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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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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狗咬了

蕭勤鑫找到蕭如玥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坐馬車的蕭老夫人她們都已經上山進寺去了,山道上已經人擠人的熱鬧,而她,竟慢悠悠才到山腳下,而且,曉雨曉露還跟著……

若這個時候蕭勤鑫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就不叫蕭勤鑫了。

遠遠看著山道上密密麻麻涌動的人群,蕭如玥就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擠進去做人肉夾心餅,而後就瞧見山腳下道路旁,臉色發黑的蕭大少爺。

略微的愣怔,目光直接從蕭大少爺頭頂飄過去:“瞧這模樣,擠也擠扁,不去了。”說罷,催烈風扭頭就走。

山道山下到處都是人,曉雨曉露看得頭皮發麻,真沒瞧見蕭勤鑫,聽蕭如玥這麼一說,大感慶幸,扭馬頭跟上。反正……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那頭坐等教訓人的蕭勤鑫一愣,俊臉更黑了,催馬跟過來。無奈道上人多,騎馬前進速度實在不理想。

抿脣,瞥了一眼道旁的山坡,策馬鑽了進去。

好不容易才到了好不容易到了比較寬敞的道路,行人相對少了大半,卻一抬眼就看到蕭勤鑫等在那裡……

曉雨曉露這回瞧見人了,面色大變,卻見她們小主子若無其事催烈風靠過去,還挺歡快的模樣:“大堂哥,好巧。”

“確,實,巧。”聲音從牙縫裡蹦達出來的時候,蕭勤鑫自己也是一怔,看著蕭如玥的眼神略顯怪異。

怎麼了?蕭如玥有點莫名其妙。

“蕭大公子。”

揚聲的招呼,而後就有好幾個公子哥兒騎馬近來,陳玉晨也在其中。

蕭勤鑫扭頭看了一眼,回頭再看一身男裝梳著馬尾的蕭如玥,扶額:“你……面紗呢?”聲到最後變得很無奈。

“沒帶。”蕭如玥應得理直氣壯:“大堂哥見過哪家公子戴面紗的?”

“你是公子嗎?”

蕭勤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讓祖母知道,有你好果子吃。”但是現在,他得想辦法怎麼讓她避開那些公子哥兒,畢竟那幾個可都是蕭府的常客,蕭家幾個少爺他們可都是知道的。

“呵呵,她本來就不喜歡我。”蕭如玥笑得無所謂的聳聳肩,探頭越過擋著她的蕭勤鑫往來的幾個公子哥看去,撇撇嘴:“大堂哥若是擔心回去被責罵,就當沒瞧見過我不就好了。曉雨曉露,我們走。”

反正正好,她也不想跟他一道。

除了語氣不是那麼好之外,那話內容本身是沒錯的,可蕭勤鑫卻沒來由的聽得一肚子火,要不是陳玉晨他們已經近來了,他真要……額,要什麼?她不過是他堂妹,再說還是大房嫡出,論起來他也該像捧著如雪一樣捧著她才對……

愣住。

蕭如玥身量小,剛才跟蕭勤鑫面對面,後面跟上來的陳玉晨等人只瞧見蕭勤鑫在跟什麼人說話,確實是沒瞧見被他擋住的蕭如玥,如今近了,蕭如玥又離開了蕭勤鑫的遮擋,自然就瞧見了,不過……

名門千金女扮男裝大刺刺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而有些東西一旦扎進潛意識裡,就會妨礙人的判斷,哪怕眼下人只是換了髮型和裝束而已,五官並沒有變,而最重要一點,得歸功於蕭如雪雖然被稱做通城第一美女,但公子哥兒們卻是沒人真正近距離見過她的臉,以至於……眼下距離如此近,卻覺得眼熟,大多沒能認出來。

不過也有個別情況……

“這位小哥兒好眼熟……”陳玉晨看了看蕭如玥,猛然瞪大了眼:“你是……”

“她是我遠房表弟。”蕭勤鑫見大部分公子哥兒都沒認出蕭如玥頓時恢復神態,笑著截斷陳玉晨的話。

蕭如玥抿脣而笑,大大方方抱拳算是打招呼,竟也有模有樣,不顯女兒嬌態。

蕭勤鑫微愣,陳玉晨也愣住了,看著她的眼神古怪起來。

“原來是大公子表弟,幸會幸會……”哪怕半信半疑,也不會有人這時候戳破。

“你先回去吧。”蕭勤鑫擔心繼續下去得暴露,對蕭如玥說了句,就扭頭吩咐曉雨曉露:“好好照看錶少爺。”

