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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你的承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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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你的承諾4

金瞳輕抬,皇甫煜意思性的看了眾人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了桌上的地圖上,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不想輸而已,有這麼奇怪嗎?”

“額……”

“咳……”

準確的說,本來不奇怪,但被您這麼一說,頓時就略顯微妙起來!

“八弟,你夠了沒有?這是要去打仗,不是去郊遊!你一個大男人學什麼娘們兒坐馬車?趕緊給我從馬車下來換馬。”

六皇子再一次踢上楚燁所在的馬車車廂:“你的速度已經嚴重拖累了大家你知不知道?”

“是嗎?”淡淡的懶懶的,車廂裡楚燁應道:“可我又沒攔著你們不讓你們先走。”

“你……”

六皇子氣得直接拔劍,準備劈爛了馬車,看楚燁還怎麼坐,卻就聽到了此戰掛帥的大皇子叫他。

咬咬牙,六皇子收劍作罷,策馬奔向大皇子。

大皇子莞爾:“六弟,走得好好的,你怎麼老去招惹八弟呢?”

“大哥,我哪有招惹他!是你太縱容他了!”六皇子不服氣道:“照他這速度,猴年馬月才能到燕門關與鳳軍開戰?我看他根本就不想去打這一仗!”

“不對不對。”

七皇子嬉笑接腔:“我看他倒是非常想跟鳳國武王打這一仗,只可惜一向偏寵他的父皇這一次卻竟然點了大哥為帥,他本來成竹在胸意氣風發,卻落個大權不在掌控,能不妒忌不鬱悶嗎?更自覺沒臉見人了,當然躲進馬車裡去了。”

六皇子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直道“有道理”,可沒一會兒就忽然想起來,蕭如玥之所以能順利逃出天牢逃出皇城,跟七皇子特別引薦的“小兄弟”有莫大的關係,頓時臉就沉了下去,哼了一聲別開。

七皇子本來還對蕭如玥逃脫一時有所愧疚,想著這一次跟來將功補過,可到底人要臉樹要皮,自然希望錯了就最好過去了誰也別再提起,偏偏六皇子那麼明顯帶指責的一哼……

當即受了刺激,不悅的道:“六哥,你那是什麼意思?”

“我……”

在兩人吵起來之前,大皇子趕緊出來做和事佬:“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總為點小事吵個不停?”

頓了一下,就擺起了大哥和這一戰主帥的架子來:“我現在可把醜話說在前面了,你們要吵可以,回去吵,別給我臨到敵陣前不聽指揮大鬧內訌,讓鳳軍看笑話不說,還影響我軍軍心,到時候,就算你們都是我親弟弟我也一樣軍法處置!”

七皇子想著此行的目的,忍了忍,應道:“我知道了,大哥。”

六皇子也覺得總不能為了這點事就被趕回去,不甘不願但還是應道:“是。”

“還有,別去找八弟麻煩……”

大皇子回頭看了看那輛慢悠悠尾隨的馬車,冷不丁就喃喃了句:“他棄馬乘車總歸是有他的原因的。”

話出口才驚覺失言一般,看向定定看著他眼底均有所悟的六皇子和七皇子,咳了一聲,道:“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也沒有。”

六皇子七皇子含含糊糊的應了,而心裡卻不禁都在想:難道……八弟在馬車裡藏了什麼?

為此,兩人還特地趁著楚燁偶爾離開馬車解決內急時,偷偷摸摸去翻看了馬車,只不過,他們除了翻腫一雙手外,什麼也沒找到。

雙手本來只是有點癢有點腫,以為忍著別抓洗一洗就沒事了,卻不想越洗越癢,越癢越腫,才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腫得手不像手了,而且奇癢奇痛,甚至蔓延上手臂,恨不能直接切了去乾脆。

大皇子看著不妙,只好去跟楚燁討解藥:“八弟,你就把解藥給他們吧,都是自家兄弟不說,還大敵當前,你讓他們腫著一雙手怎麼去殺敵?”

