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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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坐在咖啡廳裡的左亦言託著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一句話也不說，就等著坐在對面的兩個人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是誰都沒有開口，這讓左亦言終於沉不住氣，放下手喝了口咖啡說道：“我說……你們兩個不會就是為了看我坐這裡託下巴而來的吧？能不能別這麼無聊啊，趕緊說好不好，璃語怎麼了？集，你先說！”
集沉默的看著他不說話。
左亦言深呼吸，看了看周圍的客人們，也沒好意思大聲說話，將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又重新新增一杯之後，眯起雙眼對集說：“你要是肯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欺負風啟的方法。”
果然，單純的集立刻雙眼放光，直接無視了坐在旁邊不斷使眼色的風啟：“你要說話算話！”
“當然！”
“哎……”風啟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如此愜意的時間裡，風啟的心情卻很沉重。他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說吧，我和沈他們一起尋找璃語的蹤跡，你說的沒錯，這和夜寒有些關係，哎哎，你冷靜，坐下！”看到好友這麼沉不住氣的站起身來，還弄出很大的響聲，趕緊伸手拉住制止。
左亦言看看旁邊投來疑惑目光的顧客，只好聽話的坐回去，伸手拿杯子就要喝，倒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杯子早就空了，新的還沒有上來，不由得一陣煩躁。
“繼續說。”
“還記得我說讓集把木之精靈的靈樹之光放在璃語身上了嗎？剛剛集透過靈樹查詢到璃語的一絲蹤跡，他果然跟著夜寒去了天界，但是我們到達天界的時候，一切都斷了，我們找不到璃語。”風啟聳肩，“夜寒否認囚禁了璃語，但是我們查到另一件事情。”
“夜寒說他知道了言葉就是梓月見的合作者，之後璃語親自要求道天界去見梓月見，也就是說，璃語在梓月見哪裡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集接過風啟的話說。
“什麼百分之九十九？根本就是百分之一百！璃語究竟在想什麼竟然單獨去見梓月見，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啊！”左亦言終究還是沒忍住，大聲喊起來，被店員呵斥了一頓，就連服務員送來咖啡時都是拉著臉，重重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並且警告不準再影響其他客人。他沒有喝，站起身就要離開，被風啟死死拉住。
“你去幹嘛？”
“明知故問。”左亦言甩開風啟的手說。
“你以為你現在就能打敗梓月見了嗎？他有了新的力量，還有著一個能力不凡的合作者，我不管對方是不是言葉，可是你……你現在強制解除所有封印，身體的負荷已經超過許多了，到那裡就是去送死！聽我的，去木之精靈國靜養幾天，之後你愛怎樣就怎樣。”說到最後，風啟的語氣也放軟了，知道來硬的是行不通，以左亦言現在的心情來看嚷嚷就等於給他添火。
“靜養幾天？虧你說的出來啊風啟，幾天之後璃語怎樣誰知道？如果梓月見下手了怎麼辦？璃語已經不是以前的璃語了，這一點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不再是神，力量也破破碎碎，根本抵不過梓月見那個瘋子！”很可惜的是，左亦言沒有吃軟，憤怒的瞪著風啟。
風啟沒有生氣，也沒有伸手再去攔住他，看著左亦言開門踏出一隻腳的時候，嘆了口氣說：“好，左亦言，我不攔你，可是有一句話我必須說……你又沒有想過，璃語為什麼會要求見梓月見？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璃語的不對勁，這個言葉的事情完全無關。別騙自己。”
原本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去，關上門轉身看著他們兩個，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感情是風啟無法讀懂的。
原本以為他會說點什麼反駁，或者是直接離開，可是這兩個可能都沒有出現。
“啊啊，是啊，醫院的藥物根本就不管用呢，一次性的完全解除封印果然沒什麼好處，末了還把冰璃那小子給看丟了，更丟人的是還是他把我送進醫院的，真是的，就算失憶了也不要這麼遠離我啊……啊對了，集，如果允許的話，就讓我在木之精靈國呆上幾天吧。”
集愣了一會兒，轉頭看看自家戀人，用胳膊杵了杵說：“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我都反應不過來了，話說左亦言他沒事吧？受了刺激就變成這樣兒？”
“我怎麼知道啊喂，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風啟和集兩個人的拌嘴左亦言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的思緒飄到幾天前，那時候的璃語雖然沒有表現出不舒服，但行為極為異常。比如兩個人不怎麼說話了，比如兩人面對面時璃語的眼神總是極力避開，再比如璃語臉色越來越不好……**的左亦言早就發現了，問了幾次都沒有答案，他知道再怎麼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只有璃語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問了他一個問題。
言，你害怕死亡嗎？害怕命運嗎？
左亦言心猛然一縮，嘴上打哈哈說當然害怕了但是一定有辦法解決的時候，璃語的眼神明
顯暗了下去，卻還強顏歡笑。他們認識的時間很長，彼此瞭解的更多，所以璃語想什麼他都明白，可是、可偏偏那一次，左亦言感到迷茫和恐慌，他開始讀不懂璃語的內心，陌生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越是這樣越是慌張。
就知道言會這樣回答啦，我啊，也害怕死亡，也害怕命運，不過命運終歸是命運，它讓你死亡，就必定會死亡，它們緊緊相連，就算是再鋒利的刀劍也無法砍斷。哎呀突然說這種話題真是抱歉，不要在意哦。
這就是璃語的回答。
即使是在咖啡廳裡面，左亦言還是覺得照進來的陽光很刺眼，痠痛的感覺充斥著眼睛內部，不知道是因為難過還是陽光的緣故，眼中滲出些許眼淚，模糊了視線。
“那個時候就是再告別嗎璃語？”左亦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出咖啡廳的，步子緩慢的跟在風啟和集的身後。他拿出一支根本不喜歡的煙抽起來，難聞的味道嗆得自己直咳嗽，但還是固執的繼續抽著，微微抬頭，對上耀眼的眼光，那種溫暖變得火辣辣，刺激著大腦。對著太陽的方向伸出手去，感受著太陽的溫度，嘴上叼著的煙冒著一股股的白色煙霧，在那金色的光芒中散開來，街道上吵吵鬧鬧的聲音越來越遠，彷彿這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太陽很遙遠，觸不可及。
就像是他和璃語之間。
直到風啟的喊聲在耳邊響起的時候他才放下手，小跑著跟了上去。風啟看到他抽菸，皺了皺眉，囉囉嗦嗦的說了他一頓，他默不作聲，只是跟在身旁走著，口中的菸草味在口中蔓延，刺激著每一個味蕾，那種苦澀並不像咖啡那樣透著香醇，而是難過。
如果自己沒有這樣的力量，或者不使用這樣的力量，是不是就不會遇到璃語了，也不會發生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如果……如果能回到過去，是不是……？想著想著，左亦言頓時停下腳步，也叫住了風啟和集兩人，問道：“沈的契約者是水之精靈王對吧？”
“這種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嗎？”風啟疑惑的問。
“那麼水之精靈王應該是有一種能夠回溯過去的能力，啊啊，我真是笨，怎麼能忘了這種事情？”說著他扔掉煙就回去了新世界，把兩個還處於迷茫狀態的傢伙丟在了大街上。
左亦言現在想做的，就是試圖回到過去，興許能夠改變一切，就算不能全部改變，只要能保證璃語不會經歷那麼痛苦的事情就好。
即使兩人不能相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