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1 同一種人

31 同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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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同一種人

日頭漸落西山,東南風起,清風雅香飄然而至。

梅堯勳所安排的住所便在西北處,鼻尖嗅到熟悉的香味,梅堯勳推著輪椅疑惑的走到院中,卻正見蕭顏玉指撫琴。

琴音低沉,指法嫻熟,絲毫沒有臨近最後時限的焦慮和擔憂。

“你倒是鎮定。”

蕭顏將手放在琴絃上,說道:“即便不能鎮定又能如何?”

“初旭去救蕭老太爺了?”

蕭顏搖頭,淡淡說道:“宋世議去了。”

什麼!

梅堯勳微驚,待看蕭顏眉宇之間平和淡定,心頭又微微升起幾分疑惑,這一向聰明的人怎麼會相信宋世議?

“聽你剛剛呼吸間隔突然停滯了一下,想來你也懷疑宋世議吧?”蕭顏笑道:“那麼救人的事看來不必我畫蛇添足的操心了

。”

“清風醉是天魔教的祕藥,中土鮮為人知,宋世議不可能知道清風醉只是藥引。”梅堯勳沉沉的望著蕭顏眸中的潭水三千,說道:“倒是蕭姑娘是如何發現的,堯勳很是好奇。”

“沒什麼。只是上帝在收去我視力的時候,給了我更敏銳的聽覺和觸覺。中毒與否,受傷與否,說話間內在氣息是裝不出來的,若是懷疑再略一把脈,一切便無所遁形。”

“倒是忘了蕭姑娘醫術精湛了。”梅堯勳半自嘲半誇讚的說道。

說話間的氣息,把脈,這只不過斷斷的一日光景,她和宋世議接觸有限,究竟是什麼時候看出宋世議的問題,那把脈之說又是何時進行的?

難道?

梅堯勳猛然看向蕭顏,眼中全然震驚,他吶吶的問道:“難道是一開始?”

指尖輕挑,勾起清越之聲,蕭顏淡淡說道:“時候應該到了吧?”

梅堯勳看向天空,日落黃昏,上官頓給出的最後期限到了。可是即便她清楚的知道宋世議與上官頓勾結,即便她醫術精湛,即便心計過人,可是那又如何?沒有找初旭,蕭清任何一人幫忙,她一個盲女,既不會武功,又看不見人世,現在她又身處這裡,什麼都沒有的她,難道單憑一個宋世議就能力挽狂瀾,扭轉乾坤?

二人沉默許久,連空氣都似乎凝滯,只剩那空洞的琴聲在顧影自憐,這時,一直白鴿撲騰著落在地上,琴音戛然而止。梅堯勳取下鴿腿上的白布條,那如蚊蠅一般的纖體小字一個一個的蹦入他的眼簾,震撼著他的心臟。

“好好好。”梅堯勳拍手說道:“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今日我總算真正見識到了。”

蕭顏繃緊的身子鬆弛了下來,長鬆了一口氣,笑道:“看來成功了。”

“原來你也不是全然有把握的?”梅堯勳笑道:“當初子修曾說過一句話,這世間武者第一謀得了也不過是一個人的名聲,敵不過千軍萬馬。而智者第一卻能謀天下,一言可抵百萬雄師。如今梅某方知此為何意。”

“蕭顏心思不過女兒心思,擔不得千軍,謀不得天下,只是願意凡事多想一層罷了,梅公子過譽

。”

“蕭姑娘過謙了。”梅堯勳淡淡的說道,語氣間聽不出是贊是貶:“蕭姑娘不是一夜之間便調動了東門駐軍麼?還以清風一醉卸了上官頓等人的內力,佈局謀劃一夜之間,真是讓人不得不服。”

“東門駐軍是蕭家祖輩修得的福緣,與蕭顏無關。”蕭顏淡淡的說道:“至於清風一醉,所謂解藥毒藥相生相剋,那也不過是行醫之人都懂的小技巧而已。”

“是不是小技巧,但隨如何看,不過……”梅堯勳突然臉色一沉,說道:“梅某還是有一言一定要問蕭姑娘,請蕭姑娘如實回答。”

蕭顏坐定,靜等梅堯勳相問。

“蕭姑娘與蕭公子兄妹情深,是以不欲告知兄長,使其有受難之危,那麼初旭呢?蕭姑娘放在身邊最合適求救的物件而不相求,是因為自信自己的能力,還是為了其他?”