楚燁看著大皇子,淡淡勾脣,笑有點冷:“給他們找桶童子尿泡上三天,自然就好了。”

“八弟……”大皇子面色微妙。

“這就是解藥,他們愛解不解。”楚燁懶懶道。

“……好吧,我明白了。”大皇子嘆氣,扭頭正要走,就聽到楚燁又叫住他。

“告訴他們,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泡三天童子尿這麼簡單了!”頓了一下,更多了一股徹骨的寒:“也包括你,大!哥!”

啞穴被制手腳被綁,皇甫曜一動不能動的被楚燁從馬車的暗格裡拎出來。

好笑的看著小傢伙那雙瞪得圓滾滾,寫滿不服和謾罵的眼,道:“小傢伙,如果沒有現在你眼裡我這個壞蛋,你娘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頓了一下,補充:“哦不對,你娘跟你爹有過一個什麼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誓言……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你爹你娘都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你應該感激我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瞪著我。”

楚燁切了塊滷肉近皇甫曜嘴邊,皇甫曜張嘴,卻是忽的一下直接咬上了楚燁的手。

“我早該看出來了,你這張臉長得像極了你那個爹,可我竟然沒看出來……”

楚燁用另一隻還握著切肉的刀子的手去捏住皇甫曜的腮幫子,不論是指尖的力道還是貼在他小臉上的冰冷刀子,都迫使皇甫曜不得不鬆口。

皇甫曜一鬆口,那塊肉旋即就被粗魯的塞進他嘴裡來,他險些被噎到,狠狠的瞪著楚燁,恨不能嘴裡的肉是楚燁一樣,用力的嚼啊嚼,嚼個稀巴爛。

待他把那塊肉嚥下去後,楚燁又切了一塊肉,強行塞進他嘴裡:“她是我傾盡所學花了四年多的時間,天南地北的四處找藥,才好不容易救活的,你爹憑什麼說來搶就來搶?”

皇甫曜瞪他:屁話,她是我娘!是我爹的王妃!

“你爹也不過就是比我運氣好一點,先遇上了她。”楚燁兀自說著,切了一塊肉送進自己嘴裡,斜眼瞥著皇甫曜:“若是我先遇上了她,你就不姓皇甫了。”

我不姓皇甫還姓楚不成?自戀!

皇甫曜白眼一翻,懶得瞪他,也不再排拒他送到嘴邊的肉。

有爹的前車之鑑,藥二伯就老擔心他和曦曦不小心就被人下藥給害了,沒少研製靈丹妙藥給他們當糖吃,所以,他和曦曦到不敢說是百毒不侵的,卻是沒那麼容易毒得死,更何況,這個時候他也沒得選擇,與其傻兮兮的餓死,還不如賭一賭運氣,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跑嘛。

“落在我手裡,你跑不掉。”楚燁說罷,忽的又笑了笑,意有所指般道:“除非你娘來救你,否則,誰來都救不了你。”

皇甫曜撇撇嘴,忽的伸長脖子就用力叼走楚燁手裡那大塊滷肉,緊接著就是一個側滾,趴上疊在旁邊禦寒用的被子上,以被子為桌子,撅著小屁股,像狗狗啃骨頭一樣美滋滋的啃起那塊肉。

楚燁也不管他,兀自微微挑開了些車簾子,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又淡淡掃了一眼車外某個方向……

薄脣微勾,略顯譏諷,他又放下了簾子。

“小禍害多半就是被他藏在馬車裡了……”

“屁話!就說吧,現在怎麼辦?到底劫不劫?”

“一群豬,沒瞧見他故意露那一手毒爪子就是給我們看的嗎?”

“誒喲,二師兄,你也怕他啊?”

“滾!要不是小禍害在他手裡,前面又有幾十萬大軍,爺爺我用得著這麼憋屈嗎?”