陳玉晨抿脣不語,目送蕭如玥主僕三人離去,一群人跟蕭勤鑫寒暄幾句。

“好一朵玉蘭花……”分別時,陳玉晨傾近蕭勤鑫身低語:“可我看她卻更像寒雪紅梅!”看似嬌弱,卻承得住風雪……

蕭勤鑫淺笑,假裝沒聽到,等人走遠,眉頭也擰了起來。陳玉晨認出女扮男裝倒也不算太稀奇,可……他怎麼就知道那是六妹而不是五妹?

猛然想起曉雨曉露,扶額。那兩武婢,實在太標誌性了。

而……

“玉辰,剛才個蕭大公子說什麼悄悄話?”結伴同行的公子一問。

“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陳玉晨咧嘴笑道:“也沒什麼,就是約個時間一起喝酒。”

“原來如此。”雖說蕭勤鑫是庶出,可好歹也是蕭家長子,又早早就幫著家裡照顧生意上的事,是個精明能幹的,這種人當然能多近拉多近:“記得捎上我啊。”

又閒聊了幾句,又有人想起了剛才擦身而過的蕭如玥:“話說回來,我怎麼不記得大公子有那麼一個表弟?柳眉鳳眼玉鼻,分明是個小姑娘。”

“該不會……”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陳玉晨打斷那人的該不會,咧嘴笑道:“要是瞧見如今晉安侯世子爺十多歲的模樣,還不瞎了你們狗眼。”

回想起那個俊美似神的男子,話題成功被岔開了:“話說世子爺……”話出口,卻不知怎麼問,畢竟人家是靠著兄亡上的位。

“也就那樣吧……”陳玉晨嘆氣,話中有話:“雖說離著近,可守孝這一年期間,他是不能過來通城的……”

一年啊……

回頭看了看蕭如玥離去的方向,凝眉。錯覺嗎?總覺得,她跟表哥說的不一樣……還是其實一開始他們就搞錯了,表哥要找的並不是蕭家六小姐?

蕭如玥回到家的時候,蕭如雪已經換好出門時丟在紫竹院的衣服,等在那裡了。

“我迷路了。”

蕭如雪學聰明瞭,懶得理那個理直氣壯的人兒,轉眸看向曉雨曉露,沉聲:“是嗎?”

“回五小姐,大概是……”曉雨訕訕應道。

蕭如雪俏臉一沉:“什麼叫大概?”

“奴婢們的馬追不上烈風,還是六小姐自己回頭找的奴婢們……”事先交代好的臺詞,因為曉雨不擅說謊而變得坑坑巴巴,但因為上次的事,難免讓人聯想到她們心有餘悸,害怕又一次弄丟人的責罰。

可蕭如雪餘怒未消,張嘴還沒出聲,什麼東西就塞進她嘴裡來了。

“別吐啊,很好吃呢。”

蕭如雪扭頭,就看到蕭如玥吃東西吃得正歡,也才注意她竟然從外面買了這麼多雜食回來,嚼了嚼強塞進嘴裡的油餅,味道還行,就是……“路邊小攤的東西不乾淨。”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蕭如玥聳聳肩。

蕭如雪一陣無語,看向醜姑。

醜姑垂首默默。其實,她也不知道六小姐哪來的這麼多……歪理!

“說實話。”蕭如雪貼近蕭如玥:“你是不是又出去見他了?”

蕭如玥忽然一頓:“呵呵,我是想見他來著,可惜沒見著……”

蕭如雪渾身寒毛集體一聳,脊背沒來由的發寒,可……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而此時京都,也有人為此寒毛一聳,神經質的四下張望,並沒察覺異樣,薄脣驀地就又勾起,落筆,準備為畫紙上那橫眉怒目的俏佳人再添些生氣,一顆圓腦袋伸了過來……

“話說……爺爺我為什麼非得守在這裡看你**?”

