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遇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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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遇匪
第一百二十一章遇匪
金朝位於古日朝的西北方，兩國以一條從西流向東的念河為界。從古日朝的國都京城到金朝的國都卡薩可謂千里迢迢。白倩再是萬般不願，正月十六清晨，她被改裝成書童模樣跟著改裝成書生的完顏鈺踏上了去金朝的路程。
走了幾天，白倩才知道，她們走的是條捨近求遠的路線。本來出了京城一路向西，走上半個多月就能到念河。過了念河，就進入了金朝的管轄範圍，換句話說，就是進入了完顏鈺說了算的地盤。可她們現在卻是在往北走，這要多繞好多路才能到念河。她不用猜也能想到，完顏鈺一定被全古日通緝了。可她納悶的是，完顏鈺的易容術那麼無懈可擊，幹麼要選條捨近求遠的道？還是說，這就叫做賊心虛
正月二六，白倩一行人進入了瑤州境內。按路程算，瑤州離京城已有兩千裡，氣溫也明顯比京城低得多。儘管完顏鈺的馬車裡掛著厚窗簾，鋪著厚皮墊，車中央的小几上放著炭爐，懷裡也抱著個小暖爐的白倩還是覺得渾身透骨的冷。
“有那麼冷嗎？看你哆嗦的”侍女打扮的漫賢很是奇怪地問白倩。
經過幾天的朝夕相處，同跟完顏鈺坐在一輛馬車裡的漫賢和白倩熟落了幾分，時不時地也能聊上幾句。畢竟天天在馬車裡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相互不說些話，實在是彆扭。
“嘶—”白倩深深吸了口氣後對漫賢說：“好冷，你不覺得嗎？”雖說習武人體質較好，但漫賢畢竟也是女子身，怎麼感覺上會跟她差那麼遠呢
“我不冷。你再抱個暖爐吧。”說著，漫賢將自己還沒開始用的暖爐遞給了白倩。
“謝謝、謝謝、謝謝”接下暖爐，白倩無比感激地連聲說道。
“這就受不了了卡薩可比這還冷做丫頭的可沒暖爐好用。”側躺在皮墊上看書的完顏鈺冷不丁地說了句，口氣裡滿是幸災樂禍。
習慣了完顏鈺言語間對自己的奚落，白倩象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地點燃暖爐裡的炭條，將其放到腰後取起暖來。
一路上，隨著白倩與漫賢交談次數的增多，完顏鈺也開始久不久地插上個一句半句，但說的話十有八九是挖苦、譏嘲白倩的。白倩起先還會氣惱，但次數多了，她就只當完顏鈺的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公子，前面就是高莊鎮，可要停歇？”正當白倩因多了個暖爐而感到身上開始有些熱度時，她這邊的車窗外響起了穆統領的聲音。
“不用，買些吃食，繼續趕路。”完顏鈺交代道。
“買點不太辣的酒。”完顏鈺的話音剛落，白倩就撩起身後的窗簾向外喊道。
“你竟敢向我的人發號施令”一把放下手裡的書，完顏鈺盯著白倩陰惻惻地說道。
“不是發號施令，是補充，這麼冷的天，大家喝點酒去去寒。”自知不妥，白倩低頭小聲辯解道。自從再次落到完顏鈺這個跟她有過幾次交集的人手裡，她以前曾有的我是你救命恩人的優越心理基本上已經沒了。
“是你自個兒想借酒去寒吧!”完顏鈺嘲弄道。
“給我買點酒不行嗎?我真的覺得身上冷。”抬頭看著完顏鈺，白倩放軟了口氣說道。
“就你事多。”甩下句話，完顏鈺繼續看起了他的書。白倩的直接與坦白讓完顏鈺倍感驚詫，甚至他心裡還有些不大適應，因為他身邊的人從不敢跟他提要求，也從不會向他坦白自己的需要。
看著面前几上熱氣騰騰的包子、燒雞和不知名的糕點，白倩很是失望。真小氣，再買點酒能多花多少錢？
“我的人，當然只聽我的”欣賞著白倩眼裡的失望與不滿，完顏鈺再次嘲弄道，不過語氣裡帶著幾分愉悅。