幾十萬大軍堵在燕門關前,就算一個個像大白菜似得不反抗任你砍,也看到手軟筋疲力盡都砍不完,這樣的情況,就算他們能從楚燁手裡搶到皇甫曜,也還是被困在籠裡出不去……

天養沉吟一瞬,道:“看來我們也只能暫時先跟著了……”

冷寒擰眉:“可一旦被進楚軍營裡,想救就更不容易了。”

眾人又一陣靜默。

“把地形再研究一下,必須想個妥善的辦法才能動作。”

“嗯。”

而,隨後路過的城鎮上,楚燁卻忽然命人雜七雜八的買了很多東西塞進馬車裡,第二天天才矇矇亮,便有至少二十侍衛個各揹著一個鼓囊囊的包裹騎快馬離城,跑向四面八方……

“該死,每個都有可能是小禍害,我們就這麼幾個人,怎麼追?”

“若是不追,人說不定就要被這麼帶走了,再找恐怕很難!”

“大師兄,怎麼辦?他們騎的都是快馬,再不追就難追得上了!”

冷寒抿脣,一會兒後才道:“你們去追,我留下繼續跟。”不能排除那些全是陷進的可能。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一番簡單劃分,旋即散開追去,必須抓緊時間儘快追上第一個確認,才能再轉頭去追另一個,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事楚燁卻想到了……

六皇子和七皇子記恨楚燁對他們下毒,害他們受辱,更確信馬車裡有什麼,一為報復二為好奇,就在楚燁的馬車韁繩上動了手腳,這樣一來,楚燁身手再好也保不住馬車裡的祕密了,而沒有證據,楚燁也不能怎麼樣他們!

馬車果然在陡峭山坡路上轉彎時韁繩忽然繃斷,車廂順勢被甩下旁邊的山崖去,崖下是結了冰的河,楚燁第一時間就從馬車裡跳了出來,卻兩手空空什麼也沒帶。

綁了人質可未必會負責人質的安全,事出忽然楚燁直接把皇甫曜扔掉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跟在後的冷寒不敢賭楚燁的為人,只好冒險衝出來去追被甩下山崖的車廂,卻……

利箭嘶叫破空的聲音傳入耳膜的瞬間,冷寒便知道上當了,下墜的半空不好動作,他倒也順利連擋了數箭,只是沒想到,車廂裡竟然裝有機關和火藥!

砰!轟——

車廂摔上冰面的瞬間爆炸,衝擊夾帶車廂碎片以及原本放置在裡面的短刀利劍四射,與楚燁一支支緊追不捨的利箭夾擊著冷寒……

楚燁看著冷寒負傷掉進被炸開的冰河裡的時候,大皇子等人也聞訊折頭衝了回來:“怎麼回事?怎麼了?”

眾人往崖下探頭,紛紛嚇得目瞪口呆,六皇子七皇子面色無疑最為微妙。

“有人一路跟著我們。”

楚燁淡淡的算是解釋,一邊向最近的馬走去,一邊又道:“有一個剛才受傷掉進河裡去了,以防萬一,還是派一隊人下去找找。”

大皇子點頭的同時下令,轉眸一看,見楚燁上馬要折回去的樣子,不禁問:“八弟,你這是要去哪?”

“那是我的馬!”六皇子面色難看的瞪著楚燁,本想發飆,可一想到崖下的情景,又不禁生怯了。

楚燁理也不理他,應大皇子道:“早上讓侍衛引開了幾個,我得去解決他們,否則到燕門關前都不得太平。”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扭轉馬頭策馬而去:“你們先走,不用等我!”

“大哥,你看八弟,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楚燁走了,七皇子也才敢發飆出來。

大皇子又看了看崖下,笑笑:“算了……”

看來老八手裡還真是有了不得的東西……

客人已經離開多時的的客房裡,卻不斷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掌櫃的自然催夥計去看。

夥計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空無一人的客房裡竟然滿地狼藉,**的被子還不見了……

夥計正準備把這事告訴掌櫃,卻砰一聲,一隻茶杯從頭頂上方掉了下來,本能抬頭去看,竟見本該在**的被子竟然被綁在房樑上,還裹著什麼東西,急忙呼喊人來。

搬來梯子上去看,竟然是個約莫四五歲的孩子……

掌櫃蹙眉:“這孩子到底哪來的?”