皇甫煜撥開那顆腦袋:“原來你想回去陪師父過年啊……”

“額……那爺爺我還是勉為其難陪你好了。”圓腦袋又伸過來,肥爪子指了指畫中人鼻下人中:“這兒來一點。”

“哪?”

“這。”

“嗯?”

“你瞎了,我都說……”

一抬頭,蘸墨的毛筆就戳進嘴了……

看著送到手裡來的護身符,蕭如玥柳眉挑高,轉眸看向醜姑。

醜姑意會,賞了那丫鬟一兩銀子,送出紫竹院,折回來,那護身符已經被蕭如玥丟在一邊。

“連大少爺都跟六小姐套近乎了。”曉露咧嘴笑。

“他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往後遇上他都機靈點。”屋裡沒外人,蕭如玥翻身倒立起來。現在她已經能不靠牆倒立起來,但還是撐不了多久。

“是。”曉雨曉露齊應。

醜姑只是笑,把蕭勤鑫吩咐人送來的,被蕭如玥撇在一邊的護身符收起。有些人送的東西就是那樣,哪怕用不上,也一時半會兒不能丟了。

“話說回來,雪什麼時候才化啊?”蕭如玥還倒立著,小臉已經充血通紅。

“這裡的話至少也得3月中呢。”這種簡單問題,曉露就不讓給曉雨啦。

蕭如玥一愣,又問:“那草原那邊呢?”

“那邊好像得4月末吧,我們馬場再往北一些,差不多就得5月6月,不一定。”

“什麼?”蕭如玥驚呼一聲,倒了下來:“那麼久。”

“這不是很正常嗎?”對於北部長大的曉雨曉露而言,非常正常。

“我看著下雪那麼遲……”蕭如玥咧嘴,沒再說下去。

看來這裡的氣候還是跟她原來的世界北方差不多的,只不過是月份的劃分上有點偏差,害她一開始還高興著,十一月才下雪啊才下雪,雪季應該也不會太長,原來白高興了……

“怎麼了?”醜姑問。

“也沒什麼……”蕭如玥嘆氣:“我還以為很快能再去馬場玩玩的。”

其實她是想去草原北部克吉烈族,她想讓塔娜帶她去看礦石。撇開那塊隕鐵不算,塔娜找的另一塊礦石也比這邊的礦石好太多。

雖說可以使喚神鷹鏢局,可有些事,她還是得自己去一趟才行……

“你可以跟五小姐去啊。”

曉雨在想過來攔已經來不及,曉露已經湊過來跟蕭如玥說了:“正月三十是額爾族寶音公主生辰,五小姐每年都去的。”

“是嗎?”蕭如玥笑了,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曉雨,搞的曉雨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是不讓六小姐去,而是……嗚嗚,六小姐一出門,她們就得少個一魂半魄……

果然,蕭如雪初十就收到了額爾族寶音公主的邀請函。

正打算讓人去問蕭如玥要不要跟去,蕭如玥就自己上門來說要跟去了,反而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該不會又打什麼鬼主意吧?”蕭如雪近段時間,也算對這個妹妹的表裡不一有所見識了。

“五姐,瞧你說的,冤死我了。”蕭如玥貼過去,撒嬌什麼的,最近明顯功力見長。

“你真的不會惹事?”蕭如雪總覺得不太放心:“雖說額爾族當年受了我們蕭家恩惠,對蕭家人非常客氣,可他們終歸還是草原三大族之一……”

蕭如玥瞪大眼睛看她:“克吉烈族不也是……”

“那些野蠻人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蕭如雪面色難看起來:“而且,你也不能在寶音公主面前提塔娜,不但兩人關係不好,她們的家族關係也非常惡劣。”

“哦。”蕭如玥嘴上應了。

總覺得她的回答不太靠譜,可她那副乖巧的模樣卻真是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來,蕭如雪無奈,低聲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那個還沒來,真的嗎?”