聽你的就聽你的，有什麼好炫耀的你要不是皇子，看他們還聽你的不敢還嘴，白倩只在心裡腹誹道。
本以為沒酒喝吃點雞肉也湊合了，畢竟雞肉也是能抗寒的。誰想完顏鈺將燒雞一分兩半，他和漫賢一人一半，沒她什麼事，氣得白倩臉都紅了。可她敢怒不敢言，只得拿起包子吃起來。
吃完包子沒多會，白倩便打起了哈欠，她心裡還納悶，怎麼這麼困？又過了會，白倩實在頂不過睡意，身子一歪便閉上了眼睛。
白倩是在一陣接一陣的冷意中醒轉的。睜眼後，眼前的情景讓她驚恐地認為她又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原始的石器社會。因為他的眼裡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什麼都沒有。直到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覺前的衣服，她驚慌的心才放了下來。顧不得想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她一使勁就想坐起來，誰知平常輕而易舉的動作，如今竟變得異常吃力。反覆試了好幾次，她終於坐了起來，但想站起身卻怎麼也做不到了。邊喘氣邊前後左右地一番檢視，原來，她呆的地方是個不算深的石洞。仔細回想了下她睡覺前的情形，最後她猜想：穆統領買回的食物很可能被下了藥。
看著洞口的亮光，白倩在心裡思考道：完顏鈺和漫賢都沒吃包子，他倆不知中招沒？現在倒是個逃離完顏鈺的好機會，只可惜這身體現在走不了路。
經過一段時間的活動和恢復，白倩的腿腳已有了幾分氣力。在洞外的光線變得昏暗時，她已扶著石壁在慢慢向外挪了。
當白倩就要挪到洞口時，一個人影突然冒了出來。由於被光，她一下看不輕來人的容貌，心裡正害怕時，來人一句“嗯，能走了”的話讓她鬆了口氣。原來，突然出現在洞口的人是完顏鈺。
“你沒中招？”白倩喘著氣問。
“怎麼，很希望我中招？”完顏鈺冷聲問。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順口問問。”白倩趕緊辯解道。突然見到完顏鈺，她真的就只是順口問問而已
“哼，你心裡肯定是巴不得我中招的。警告你，要是半路上你跑了，不管什麼原因，帳都記在你頭上”完顏鈺寒著聲音警告道。
“別的人怎麼樣了？”不想再聽完顏鈺說些有用的沒用的，白倩改了個問題問道。
“都好好的，就你被劫了。”完顏鈺不帶感情地說道。
“喔，到底怎麼回事？”白倩疑惑道。
“能走嗎？”完顏鈺不答反問。
“將就能走。”白倩邊說邊試著放開了扶在石壁上的手，可只走了幾步，就腳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行了，我揹你走。”完顏鈺說完，上前兩步手一提一甩，就將白倩背到了背上。
呃，完顏鈺—堂堂金朝皇子，竟肯揹她，發的哪門子善心？趴在完顏鈺背上的白倩在心裡嘀咕道。
“趴好，我要加快速度了”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後，完顏鈺對白倩交代道。說完，完顏鈺便象隻身行矯健的豹子，快速在山林間騰躍、穿梭起來。
“這是哪？”見完顏鈺帶著自己進了所建在山坳裡的院落，趴在完顏鈺背上一直沒說話的白倩好奇地問。
“賊窩。”邊向屋裡走，完顏鈺邊說道。
哈，賊窩你不就是隻賊麼撇撇嘴，白倩在心裡嘲諷道。
一進屋，一陣暖意讓白倩冷得繃緊的身體瞬間有了舒暢的感覺。顧不上打量屋裡的擺設，一被完顏鈺放下地，她立刻挪到屋裡的炭爐邊烤起火來。
“謝謝你救了我。”等身體裡的冷意不再那麼強烈後，白倩開口感謝道。
“還差你一次。”打坐調息的完顏鈺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
嗯，還算是個有道義的人，還記得被我救過兩次的事。沒想到完顏鈺會回自己這麼一句，白倩在心裡點評道。
等白倩覺得身子終於暖和過來後,漫賢和其他五名隨行的護衛也陸續進了屋。