眾人默默,有一夥計忍不住道:“昨晚是八皇子在這間房裡歇息的,您說會不會……”

又有夥計問:“可八皇子他們已經走很久了,這房裡這麼亂到底是怎麼弄的?”

“要不問問那孩子。”

“我剛剛已經問過了,那孩子似乎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而且他被面朝上的綁在樑上,就算有人從在房裡翻找過什麼,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掌櫃的,那孩子怎麼辦?”

掌櫃苦惱的沉吟好一會兒,道:“先留著吧,還特地給那孩子裹了棉被,不就是怕他被凍死了嗎?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回頭來找,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那官府那邊……”

一語驚醒夢中人,掌櫃的趕緊點頭:“對對對,最好還是給官府個信,免得真有什麼我們擔待不起,快去快去。”

“掌,掌櫃……”

“什麼?不是讓你去官府嗎?怎麼還杵著?”

“那孩子不見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皇甫曜頭一次紅眼眶了。

這裡是楚國,不是鳳國,他當初來的時候是跟著人販子的馬車來的,回去的時候是坐的大花,換言之他對這裡的地形根本不熟悉……

莫說後援,他現在是連個一起的伴都沒有!再加上楚國和鳳國正準備打仗,只怕不只是燕門關不允許通行而已,就算他認得路能靠雙腿走回去,也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過不去關卡,更要命的是,他現在一個筒子都沒有!

“爹……娘……曦曦……”

鳳國,燕門關。

做了惡夢的皇甫曦窩在蕭如玥懷裡總算又睡去,眼角淚痕清晰。

皇甫煜輕步進房,小聲的問:“睡了嗎?”

蕭如玥點點頭,才準備放皇甫曦上床,皇甫煜的手便伸過來了,壓低著聲道:“我來。”

說罷,小心翼翼的從蕭如玥懷裡抱走皇甫曦,已經很輕,可皇甫曦竟然還是嚇得一顫,擰了擰眉頭喚著“曜曜”,要轉醒。

皇甫煜忙抱著她模仿搖籃的樣子輕搖起來。

蕭如玥默默看著,既心暖,又心疼,更擔心著身陷楚國的另一個孩子皇甫曜。

雖說幾位師兄的能力無需質疑,他們已經在楚國找著,神鷹鏢局神風門乃至蕭家的人都已經出動了,分別繞道從夏國或是北胡進楚國去增援……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皇甫曜再聰明也到底只不過是四五歲的孩子,有心無力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又恰逢兩國交惡的這個時候,變數多不勝數……

她,很不安!

只餘光輕掃過,皇甫煜便將蕭如玥眉宇間隱斂的愁鬱瞧清了去,忽然輕道:“怎麼樣?”示意蕭如玥看他的姿勢:“有模有樣的吧。”

蕭如玥揚眸一笑,愁鬱便掩埋進了眼底深處,點點頭:“確實有模有樣。”

本來還想繼續顧左右而言他分散她的注意力,可轉念一想,那也無異於自欺欺人而已,便作了罷,壓著不驚動懷裡的女兒的輕聲道:“曜曜不會有事的。”

蕭如玥又點了點頭,站起身,看了看又睡著去了的皇甫曦,揚眸笑看向他的岔開話題:“完全看不出,你還真這麼會帶孩子。”

“那是。”皇甫煜神氣的挺了挺胸。

蕭如玥撇嘴:“尾巴立馬就翹上天去了。”

皇甫煜只是笑,轉身去把女兒放**去,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仔仔細細的揶一圈,確認半絲冷風都不會鑽進被褥裡。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提議。

蕭如玥挑眉:“你不累?”

別以為她真的不知道,對手是楚燁,他不敢輕待,現在每天忙得跟陀螺似得。

“還不想睡。走吧,陪我走走,這裡先讓丫鬟看著。”皇甫煜說著,取來斗篷為她披上。

她都不安,又更何況是他,他肩上的東西可比她多得多……

蕭如玥拉住他的手,揚眸笑問:“想聽琴嗎?”