“哪個?”蕭如玥真沒反應過來。

“就是……”蕭如雪咬脣,紅了紅臉,一屋子女人,卻還是貼近她耳邊小聲。

“哦!”原來是姨媽大人:“是還沒來。”表示她也很無奈,明明吃好穿好精神好……

“怎麼回事?”蕭如雪瞪大眼:“四月末你就十五歲了!”想想她十二歲半就來了,而要不是那天奶孃無意中聽到洗衣房的媽媽低聲議論,她還不知道這事。

一旁的王翠錦也是面色怪異。

蕭如玥哭笑不得:“它不來,我有什麼辦法!”又不是狗,給點吃的招招就能哄來了。

蕭如雪面色不好了:“那些大夫都怎麼回事?怎麼吃了這麼久的方子,你也沒見好哪去?連那個都……”看向沒太在意的蕭如玥,心頭一軟,嘆氣,改對王翠錦道:“奶孃,你畢竟在親王府長大,識人多,看看有沒有這方面比較高明的大夫,哪怕是宮裡的御醫,只要花錢能解決的就別耽擱了。”

“奴婢已經在打聽了。”王翠錦應道。

蕭如雪笑著點點頭:“瞧我都糊塗了,這種事怎麼需要我提醒。”說起來還是奶孃提醒她的,要不然跟六妹一樣大的她,也不會知道多少。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王翠錦笑應。

“五姐越來越有孃的派頭了。”一旁某人感慨啊。

蕭如雪一怔,橫眼過去:“還不是因為你!”

聽說蕭如玥要跟蕭如雪一起去額爾族,蕭雲軒沉默了。

夜三忍不住道:“其實……撇開某些事不論,六小姐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光是之前彭峰報告的處理集市的事,就足見六小姐有勇有謀之人,只是某些方面讓人有那麼點……不敢恭維。

蕭雲軒看向夜三,突兀的:“難得你會開口誇獎人……”

夜三一愣,垂首默默,心中卻忍不住回一句,爺不也很喜歡六小姐嗎?

蕭雲軒輕嘆,怔住。貌似最近他時常嘆氣……可一想到蕭如玥,氣,又嘆了出來:“我……有不好的預感……”

夜三表示同感,但是……

“算了……現在整個神鷹鏢局都供她差遣,若真攔了她,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來……”蕭雲軒又嘆:“多派些侍衛。”

京都,武王府。

無論看幾次蕭如玥初一那天讓柳翊轉交的字條,皇甫煜都是滿臉的笑:“字都跟著越來越有氣勢了……”

下面搖椅裡的藥痴賞他個白眼,翻身換個姿勢準備繼續睡,卻聽有撲翅聲漸近,嘴咧寬的同時人也睜眼坐了起來:“爪白,快來跟爺爺玩。”他快閒發黴了。

話音才落,灰影從窗子滑進,卻是理都不理他,直接盤旋就上了半空細繩上的人的身,粗聲嘎嘎的叫,白爪上綁著東西。

“辛苦了。”皇甫煜獎勵似得拍拍它,取下綁在白爪上的紙條:“讓二師兄帶你去吃肉吧。”

爪白傲慢的瞥了一眼下面的藥痴,振翅,自個兒從窗子出去了。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爪白,想當年要不是爺爺,你以為你還有今天……”藥痴哇哇叫著追出去。

皇甫煜已經看完字條,嘟囔著:“額爾族……額爾族有多少未婚男人來著……額,不對,不管已婚未婚,八歲到八十歲所有雄性都很危險……”

到門口的白易正好聽見,一陣面目扭曲後,敲門:“王爺,廉親王來了。”稍頓一下後,又道:“還帶了郡主一起……您那些表妹也……”

房裡一陣沉默。

門外白易隱約猜到了某人的心思,不由提醒:“王爺,廉親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您可不能在這邊招待他。”所以,什麼雞飛狗跳嚇跑千金小姐的戲碼,至少今天是行不通。

“把二師兄給我找回來。”

“咦?”

“我病了。”

“老王妃可能會帶表小姐們過來照顧您。”

門,咿呀一聲開了,皇甫煜笑容淺淺走出來:“不知道二師兄那兒有沒有吃了之後女人一靠近三尺就渾身冒紅疹什麼的藥呢……”

“王爺,您兄長剛滿二十歲就完婚看,而您……”有些事,您逃不掉滴。

皇甫煜斜眸過去,驀地笑了:“說起來,白易你也二十有三了吧……”

