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夫妻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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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夫妻再見
“小姐——”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徐費如睜開模糊的眼睛，視線漸漸清晰起來，是鶯鶯，她守在床邊，臉上掛著滿滿的擔憂。
屋子裡，洛雪臣、劉綵衣、歐陽雨都在，似乎都在等待著她的醒來。
“我怎麼在這裡？”徐費如捶了捶昏沉沉的頭。
“小姐，嚇死鶯鶯了，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鶯鶯的臉上仍然有掩不住的憂色。
“三天三夜？到底怎麼回事？”徐費如吃力地撐身坐起，目光落到一旁的歐陽雨身上，記得暈倒前，是與他在一起的。
“沒事兒。只是懷了身孕容易疲勞而已。”歐陽雨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隱瞞了什麼。
徐費如覺得怪怪的，目光落到劉綵衣和洛雪臣的身上，他們的臉色很沉，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似的，女子是**，她意識到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到底怎麼了？”
“小如，皇上如此誤會你，不如你放棄孩子吧。”洛雪臣隱忍了許久，突然說道。
“為什麼？”徐費如追問。
“小姐，聽洛大人的吧。”鶯鶯緊緊抓著徐費如的手，淚水開始不爭氣地往下落。
“為什麼？你們說啊？”徐費如掃一圈之後，目光落到劉綵衣的身上，“嫂嫂，你告訴我。”
“這——”劉綵衣看一眼洛雪臣，聲音哽住了，許久，她才抿了抿脣，道：“歐陽太醫說，若是你生下這個孩子，恐怕連一年都熬不住了。到時候說不定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小姐，不要這個孩子，你還可以有三年的壽命。三年，歐陽太醫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鶯鶯一邊哭一邊搖頭，聲音裡帶著滿滿的哀求。
“用一條小生命換兩年的命？這樣不值得！”徐費如沉默許久，目光挪到了窗外。
此時的淒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他現在應該還是他高高在上的帝王吧。身邊有著溫柔可人的淑妃，恐怕早已忘記她！
“小姐——”鶯鶯一聲悽喚。
“小如，你為了孩子難道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連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洛雪臣皺著眉頭，帶著責備的語氣。
其實他是關心她的，畢竟是從小到大讓他疼愛的表妹。
劉綵衣攔下洛雪臣，然後走到床前坐下，握住徐費如的手，嘆一聲，道：“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綵衣，你怎麼也跟著她起鬨？”洛雪臣氣惱惱地說道。
“讓我再想想辦法吧。你們不要逼她。”歐陽雨嘆一聲，負起手走出了門外，眺望遠方，他在默默地期盼。
書信老早派人送進皇宮了，為何到現在皇上都不出現？難道中途出了意外？他在等，等皇上的到來。
精通五行之術的他，知道徐費如命中的貴人是他——當今的皇上。說不定他的到來會給她帶來一線生機。
望眼欲穿，還是沒有等到來人。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徐費如能下床走動了，精神頭也好了許多。但這宅子裡的人都知道，她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
或許等不到孩子的出世，她就內臟就會盡衰而死，每個人都揪著心。
徐費如比起以前，臉上多了一份笑容，她時常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做些女工，縫製小孩的衣物。
雪花又降臨大地，滿天飛舞，撲簌簌地落下，一片銀白。
窗前有一棵古梅，梅花凌寒獨開，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房來。女子放下手中的針線，走到窗前，伸手摘下一朵白梅，放在鼻邊輕輕一嗅，香氣入體，卻頓感淒涼。
他可好？輕撫小腹。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相思又上心頭。恐怕宮中一別，將成永別！
不知多年後，他可還記得曾經的獄妃？
右肩的疼痛將她喚回到現實中來，右肩愈痛，病情就愈嚴重。她依然強忍著，靜靜地凝望遠方。
窗外的小院，雪落，地上沒有一絲痕跡。奇怪，今日的徐家老宅異常的安靜，鶯鶯、爺爺、表哥、嫂嫂都好像不在。
突然有人取了一件披風搭上自己的肩頭，本以為是鶯鶯，並未回頭，只望一眼皚皚白雪，道：“鶯鶯，你說他還記得我麼？”
身後並沒有迴應。
“恐怕是忘了吧。後宮佳麗三千，帝王怎可長情？”徐費如抿脣淡笑，一邊說一邊回過頭來。
這一刻，她整個人都愕住了。
眼前的人，一身的青衣，風塵僕僕的樣子，黑髮上積著厚厚的雪，冷俊的臉抽、動著，一雙深沉的眸像一口好深好深的井，讓人無法看穿。
“皇——”徐費如想叫出口。
是的，來人是趙匡胤，他接到歐陽雨的信就徑直趕來了蜀地，徐家老宅，信中的交待的地方，他千辛萬苦地找到，揮退所有人，獨自一人悄悄來到她的房間。
他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叫出聲，另一手握住她的手，很緊很緊，“朕記得你，你永遠都在朕的心裡。”
四眸相對，撞出的是情愛的火花，只有那麼短暫的一刻。
徐費如緩過神來，**推開趙匡胤，把臉別過去，當初受傷的心再次痛起來，“你怎麼來了？”
“朕來看你，來看我們的孩子。”趙匡胤掰開徐費如的臉，深情款款地說道。
“這孩子不是皇上的。”徐費如心憤難平，依然賭氣說道。
“是朕錯了，朕該相信你的。”趙匡胤的眼底開始泛紅，那是一種痛痕，是憐愛。
徐費如心裡有那麼一股子興奮，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她何償不想擁入他的懷抱痛哭一場，只是這種短暫的溫情又能唯持多久，久不命矣，留給他的會是什麼——痛，“皇上不該來的。”
她的冷漠讓他心痛。其實他都知道。
“歐陽太醫都告訴朕了。朕不會讓你有事的，決不會！”趙匡胤明白她不過是想逼他走，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死的樣子。這個女子真的是難能可貴。為何早早地沒有珍惜，為何早早地沒有遇見，不然她不會受那麼多的苦。音落，忍不住內心的情湧，一記吻落到她的額頭上。“你駕馭了朕的心，怎麼可以中途丟下朕？朕沒有你，心就沒了方向。”