皇甫煜怔了一怔,淺笑旋即淡淡綻開,柔軟溫暖,足以融化萬里冰川:“萬分期待。”

雖是自己提議的,可他這麼回答,反而讓蕭如玥忽然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許久不彈,不知道生澀了沒有。”

皇甫煜笑:“只要是你彈的,就算是魔音穿耳那也是種享受。”

這什麼話……

忍不住,蕭如玥踹了他一腳。

“嘖嘖,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吹冷風彈琴……”

佟大將軍一番話,立即換來佟大將軍夫人一個白眼外加一句評判:“沒情調!”

“他們現在有心情**才怪。”

佟大將軍夫人佟喬氏橫眉一瞪,佟大將軍趕緊道:“好好好,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我去睡覺。”才轉身,就被夫人大人給拽住了。

“難得有琴聽,陪我聽聽唄。”

佟大將軍扭頭回她一句:“我沒那情調。”就掙開了她的手。

佟喬氏撇撇嘴,兀自靠在窗邊繼續聽。兩國交惡隨時開戰的緊張時候,那美妙動人的琴聲多少能緩解一點壓力……

厚暖的斗篷披上身的下一刻,人也整個被人從身後抱住。

很忽然,佟喬氏卻一點也不意外,更不意外聽到那句聽了幾十年的抱怨:“你怎麼還是這麼瘦?我們家的伙食也沒那麼差吧?”

“沒辦法啊,誰讓我嫁給了你,白天操心晚上操心夢裡還在操心,能胖得起來嗎?”佟喬氏笑嗔。

佟大將軍沉默了好一會兒,嘆:“讓你先回孃家,你偏不聽,留在這裡又……”

佟喬氏倏地回頭瞪他:“你敢說我留下來幫不上忙?”

佟大將軍抿脣不語,只是看著她。

見他不說話,佟喬氏也軟了眉眸,笑:“沒關係,幾十年了,我早已經習慣了,真離開,我反而會不習慣到吃不下睡不著。”

佟大將軍一把將她抱起,直接給她一個粗獷又豪邁的深吻。

“孫子都滿地跑了你還……”

“原來我已經老到孫子都滿地跑了嗎?”

“你以為呢?”

“我覺得我比十八歲的小夥子還能幹!那眼神什麼意思?不信?很好,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喂唔……”

冷風,白雪,琴聲悠揚,夜越深天越黑,卻也意味著,離黎明就更近更近了……

四天後,楚軍主帥楚大皇子抵達楚營,第二天,楚六皇子和七皇子擺陣叫戰。

“奇怪,怎麼沒看到楚燁?”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唐鏡明蹙眉:“大師兄他們也一點訊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皇甫煜沉默一會兒,扭頭點將迎戰。

“死孩子……”唐鏡明險些脫口而出,看了看四周為的大帥大將後,才湊近些壓低聲道:“就這麼迎戰,會不會太冒險?”

皇甫煜看了他一眼,神情竟有些冷峻,淡淡道:“再拖軍心就不穩了。”

唐鏡明頓時啞口無言。

確實,當初為了順利逃回鳳國,是他們先擺開了這麼大的架勢,卻沒想到會出那樣的意外,他們跑出來了,皇甫曜卻又被抓了去……

兩軍對陣,卻遲遲不打,人家叫上門來了都不打,讓將士們怎麼想?

唐鏡明再一次感悟,權勢真是雙刃劍,一面讓你風光無限,卻又一面,將你束手束腳!

“放心,我自有分寸。”

皇甫煜淡淡道了一句,便不再說話,靜默的看著城下交戰的情況。

而……

這一天,楚燁始終沒有出現,更因為楚軍暫退而暫時休戰。

“死孩子你想夜探楚營?”

唐鏡明驚呼一聲,跟著就想也不想的道:“不行!你是鳳國的武王,鳳國千百萬百姓還指著你庇佑,你不能去冒這個險,要去也是我去!”