白易頓時頭皮發麻……

轉眼十五,元宵燈節至。

白晝為市,夜間燃燈,足足歡慶五日,通城兩營軍隊都會派兵入市維持秩序,所以……難得的,千金小姐們這五天夜裡也是可以自由出行的。

當然,面紗,隨從,一樣不能少。

不過,這依舊讓平日裡被關在宅子裡的姑娘們興奮不已,尤其蕭如月,早早就招呼了交好的閨蜜進府,商量著晚上要從哪裡玩起。

礙著臉面,自然也邀請了蕭如雪蕭如玥等府裡的姐妹一起。

蕭如玥不相信這裡的燈節能比她在現世看到的還熱鬧還華麗,所以,有點興致缺缺,一屋子的姑娘分成好幾撥商量的時候,她在窗邊吹風。

“六小姐。”

蕭如玥聞聲扭頭,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印象中,是知府家的千金,秦蘭婷。

“屋子裡呆久了有些悶,想邀您一起出去走走,可好?”秦蘭婷淺笑得體,十分禮貌。

不露痕跡的瞥了一眼面色微妙的蕭如雪,蕭如玥站起身,應著秦蘭婷的同時給蕭如雪打手勢,讓她安心。

秦蘭婷沒瞧見蕭如玥的手勢,又背對著蕭如雪,自然不知道姐妹兩的暗中交流,倒是蕭如玥爽快答應了,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兩人實在太像了,雖說氣質不一樣,但也要擱在一起才分的出來,她這一次非常小心的觀察了半天,才敢出聲的。

蕭如梅一向擅長髮現,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看到好戲似得抿脣笑了,垂眸正要喝一口茶,卻忽然感覺有人看著她,抬眸,看到的卻是蕭如玥出門的背影……

微微蹙眉。錯覺?

秦蘭婷糾結著要怎麼開口。因為她的表哥陳玉晨那天對她說,他們可能一開始就搞錯人了,可能六小姐都不是現在的世子爺要找的人!

“秦小姐邀我出來,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嗎?”蕭如玥開門見山,腦子裡糾結了好幾遍,還是吐不出那個稱呼:“比如……某人的話……”

秦蘭婷微愣,轉眸看著蕭如玥,欲言又止。

“大難不死,我已不再是庵堂後院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懂得多了,有些東西就會變得不好出口……”蕭如玥煞有其事的嘆,看著驚愕的秦蘭婷:“比如……神仙哥哥……”

錦衣華服的俊美少年臉不紅氣不喘的告訴那個懵懂怯懦的孩子,他是路過的神仙,並不是什麼壞人……

每每那個記憶畫面跳出來,蕭如玥都想撓人。

而,那個人似乎很喜歡六小姐這麼稱呼他,於是威逼利誘六小姐終成習慣,不知不覺“神仙哥哥”取代了遙不可及的父親,成了她最美麗的精神寄託,只可惜……

雖然蕭如玥吐出那四個字是相當鬱悶的,但秦蘭婷卻欣喜若狂,一激動甚至猛的拉住她的手:“真的是你!”

“不,我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蕭如玥搖頭:“我已經變了。”

這是事實!

雖然她現在擁有六小姐的記憶,知道她跟那個少年的全部事情,但,她歸根到底已經是另一個六小姐了,若不是因為答應了蕭如雪,她甚至都不想承認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秦蘭婷一怔,回過神來蕭如玥已經撥開了她的手獨自往前走,趕緊跟上去:“可是世子爺他……”

“你就照我的原話告訴他吧。”蕭如玥停下來看著她,道:“他所認識的丫頭已隨那場大火去了,現在活著的,是隻往前看的蕭家六小姐蕭如玥。”

秦蘭婷面色微變,張嘴,欲言又止。

輕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你跟我來一下,我寫成信交給你帶去。”

秦蘭婷趕緊點頭。

陳玉晨看著手中封了口的信,蹙眉:“她真這麼說?”

