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章 籌謀

第七十章 籌謀


失蹤到古代 異世風流天才 混世聖尊 逆天至尊 戀味廚女味痴帝 我的老婆是傳奇 盜棺 筆仙驚魂 另一條路上,綻放 極品將軍

第七十章 籌謀

霍祁鉞趁夜裡逃出了瓊江城,朝宿夜行、馬不停蹄。可萼邑畢竟路途遙遠,待他到時,也早過了月餘。他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新的一年,萼邑積雪未化,吹面細風裡卻已現了暖意。他一身風塵,頭髮鬍子都長了不少,這副尊容還欲大喇喇地直直進城。

此時的萼邑和薛縝一行來的時候早就不同了,起碼城門有把,守城兵丁見他面生,就走上來詢問。

霍祁鉞連著趕了兩天一夜的路,這時候早就是又餓又累,遠遠望著城裡炊煙裊裊,似乎能聞到那俗世烹炊的煙火氣。他嚥了一口口水,有些不耐地道,“我是來尋九王爺的,快讓我進去。”

他穿著便服,那些兵丁不認得他,見他口氣不小,生怕有異,雖然不發一語,卻端起兵器警惕地看著他。

霍祁鉞一餓,脾氣就暴躁,他也不理他們,也不下馬,就要往萼邑城裡闖。

守城兵丁慌了手腳,待要攔時,又哪裡是“金烏衛”霍統領的對手?就要眼睜睜瞧著他入城的時候,只聽一聲暴喝,“何方來人,竟敢闖城?”

霍祁鉞心裡無奈,爺只是想快吃上一口熱飯而已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薊博川長劍已經刺到面門。霍祁鉞見他出手狠快,也起了比試之意,只是腹中飢火燒得他難受,他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一劍,對著薊博川擺手道,“且慢,且慢,爺肚子餓,等會兒再打。”說著,他又要策馬直衝。

薊博川見他言語輕忽,更是氣憤,哪裡容他先走,大喊了一聲趕上前來,“別走!小子無禮!”

這下霍祁鉞避無可避,雖然心裡不願,可見薊博川來勢凶猛,也不得不迎頭反擊,一邊打還一邊道,“你這個人好沒有道理,和一個餓著肚子的人打架,難道不怕別人說你勝之不武嗎?”

薊博川軍人脾性,嚴謹端方,自然不會和他鬥嘴,只是手中劍刺來得愈發急厲如風了。

他二人正在打著,已經有機靈的兵丁去九王府回了薛縝。薛縝一聽來人形容,心裡不禁一跳,連忙帶著雙池走出城來,親自看個究竟。

遠遠望著,只見面對著他的薊博川穿著蒼青色的戰袍,而另一人卻是背朝著他,穿著銀灰色便服,二人二馬,正鬥得不亦樂乎。

他雖然背對著,可薛縝依舊一眼就看出那正是霍祁鉞。長久未見,他身形越*悍精壯,可見他在瓊江,雖然步步驚心,卻也沒有一日撂下功夫。

“薊將軍且慢,這位是‘金烏衛’霍統領!”薛縝心裡一陣激動,生怕二人傷了彼此,連忙高聲喊道。

薊博川聞言一愣,卻是露出個破綻,霍祁鉞鳳目一眯,手中長劍一格一挑,眼看就要挑落他的頭盔。

薊博川下意識要去擋,卻見霍祁鉞生生收力,手懸在半空,隨即若無其事地放了下來,跳下馬朝著薛縝走過去,“微臣參見九王爺。”

他不過裝模作樣地行禮,薛縝也就虛虛一扶。薊博川這時方才回神,臉上紅紅的上來見過霍祁鉞,“末將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霍統領處罰。”

霍祁鉞揮揮手,“無妨無妨,這位將軍不必多禮。”他苦著臉看向薛縝,“我好餓啊!”……

霍祁鉞雖是不速之客,可九王府上下見他來了,都是十分上心。沈璇璣挺著大肚子走了出來,第一句問話就是,“舍妹現在何處?”

霍祁鉞愣了愣,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褪去了,“恕在下答應過沈二姑娘,實在不能將她的去處告訴任何人。”他看沈璇璣臉色頓時白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連忙又道,“不過王妃請放心,沈二姑娘現在十分安全,在下願以項上人頭作保!”