皇甫煜很平淡的道:“你去,十有**有去無回。”

他並不是要打擊唐鏡明,而是事實。

撇開楚燁不算,那幾個楚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幾十萬大軍……

唐鏡明沉臉:“可也不能你……”

“幾十萬大軍裡找人,沒誰比我更快。”皇甫煜淡淡道。

“那小師弟妹那邊……”

“……我會快去快……”

皇甫煜話沒說完忽然停住,扭頭大步卻極輕的來到門邊,霍地一下開啟門。

門外長廊那一頭,蕭如玥站在那裡看雪,聽到了開門聲才扭頭看過來,衝他淺淺一笑,才彎身去將放在長廊扶手上的茶端起,緩步走來。

她神色淡然平靜,不似聽到了的樣子,但皇甫煜卻知道,她肯定是已經全聽了去的。

“玥玥……”

看著將茶送到面前的人兒,皇甫煜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如玥衝他淺淺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他拿茶,而後又將託上另一杯送去給糾結著到底要留下還是離開的唐鏡明。

這是讓他留下的意思?唐鏡明心情微妙的接過茶,道了謝,便直接看向皇甫煜。

而,皇甫煜卻沒空理他,目光始終跟在又走到跟前的蕭如玥身上,才想著隨便什麼都好,先打破沉默,就見她問:“怎麼不喝?我剛泡的,提神醒目的。”

皇甫煜本來不渴,可一張嘴,卻就覺得口乾得說不出話,不禁仰頸一口喝乾了那杯茶。

“我會平安回來。”他保證。

蕭如玥點點頭,抬手為他拉了拉勁裝,揚眸笑道:“我在城樓上等你。”

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必要說,她知他如他知她,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出口,他想的,她都懂……

傾身,輕吻,只需如此。

不過……

被留下有被視做一團空氣的唐大師表示很鬱悶。既然沒他的事,幹嘛還留他下來啊啊啊啊?

夜半時分,楚軍大營忽然大亂。

戰馬的韁繩不知被什麼人切斷,戰馬也似受到了某種驚嚇,又似在某種力量的驅使下在找什麼東西,滿營地橫衝直撞,踩傷了不少楚兵,沖壞了不少帳篷,才在黎明時分好不容易消停下來。

全然不覺武王皇甫煜,曾遊了一圈,又離開……

看著等了他將近一夜的蕭如玥,皇甫煜說不了謊:“到處都沒有,楚國幾個皇子都出現了,卻就是沒有楚燁!”

同樣等了一夜的唐鏡明一聽,火就冒起來了:“怎麼會!難不成他真因為主帥不是他,就發小孩子脾氣不來了不成?那曜曜呢?他到底把曜曜藏哪了?”

皇甫煜定定的看著蕭如玥,蒼白無力的安撫:“沒關係,我今晚再去一……”

蕭如玥卻搖頭:“恐怕楚燁真的不在楚營裡,而且……”

頓了一下,難言啟齒,卻還是要說:“恐怕楚燁路上就發現師兄們尾隨了,而後分散他們,逐個擊破。”

這一點皇甫煜也想到了,只是不想說出口,說不出口。

可,他什麼都不說,卻是不對勁的,至少唐鏡明看著就覺得心情怪異。

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先先後後陷在楚國裡的人,都是皇甫煜最親近的人,而他們最開始之所以會去楚國,是為了蕭如玥,而後,是為了皇甫曜……

他心裡當然是不好受的,可他什麼也不說,讓蕭如玥怎麼想?

不由的,唐鏡明撞了一下皇甫煜,眼神示意他說什麼都好,好歹開個口,卻就見蕭如玥扭頭看向他,笑:“我沒關係。”

唐鏡明反而有點尷尬了,訕訕退了場。

“這不關你的事。”皇甫煜摟住蕭如玥,輕道:“真的不關你的事。”

蕭如玥靜默點頭,頭一次覺得無法發聲,不好。

“玥玥……”輕輕的,皇甫煜突兀問:“你相信我嗎?”

蕭如玥再一次只能點頭。

皇甫煜卻笑了,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向她:“陪我睡一會兒吧。”

蕭如玥點頭,負著他半身重量往房間去,頓時把他逗笑了,卻又沒一會兒,笑又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