手下琴絃微微顫動,蕭顏默然片刻,說道:“我只是不擅求人。”

“蕭姑娘,用這種藉口搪塞不了梅某。”梅堯勳緊皺眉頭,原本放在扶手上的手向前移了移,落在了暗器機關上,如今院中所有的人都去救人了,她在他的掌控中。

蕭顏低頭,不答,須臾,她抬頭起來,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似乎全然在她眼中。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害怕,特別恐懼,害怕有一天我會成為他身上最深最重的那一道傷,即便結疤脫落,也再抹不去傷痕。”

燈火輝煌的大殿之上,上官頓惱怒的將手中玉杯扔向地上,偏偏在落地的那一刻又一個海底撈月將玉杯撈起,喃喃道:“教中正在開源節流,這個節骨眼上決不能浪費。”

宋世議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左護法,心裡卻恨死了蕭顏,那個死丫頭居然敢利用他,先讓他們都服下解藥,再用改良過的清風醉與解藥相生的藥效,卸去他們的力道,真是可惡至極

“沒想到她居然可以調動東門駐軍,朝廷的人?”上官頓恨恨的說道。

“這個麼,可不是她調動的,是你送給她的機會。”荀子修優雅的一步一步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上官頓面前,笑言:“左護法今日似乎不愛睡覺了?”

上官頓雖恨,卻瞬間恢復鎮定,在軟榻上慢慢躺下,語氣悠然的問道:“身在牢中的你,突然出來,看來是想把這話說明白了?如何便是我送給她的機會?”

荀子修亦悠然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品了品,說道:“左護法在西域想必為所欲為慣了,到了中土,居然仍敢將人掛在我大武的城牆上。不消說蕭家曾被先帝授封,授予丹書鐵卷,老太爺死在城牆上,這尚陽的官府擔不起這個責任,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被掛在城牆之上,朝廷也是不能坐視不管的,況且現在北境關係正當緊張,戰事一觸即發。”

上官頓微微一笑,這話說著簡單,可是真要在一夕之間想到走這步棋的天下又有幾人?這荀子修果然不負陰險之名!

“別用讚歎的眼光看著我。”荀子修笑道:“讓左護法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的,可不是我。”

“荀公子看清楚了,我上官的眼中皆是坦蕩的懷疑,可絲毫沒有讚揚,不過若是荀公子那天比我先去了,指不定我會樂意去瞻仰瞻仰你的遺容。”上官頓掩嘴笑了笑,又問道:“我雖然不怎麼來中途,來的路上卻也聽說了不少荀公子與蕭家不合的傳聞,什麼退婚啊,被打被罵啊,少年英雄被這麼羞辱,怎麼還熱臉貼冷屁股的幫著蕭家呢?這不是犯賤麼?”

荀子修手中摺扇輕晃,不怒不惱,只是很茫然的問道:“我怎麼不記得我幫過蕭家了?”

“荀公子裝傻的功夫倒是一流。不過荀公子計劃逃跑的時間不會真這麼巧合吧?我可是沒聽見荀公子今日黃昏有何動靜?如果不是為了蕭家,我還真是很難猜出荀公子分散我天魔教的兵力為的是那般呢。”

“所謂真真假假,真亦假時假亦真,就像宋伯父和成洲一樣,您說是不是呢,宋伯父?”荀子修笑看著一旁一直不著言語的宋世議。

宋世議冷哼一聲:“你覺得你知道了這麼多,還能出得了這個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