做官嗎?”官場裡,伴君如伴虎,她不希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人的監視中,更不希望整日裡擔心家人的安危而睡不著覺。
“你不希望我做官!”閔華揚懷抱著季雪晴,下巴停靠在季雪晴的肩上,“那我就不做。”
季雪晴將臉幸福地靠在閔華揚的頭上,在林間蓋一個小屋,每日清晨,起床便可聽見鳥聲,風聲,還有溪水經過家門前留下的泉水叮咚的聲音。清淨、安樂,是那種桃花源的味道。這樣的環境只會存在夢裡,想象之中。現實始終是現實,不可能那樣地平靜。
“要不,我們經商吧!”季雪晴摸著閔華揚的臉,“天子腳下做事,總是心驚膽戰的。總覺得要出事,但又說不出個情緒來。”心是慌慌的,頭皮發麻。
“別怕,有我在。”閔華揚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在馬車裡,和那小子都說了什麼啊?”
季雪晴笑而不語。
“快說!”
“不說!”
“你不說,我就哭了!”
“那你哭唄,我還沒有見過哪個男子為我苦呢!”
“我真哭了!”
“好了啦!”季雪晴覺得,閔華揚有時候就像是一個小男孩,調皮、可愛,但有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安全,放心將自己交給閔華揚。溫暖從背心慢慢地蔓延至全身,閔華揚身上獨有的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季雪晴眯縫著眼,享受著這個難得的寧靜時刻。
“其實,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瞎聊天。”季雪晴毫不在意地說道,並將她馬車裡與林蕭凡講的話,統統地說給了閔華揚聽。與閔華揚分享她的快樂,擔憂。很快,又踏上了回城的路,季雪晴騎上馬,走在閔華揚的身邊,臉上淡淡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