沈璇璣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可看到霍祁鉞風塵僕僕的樣子,心裡也知道他絕對不是為了安撫自己的擔憂而漏夜逃出瓊江,如今的京城不知已經是何等亂狀,也實在不是她怨天尤人的時候。

她端肅了神色,對著霍祁鉞深深一禮,“有勞霍統領了,您說的是,我放心了。”

說完不待霍祁鉞回禮,便急急轉身入廚,替他準備飯食酒水,而青荇也已經帶著下人上來替霍祁鉞換衣。

一時酒菜都好了,席上除了薛縝、霍祁鉞外,方塵、玉郎、雲先生都按序齒坐了。霍祁鉞饞蟲上腦,不顧禮數,自己先扒了一大碗飯,才有氣力說話喝酒。

沈璇璣知道他們有要事商談,安排了雙池帶著信得過的下人守著門,青荇親自帶人伺候。她自己便不出席,回到自己房中,拿起一個紅綢子的小肚兜,慢慢地做了起來。

蘭清看她不說話,知道她心裡掛念沈瓔珞,便上來開解道,“霍統領辦事一向穩妥,既然他說二姑娘沒事兒,想必必是好的。”

沈璇璣點點頭,她心裡也相信霍祁鉞說的話,只是自己過不去自己那道坎,弟弟妹妹們越是懂事,她越覺得對不起去世的爹孃,她曾答應過好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啊!

這樣想著,就覺得眼前一陣陣花了上來,她伸手揉揉眼睛,對蘭清道,“去瞧瞧那火,怎麼暗了?”

蘭清疑惑地瞧瞧火,又瞧瞧沈璇璣,忽地靈光一現,急忙奪下了她手裡的針線。

“王妃是白天勞累了,這會兒眼睛瞧不清了。”她將沈璇璣扶到**,“快別做了,歇一歇眼睛,便早早睡吧!”

沈璇璣聽了她說,心裡也害怕起來,還強笑著道,“也是,可別瞎了,瞧不見你出閣。”

蘭清臉一紅,“王妃又胡說,再這樣我就惱了。”雖是這樣說,到底安置著沈璇璣睡下了,自己才走到外間和花嬤嬤歇下了。

府中女眷安歇不提,正堂門閉得嚴嚴實實,雙池帶著幾個人守在外頭,一絲也不敢懈怠,而屋裡人說話的聲音也傳不到外頭來。

一時夜已經深了,下人都困得立也立不住,只有青荇還強打著精神上來添酒。

“你們也下去吧,這些盤子碗筷都不要了,將茶換上來。”薛縝吩咐道,“王妃睡下了沒有?”

“回王爺的話,早睡下了。”青荇帶著人將桌子拾掇了,薛縝幾人已經挪到高几旁,她知道他們要議事了,便打頭束手退了下去。

撤了幾盞燈燭,屋裡的光線微微暗了下來,霍祁鉞還抱著一隻梅花烏銀的酒壺不肯撒手,見薛縝看他,才一手從胸前掏出那隻玉管,往他面前一遞,“喏,給你,為了它,我這一路風餐露宿、被人追得如同喪家犬一樣,幾時這樣狼狽過?”

薛縝含笑接過,開啟玉管掏出一片小小的明黃色絲綢來,上頭的字在燈光下,微微泛著血光。

那血腥味兒雖然不濃重,卻縈繞鼻端,薛縝皺了皺眉頭,忍耐著讀上頭的字。

越讀,他的神情越嚴肅,除了肅穆,還有不甘、譏諷、哀傷和鬱鬱寡歡。

那幾人見他神色有異,也不敢說話,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只有玉郎初生牛犢不怕虎,興致勃勃地問道,“姐夫,上頭說些什麼?可是請你和姐姐回京去?”

薛縝抬起頭對他一笑,“你很想回瓊江麼?”

玉郎睜著晶亮大眼點點頭,“那是自然啊,雖然萼邑也住得慣了,可是到底沒有瓊江好。”

“瓊江有什麼好?”薛縝又問,玉郎皺著眉頭想了想,“我也說不上,只是想到瓊江,就想到外祖一家,萼邑雖也有咱們的住處,卻並不是家。”

薛縝點點頭,“你說的很有理,倒比我看得明白。”

他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推開窗戶,夜裡清新的風一下湧了進來,吹得人人都是一振。

“也是時候該回家了。”他過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道……

次日一早,天還未光,九王府大門“吱扭”一聲開了,只見披著銀狐大氅的薛縝親自送方塵出城。他二人說話聲音不響,也聽不到再說什麼,只見薛縝面色平靜,方塵卻有些激動的樣子。

二人一路說著話,來到城門外,方塵帶來的“衛家軍”兵士早已紮結完畢,在城外列隊等候。

薛縝對著方塵一拱手,“方將軍辛苦,路上小心,千萬保重。”

方塵也拱拱手,待要說要他好好照顧沈璇璣,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操心太過,薛縝自然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子,何必要他來婆婆媽媽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翻身上馬,又對著薛縝道,“此事都包在末將身上,王爺放心,這就請回吧!”

薛縝點了點頭,看著方塵一行人忽剌剌去了,馬蹄翻飛,蕩起不少塵埃,將他眼前的一片視界都模糊了。

“如今可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霍祁鉞不知道何時來到他身後,依舊吊兒郎當地問道。

薛縝搖搖頭,“如今,才是走出了第一步,未來會如何,你、我,誰都不知道。”

霍祁鉞聽他這樣說,也肅然了起來,可不過一瞬,還是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天有眼,你這樣聰明的好人如果不能成事,可真真是沒道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