子霄宮一事後，完顏鈺帶到金朝的護衛、只剩下加漫賢的八人：跟他從宮裡逃出來的三人，和宮外在穆統領帶領下衝出官兵包圍的五人。分出兩人祕密護送蘇寶璇回金朝後，護在完顏鈺身邊的護衛就只有六人了。
見人都齊了，完顏鈺開始發號施令：“今晚大家就歇在這，漫賢和肖逍去做些吃食，其餘人去把後面的寢房收拾乾淨。”
“漫賢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跟著漫賢出屋後，白倩忙問道。
“包子裡下有蒙汗藥。”漫賢頭也不回地答道。
“嗯，後來呢？”不滿足漫賢的回答，白倩接茬問道。
“兩輛馬車被搶到了這裡，車上的你被他們丟了。”漫賢又答道，語句簡潔。白倩心中的疑惑依舊沒解開。
“漫賢姐，你說仔細些，你和公子不是沒吃那包子，你倆都有武功，怎麼能讓人把車給搶了？”扯扯漫賢的衣袖，白倩追問道。
“我已說的很清楚了。”漫賢邊說邊當先進了灶房。
四下一打量後，漫賢秀眉輕皺，開口問起了跟在身後進灶房的白倩：“你會做什麼吃食？”
“這有什麼可吃的？”白倩邊說也邊四下檢視起來。
“你煮的這一鍋好吃麼？聞著好象還行。”看著灶上冒著熱氣的一大一小兩隻鍋，負責燒火的漫賢帶些遲疑地問。
“應該還行吧，你不是說那是野豬肉嗎，加上山蘑菇，用來做火鍋應該是好吃的。”在一邊忙著切白菜的白倩回答道。
“真沒想到你竟會下廚，難道你在秦家還當過灶房丫頭？”按照白倩的指示，將兩邊灶裡的火都壓小些後，漫賢對切完白菜後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她身旁的白倩說道。
“我就會煮這種大雜燴，哪真正懂下廚是怎麼回事，要不是你在這，那野豬排骨我哪切的開，火我也燒不起來。”白倩一半實話一半假話地說道。
“謙虛了，看你那熟練的動作，你還說你不懂下廚”瞟了眼白倩，漫賢臉上露出了你沒說真話的表情。
“漫賢姐，現在有空，你就和我說說我睡過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淺淺地笑了笑，白倩舊事重提到。
“嗯”漫賢應了聲，又往大鍋的灶里加了些柴火，便講起她們吃過午飯後的事來。
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穆統領照完顏鈺的吩咐去給大家買中午的吃食。可高莊鎮是個人口只有五、六百戶的小鎮，加上天冷，過鎮的行人並不多，所以鎮上除了兩家小飯館外，賣吃食的店鋪就寥寥無幾了。在鎮上溜達了一圈後，穆統領就只買到一隻剛做好的燒雞、幾籠熱包子和一些糕點。燒雞隻有一隻，當然得讓完顏鈺享用，偏巧完顏鈺分了半隻給漫賢，所以除了兩人，連白倩的其餘六人全都吃了被下有藥的包子。可即便如此，憑完顏鈺和漫賢的武功，平時對付個十幾二十的山匪是絕沒問題的，但事有湊巧，那隻燒雞不知是雞有問題，還是做的時候被汙染了，總之，完顏鈺和漫賢在吃了燒雞約三刻後，都感到了肚子裡的不得勁。就在兩人實在忍受不了先後下車找避人的地方解決問題時，道旁的山上忽啦啦地衝下了十幾個高矮胖瘦各不一的蒙面漢。當時，五個護衛中的兩個護著完顏鈺離開了，剩下的三名護衛一看有山匪來搶劫，便揮刀相迎，可沒打幾個回合，三人陸續栽倒在地。完顏鈺和漫賢其實都聽到了道上的異響，無奈肚子不爭氣，等兩人重新回到道上時，就見三名護衛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馬車和肖逍都不見了。完顏鈺當時就怒了，他哪受過如此窩囊氣、吃過如此窩囊虧，恰巧上午下過雨加雪，路上一片泥濘，他留下漫賢照顧五個昏迷的護衛，自己則尋著車轍追了下去。
昏迷的護衛們經過漫賢又是放血又是刺穴的好一番折騰，都慢慢醒轉過來，可醒是醒了，身體卻是軟弱不靈活。漫賢擔心完顏鈺，見護衛們醒了，留下護衛們自個兒慢慢調息運工，她尋著完顏鈺做的記號便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