“嗯。”秦蘭婷肯定的點頭,回想起蕭如玥當時的神情,不禁脫口問道:“她說的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玉晨遲疑好一會兒,才道:“好像是……她長大的庵堂被大火燒燬了,而那些師太,全死了……”

“喝!”秦蘭婷倒吸了口涼氣,面色大變:“天啊……難怪她當時的神情……”

“她當時的神情?”陳玉晨蹙眉。

“我……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非常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已經看透了什麼似得……都不像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秦蘭婷仔細描述道。

“不想再提?看透……”陳玉晨眉頭更緊了,腦海中浮現起那日寒山寺山下一身男裝的小人兒,面色忽的就是一變:“不妙啊不妙啊……”

“什麼不妙?”秦蘭婷莫名其妙。

“說你也不懂。”陳玉晨起身準備要走,不忘交代:“關於她以前的事,你可真是一個字都不能跟人提起。”

“嗯嗯。”秦蘭婷使勁點頭。

夜,降臨,斑斕的彩燈映出通城另一番繁華美麗。

瞧著蕭如玥一身男裝抹灰了臉,眾人傻眼。

“六姐,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蕭如月圍著蕭如玥轉了兩圈:“你就這麼出去?”天啊,誰不趁今天好好打扮一番,她居然……完全的背道而馳!

“我今天是五姐的護花使者!”蕭如玥一本正經的挺了挺腰桿,摟住蕭如雪。

蕭如雪噗哧就笑了出來,玉指戳她眉心:“你啊……”

蕭如月雖然看得很不爽,但還是……忍不住羨慕,腮幫子一鼓,擠過去挽住蕭如玥:“六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也是嬌花兒。”

“誒呀誒呀,小生今天豔福不淺啊,左擁又右抱的。”蕭如玥一手樓一個,搖頭晃腦。

蕭如月直接笑噴了:“你們瞧見沒有,六姐平日裡就假正經的。”

幾人正嬉笑著,蕭勤玉卻在蹙眉,一起出門時還從蕭如玥身邊走過,低低冒了句:“別讓祖母瞧見。”

蕭如玥起先有點莫名其妙,而後便忽然想起來。她和蕭如雪之間,原本還有個蕭四少爺,而她那個可憐的哥哥,可是蕭老夫人潰爛無法痊癒的心病之一,自己一身男裝跟蕭如雪站在一起,也許會讓那老太太想起這事來……

“我可以理解成七弟這是在關心我?”蕭如玥貼過去,也小聲。

蕭勤玉彆著臉,沒應聲。

蕭如玥本想繞過去瞧瞧那張小正太臉啥表情,不想老八蕭如月又冒出來搗亂:“你們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

“我正在跟七弟比,誰更俊俏。”蕭如玥一本正經的回答,讓臉偏向那邊的人嘴角抽了抽。

“瞎子都看得出來是我七哥俊啊。”蕭如月神氣道。

這話倒是不假,蕭勤玉完全遺傳了蕭雲軒的相貌,而蕭如玥,卻像極了那短命的娘,五官太過於柔美,現在裝扮少年還行,再大一點,保準就成娘娘腔了。

蕭如玥也不跟她爭,又說笑了一陣,蕭如月忽然道:“我今天聽到個驚人的事兒。”

物以類聚,蕭如月是嘴巴閒不住的人,自然跟她相好的也都是愛三八的人,倒是讓有些訊息比其他人快的多。

“八姐,你就別賣點關子了!”蕭勤羽很不耐煩。

“小孩子,一邊去。”蕭如月冷哼,撥開他,跑過來跟蕭如玥湊近,不管怎麼說,至少這個六姐不會隨便拒絕人的:“六姐,我告訴你,現在那個武王啊,有怪病。”

“八妹,不要胡說。”蕭如雪不太喜歡蕭如月跟蕭如玥三八那些不靠譜的事,何況……她還真當武王是阿貓阿狗,張嘴閉嘴就說長道短的。

“京都早傳遍了,我可沒胡說。”蕭如月不服氣,憑什麼她說的就是胡說呢?“人家都說武王是個沒用的,一靠近女人就渾身發抖起紅疹。”

“啊?”蕭如玥驚訝出聲:“還真有這種怪病啊?”她一直以為那是傳說。

“嗯,御醫院都束手無策呢。”見蕭如玥信了,蕭如月也激動起來,嘰嘰咕咕繼續講,還跟著鑽進了一輛馬車。

蕭如雪不樂意,卻也不好明著趕蕭如月,一路忍著到了花燈街市,因為約的伴兒不同,才終於暫時分了手。

“啊,陳小姐她們在那兒。”

蕭如雪看到自己那夥兒閨蜜,才吩咐武婢玉帛過去把人帶過來,回頭就不見了蕭如玥,俏臉頓時一沉等著玉錦:“六小姐呢?”竟然連曉雨曉露都不見了。

“六小姐說她一身男裝不太適合跟小姐們一塊兒走……”玉錦好無辜。

蕭如雪一聽,直接就火了:“那丫頭肯定出門前就打著這樣的主意!”

隨行的王翠錦笑著哄道:“五小姐也是知道的,六小姐並不擅長跟小姐們打交道。”

蕭如雪欲言又止,嘆氣,那邊陳小姐們已經過來了,她也只好先把事擱著,換上笑臉迎上去……

“誒呀!”

道上人多,嬉鬧著的蕭如月被絆了一下,往旁邊的面具攤子撞去,嚇了紫雲紫霞一跳,趕緊撲上去救,卻已經來不及……

好在,面具攤旁正好有人,還好心的隨手拉了蕭如月一把。

要是結實撞上攤子去,臉不破相也得花上好一陣子,蕭如月心有餘悸,道謝抬頭,萬千燈火下,不染纖塵的清俊側臉躍入眼簾……

“以後可要小心一些。”

那人雖然應了一聲,卻正忙著挑面具沒有看她一眼,嗓音十分特別,輕悅動人彬彬有禮,似乎心情也十分好,嘴角微微翹著……

他,渾身透著一股比周圍萬千彩燈更耀眼的乾淨光彩!

蕭如月怔怔失神,紫雲紫霞和閨蜜們已經來到身邊,慌張的檢查她到底有沒有事,她就只應了個聲,那人就不見了……

古樹紮根河岸,半身彎蓋小石拱橋。

小石拱橋上,趴了個小少年,百無聊賴頻頻呵欠,偶爾衝橋被她趕到那一端花燈街上玩的曉雨揮揮手錶示平安勿念。

人嘛,總是要放鬆的,這一點,她覺得曉露比曉雨強太多,曉雨太拘謹,所以剛才她有點粗暴直接用踹的。

不過,倒是沒想到,有人竟跟她一樣跑來橋上透氣,還……擠到她身邊來!

“我說兄弟,橋雖小,可也不是沒地方吧,你非得跟我擠不可嗎?”沒回頭,她懶洋洋的道。

“噗哧!”

輕笑,真特麼熟悉!

蕭如玥倏地回頭,瞪著坐在橋欄上的面具男子,二話不說,抬腳直接踢。運氣好,直接送他下河洗澡。

“誒呀呀,你就不怕踢錯人了?”面具男子笑著閃避。

“嘴皮子動動,道歉就是。”蕭如玥咬牙切齒,一踢再踢連環踢。反正現在她是小公子,不怕被人看到。

抬手一按,將飛來的腿壓在橋欄上:“你這樣,可是會把官兵引來的。”

“正好,你欠吃牢飯。”抽不開腿,果斷吐他唾沫。

“你……”面具男子趕緊撒手避開:“你這都跟誰學來的?”比地痞流氓還地痞流氓。

“少爺我自學成才!”蕭如玥這回抽刀子了。

“喂喂……”面具男子沒想到她還真是隨身帶刀,側身一讓扣上她握刀的手腕,一拽一推,刀子回鞘的同時張牙舞爪的小傢伙也被他鎖在了懷裡:“刀子可不是拿來玩的。”

“嘖嘖,想抱我就說嘛!”

蕭如玥撇嘴話沒落音,鎖住她的手觸電般慌忙縮開了,讓恢復自由的她二話不說再抽刀子。

“你到底在氣什麼?”免得真的引來官兵,面具男子退身一掠,坐上古樹枝杈。

短刀一指,道:“說,你上次做了什麼?”

一陣沉默,隔著面具,什麼表情根本看不到。

“有本事摘了面具說。”短刀一挪,瞄準他下身:“當然,你有權保持沉默,而我,也有權猜想報復!”

樹幹上的人緊了緊雙腿,往旁邊挪了挪,無奈道:“我什麼也沒做。”

“什麼都沒做你跑什麼!”信他才怪。

“什麼叫跑?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啊。”樹幹上的人再嘆。

“摘了面具說。”短刀一挪,又瞄準他下身。

樹上的人不再挪了,盤腿,扶額:“你先收了刀子。”那種危險的東西果然不該給她玩。

“哼,大不了當被狗咬了一口。”蕭如玥收刀子,扭頭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